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紀景的生日在冬至，十二月二十一日，射手座的最后一天。

    慕安瀾不習慣吃餃子、也不習慣吃外頭過于甜膩的速凍湯圓，干脆買了杯奶茶，慶祝晝日開始增長的時節。

    顧紀景的生日是次要。

    她這么想……在他走之前，都會準備禮物。

    老慕偶爾會酸，“對他真好，比對你老父親好多了。老父親不會在他生日的時候收到香水，也不會收到西裝和領帶?！?/br>
    慕安瀾：“……你一個穿高定的，酸什么？”

    他的西裝比她買得起的貴多了，咬咬牙她也狠不下心下高定的定金。

    “閨女買的、不一樣?！?/br>
    她翻了個白眼沒理會，老慕很遺憾，“好不容易養這么大，沒成年就讓隔壁拱走了，傷心?！?/br>
    “……停一下你泛濫過度的八卦精神，我和顧紀景只是普通朋友、再不濟發小，沒有一點別的情愫?！?/br>
    老慕邊聽她說，嘴角邊抽，“普通朋友?！?/br>
    “就嘴硬吧你，朋友?！?/br>
    “……”

    事實證明她爸對她的預判有幾分道理。

    和顧紀景分開的第一年，慕安瀾在醫院吃沒味道的手搓白玉丸子。

    老慕頗為八卦，“今年禮物買沒，給小顧的？”

    她沒好氣，“沒有。給你買了，一支香水艷俗悶sao到讓人想吐的惡心味道！”

    陸女士笑出聲，“小年輕喜歡的，哪配你爸，送禮也不知道送點合適的?！?/br>
    “合適?！彼Ｖ弊诱f，“正好勾引mama?！?/br>
    “老夫老妻，跟你們年輕人不一樣?！崩夏脚呐乃谋?，“要不爸爸給你做中間人，緩和一下？”

    “我才不?！蹦桨矠懻f，“是他的錯?！?/br>
    不這么想，她熬不過這段關系引發的、反撲上來的情緒。

    “別這么想?！眒ama給她的碗里加了一勺糖，“小顧如果真的是合適你的人，就算瀾瀾真的抗拒，他也還是會出現在你生命里哦?！?/br>
    “……他不會，就算會我也不要他了?！?/br>
    “年輕人挺煩的?！彼终f，“吃吧，吃完吃藥?！?/br>
    慕安瀾：“……”

    *

    那瓶香水被老慕退了回來，她沒拆包裝，翻衣柜的時候，看到了絲帶捆綁的遺跡。

    慕安瀾默不作聲地把它壓到最底。

    還是一年冬至，老父親老母親喊她回老宅過。慕安瀾不想，純粹是老宅離市區很遠，地鐵轉共享單車太麻煩。

    她忽視了那天司機還在崗，也忽視了哪怕司機不在崗，父母都能開車。

    才不是離開這個片區，顧紀景是一個人，孤零零、好可憐。

    “……人類好煩?！?/br>
    “在說你自己？”

    慕安瀾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說你?！?/br>
    顧紀景把她拉了過去，貼著肩膀，窩在沙發上看游戲實況。

    慕安瀾有點犯困，“難得聚在一起的周末我們就這樣浪費時間？”

    “也不算浪費?！鳖櫦o景抬眉，“瀾瀾喜歡看?！?/br>
    他不過是陪她。

    “哦?！彼龖?，“你有什么想做的事？也不一定全要順著我?！?/br>
    他說沒有，“瀾瀾很清楚，我一直是個無聊的人?！?/br>
    她不說話，縮在他懷里。

    ……其實還好，也沒有無聊。

    壽星都沒有特別想做的事，讓她生出一點可憐，慢吞吞地戳他的大腿rou，看它回彈，又戳一下。

    顧紀景也在玩，回擊似地，親她的頭發，被碰一下，過來親一下。

    大概是關系變質，平凡的打鬧慢慢變味。

    他的喘息突然急，碰一下，喘好色一聲。

    慕安瀾：“……”

    沒有對視，也沒有交流。

    她垂眸，打了他一下，又把手伸進衛衣里掐他腰。

    “色狼……”

    顧紀景表情不變，摟著她，結實地親了一口，“好痛，錯了?！?/br>
    一口還不夠，他又親了一口，“瀾瀾?！?/br>
    “沒洗臉?！?/br>
    “沒洗臉也喜歡親?！?/br>
    一口接著一口，慕安瀾的臉頰被親得都是口水，她推了他一下，那人咬著溫和的笑，“不讓親臉、那給老公親嘴好不好，老公幫寶寶消毒?！?/br>
    “顧紀景……”

    她連名帶姓地喊，尾音未落，所有聲音都被堵在嘴里。

    他強硬地吻了上來，喉結滾動，和她交換唾液，艱難地擠出一個“嗯”音。

    吻得慕安瀾有些缺氧，她聽到他說。

    “今天我生日?！?/br>
    慕安瀾服了他的邏輯，拒絕的話拉著說不出口，抿了抿唇，認命地貼了上去，繼續親嘴。

    “瀾瀾、疼我?！?/br>
    顧紀景摟著她的腰，按在沙發上。

    慕安瀾的手搭上他的胸膛，拉扯時倒是感覺出來了，他胯間硬邦邦的，支起了帳篷。

    “……顧紀景！”

