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聽見心聲[穿書]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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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績沉默片刻:“都怪我不好,路上遇到暴雨,耽擱了時日?!?/br> 林家二哥看向李承銑:“三弟,這位是誰?” 林楠績瞟了李承銑一眼:“我路上遇到匪徒,是他救了我,我救雇他一路送我來黔州?!?/br> 兩兄弟:“原來是這樣,多謝壯士?!?/br> 壯士李承銑:“……不客氣?!?/br> 第七十四章 林家大哥問道:“敢問……壯士,如何稱呼?” 李承銑隨意編了個假名:“我姓陳,叫陳獻?!?/br> “原來是陳公子,多謝你一路護送三弟回來,不知你接下來要去何處?” 李承銑掀了掀眼皮:“還未定?!?/br> 就是要留下來的意思了。 畢竟是護送林楠績回來的恩人,林家自然也不好趕客。 林楠績正在院子和林家大哥二哥說話,正中的屋子里忽然走出來一個婦人。 林楠績的目光越過大哥二哥的肩膀,和老婦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目光不由一怔。 這是原身的母親方氏。 算算年紀,方氏已經五十多歲,頭發小半灰白,面容滄桑,也許是繼承了原身的身體,有了共情,林楠績看了一眼便覺得心酸。 原身三歲就進了宮,恐怕早已不記得生母什么樣子。 但那塊掛在他胸口的玉佩卻被摩挲到光滑柔膩,皇宮森嚴,但原身對于家人,定然是有想念的。 方氏扶著屋門:“可是楠績回來了?” 林永輝頓時回頭道:“娘,三弟回來了!” 方氏快步走到林楠績面前,一把拉住林楠績的手:“可算給娘盼回來了!” 林楠績的手被溫熱的手掌握住,有些不熟練地喊道:“娘?!?/br> 方氏抹了抹眼角的濕潤:“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李承銑看著林楠績和家人團聚,眼中閃過一絲動容。 “娘,聽說爹病重,我想去看看?!绷珠儗⑹謴姆绞鲜种谐槌鰜?。 方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轉瞬而逝:“好?!?/br> 林家屋子比村里其他房子都要好些,三間瓦房,院落四方寬大,四周聳立著泥土砌的圍墻,屋檐下還掛著成串的熏rou。除此之外,院落外面還蓋著一處簡陋的牛棚。 李承銑不動聲色地將林家里外打量了一遍,神情閃過一絲古怪。 若說林家放在京城倒也算得上清貧人家,可方才從村子一路過來,這村子百姓屋舍低矮,多為茅草屋,百姓面容也饑黃枯瘦,一眼便知吃不飽穿不暖。 林家房屋雖然能看出些念頭,卻是青磚砌筑。林家人面容紅潤,身強體壯,就連方氏,也比村子同齡婦人強健不少??梢?,林家在此地并非貧苦人家。 既然不是貧苦人家,又為何要將兒子送往宮中當太監? 李承銑繃著神情,一言不發地跟林楠績身側。 林大林二被李承銑冷冰冰的態度震懾,方才又聽林楠績說他一路護送,想必有些武藝,都不敢搭話。 林楠績跟隨方氏進了林父臥床的屋子,一進門就聞到濃重的藥味,林楠績看著林父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面色蠟黃,身體虛弱,時不時發出難受的呻|吟。 方氏走到床邊對林父道:“老頭子,楠績回來看你了?!?/br> 林父緩緩睜開眼睛,過了好一會兒目光才聚焦在林楠績臉上。 “我兒回來了……昨晚做了一夢,夢見黑白無常站在門口要接我,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绷指傅恼Z氣氣若游絲,斷斷續續的。 林楠績語氣干澀:“爹,我回來晚了?!?/br> 林父顫顫巍巍地抬起手,似乎要摸索林楠績的方向。林楠績連忙上前,握住林父的手。 “楠績啊……為父,對不住你,讓你三歲就進了宮。為父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讓你小小年紀就背井離鄉……” 林父絮絮叨叨地說著,林楠績沉默地聽著,過了小半個時辰,林父累了,精神不支,林楠績等人才退出來。 出了屋子,林楠績問向林家大哥:“大哥,爹得的究竟是什么???” 林永輝搖了搖頭:“年前爹進林子打獵,遇到瘴氣,回來以后就這樣了,越來越嚴重,已經到臥床不起的地步。大夫也來看過,說中瘴氣太深,無力回天,現在只能抓些清毒的藥吊著性命?!?/br> 林楠績猶疑著問起:“大哥,我在路上耽擱了一陣子,曾經托一位兄臺到家里幫忙請大夫,大哥可有見過?” 