第75節
懷中擁著這個初為人婦的小妻子,聞安臣心中不由的 火熱 起來,連鼻息也變得有些粗重了。 當初初見謝韶韻之時,他就為謝韶韻的身材所驚艷,而前些時日在榻上細細把玩,一覽無余,就更是對謝韶韻的身體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謝韶韻的身材,用后世一句話來形容就是:火爆! 她身量頗高,腿又長又直,臀卻是又肥又圓,聞安臣最喜她跪爬于榻上,望之如兩輪滿月。而 臀部 往上,她的腰肢,卻又是驚人的纖細,構成一道極美妙的曲線。腰肢往上,卻又是變得 碩大 高聳 , 鼓囊 囊的 豐滿 無比。 摟在懷里就舒坦的緊,壓在身下的時候,更是美妙之極。 聞安臣低聲道:“娘子,咱們們該安寢了?!?/br> “???”謝韶韻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她都快睡著了,聽了聞安臣的話頓時愣了愣,還沒回過神來。片刻之后,方才明白聞安臣的意思,不由得羞紅了臉,但卻是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聞安臣暢快一笑,一伸手,懶腰把她抱起,朝著床榻走去。 燈燭熄了,床榻卻是響起了一陣咯吱咯吱的搖晃聲。 就在悅來客棧所在的 那條街 對面,是一條小巷子,巷子口離著悅來客棧不過四五丈遠而已。這巷子很幽深,里面住著不少人家,不過都到了這會兒了,自然沒人在路上走動。 巷子口一片黑暗,而此時,就有幾個人躲在那黑暗之中。 瞧著悅來客棧那唯一透著光的窗戶也變得黑暗了,秦虎的臉色一陣陰晴不定。 他很清楚,那間房,就是那該死的聞安臣住的房間,而他也更是確定,此時聞安臣就在房中,那他那個不知來路的姘頭廝混。 他自然不知道,謝韶韻正正經經是聞安臣的妻子。 說起來,秦虎耐心也是真好,乃是一個有大毅力之人,既然認準了要殺聞安臣,竟是一定要殺了聞安臣不可。能從秦州一路追到西安府,已經是很厲害了,而在西安府中失了手之后,他竟然也沒有放棄。自從聞安臣等人離開西安府之后,他照樣是一路跟著。 但是讓他煩心的是,聞安臣這一路上,都是極為小心,一般都是跟那一百多名民夫在一塊兒,而出去的時候,竟然還帶著十個長矛手!當初聞安臣讓人打造長矛的時候他甚至就在不遠處遠遠的瞧著,當時他就有種不妙的感覺,后來,這種感覺真就成真了。 聞安臣cao練那十個長矛手的場面他也是瞧見的,他只能眼睜睜的一點兒一點兒的瞧著那些長矛手在不斷變得厲害但無計可施。因為在長矛手cao練過程中和cao練之前,聞安臣是不離開大部隊的,一直到長矛手cao練出樣子來了,他才會帶著他們離開隊伍。但到了那會兒,秦虎發現,自已這些人,只怕在那幾個長矛手面前根本討不到便宜。 一路上都沒有下手的機會,就這樣,竟然一直追到了薊鎮! 他本以為,薊鎮人多,各方勢力錯綜復雜,下手會容易一些,卻沒想到,來了這兒,反而更難下手。 要說對聞安臣下手吧——聞安臣大部分時間都呆在營里,而若是不再營里,身邊肯定就有那么幾個薊鎮的軍官跟著。連秦虎看了都是暗暗心驚,不知道聞安臣怎么這么快就跟薊鎮的軍官們搭上了關系。 一看沒法兒殺聞安臣,他就轉過頭來想殺聞安臣親近的人,比如說他的姘頭和另外一個身手不錯的女子,結果發現,也不那么好下手。 不遠處就是軍營,如果悄無聲息的殺了還好,一旦處理的不利索,被人在死前喊叫出來,那就麻煩了。 他清楚,那姓趙的 小妞 兒不大好對付,為了殺她們把自已搭進去,犯不著。 無奈之下,秦虎干脆也帶著手下尋了個客棧住下,就在悅來客棧不遠處。