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修仙界第一世家 第139節
“我觀任氏老祖今日言行,不像是來參與宴席,倒像是來,故意搗亂一般……用任老祖先前的話,我秦家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人說嘴,只是今日席上的事傳出去,任老祖的名聲,可就不美了,是不是?” 一張光彩照人的小臉笑吟吟地看著你,卻脆聲說著噎死人不償命的話。 任家老祖先前說,要是秦家這筑基丹有問題,賞賜下去出了事,反倒不美。這位秦家六長老就說,任老祖今日在席上丟了體統,傳了出去,也對名聲不美。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當如是了。 “你……”任氏老祖臉色由黑轉紅,張口結舌,竟然氣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很快,他意識到一件事。本來他搗亂這件事對名聲是沒什么影響的,因為他吃準了秦家會咽下這個悶虧??涩F在事情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沒想到秦家反應竟然這么大! 今日要是不做任何反應,任由死丫頭這番話傳出去,不光丟的是他的臉,連任家的名聲也會受影響。 直接一個“沒體統”的戳就蓋在身上了。 想明白這茬,任氏老祖的氣息忽然攀高,他決定不再忍耐,要順著這股怒氣,狠狠給這秦家小丫頭一點教訓。 秦如清早盯著他,心說,這老東西要被氣得忍不住出手最好。要是拿氣勢壓她也行,正好開著胸章技能好好跟你碰一碰。 結果還沒等到她開胸章,竟然有道無形波紋輕輕將任老祖彈過來的威壓擋住了。 秦如清開技能的動作一頓,朝紋波方向看過去。 咱們南嶺的俊美筆錄官將手一招,竟將兩個木盒招來,淡淡道: “任家老祖先前有此感言,想必是不確定這筑基丹的品質,怕壞了秦家清譽……也是好意。不若由我幫忙鑒別一番,如此,既能證明秦氏丹藥之名,又能解了任家的諸多煩憂。諸位意下如何?” 劇情發展宛如過山車。席上觀眾真是一臉一個精彩。 南嶺仙品署……他真的,他超愛! 這個“任家的諸多煩憂”一句,太微妙了,就差直說任家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面多諸多打量的目光,第五溪曜面不改色。他本來是不打算插手的,結果袖兜里來自某位大人的傳訊石卻突然瘋狂震動了起來。 原來先前鵬鷹的動靜還是刺激到了第五子彥,他不知什么時候趴在哪個云頭上看著這里,正好瞧見任家搗亂這一幕。 于是開始瘋狂呼喚他。 通訊石接通,只聽見他好署長激動的一句: “好好好!時機正好!前頭的場子可以找回來了,第五翎羽那狗東西還想跟我搶人……溪曜,你立刻馬上現在就給我出手!狠狠打臉,把我的人給我穩??!” 第102章 升品大宴尾聲,金品倉庫 “溪曜, 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出手,狠狠打臉……” 于是,第五溪曜出手了。至于狠狠打臉那句話被他給忽視了, 別看署長現在叫得歡實, 要是事后被舉報,又得開始捂著心口嘆氣。 誰能知道在外頭眼里威嚴無比, 仙風道骨的長眉仙長,私底下卻長了一顆玻璃心。 好署長的職業理念就是:穩;茍??;猥瑣發育。 最害怕的事:署長帽子帶不穩;被舉報;被仙品世家的人搞。 所以,為了防止署長發大瘋, 第五溪曜決定,今天還是主要為秦家解圍,適度長臉,不能做得太過火為宜。 他轉悠過這些想法, 玉質一般分明纖長的手指輕慢隨意地挑開了木盒蓋子。 指尖冒出一絲明顯的靈氣波動, 對, 就是為了讓別人看出來他在用靈氣查探。 過會兒, 第五溪曜收回手,淡聲開口: “秦家煉制筑基丹的丹方與外界雖有不同,但是明顯效果更好。這兩枚筑基丹, 藥香新鮮濃郁, 明顯是剛剛開爐煉制而出,正是效用最好的時候?!?