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節
這所謂的‘上層人物’無外乎三個可能: 阿爾伯特親王、維多利亞女王,或者時任首相約翰·羅素,也就是目前英國的政壇三巨頭。 但熟料意外突生,羅塞蒂給出的人選居然是亨利·約翰·坦普爾? 要知道。 當被頌贊的對象變成這個人的時候,涉及到的已然不是準備了多少文稿的問題,而是…… 民族血債! 徐云在副本里第一次接觸到這個名字,是在丹弗里斯哨站的那場夜襲之后。 當時老湯得到消息。 亨利·約翰·坦普爾將會親自前往丹弗里斯哨站,與蘇格蘭方面商談襲擊的有關事宜。 亨利·約翰·坦普爾的全名叫做亨利·約翰·坦普爾·帕麥斯頓,也有人會叫他巴麥尊。 他在1830~1834,1835~1841,1846~1851擔任了三屆外交大臣。 并且在1855~1858,1859~1865之間擔任了英國首相。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名言,就是出自此人之口。 他是英格蘭第二帝國時期最著名的帝國主義者,奉行內部保守、對外擴張政策。 至于徐云為什么對他不爽、甚至說涉及到了民族仇恨…… 看看他的‘成就’便明白了: 他發動了一鴉和二鴉的戰爭,親自下令鎮壓太平天國。 同時還挑起了克里米亞戰爭,鎮壓印度民族起義。 另外在海對面的南北戰爭時,他也支持南方奴隸主集團。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軍x主義的代表人。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 在發動一鴉的時候,英國下議院曾經舉行過是否啟動戰爭的討論。 最后英國下議院以271票贊成、262票反對,通過了向本土派遣遠征軍、采取“軍事報復”的提案。 而在這輪投票中。 有超過130張的贊成票都是源自亨利·約翰·坦普爾的說動,他是真正的幕后推手。 誠然。 或許他殺的人沒有格蘭特那個洋槍隊隊長多,甚至你翻遍履歷,都看不到他有過殺人的記錄。 但他所犯下的罪行,卻壓根一點兒都不比格蘭特要少。 還是那句話。 徐云對于1850年東方那個腐朽的政權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也不會去考慮為對方續命哪怕半秒。 但這不代表他就會對那些歷史上的侵略者產生好感,更不會去為他們譜寫頌詞。 因此在聽到歌頌對象是亨利·約翰·坦普爾的時候,徐云便做好了棄權的準備。 在這個副本中。 遇到涉及亨利·約翰·坦普爾的事情,徐云最多最多最多就是避而無視,如果能給他挖個坑那肯定就最好了。 但想讓徐云為他唱贊歌? 抱歉,葬歌還差不多。 古人云。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知其可為而為之。 只是有一點徐云怎么想也想不通: 為什么劍橋使徒社的入會面試,要給這么個外交大臣寫贊歌呢? 他的位格似乎不夠高吧? 其實徐云不知道的是。 按照歷史軌跡。 這個題目還真會在1853年的時候,成為使徒社的入社面試題。 原因說白了很簡單: 在如今這個時期,亨利·約翰·坦普爾成為首相的呼聲很高。 有句話說的話。 我之仇寇,彼之英雄。 在1850年的英國人看來,亨利·約翰·坦普爾確實是個能為他們帶來利益的領頭人。 而劍橋使徒社成立到現在,有不少社員又進入了英國政壇,有望在下議院取得一些成就。 在這種情況下。 有一些前任社員便暗中達成了共識: 咱們給亨利·約翰·坦普爾唱歌贊歌,看看能不能入他的眼唄? 想想看。 劍橋大學使徒社這種級別的社團都將亨利·約翰·坦普爾當成偶像,這可是一份不輕的政治厚禮呢。 面對這些老一批的社員,哪怕是丁尼生也不太好提出反對的意見——畢竟這個提議對于丁尼生本人來說沒啥利益牽扯,但也沒什么損失或者壞處。 依舊是原本的歷史軌跡。 亨利·約翰·坦普爾最終能成為英國首相,劍橋系的投票確實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這其實很正常,畢竟如今是1850年。 像老湯啊、小麥啦、艾維琳甚至布魯赫這些人其實都是少數。 尤其是那些已經畢業的劍橋學生,不從政可能還好點,從政的幾乎沒幾個是干凈的。 好了,視線再回歸現實。 在徐云發出了棄權的宣言后沒幾秒鐘,眾人也便先后回過了神,整個餐桌頓時沸騰了起來: “棄權?我沒聽錯吧?” “真是荒唐,這是大不敬!使徒社面試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how dare you???” 坐在徐云右手邊的金絲眼鏡男更是飛快的挪動座位,仿佛躲避瘟疫一般遠遠的離開了徐云身邊。 布魯赫則低低的嘿了一聲,語氣有些嚴肅: “嘿,羅峰,你瘋了嗎?這是使徒社的面試現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看著這位這時候都沒急著與自己撇清關系的德國人,徐云心中微微閃過一絲暖意。 不過他的態度還是很堅決,嘆息一聲,說道: “抱歉,布魯赫同學,有些事情我沒法和你解釋太清楚,但我現在必須要去做?!?/br> 實話實說。 徐云如果隨意寫一些內容應付面試,以一個倒數幾名的分數離開現場,理論上是一種還算不錯的退場方式。 但是吧…… 徐云這人有個毛?。?/br> 先天性的精神潔癖,尤其是在國家與民族層面。 就像他上輩子寫小說的時候,有一卷故事的背景同樣發生在1850年。 他寧愿花上幾個小時去查很偏僻的資料,也不想讓那些沾染著華夏平民鮮血的惡人有機會被錯誤的放過,以無辜角色的形象出現在自己的書里。 其實徐云自己也明白,這是一種有些過分的較真。 但不這樣做,心里頭的那些坎過不去啊…… 這次的面試也是一個道理。 你讓徐云去用再簡陋的語句鼓吹亨利·約翰·坦普爾,落筆的時候他也依舊做不到。 至于交白卷…… 那和棄權有差別嗎? 因此在經過思量之后,徐云還是決定搞一波事。 而在上首處。 看著情緒激動的諸多社員,上首處的丁尼生有些煩躁的揉了揉太陽xue: 使徒社的聚會已經有十多年沒出過事兒了,結果今兒哈勒姆入社的重要時刻,怎么就冒出了個棄權者呢…… 隨后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少許心緒,朝周圍做了個手勢: “好了,大家請安靜!” 接著站起身,目光嚴肅的看向徐云: “羅峰同學對吧,可以給我一個棄權的理由嗎?” 徐云對于丁尼生的印象還算不錯,所以還是決心實話實說: “抱歉,丁尼生先生,我與坦普爾先生在是非觀上有著非常嚴重的分歧,所以恕我無法為他寫贊美詩……” “是非觀?” 丁尼生微微一愣,不過很快還是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羅峰同學,我恐怕要請你離開這里了?!?/br> 徐云對此已經有了預感,聞言果斷站起身,對丁尼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