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我已經發短信給你了，再給你一小時的時間，趕快把人帶過來?！?/br>
    聽到這里，趙以妍嚇得立即掐斷電話。

    程瑤瞳孔微縮。

    恍然間她想到了前世，她想起了自己被馬蘭和程富貴賣到緬甸后所經歷的一切。

    如今，這個小鸤鳩又故技重施。

    這真是一脈相承！

    歹竹出歹筍。

    趙以妍坐在地上，看著程瑤，不斷的往后挪動著身體，試圖逃離這里。

    程瑤簡直太恐怖了。

    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

    仿佛能隨時吃人一樣。

    她要是還不走的話，誰也不知道程瑤會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來。

    可程瑤卻沒給趙以妍逃走的機會。

    她一步步的朝趙以妍面前走過去。

    一輪皎潔的明月正好升至半空，掛在她的身后。

    如此迷人的皓月，在她面前，也成了背景板。

    月光投下程瑤的身影，將趙以妍整個人籠罩住。

    趙以妍臉上冷汗涔涔，幾乎是退無可退?！安灰?，不要，求你了，放過我吧，放過我好不好......”

    后悔了。

    她是真的后悔了。

    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主動招惹程瑤。

    更不應該妄想將程瑤賣到緬甸去。

    她根本就斗不過程瑤。

    程瑤的神色淡到不行，微微彎腰，清雋的臉在趙以妍眼前無限放大，分明是國色難掩的容顏，可趙以妍卻看到了無盡恐怖。

    “現在才知道后悔？”程瑤音調淺淺，“ 晚了?！?/br>
    說完，她一個手刀過去，準確無誤地劈在了趙以妍的頸脖上。

    趙以妍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程瑤撿起趙以妍掉在地上的小靈通，解鎖打開短信。

    短信上確實有個地址。

    而且還是前世程富貴跟馬蘭與人販子交易的地方。

    程瑤神色不變，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打開蓋子，將瓷瓶里的粉末直接倒在趙以妍臉上。

    刺啦。

    瓷瓶里面的化學物質與空氣接觸后，立即在趙以妍臉上產生白色泡沫，侵蝕著趙以妍臉上的肌膚，流出黃白相間的血水。

    粉末里含有強濃度的硝酸。

    硝酸具有腐蝕性，不到半小時，趙以妍就會徹底毀容。

    程瑤是個從不給自己留后患的人。

    而且，她吃過的苦，自然要讓這個小鸤鳩全部嘗一遍。

    趙以妍雖然長得一般，可野心卻不小，為了能達到目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來。

    做好這些，程瑤又避開監控路段，帶著趙以妍來到短信上的地址，將趙以妍放在一處廢棄的倉庫中。

    程瑤將趙以妍放在指定地點后，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隱在暗處。

    直至親眼看著那兩個人販子帶走趙以妍以后，她這才離開。

    等程瑤回到四合院，已經是半夜時分。

    父母在a市還沒回來。

    但家里的依舊亮著一盞燈。

    是鄭書茵在等她。

    老人坐在燈下，一邊納鞋底，一邊看著墻上的掛鐘，燈光將老人的影子倒映在窗戶上。

    程瑤站在門口，透過窗戶看著屋內頭發花白的奶奶，眉眼間多了幾分暖意，正欲抬手敲門，又想起什么，低頭整理了下衣服，這才接著敲門，“奶奶?！?/br>
    聽到程瑤的聲音，鄭書茵立即放下手里的鞋底，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大衣，站起來去開門，“阿瑤回來了?！?/br>
    十一月的京城氣溫已經低至零下。

    鄭書茵連忙將大衣披在孫女身上，“冷吧？快進屋！”

    暴富也在這個時候沖出來，朝程瑤嚶嚶叫喚開始撒嬌。

    程瑤攏了攏大衣，將暴富抱起來擼了兩把， “不冷，奶奶，都這么晚了，您怎么還不去睡覺？”

    鄭書茵笑著道：“人老了，睡眠不好，現在哪睡得著？”