    “發現了？”

    “你怎么這樣??？”

    “我一直這樣?！鳖櫦o景眼眸一暗，“不經釣?！?/br>
    “我都沒在釣你！”

    他并不覺得在她面前的生理反應羞恥，“嗯，愿者上鉤?！?/br>
    她沒在釣，他是水流里的一條蠢魚。

    “怎么辦，瀾瀾？”

    顧紀景把問題拋給了她。

    慕安瀾欲起身，準備見好就收讓他自己解決——干不了一點壞事，十分鐘前，她爸的消息來了，說要過來送幾盒餃子，見一面就走。

    “你自己擼，我不看你?！?/br>
    動了兩下，顧紀景的影子依然在，她微不足道的抗爭被他按了回去，目光在她臉上悠悠地轉。

    “天大地大、壽星最大?！?/br>
    小熊毛絨睡衣很讓人養胃，她單方面覺得。

    顧紀景不這么想，只要是她，他隨時隨地保持年輕人該有的性欲。

    扯過毛絨絨的褲頭，他的手鉆了進去，摩挲著她溫暖的腿根，被罵一聲“變態”。

    “你是不是特喜歡我的大腿？”

    他說，“也喜歡胸?！?/br>
    他緩慢地摸，喉頭干澀得很，咽了幾回還難耐。呼吸也有些急，都是熱的。

    只能笨拙地看她，像求助，也在等一個回答。

    “我愛你，瀾瀾?！?/br>
    “……愛建立在給cao的前提？”

    顧紀景說，“不給也愛?！?/br>
    慕安瀾無話可說，她略感頭疼地移開視線，“我爸待會要來?！?/br>
    “嗯?！?/br>
    “……你知道的，那個夜行動物，永遠都不知道他幾點到?！?/br>
    他又“嗯”了一聲。沒有明著說“不行”，就是可以。

    顧紀景偏頭，表情倒是清純，“像瀾瀾上次說的，互口，好不好？”

    “……不好?！?/br>
    被拒絕了，倒讓人升起兩分好奇。想知道她能容忍他到什么地步。

    反正他什么都能接受，她的一切，好的壞的、惡心的和更惡心的。

    他眨著眼睛說“謝謝”。

    眼看慕安瀾做了兩個深呼吸，“……自己把內褲脫了?！?/br>
    狗東西是這樣的，覺察她松懈的表情，飛快向前邁進。

    顧紀景起床就洗澡——他的生物鐘很亂，睡前會卡著時間沖涼，睡醒還會沖，時間足夠才仔細地洗。

    生日當天顯然是時間充足的分支。

    甩出來的jiba都洗得發白，沐浴露的香味掩蓋了原本的腥味。

    “……你故意的?！彼剡^味，“顧紀景，你早就算好了起床就要我給你口！”

    “互口?！鳖櫦o景糾正她的用詞，“瀾瀾也很爽的?！?/br>
    回旋鏢飛到自己身上，她后悔起某一回撩他口出狂言說的“下回給你口，或者69”。

    ……不在那個情景。倒不想這么出格，慕安瀾直覺顧紀景會壓著她的腦袋深喉。

    “……你不可以抓著我的頭發?！?/br>
    “我吐出來了不可以再塞進去?！?/br>
    “可以射在嘴里，但不能強迫我吃你的jingye?！?/br>
    他都說“好”，溫暖的絨毛觸感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濕潤的舌頭。

    顧紀景先開始舔，掰開阻擋的軟rou，溫熱的吐息在xue口掃蕩。

    ……舔也不單純，他前戲的鋪墊很多，會講sao話，要么夸她。

    和還算乖的冷淡外表不同。他的行為不太乖，充滿侵略性，水液泛濫，就把舌頭伸到甬道里戳刺著舔，迸發出更深的癢意。

    “……”

    慕安瀾又聽到他的喘，沉沉的在客廳渙散，和漂浮的水聲，詭異地和諧。

    她舔唇，終于做好鋪墊，張嘴，把他的分身含住。

    “好……”

    她聽到水聲糊住他喉嚨的聲響。

    “嗯……”

    不用看，都知道互相撫慰的人，怎樣媚眼如絲。

    在唇舌舔弄中高潮是很簡單的事，玩和被玩都發散著……愛意？

    挺愛的，舍不得讓牙嗑到敏感的部位，被膻氣包裹，都單純地歸結為……對方的味道。

    很輕易被射了一嘴，顧紀景的jiba很敏感，被她玩的時候總是丟臉。

    大概最近有控制，他的味道并不難吃，除了腥……其他倒還好。

    吞了一點，先緩過來的人起身，粗糲的手刮過慕安瀾嘴角的濃精，“不是說不吃？”

    她瞪他，終于等到熟悉的夸贊。

    “瀾瀾現在好色?！?/br>
    黑漆的瞳仁映著她欲求不滿的表情，渴望的眼睛里，顧紀景的表情同樣渴求，還帶著一點狐貍精特有的勾引之色。

    她含糊地吞咽，喉嚨都是他的味道，聲音都糊了一嘴，“……你才是?！?/br>
    很色。

    顧紀景的下巴掛著欲滴不滴的水液。

    “也嘗嘗自己的？”

    慕安瀾“嗯”一聲，湊過去吻他。

    味道不太美妙，可還是親得難舍難分。

    ……好詭異，接吻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