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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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素素看到他勞累,主動替他分憂,奉他為天,時刻不忘關心他,還不邀功,真是他的好卿卿! “青書,你傳旨下去,由文良娣掌管后宮宮務?!?/br> 青書應諾,忙退出去傳旨。琴音則進了屋,收拾著碗碟,奉上了補湯。 殷知晦聞著藥味,關心問道:“圣上可是身子不舒服?” 齊重淵道:“這是補湯,最近茹素,須得多補一補。朕以前只早晚吃一碗,最近要多加碗才能熬得住。阿愚你去太醫院,讓他們也給你開幾劑補方?!?/br> 殷知晦不喜吃藥,含糊了過去,遲疑了下,道:“圣上可想好了皇城司京畿營,由誰接手掌管?” 第一百二十三章 秦王守了兩天陵, 便徹底病倒了,高熱不退。 齊重淵遺憾不已,可惜不能吃酒, 不然, 他真會大吃一場以示慶賀、 這幾日齊重淵待晚上回寢宮歇著時,心情都很愉悅。他半點都不著急, 巴不得秦王晚些死, 病得越久, 秦王便會多受一分折磨。 先帝的棺槨則在年前移到相國寺停靈,擇日下葬皇陵。 守靈告一段落,因著先帝的喪事, 過年一切從簡。 過了十五,衙門開衙,欽天監選好了吉日, 齊重淵在二月十三日正式登基為帝,年號元豐。 皇太孫齊瑞順勢被立為太子,新帝追封生母殷貴妃為恭惠太后,中宮空缺。 文素素被封為宸貴妃,張氏為和貴妃, 其余的姬妾,分別被封為妃,嬪,昭儀等份位。 二月十五日, 秦王病逝。新帝友愛兄弟,封次子齊珩為秦郡王, 秦王妃升為太妃,長子齊瑯無人再提。 夜幕逐漸降臨, 文素素看過四姐兒回來,齊重淵恰大步匆匆進了門。 文素素意外了下,秦王去世,他應當高興才是,從他仿佛要將地面踩踏的動作,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心情很不好。 齊重淵進了暖閣,將身上的大氅一甩,猛地一拍軟塌:“可惡!” 文素素示意李三娘她們出去,她上前收拾起一半耷拉在地上的紫貂大氅,在木架上掛好。 齊重淵喘著粗氣,沒聽到文素素的回應,抬頭看去,木架高,她在努力墊腳掛上去,那股子氣突地就散了,噗呲笑著上前,饒有興致取過大氅,隨手掛了上去。 末了,齊重淵還撫摸著文素素的頭頂,親昵道:“小嬌嬌?!?/br> 文素素斂下眼眸,秦太妃已經徹底解脫,她還要慢慢熬。 青書送了藥包進來,文素素前去接過,給齊重淵添了茶水,走到杌子上坐下,守著小爐熬煮補藥。 如今齊重淵已經習慣了藥味,他也不嫌棄了,咦了聲,上下打量著文素素,道:“卿卿怎地不問朕為何發火?” 文素素道:“圣上定是因著朝政煩擾,我不懂前朝的事情,不敢妄議。伺候好圣上的龍體,這才是我該做的事?!?/br> 要是文素素追問,齊重淵就該起疑心了,難免讓他想起以前,殷貴妃總愛對朝堂之事問東問西,教導他該如何做。 文素素從他做了皇帝之后,遠比以前還謹守本分,很是讓齊重淵滿意。既然如此,齊重淵便放心下來,將最近心煩之事悉數道了出來。 “沈士成他們這些老臣,倚老賣老,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腳,拿著阿爹的旨意當圣旨,真是可惡透頂!” 終于聽到了皇城使與京畿營統帥之事,文素素腦子轉得飛快,齊重淵的意思,皇城使與京畿營都要換上他自己的人馬,這兩個官員,算不得齊重淵的絕對親信,他要彰顯帝王威嚴,便將其推舉了出來。 “阿愚也是,他勸朕要慎重。章從舉以前是王府長史,許雍乃是戶部右侍郎,調任他們前去執掌皇城司與京畿營。都還差些火候?;鸷蚧鸷?,阿愚竟跟那廚子一樣,入了政事堂,越發變得老氣橫生。章從舉是差了些,范朝他也不吭聲?!?