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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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行……”沈槐之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答應著,還沒多會兒就徹底安靜了下來,這個劑量的安神香對寧將軍已經毫無效果,對付小菜雞沈槐之倒是綽綽有余。 寧風眠從輪椅里站起來,望著沈槐之頭發上插得歪歪斜斜的發簪無奈地搖搖頭輕輕嘆了口氣,然后慢慢給他抽了出來,偏褐色的長發瞬間散掉,柔順地鋪了一身,寧風眠拈起一撮發梢慢慢搓磨,沈槐之的頭發很軟,很像他這個人,每日耀武揚威地像只開屏的孔雀,實際上性子柔軟心地純良。 一天到晚在外面令人乍舌地作妖,其實目的十分單純,就是希望快點換得休書一份徹底離開自己。 想到這里,寧風眠臉上竟然流露出難得一見的落寂,然后穩住手在那一撮頭發中慢條斯理地挑出自己最滿意的一根,快狠準地扯了下來。 睡夢中的沈槐之的眉間起了一絲波瀾,但很快就又風平浪靜。 看來是徹底睡熟了,寧風眠彎腰托住沈槐之的膝彎和肩膀把他抱了起來,看著個頭也不小,可人居然這么輕,比芝麻湯圓似乎也重不了多少。 看來得多吃些東西才行。 寧將軍慢慢走到床榻,把他輕輕放到了床的里側,然后在他身邊堆了一疊被子,然后才和他隔著被子睡下。 寒風的呼嘯聲中,小院最后一線燈光被輕柔地吹滅。 左丞相府的書房的燈還亮著,崔紹正在書房里寫字,崔左相的字遒勁有力,有一股子無視規則的狂傲之氣,在宣城頗有名氣,只不過崔紹貴為丞相,也無人敢伸手求他的墨寶。 “秦將軍,替代寧將軍去守嘉峪關,有信心嗎?”崔紹一直在專心寫字,并未抬頭看站在書房正中間的那個魁梧高大的中年將軍,懸腕有力,運筆流暢,絲毫不受來人的影響。 “末將定當竭力而為,”在屋中站著答話的中年人便是秦松秦將軍,今年三十有五,正是一個軍人最好的年紀,常年征戰在外的經歷讓他整個都透露出一種飽經風沙打磨的粗糲,“定將一個完好嘉峪關還給寧將軍?!?/br> “我不是讓你去替寧將軍守一會兒,”崔紹的筆沒有停,“我是要你取而代之,以后的嘉峪關,只有秦松,再無寧風眠?!?/br> “這……”秦將軍面上有了一絲遲疑。 “怎么,沒信心?”崔紹桌案上的宣紙已經寫滿了大半頁的字,用來固定宣紙的鎮紙很特別,是一塊形狀奇特的石頭,“還是不敢?” “末將……一直在南疆……不曾——” “唔……我不喜歡這個態度,”崔紹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但是握筆的手卻絲毫未受影響,一下也沒有停,“行軍,最忌猶疑?!必┫嗍种械墓P鋒一掃,宣紙上出現一筆十分勁瘦標準的豎。 “秦松,你女兒的眼疾好些了么?”崔紹問道,“宣城有一個醫生,專治眼疾,你女兒長的是翳,他有法子可以去掉,你女兒才五歲,這個病不能拖,久了可能就回天乏術了?!?/br> 聽聞此言,秦松猛地抬頭,雙眼緊緊盯著崔紹:“丞相!” “哦對了,今日天氣不錯,但我看你夫人穿的仍是狐裘,咳嗽也不見好,”崔紹并沒有回答秦松的問題,繼續寫著自己的字,“可用些胡椒豬肚雞湯,溫胃散寒?!?/br> 秦松已是一名在戰場上廝殺多年的老將,所經歷的爾虞我詐,欺騙背叛不可謂不多,但丞相短短的幾句話,仍是讓他經歷了一番風云變幻。 雙眼剛因小女兒的眼睛有了希望而燃起的亮光,幾經掙扎之后,依然滅了個徹底。 天降的幸福,都是要拿東西來換的。 自己久病的妻子身體如何,今日穿了什么出門,崔左相一清二楚,看來這嘉峪關去不去已經是由不得自己決定的事情。 “末將,”崔紹思索再三,最終抱拳向崔紹行禮,“愿聽丞相調遣?!?/br> “很好,記住,你去嘉峪關不是為了我,是為了大祝國,寧將軍重疾在家,就算你不去,也會有別的將軍去,我看好你的能力,并非有什么不可說的私心,本相惜才,會替你照顧好家人?!奔埳媳慌e重若輕的寫下最后一筆。 是前朝著名的《求良將》。 狂風呼嘯之中,秦將軍終于回到自家院中。 “回來啦,咳咳咳!”秦夫人披著狐裘勉強起來,幫夫君把大氅摘下放在衣架上,“外面冷吧?我給你溫了一碗胡椒豬肚雞湯,你趕緊喝了,驅驅寒氣?!?/br> 秦將軍繃了一路的臉色終于大變。 第21章 水? 宣城大運河的碼頭上,此刻正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突如其來的寒冬讓陸路貨運變得萬分艱難,更何況年關將至,山賊出沒更加頻繁,商家紛紛趕在運河徹底封凍之前雇船走水運做生意,都希望能在過年前多賺些銀錢好過個安心年。 何四簫帶著何勇在碼頭閑閑地散步,身邊都是來來往往忙碌的挑夫,雖然天氣寒冷,挑夫們身著單衣卻還忙得滿頭大汗,呼出的白氣在碼頭甚至形成了層薄薄的白霧。 大運河幾個深入河中的跳板兩邊停滿了商船,如今宣城室外的溫度已經讓人幾乎難以出門,可南方依然溫暖宜人,在北方難以一見的瓜果蔬菜被一筐筐地卸下船,然后又將滿載著北方慣見的裘皮香料藥材回到南方去售賣。 “近日里,酒鋪中的那幾個小孩怎么樣?”何四簫仔細觀察著那些商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