而悅來客棧這邊兒,則是留了個手下時刻盯著,只要是見到聞安臣,立刻回報。 今日他得到消息之后,立刻便吩咐了下去,等到天色徹底黑下來,便帶著手下悄悄的潛伏了過來。 這三屯營自然也是有宵禁的,但好在他們客棧和悅來客棧離的很近,通過一條巷子就能到,而宵禁之后,只有在路口才有兵丁守衛,像是巷子里是沒有的,所以他們有驚無險的摸了過來。 秦虎來的時候興沖沖的,但是此時,仔細一尋思,心里卻又是猶豫起來。 今日要殺聞安臣,不難,但殺了聞安臣之后呢? 自已這些人,只怕也完了吧! 第154章 完工 殺那姓聞的肯定會惹出動靜,只要是出了動靜,不遠處的軍營就能聽見,一旦那些土卒出來,那可就難跑了。就算是不會出動靜兒,殺了人之后他們能安然離開,但明日呢? 他已經可以相見,一旦明日聞安臣的死訊被戚繼光等人知道,會掀起何等樣的軒然大波。 那姓聞的這些時日在三屯營做的事情他也聽說了,更是清楚,現在聞安臣乃是總鎮府的???,聽說在戚大帥面前都是頗有些面子的,更是跟戚大帥的侄子兼親衛統領戚金交好??烧f他現在在薊鎮,也算是個很得意的人物。而自已若是在三屯營殺了他,那不啻于狠狠的扇了薊鎮上下一個耳光,只怕戚繼光等人都會暴怒,到時候大索全城也不是不可能。 薊鎮查路引查的很嚴,他們一開始都沒能進入三屯營,還是在城外尋了一個大戶人家,潛入進去,制住了那家的家主和核心人物,然后搞了路引出來,這才能進入三屯營。到現在,還有一個兄弟留在他家和那家的家主同吃同住,一刻不離的盯著呢! 一旦聞安臣出事,這邊兒肯定要徹查,他們很容易就被揪出來。 到時候,誰也跑不了,都得死在這里! 秦虎左思右想,終歸是下不去決心。 他雖然對別人狠,但卻很珍惜自已的性命。 終于,秦虎擺擺手,寒聲道:“走,咱們撤!” “大哥,這就走了?”一個下屬不敢置信道。 秦虎其它幾個手下也都是心中不滿,只不過并沒有表現出來。從秦州一直攆到薊鎮,這一路何止千里,他們餐風露宿,也是極為辛苦,卻是遲遲殺不了目標,心中也是早就有了怨氣。而且更重要的一點事,這不是寨子里的公事,而是秦大當家的私事,讓他們為了秦虎的私事這么奔波,他們也就更有了有怨氣的理由。 說句實在的,大伙兒跑這一圈兒,腿都細了,人都瘦了,有啥好處沒有? 而且今日秦虎這首鼠兩端的表現,更是讓他們不滿。 這還是那個秦大哥么? 秦虎當然覺察到他們的不滿,他也知道,自已這段時間表現的確實很不好,不像原先那么有決斷,也變得有些軟弱無能。弟兄們不滿,很正常。 他必須要想個解決的法子。 第一條路,去殺了聞安臣,這是最方便的法子,但也會把自已和兄弟們的命給搭進去。第二條,則是要讓兄弟們拜托現在這種躲躲藏藏,擔驚受怕,憋屈無比,卻又沒什么意義——現在在秦虎這幾個手下看來,呆在薊鎮確實是一點兒意義都沒有——的生活。 沒有猶豫多久,他心中很快就有了決斷。 深吸一口氣,秦虎沉聲道:“咱們明日就回寨子!” 眾人一聽,都是露出喜色,對秦虎的不滿也就淡了不少。 方才說話的那漢子道:“大哥,咱們不殺那廝了?” 他可不想留在這兒,說這話,不過是為了確認一下而已。 “先不殺了,以后再說?!鼻鼗ⅹb獰一笑:“我就不信了,他能在薊鎮呆一輩子!” 反正現在也不敢下手,那就干脆,先撤吧! 等他回到秦州再下手。 秦虎狠狠想到:“等你回了秦州,我倒要看看,到那時候,誰還護得了你!” ——分割線—— 薊鎮三屯營鎮城的新城墻終于完工了。 此時已是十月。 從北地席卷而來的風呼嘯而過,已經帶著掩不住的寒意,早晚時候,穿著夾衣都有些禁不住了。大街上,有的軍兵已經穿上了紅胖襖。周圍山上也是落葉蕭蕭,一眼望去,綠色中帶著一片片黃。 