/br> 一個位置與人的才能,并無關聯,多看的是關系背景。且越是高位,越看背景。文素素見過很多例子,前后世莫不如是。 文素素對戶部最為了解,許雍這個戶部右侍郎,定當早就投靠了齊重淵。在她看來,他與從王府長史做到太子府府丞的章從舉一樣平庸。 平庸是常事,翻遍史書,庸碌之君與庸碌之臣一樣多,不足以為奇。 至于范朝,身為武將,太平年間只需忠誠便可。 文素素揭開了沸騰的藥罐,睜大眼睛看了眼齊重淵,然后伏在膝蓋上,火剪一下沒一下弄著爐火。 齊重淵皺起眉,撐腰橫著她:“瞧你這眼神,你看朕是何意?” 文素素嘆了口氣,放下火剪,道:“圣上,我害怕?!?/br> “你害怕?”齊重淵怔住,有些莫名其妙盯著文素素,“你怕甚?” 文素素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下定決心道:“朝堂那些彎彎繞繞,如何治國,我絕不敢說話?;食撬咀o衛皇城京城,圣上與我們一眾人的安危,都靠宿衛護著。如今他們做得很好,圣上為何要換人?” 齊重淵心道也是,宿衛盡忠職守,他從未擔心過安危的問題。 只是,齊重淵猶豫著道:“皇城使都是帝王的親信,此等重要的差使,都要極為信得過的人擔任?!?/br> “???”文素素訝異了下,顯得很是不解問道:“秦皇城使可是不忠于圣上?” “他敢!”齊重淵眼一橫,瞧著文素素瑟縮了下,馬上笑了起來,“真是膽小。秦諒他都兒孫滿堂了,他難道還敢造反不成!卿卿,你不懂,且聽朕教你?!?/br> 齊重淵饒有興致,與文素素比劃,說得很是起勁:“要起事造反,得要有個由頭,并非誰殺了帝王,誰就能坐穩皇位,那豈不是得天下大亂。各路有勤王的兵丁,皇權至高無上,誰敢覬覦,得做好抄家滅族的打算。太.祖當年建立新朝,那是順應天意,經過多年的征戰,平定四海,一統天下。quot; 文素素不時點頭附和,時而佩服一聲,將藥罐的補藥倒進碗里涼著。 “秦皇城使能管好皇城司,一向忠君。忠于先帝,忠于圣上,能守護好圣上的安危。圣上為何不讓秦皇城使繼續做下去呢?” 齊重淵愣住,文素素的疑惑,真是歪打正著,提醒了他。 秦諒忠君,如今他已經是君,秦諒便忠于他。從近段時日看來,秦諒的確是忠誠可靠之人,比起沈士成他們,真真是太令人省心了! 且秦諒的名聲在外,能止嬰兒夜啼。章從舉等幾人,拍馬都不及。要是將皇城司交給他們,他們管不好,那才真是危及到他的安危。 無論如何,齊重淵都不允許自身的安危有半點閃失,他心里已經有了決斷。不過,帝王的打算,他就不透露給后宮的嬪妃知曉了。 文素素又問道:“范朝不是圣上的親信嗎?” 齊重淵道:“范朝是武夫,他護衛朕多年,算得是忠心吧?!?/br> 文素素詫異道:“范朝武將出身,去京畿營可是最為合適?章從舉許雍他們是文官,可能耍得了大刀?” “哈哈哈,可耍得了大刀!”齊重淵想到兩人耍大刀的滑稽模樣,不由得大笑不止。 文素素似乎被笑得有些羞赧,垂首道:“我聽說文官武將一向互相看不起,派文官去京畿營,底下的兵將們要是不服,就該炸營了?!?/br> 齊重淵笑容漸止,殷知晦也曾隱晦提過這一點,文武相輕,京畿營炸營,京城危矣。 范朝身為王府護衛多年,的確去京畿營最為合適不過。 文素素再問:“我不清楚吏部的規矩,圣上任命皇城使與京畿營的統帥,可需要經過樞密院與政事堂同意?” 齊重淵眉頭緊皺,一時沒有回答文素素的問題,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皇城司與京畿營,以及各路兵馬,皆為直接統領。 只打仗與出兵時,需要與政事堂樞密院商議。樞密院樞密使崔攆,以及兵部尚書等,只是調度糧草,管著造作營,兵器箭矢軍需等差使、 沈士成他們居然插手到了皇城司與兵權上,這是欺負他是新帝,想要奪權了! 文素素將齊重淵的反應瞧在眼里,見好就收。他一身長得異常的反骨,再多說他就該惱羞成怒了。 