    她沒說奶奶是在等你。

    也沒說奶奶等你等得很累，更沒有朝程瑤訴說自己的付出與不容易。

    沒有質問 ，也沒有抱怨。

    這種沒有束縛、沒有道德綁架的愛真的很溫暖。

    “奶奶， 下次我要是很晚還沒回來，不用等我這么久，您先去睡就行?！?/br>
    “我又不是專門等你?！编崟鹉闷饻卦谝慌悦籂t上的燕窩，“來，快把這個喝了暖暖身體?！?/br>
    也不知鄭書茵是從哪里聽說，女孩子喝燕窩不但對身體好，對皮膚也是極好的，所以就每天給程瑤燉一盅燕窩。

    “好的奶奶，那我先去洗個手?！背态幏畔卤└?，走到衛生間里去洗手。

    暴富化作小跟屁蟲，覺也不睡了，骨頭也不啃骨，程瑤到哪兒它到哪兒。

    程瑤坐下喝燕窩，它就睡在程瑤的腳上。

    一個多月的小奶狗，被程瑤喂得很好，胖乎乎的非?？蓯?，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憨態可掬。

    鄭書茵拿來一雙剛做好的布鞋，“阿瑤你試試看合不合腳?！?/br>
    程瑤很是驚訝，“奶奶，您什么時候把鞋子都做好了？我剛不是看到您還在納鞋底嗎？”

    “你的今天上午剛剛做好，現在這個鞋底是給你爸媽做的?！?/br>
    程瑤試了試新鞋子。

    手工布鞋，穿上去走路很舒服，也很合腳。

    “謝謝奶奶，我很喜歡?！?/br>
    見孫女這么喜歡，鄭書茵非常開心，頓時覺得自己再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現在穿這個單鞋有點冷，等明年開春穿剛剛好?！?/br>
    “嗯?！背态幬⑽Ⅻc頭，伸手抱住鄭書茵，將臉貼著她的臉，“奶奶，有您真好?！?/br>
    她以前從來都不知道，被奶奶寵愛著的感覺這么好。

    在沒有離開東支村以前，她甚至以為，這天底下所有的奶奶，都跟程老太太一樣。

    惡毒刻薄又可怕。

    鄭書茵也是滿臉慈愛的笑，她缺席了孫女前面十八年的成長，以后，她要親眼看著孫女考上理想大學，出人頭地，結婚生子。

    --

    權九言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外地出差。

    他剛回公司，李成就跟他說起了趙家最近的事情。

    趙家破產。

    趙以妍成了通緝犯。

    趙升跟李華這兩人，一個差點死在趙以妍手里，還有一個差點吃上了牢飯。的

    “九哥，我是真沒想到趙以妍這么惡毒！居然連自己的養父母都害，錯把魚目當珍珠，還差點連小命都沒保住，趙升跟李華那兩口子現在肯定非常后悔！”

    權九言點了根煙，未說話。

    他從不關心對自己不重要的事情。

    趙家走到今天，是自食惡果。

    李成又匯報了下這幾天工作內容，“對了九哥，下午還有個會要開?！?/br>
    “下午的會議推到明天?！睓嗑叛哉Z調淡淡。

    “明天？”李成微微蹙眉，“為什么？”

    “下午有更重要的事情?！睓嗑叛钥吭谝伪成?，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淡淡的煙霧模糊了棱角分明的五官。

    鮮少有人能把抽煙，展現得如此優雅矜貴。

    他是第一個。

    李成甚至在私下里模仿過權九言抽煙模樣，那一刻，他才徹底領悟什么叫畫虎不成反類犬。

    “更重要的事情？”李成笑得不懷好意，“九哥，你這是要去見九嫂吧？”

    權九言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除了程瑤之外，李成想不到還有什么其他事，對權九言來說比工作還重要。

    “你很閑嗎？”權九言微微抬眸。

    就四個字，甚至連聲音都是那種很隨意的語調，卻讓李成渾身冒冷汗。

    他就知道，自己不該跟權九言這種高嶺之花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