/br> 簡單地點評完后,又進行了更加高級的解說: “撇開這點不說, 此丹圓潤飽滿,細看能看到清晰的丹紋。只有上等品質的丹藥才會產生丹紋??梢姛捴七@枚筑基丹的人本身就丹道技藝不凡, 至少有結丹修為,生生拔高了這兩枚筑基丹的上限。服用下去, 效果至少比普通筑基丹好上一成?!?/br> 比普通筑基丹效果好上一成?那豈不是說,筑基成功的概率也會好上一成?! 而且,聽筆錄官說,煉制這枚筑基丹的人丹道技藝不凡,至少有結丹修為,那不就是說這是秦家老祖親自煉制?她能煉制出如此有水平的筑基丹? 秦玟萱的反應眾人印證了眾人心中的猜測。她笑起來,帶著一絲佩服說: “筆錄官厲眼,確實如此。此丹用了我秦氏秘傳的筑基丹方,是我于三日前親自開爐煉制?!?/br> 說著淡淡撇了任氏老祖一眼,“本是表達欣喜好意,卻不想被任家老祖解讀成那般,實在叫人心寒?!?/br> 第五溪曜笑了笑,“玟萱老祖不必心寒,此丹并非是送給任家,只要接受禮物的人心領,今日這般,便也算圓滿?!?/br> 說著朝下看,漆黑的眼眸一掃,道:“程嚴二氏可在席上?!?/br> 秦家今日打算弄這一出,當然會將人請到席上。本來以程嚴二氏不入品的等級,是不夠資源坐在今日這主宴上的,但是他二族乃是秦家的附屬家族,非要坐到這席上,也勉強說得通,不會被人說違規失禮。 程家有程一鳴這個內部線人,提前被透了點消息,因此,聽到要被賜予筑基丹,雖然又驚又喜,十分惶恐,倒也能穩得住。 嚴家就不太行了,參加宴會的嚴氏族長跟個鵪鶉一樣縮在角落,冷不丁聽見天降筑基丹,心臟跳得快要爆炸。跟著銀品世家的老祖就開始就著這筑基丹大做文章,明顯是在找秦家的茬。于是,激動地快要爆炸的心變成膽寒,生怕嚴家夾在這些大世家中做了炮灰。 現在聽見筆錄官呼喚,嚴氏家主跟隨著程氏一起,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朝席上尊客稽首。 筆錄官淡定點頭,道:“秦家賜下這兩枚上品筑基丹,本是嘉獎,沒想到席上出了這樣的風波,讓你等受驚。這樣,仙品署便也著意添補一些,你們看如何?” 說著啟唇,也開始唱名。東西不多,貴在精,且符合程嚴二氏附屬家族的身份。 筆錄官這一波,誰都能瞧得出來,說是給附屬家族補償,實則在補償秦家,給秦家做臉。 程嚴二氏哪知道今日天降了一個大餅還不夠,竟直接降了一堆。 雖然是在拿他們做筏子給秦家做臉,可到底借了他們的名義,有了今日這一出,程嚴二氏說出去也能說是被仙品署當眾嘉獎過的家族,那是大大的長臉! 兩位族長當即激動扣首,“謝筆錄官,謝秦家厚賜!” 跟著就是一串的話表忠心。 任氏族長看見這場景,臉都綠了。他當然能看出來筆錄官攔住了他的出手,并在淡淡警告他。 此事到此為止,任家“煩憂”可解,筆錄官還算給任家留了顏面,若再糾纏,便是面子里子,里外都丟盡了。 任氏老祖只能不甘握拳,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今日當真是好一出大戲,席上觀眾是酒喝飽了,戲也看足了。 只這么一頓宴席,就能看出好多東西。 南嶺新晉的銀品秦氏,雖然剛剛升品,卻是家族底蘊十足,不僅能將宴會辦得這么盛大有新意,還能拿出兩枚筑基丹賞賜給下頭的附屬家族。 就光是這份豪氣,便是連許多老牌銀品都不如。 其二,秦家明顯背景不凡,與南嶺西嶺兩地的仙品署都關系曖昧。南嶺倒還好些,雖然撐了腰,但畢竟這確實是南嶺唯一的銀品世家,現在整個南域的大家族齊聚,仙品署給做臉也還算理所當然。 西嶺那頭的態度就叫人匪夷所思了,比南嶺搞得還要夸張。 但不論這個仙品署抽了什么風非要去捧一個外地世家,受好處的總歸是秦氏。有仙品署敢這么明晃晃地表態力捧,秦家在銀品中的腰桿子便能挺得邦硬。 那些大世家們酸地直嘬牙花子,心說秦家這抱大腿的技術簡直一流! 還有一點很重要,有筆錄官親自給秦氏丹藥背書,這一波名聲算是傳出去了。