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節
車內坐著一個鮮為人同學,他閑著無聊,就把一個蘋果垂直上拋。 那么從蘋果拋出那一刻到蘋果回到拋出點那一刻,兩個時刻之間蘋果垂直運動了兩次,也就是垂直上升和垂直下降。 兩個時刻間。 蘋果運動的總路程是兩次垂直運動路程的總和。 但是,這是在車里發生的事。 而在車外原地不動的人看來,蘋果在拋出和返回拋出點兩個時刻間的路程是一個拋物線。 由于兩點間曲線長度大于直線長度,也就是說在車外原地不動的人看來,蘋果拋出和返回過程中走過的總路程,是大于蘋果垂直升降的兩倍垂直距離的。 同時不管車內人還是車外人,可測得的蘋果拋出速度是一樣的。 否則就存在能量無中生有了。 于是乎。 按照“時間等于路程和速度的比值”來計算,車外人就會感覺到車內蘋果從拋出到返回,用去了比蘋果垂直升降多的時間。 也就是車外人看來,車內的時間在這次運動中延長了。 而這延長出來的時間增量,是由車外人看來車沿著運動方向上的長度縮短換來的。 車的直線運行速度越快,那么車外人看到的車內可用時間越長(即時間過得越慢),車的長度越縮短。 也就是越接近光速,尺縮效應越明顯。(建議這里插個眼,免得今后某個情節迷路) 由此也可見,相對論其實并非完全排斥經典物理學的既有成果。 它只是突破了經典物理學的一些認識上的時代局限性罷了。 總而言之。 尺縮效應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這道公式擴大到另一個層級的體現一一注意,是某種程度。 它在狹義相對論中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屬于‘基底’的范疇。 因此同樣的道理。 徐云畫出的波包公式,也可以理解成是搜尋‘冥王星’粒子過程中非常重要的一個工具。 一旦這個工具出了問題,那么后果將難以想象。 想到這里。 威騰不由抬頭看了眼身邊的徐云。 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再次將注意力放到了徐云圈出的…… 第二個區域里。 這塊區域中的計算內容就比較復雜了,洋洋灑灑足足十好幾行,看起來頗有些眼花繚亂。 它們所涉及的是特征子空間和手性算子,由4個在旋量空間c^4的基對表示,對應狄拉克矩陣。 這個特征子空間就是所謂的左/右手旋量,使得一個狄拉克旋量可以寫成左/右手旋量的直和形式。 眾所周知。 考慮狄拉克矩陣作用一個4-旋量時,其實就是對應的泡利矩陣作用一個2-分量的左/右手旋量。 而泡利矩陣的特征值又都是{+1/2,-1/2},可以來描述‘冥王星’粒子的代數性質。 用現實的例子來舉例。 徐云所畫出來的兩個區域就好比漁船的聲吶和定位軟件,是捕魚必不可少的兩項核心工具。 其中定位軟件,可以幫助船老大找到合適的捕魚方位一一例如東偏西xx度等等。 聲吶則可以在抵達區域后,進一步的鎖定魚群在哪兒。 如果這兩個工具都和徐云說的那樣有問題…… 那么就會出現一個情況: 漁船被導航到了一個錯誤的方向,聲吶探測了半天只探測到海中釣魚佬掛底的鉤子,除此以外一無所獲。 如此一來。 后果可想而知。 作為一個當世頂尖的聰明人,威騰很快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不過這些數據重要歸重要,不代表它被圈出來就一定有問題,二者沒有必然的聯系。 就像核武器同樣重要,但你跑去相關部門門口囔囔明天全球的核武都要爆炸試試? 所以徐云想要證實他的猜測無誤,還需要拿出更直觀的證據: “徐博士,這兩個區域的那些數據出問題了?” 徐云對此顯然有所準備,飛快的圈出了屏蔽常數σ,以及單粒子組態n,l,ml,ms8這些數值。 接著深吸一口氣,組織了一番語言,對威騰說道: “威騰教授,您應該知道,根據泡利不相容原理,多電子波函數必須是交換反對稱的一一我們現如今把這個原理擴展到了其他微粒上?!?/br> “也就是多微粒在發生交互作用的情況下,他們的波函數也必須是交換反對稱的?!?/br> 威騰點點頭: “yes?!?/br> 徐云頓了頓,又說道: “在計算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的方式是額外引入中心場近似,將其余微粒對單個微粒的作用視作球對稱的平均場?!?/br> “這相當于有部分微粒對目標微粒起到一定的屏蔽效果,所以才引申出了屏蔽常數之類的數值?!?/br> “但您是否想過,多微粒在特定情形下可能發生孤位基矢的畸變,讓n,l,ml,ms8這些數值失去意義呢?” “例如Σ1241超子、Ω2470重子等等,雖然符合條件的微粒寥寥無幾,但這種情況確實存在?!?/br> “這就好比一艘船的導航系統被外力影響了,導航軟件依舊可以登錄,但它在實質上早已失效……” “我們目前對‘冥王星’粒子知之甚少,所以理論上來說這種可能應該是存在的……” 聽聞此言。 威騰……不,準確的說,包括尼瑪、周紹平、胡特夫特…… 甚至楊老和希格斯在內的眾人,頓時齊齊為之一愣。 孤位基矢的畸變? 這…… 徐云的一番話,讓現場眾人沉默了足足有十好幾秒。 回過神后。 威騰下意識和胡特夫特對視一眼,沒有任何交流,二人同時翻動起了桌邊的文件。 緊接著的是周紹平和尼瑪、大衛·格羅斯等人…… 就連楊老和希格斯也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在波利亞科夫的攙扶下來到了威騰身邊。 過了半分鐘左右。 威騰將文件夾一把合上,飛快的在算紙上計算了起來。 又過了五分鐘。 威騰的筆尖忽然一頓,沉默片刻,面帶感慨的長舒了一口濁氣。 只見他抬頭起頭,看向了徐云,緩緩說道: “徐博士,你的看法是對的,我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br> 上過高等物理的同學應該都知道。 教科書上軌道的形狀,都可以用波函數表達出來。 然而波函數是復數,復數是有虛部的一一這里指的是粒子運行軌道,不是雜化軌道。 所以目前優化波函數的常見方式是取模,但這種方法有個很致命的特點: 它會丟失部分簡并信息。 比如對Σ1241超子來說,它的m取正負1出來的結果是一樣的。 但m指的是質量,質量怎么可能是負的呢? 如此一來,就會導致旋量波函數的上下分量的波函數空間分布不同。 此前提及過。 數學方向上沒有問題的理論,不一定能夠成為物理上的公理,例如m理論。 但物理方面符合現實的理論,卻必然要符合數學一一再不濟也是暫時不符合數學,但將來必定符合。 因此對于那些丟失部分簡并信息的粒子來說。 當它們在數學領域出現了無可修正的誤區的時候,就所以必然要使用另一種框架。 不過一般情況下,這種特殊粒子非常少見。 目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微粒一一包括亞原子在內,有且只有七枚: n1675。 Σ1241。 n1880。 Ω2380。 Ω2470。 △2200。 以及pc4457。(可見pdglive官網) 而眼下的基礎微粒數雖然才61種,但根據衰變參數和極點結構卻可以分出大量的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