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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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這些都是真的,”崔紹沒有多言,只是低著頭在瞿志恒面前慢慢踱著步子, “瞿大人,令夫人美貌賢淑,令千金乖巧伶俐,令弟雖不喜讀書但好在沒有劣跡足夠在朝中謀個文官安享福蔭一輩子。不過……” 崔紹適時停頓下來,如鷹隼般的眼睛在眼前這位官至御史大夫要位的青年人身上掃了一圈。 他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瞿志恒身上散發出來的和秦松相同的氣息簡直有如實質,不舍,害怕,糾結,渴望……如此明顯。 有軟肋和弱點就會被人拿捏,他們活這一世也不明白這個道理,還以為自己守護的那一點點情愛就是整個世界,殊不知親情友情愛情往往是無根浮萍,稍微一吹就消散不見,如此經不起考驗的東西卻讓世人趨之若鶩,崔紹眼中一片烏沉,可見愚蠢。 “不過這種幸福既可如磐石般堅固,也可以是鏡花水月,”崔紹眼底如同一池深潭,根本無法探究其深淺, “看瞿大人選了?!?/br> 崔丞相府中慣常的空曠寒冷,寒風穿堂而過,把瞿志恒背后沁出的薄汗吹涼,粘在里衣里如同背負著一層為他量身打造的薄冰。 “去吧?!?/br> “是?!宾闹竞愦鸬?。 “且慢,”崔紹有些玩味兒似的看著正準備轉身離開的瞿志恒,慢聲道, “案上的材料,瞿大人是收還是不收?!?/br> 瞿志恒看著那疊亂糟糟的材料,步履沉重行走艱難,似乎每往前走一步都要耗費掉自己全身的力氣,等終于走到案邊,他甚至覺得自己連拿起那疊紙張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感覺自己的人生,注定是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而此時的寧將軍,卻不知道自己遠離波云詭譎的朝堂整治后,居然還有更棘手的事情需要犯愁。 “哎,你就帶我出門一趟嘛?!鄙蚧敝藭r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新長出來的皮膚也已經由紅轉白,甚至比以往顯得更加白嫩,如今的沈槐之,被養得唇紅齒白,又因為消瘦下去的rou還沒養回來,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個十六七歲還沒長開的少年。 眼前這位少年瞎子正坐在院中的石墩子上,一只手一邊摸摸索索地在石桌上摸著,一邊嘴里還不停地叭叭叭: “你說那河邊那么多花燈,把整條街市都照得那么亮跟白天似的,說不定因為太亮我就看得見了呢!” 寧風眠抱著芝麻湯圓坐在掛滿各式燈籠亮如白晝的小院里,垂眼看著沈瞎子伸手在桌上亂摸,默默伸手將桌上那碟瓜子推到沈槐之的手下面,最后無情拒絕道: “我不能走,你不能看,我們出去博人同情討飯吃嗎?” “嘶……”沈槐之摸到那碟胖乎乎的炒瓜子后,毫不客氣地就咯嘣咯嘣嗑, “將軍你的身價呢?” “再說了,今天外面肯定有很多平常吃不到的好吃的,”沈槐之說到此時,臉上的難過簡直要溢出來了,嘴里的瓜子立刻都不香了, “上次去得味樓的時候,老板說節出新口味的炸食,還邀請我去吃呢……” 寧風眠:…… “大病初愈,能吃得下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寧風眠又從丫鬟手里拿過來一杯熱牛乳,用手背試了試溫度確認不會燙到后遞到沈槐之的手中。 “什么叫亂七八糟啊!”沈槐之翻了個白眼,然后無精打采地朝石桌上一趴, “我生病那么長時間,前幾天都沒吃東西,后幾天天天吃粥吃青菜,天吶,牢里的犯人伙食都比我的好啊!” 沈瞎子當然不知道,為了盡量給他增加營養給粥調味道,從來厲行節儉絕不鋪張的寧將軍,就為了沈瞎子吃的粥里放的那一些些rou茸,把全宣城的珍貴食材都買了個遍。 突然,沈瞎子驀地坐直了起來,精巧的鼻子使勁吸了吸氣: “嗯?好香,什么東西?” 寧風眠:……他仿佛看到面前這個小瞎子的耳朵和尾巴都瞬間豎了起來。 話音剛落,就看到覃烽懷里飽滿各種紙包,滿頭大汗地沖了進來,看到沈槐之也在石桌旁坐著就又猛地一個急剎車,小聲道: “將軍!” “嗯,都放我房里去吧?!睂庯L眠吩咐道,可眼睛卻始終沒有從沈槐之身上離開過。 直男覃烽撓撓后腦勺,一臉不懂地朝將軍的臥室走去,剛才將軍和那只沈孔雀之間的氛圍實在是太奇怪了,我怎么突然覺得自己很多余,感覺說句話都不合適,這是怎么一回事?是什么新型氣功嗎? ———————— 我覺得吧,這個崔丞相多少是有點子反社會人格的。 第42章 水上 沈槐之果然是只狐貍,犬科動物的鼻子格外的靈,幾乎不需要寧將軍費心牽著,自己一個人就順著香氣摸摸索索一步沒錯地踏進房門——他甚至還記得門廊那里有臺階! “哇!”沈槐之被指引著坐在小廳的方桌前,深吸一口氣然后滿足地嘆了一聲, “得味樓不愧是得味樓,我都不需要看!” “嗯,”寧風眠抿著的唇微微彎出弧度,精準地在一整包被炸得酥脆金黃的炸蝦中拈出最大的一只,放進沈槐之面前的碗里, “太晚了,一樣只能吃一點?!?/br> 所以沈瞎子因為看不到,從而對面前整整一桌子的美食喪失了主動選擇權,只能被動接受投喂。而立在一旁的覃烽眼瞧著將軍給沈吃貨投喂了一塊紅糖米糕,一枚桃花酥,半包炸蝦,半包椒鹽炸魚皮,半個烤地瓜以及一根糖葫蘆,在將軍端起碗開始給吃貨喂杏仁露的時候,覃副將終于后知后覺地覺得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