林永輝先是一頓,接著面露疑惑:“還有這事?我沒見到,二弟,你可見過?!?/br> 林永山搖了搖頭:“我也沒見過,許是他騙了三弟,收了你的錢就跑了?!?/br> 林楠績嘆了口氣,語氣略有些沮喪:“也許是吧。本來我讓他帶著銀子,像給爹找個高明的大夫醫治,沒想到卻遭人騙了?!?/br> 林永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害,別往心里去,你一個人上路,能平安回來就行了?!?/br> 林楠績點點頭,又道:“我還帶了銀票回來,大哥二哥,你們拿著銀票去黔州城里找個好大夫給爹醫治吧?!?/br> 說著,林楠績就從懷里掏出來一沓銀票,一股腦兒地塞給林永輝。 林永輝接過來草草一看,竟有幾百兩,整個人都愣住了:“這……這么多呢,看來三弟在宮里當差有出息了。對了,三弟,你這些錢不會是當了玉佩換的吧?” 林楠績聽見玉佩,遲疑了一瞬:“什么玉佩?” 方氏插話道:“就是你從小隨身帶著的玉佩?!?/br> 林楠績皺眉努力作出努力回想的神情,無奈道:“許是小時候在宮里弄丟了吧?!?/br> 方氏一聽,臉色有些難看:“那玉佩可……” 林永輝見氣氛不對,連忙截過話頭:“今天天色晚了,我和二弟明日就去請大夫?!?/br> 方氏這才道:“就是,楠績啊,你和這位姓陳的兄弟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今晚先睡下,明天再說。娘去給你收拾屋子?!?/br> 太陽西沉,天邊只剩一絲燃盡的余暉。夜幕上來,山村里頓時沉寂,遠處山林中還能聽見野獸低鳴的聲音。 林楠績忍不住看了一眼李承銑:“好,這位兄臺,呃,也勞煩娘安排一間屋子?!?/br> 方氏為難起來:“家里只剩一間屋子,實在不行只能住柴房了?!?/br> 李承銑掀唇:“不牢伯母費心,我與楠績一間即可?!?/br> 林楠績忍不住拿眼睛瞪他。 方氏又道:“床也有些小,得你倆擠擠?!?/br> 李承銑仿佛沒看見林楠績的眼神,淡笑道:“無妨,這些天,也習慣了?!?/br> 入夜。 林楠績和李承銑住進方氏打掃出來的屋子。 一進屋子,李承銑關上門,臉便寒起來。 林家人絕沒有這么簡單。 林楠績整理著床褥,苦惱地看著眼前小床,只放了一床被褥,要睡下兩個成年男子,只能緊挨挨地擠著。林楠績剛攤開被褥,就被李承銑接了過來。被褥顯然有些舊了,李承銑竟然也不嫌棄。 林楠績和李承銑擠在一張窄小的床上,林楠績小心翼翼地翻過身:“和奴才擠在一塊,委屈皇上了?!?/br> 床太小,放不下兩床被子,兩人幾乎是緊緊貼在一起。 李承銑戳了戳他的腮幫子:“榮幸之至?!?/br> 山間安靜,到了夜間,更是萬籟俱靜。鄉里人都睡了,只有山林中隱隱傳來簌簌的聲音。 李承銑翻身將蠟燭吹滅。 剛才林永輝和方氏突然說起玉佩,林楠績心中疑竇叢生,摸了摸心口的玉佩。 【今天林永輝問我玉佩,差點沒答上來?!?/br> 李承銑側躺著,有一搭沒一搭聽著林楠績的心音,見他稱呼林永輝的名字,便知道林楠績也沒有完全放下戒心。 李承銑這才開口:“你爹的病情,或許并不是因為瘴氣?!?/br> 林楠績頓時被吸引,疑惑道:“何出此言?” 李承銑百無聊賴地抓過林楠績的手腕,摩挲著突出骨節:“我年少時曾在黔州呈上來的折子里看過中瘴氣之人的癥狀,中瘴氣較深者,多畏寒、頭痛、高燒,繼而貧血,極易死亡?!?/br> “但你爹只是臉色蠟黃,身體虛弱,并不像中毒嚴重的癥狀?!?/br> 李承銑拇指輕輕撫著林楠績的手腕,帶這些安撫的意味。 林楠績感受到了李承銑動作中的安撫意味:“還有你提前派來的人,也不知所蹤?!?/br> 李承銑:“方文覺會去查此事,朕會弄個水落石出?!?/br> 【原身在劇情中幾乎沒有提到過,簡直一頭霧水?!?/br> 【不管怎樣,走一步是一步,總會找到頭緒的?!?/br> 林楠績正要說話,突然被李承銑捂住嘴唇,林楠績渾身一僵,兩人本來就緊緊貼在一起,現在姿勢更是曖昧。 林楠績下意識就掙扎起來。 發覺身旁某個小貓不安分,李承銑抬腿將人壓住。 林楠績這下徹底動彈不了了。 直到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林楠績才明白過來,原來屋外有人。 輕輕的“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一道縫隙,林楠績耳朵輕動,聽到一道腳步聲躡手躡腳地朝他們走過來。 【???】 【不會是要殺人滅口!】 林楠績緊閉雙眼,屏住呼吸,察覺到那道人影已經走到床邊。此刻,他意識到一件事,李承銑睡在外面,要是有人行不軌,最先被噶的豈不是狗皇帝? 【求求了!千萬別刀狗皇帝!】 李承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