沈士成他們算得上是頂頂聰明之人,聰明人也有一時糊涂的時候,尤其是在面對權勢時,偶爾會忘記了收手。 齊重淵已經不是以前的王爺太子,他已是九五之尊的帝王。 新官上任三把火,殷貴妃潑他冷水,他都會翻臉。 何況,沈士成就算貴為政事堂首相,也只是他的臣子而已。 文素素摸了摸藥碗,用干凈的調羹舀了些藥汁,嘗試了下冷熱,奉到齊重淵面前:“聽說飯前喝湯有益于養身,等下就用晚膳了,圣上先喝上半碗藥,也算是養身了?!?/br> 齊重淵見文素素嘗了藥,笑著接過了藥碗,“卿卿真是愛cao心,好,朕喝,朕喝!” 文素素等齊重淵將藥喝完,遞上了清水讓其漱口完畢,再轉身出去傳飯。 齊重淵用完飯,再吃了小半碗補湯,揉著太陽xue不耐煩地道:“朕回去承慶殿了,還有好些奏折堆在那里,朕得趕緊去批閱。這開了春,各地請求賑濟的奏折不斷,真是令人心煩?!?/br> 他想到了什么,頓時高興起來,“有好幾地,豐裕行開倉,將糧食賒欠給了百姓耕種,以免誤了春耕。在這件事上,卿卿立了功,可要朕賞賜卿卿?” 文素素早就知曉了此事,她很是驚喜地道:“圣上留著豐裕行,沒曾想還真是起了作用!豐裕行是圣上的,功勞也是圣上的,我要是接了賞賜,就是冒領功勞?!?/br> 齊重淵聽得周身舒暢,吩咐道:“青書,賞賜宸貴妃玉如意一柄?!?/br> 青書應諾,文素素曲膝謝恩,齊重淵負手在后,回了承慶殿。 接連兩晚,齊重淵沒回明華宮,青書來傳話,低聲說了承慶殿發生之事:“圣上留任秦皇城使,沈相他們未過多反對,只范朝接任京畿營的統帥,沈相他們頗有意見,認為范朝資歷尚淺,京畿營拱圍京城京畿一帶,京城以及京畿的百姓,得靠京畿營守護,京畿營的統帥,須得慎重。圣上震怒,直言沈相等人,欲將染指兵權,插手皇城司之事,沈相等人可是要學曹孟德。沈相崔攆等人,稱病不來上朝,沈相上書稱年事已高,精力不濟,請求致仕,朝堂好些官員都告了假,吵得很是厲害?!?/br> 文素素聽說了前朝發生的事,秦諒差心腹,前來給她細細說了,還硬給她磕了個頭謝恩。 沈士成他們的反應,文素素也已經預料到了。 齊重淵不是能委婉之人,他對底下的人,向來自認為無需委婉。 曹孟德狹天子以令諸侯,齊重淵的話太過嚴重,沈士成他們若是接受,便成了反賊。 齊重淵還怕一件事,就是解決源源不斷的麻煩。 沈相他們這次罷朝,齊重淵會讓步,但他會愈發憋屈,日積月累,無需多久,定會再次爆發。 青書離開之后,文素素思索了起來。 翌日,文素素差李三娘一早出宮,待她去巡視鋪子,在皇城外遇到進宮當差的殷知晦,私下與他傳了幾句話。 “兵部杜尚書從先帝駕崩后,就一直生病至今,兵部尚書的位置空缺不得,京畿營的統帥,暫時調任兵部,代兵部尚書之職。范朝暫任京畿營副統帥。下個月月初,就是春闈了,進士皆為天子門生?!?/br> 黃昏時,齊重淵來了明華宮,進屋后在塌幾上坐下,雙手撐著膝蓋,低頭一臉的不悅。 文素素瞧著他的神色,讓楊嬤嬤等伺候之人都退了下去,親自奉上茶,關心道:“圣上可是累著了?” 齊重淵瞥了眼茶,重重哼了聲,道:“朝堂那群官員,果真是群混賬,讓人不省心。朕好不容易方解決了,豈止是累!” 他臉上浮起冷笑,“這些官員,只會得寸進尺,阿爹待他們,還是過于寬厚了!朕先暫且饒了他們,朕都記著,以后再慢慢收拾他們!” 文素素有秦諒在,前朝后宮之事,她都悉數了若指掌。 齊重淵口中的解決,便是殷知晦依照她的建議,明升暗貶,先將京畿營的統帥架空,再退一步,將范朝放在副職上。 正職空缺,副職便成了最大。京畿營加上范朝,一共就有了兩個副帥。他有齊重淵潛邸的親從背景,京畿營一眾將領,會看局勢的,逐漸會投靠過來,要是太蠢轉不過彎的,正好殺一儆百。 春闈之后,有了新科進士,沈士成他們也得掂量,要是繼續病下去,他們的差使極有可能保不住了。 齊重淵已經在表面上做了讓步,沈士成他們面子上過去,也就順著下了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