別的不說,以后就光是來找秦家求購上品筑基丹的家族便會舉不勝舉,畢竟有這么一個煉丹大師坐鎮,放眼整個南域也是不多見的。 這又是一波隱形福利。 秦家升品辦了這么一個宴會,當真是里外吃盡,賺大了! 宴會的結束時候,任氏一族連句客氣話都沒有,既是氣憤又是羞惱地匆匆走了。 熱鬧給別人看去了,宴席過后當會有秦任兩家不和的消息傳出。但秦家自己對于任氏今日會搗亂早有預料,至于和睦,任氏背后站著方家,兩家就是和睦也做不到。 故而,任家的反應,秦家一點兒也不在意。 秦如清和老祖親自相送兩位筆錄官。 鵬鷹盤旋,西嶺筆錄官確實打算即刻就走,畢竟西嶺距離南嶺路途遙遠。 走之前,西嶺筆錄官道:“六長老可要記得署長對您的囑托?!?/br> 秦如清搖頭失笑,忍不住問:“他走之前到底對您叮囑了幾遍?您老煩是不煩?” 西嶺筆錄官呵呵一笑,高深莫測捻胡子,卻說了一句:“那可當真是煩?!?/br> 笑過一場,秦如清正色道:“西嶺仙品署以及署長為如清所做,如清全然記在心中,只說一點,如清定會在百族大會上全力以赴,爭取拿得名次。若是連前十都拿不到,后面的事也無須再說了?!?/br> 西嶺筆錄官捻胡子的動作一頓,眸光隱晦閃了閃。聽這小丫頭的意思,百族大會背后的真相,她好像曉得了啊…… 正如她所言,若是連百族大會前十都拿不到,那后面的第六域,自是不用想了,根本不可能通過入境意識的選拔的。 一切盡在不言中,西嶺筆錄官笑瞇瞇點頭,朝玟萱老祖拱手之后,轉身想走,又看向站在旁邊的高大青年,忍不住問了一句: “小溪曜,你今日言行,怎地與平時風格相去甚大???”平日里這種事南嶺仙品署是根本不會插手的。 第五溪曜睨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說:“形式所逼,只得辛苦一番?!?/br> 秦如清:噗~這位筆錄官講話真的很有那種冷幽默的味道。 西嶺筆錄官愣了一下后,跟著就開始哈哈大笑,“好一個形式所逼,小溪曜,幾年不見,你倒是幽默起來了!” 又朝云頭中某個方向看了一眼,心里暢快難言,覺得今日這場景正該好好回去與署長說道一番。 也不多耽擱,朝眾人頷首致意過后,浮空而起,踩著鵬鷹列隊,浩浩蕩蕩遠去了。 云頭某處,某署長聽見這笑聲,差點沒忍住施法將那老小子從天上打下來。好懸忍住了——主要是,把他打下來也不暴露了自己么。 搓搓手,想著這么趴著偷看實在有失署長顏面,便悄咪咪離去了。 宴席結束,客人散盡后,程嚴二氏族長親自來族中謝恩。秦家好言勉勵一番,叫他們回去了。 這次雖然有秦家拿他們做臉的意思,但是兩個附屬家族得的好處可真是實打實的。這波還稍微沾了仙品署的光,回去之后不知要羨慕死多少人呢。 秦氏高層齊聚,討論的卻只有一件事:仇敵方家,當真是發現他們了。 大長老憂慮嘆息:“若沒有方家在背后授意,即便是銀品,任氏又怎敢這么在宴席上搗亂?” 今日即便沒有仙品署從中打圓場,秦家自家老祖也會出手。秦玟萱早就盯著任老祖呢。 只不過,秦家要是自己出了手,這波就算是鬧大了。不像如今這般,還能稍稍遮掩過去。 二長老哼一聲,“叫我說,那任家也是蠢,雖然是附屬家族,但好歹也是個銀品,就完全不顧自家顏面嗎!如此不要體統地在席上挑釁,當真叫人看不起!” 秦如清搖頭笑一笑:“任家蠢不蠢不知道,傲慢倒是真的。那任老祖一開始打的主意恐怕就是稍微惡心一下秦家,散布點似是而非的小流言,這大喜的日子,秦家不敢鬧大,應當會忍下這口氣。他哪里想得到我們秦家這么硬氣,竟敢直接硬剛,后面仙品署插手,他就更想不到了?!?/br> 秦德馨想了想,看向老祖,問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老祖,那任氏已是銀品,我們秦家真正的仇敵,方氏,又該是何品級?” 廳上安靜下來。這問題背后的答案有些沉重,他們隱隱有所猜測,可又不敢直言。因為一旦直說,就會給心理造成巨大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