三屯營新的鎮城周圍這一圈兒城墻都竣工了,四面城墻已經連接起來了,一些附屬的建筑也已經修好了——比如說西門外修了一座大校場,東門外則是挖了一座面積頗大的湖,湖面足足有五六十畝大小。而在城墻外圍,護城河也已經挖掘好了。 至此,三屯營新鎮城的修建,可說已經完成了大半。還有一小部分沒完成的,不過都不是城外的了,而是城內的一些建筑物。比如說用來駐扎的營房,聞安臣從戚金那兒聽說的,戚繼光打算建造的營房超過一千間,有用來給外地過來薊鎮的兵員居住的,也有給戰車營等駐扎的,規模很是不小。 至于諸如守備衙門,指揮使司衙門等官署,也要修建,這個工程也不算小,不過這跟聞安臣沒什么關系了,秦州過來的民夫們,他們的差事就是修建西城墻的一段。修剪完了,也就可以離開了。城內的這些建筑,自然有其他人來修建。 再過兩日,聞安臣就可以帶人離開了。 這也算是戚繼光給他行的一個小小方便,畢竟此時已經是十月了,再有一個來月,就徹底進入冬天。薊鎮要比秦州冷得多,而且這幾年每每都要下大雪。一旦下了大雪,還想走?根本門兒都沒有!那就只有留在薊鎮過年了,得等來年開春才能再離開。 戚繼光倒是希望聞安臣多在薊鎮呆上一陣子的,但問題是,他知道聞安臣在秦州還有差事——聞安臣是五月過來的,現在已經離開秦州快半年了,若是等來年開春再走,那可就是離開了整整一年多了。離開一年多,到時候這差事會不會還給他留著,那都是兩說呢! 讓他早點兒回去,也是為他考慮。再走的晚些,倒是不會被困在薊鎮,但萬一被困在路上,那更是麻煩,給活活凍死都說不定。 聞安臣急匆匆的向營門走去,一陣風來,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昨日已經接到楊誠的通知,讓他準備準備,兩日之后離開,而今日,他則是要赴戚金的宴請。 在薊鎮這段時間認識的那些人,都要給他送行,有戚金,楊誠,甚至還有那齊參將,人很是不少。人家一片心意,聞安臣當然不能拒絕。 剛出營門,便瞧見戚金等在那里,聞安臣訝然道:“你怎么來了?” 本來說好的是他和楊誠一起去,戚金等人等在那里,卻沒想到,戚金竟自來了。 “嗨,別說了,趕緊上馬,大帥有急事找你?!逼萁鹱屢粋€親兵給聞安臣牽了馬來。 聞安臣心中微有些詫異,不過并沒多問什么,點點頭,反身上馬。他馬術還是不錯的,當然,比戚金差遠了,不過總還算跟得上。 戚金很著急,聞安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過想來是頗為重要的事情。 第155章 重逢 一路到了總鎮府,聞安臣跟著戚金大步走了進去。這些日子以來,聞安臣頻頻出入于總鎮府中,總鎮府的這些侍衛們都已經和他挺熟了,知道這個年輕人是戚大帥眼前的紅人,更何況前面有戚金帶著,自然沒人阻攔。 到了花廳所在的那個院落,聞安臣剛剛進了院門,耳邊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聞安臣,果然是你,快過來我在這兒呢!” 聞安臣心頭不由得微微一愕,這聲音聽著好熟悉,但一時間卻是想不起到底是誰來了。 他尋聲抬頭看去,而后便是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懷疑自已是不是眼花了。 原來此時,花廳前面臺階上,有一個年輕人正自跳著腳,很是興奮地向他揮手。那年輕人約莫十五六歲,長的很是秀氣,衣著打扮很是不一般,顯然是官宦人家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