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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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兩旁的樹飛速向后掠去,遠處層巒迭翠,晨霧將綠油油的山頭籠上了一層薄紗,連帶著前行視線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校車勻速前行,風緩緩從車窗縫隙溜進來,沉離聞到了泥土和青草的香味。 身旁的趙梔伶穿了件黑色高領薄衫,灰色貝雷帽往下壓,遮住半張臉,呼吸清淺。 從上車開始她就在補覺了,本來郝汐茜非要拉她一塊坐,給婉拒了。 沉離往后看,郝汐茜正拿著本小人書縮在后排一個人傻樂呢。 沉離靠著車窗,想起沉禹臨走時給她塞來一塊智能手表,黑色方塊狀,表帶是皮質的銀灰色,能用來打電話發信息。 由于是外出,電子產品管理并不嚴格,班上好些人直接帶了手機,各處加了聯系方式。 點亮屏幕,打開聊天軟件,第一個便是沉禹的頭像,是一片月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 昨晚,沉禹將她抱在懷里,手把手教她該如何用這種類型的電子產品。 沉離什么都沒聽進去,只知道父親的體溫很溫暖。 摩挲著沉禹的頭像,聊天界面的上一條信息是沉禹發的“寶寶” 見不到沉先生,沉離總是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他,聊天框緩緩打出—— 爸爸,我想你了。 爸爸你在干嘛 爸爸你猜我到哪里了? …… 諸如此類,沉離一條也沒發出去。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發哪一條,猶猶豫豫了許久,千言萬語最終藏在“爸爸”二字里,點擊發送。 心臟砰砰跳動,對方幾乎是秒回—— 怎么了,寶寶。 沉離按住心臟,臉紅撲撲的,總覺得很不可思議。先前家里只有老式座機,沉先生基本不讓她接觸此類產品,無聊時她只能看看書,或者帶著加加到處逛。 要是想沉先生了,那也只能去沉先生的臥室或書房給他打電話。 每次電話結束,沉先生仿佛又不見了。沒有可以留存的記錄,沉離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可現在不一樣,他們之間說過的話語會被保存,只要她想隨時可以給沉先生發信息。 沉離小聲哼哼,發了一個高興的表情包,又附帶了一句話—— 爸爸,我想你了。 沉離等了好一會,那頭遲遲沒有動靜,她正疑惑,沉禹發了條語音過來。 沉離調低音量,把手表湊近耳朵,沉先生溫柔又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嗯,爸爸也是。 沉離只覺得耳尖發麻,隔著屏幕和沉先生互訴思念令她有種飄在云端的錯覺,這種體驗很新奇。 她反反復復把那條語音聽了十幾遍,把沉先生每個字的發音、語調記在心里,才堪堪停止。 學校雖地處京郊,離市區卻只有50公里的路途,不過一個半小時,便到達了目的地。 從停車場跟著大部隊出來后,入眼是一棟青灰色的方形建筑,如一座高墻巍然矗立,前面有一塊大石碑,上刻有‘綻放之夏’幾字,四字行云流水,又不失典雅秀麗,從遠處看頗有氣勢磅礴之意。 走進了細看,沉離瞥見石碑落款寫有‘余玫欽’,她將這叁個字念出口,總覺得莫名熟悉。 跟著尤溪往前走,經過一條林蔭小道,進入了一處別院,跨過門檻,才見得展廳內的作品以一種鋪天蓋地的氣勢洶涌地闖入沉離的視線。 展廳內的作品風格各異,涉獵范圍之廣不禁令人唏噓。古典和現代交織,寫實主義和超現實主義的碰撞,多元風格的融合就像是一場空前盛大的宴會,令人目不暇接。 尤溪一點頭,學生便一股腦飛奔至自己喜愛的作品前仔細欣賞。 藝術是共通的,總會有你喜歡的那款。 正當沉離沉浸在對藝術之美的感嘆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和那晚的尖叫聲重迭。 沉離有一瞬恍惚,一轉頭見到余玫欽驚恐破碎的面容,她往后退了一步,大聲質問道:“你為什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