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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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需要白手起家的感覺可真是好??!所以說,財富才是最大的金手指果然沒錯。 “打折……為何意?”何四簫表情略有困惑。 “哦,就是……給你一個友情價!” “那就多謝沈公子?!焙嗡暮嵄?。 “哎,別這么見外啊,”沈槐之親親密密地一把摟過何四簫的肩膀,“既然是我的好朋友,叫我槐之就成,以后我也不叫你何兄了,叫你四哥如何?” 冷不丁被人抱住肩的何四簫本能地要防御并攻擊,但又因為對方并無敵意而生生忍住,頓時全身僵成一塊鐵板,只得機械地答應下來。 然而沈槐之卻是對此無知無覺,一聽何四簫答應了自己毫無道理的硬凹鐵子的人設要求,登時開心地把何四簫摟得更緊了。 瞿王田三人雖是自己的發小,但是原身記憶碎得拼都拼不起來,和他們過于親近總有一天要露餡,何四簫的出現簡直就是神來之筆,這是個不知自己底細的陌生人,在摘花樓碰巧被自己救下,還正好可以讓自己施與恩惠,和他做朋友既安全又能坐實自己紈绔秉性,簡直完美。 何四簫,不好意思,天選工具人就是你了。 等兩人在空曠的店鋪一樓商量著劃定何四簫所需要的店鋪范圍,外面已經是日沉西山,最后一絲陽光消失隨著歸家的寒鴉一并消失,天色微暗,沒有點燈的店鋪里更是一團混沌。 “??!現在幾點了!”在店鋪里一直埋頭沉浸式搞室內裝修設計的沈槐之,直到發現自己已經完全看不清室內物品后,這才驚呼出聲。 雖然沒聽懂“幾點”的含義,但是看沈槐之踮腳朝外驚慌觀看的樣子,估摸也明白了沈槐之問話的意思,何四簫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道:“現在大致快到戌時了?!?/br> 現在是酉時正三刻和戌時之間,何四簫對時間的把握極其精準,幾乎分毫不差,但是他并不想讓沈槐之知道這一點,只是給他報了一個模糊的時間。 “???都這么晚了?!”沈槐之大吃一驚,“四哥,鑰匙有兩把,咱倆一人一把,明天我再找工匠來改鋪子,我現在得回去了??!告辭告辭,抱歉抱歉!” 說著就向何四簫拱手告辭,然后急急忙忙往外沖,一出門甚至慌張得四處張望,似乎根本辨不清東南西北。 仿佛他才是那個外地人。 “我草,這特么也沒個滴滴可以叫!共享單車也沒有!”沈槐之簡直要發瘋,今天被罰抄了這么多遍家規,寧風眠回來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找他檢查作業,要是又不在家,得兒,這日子估計就真的沒法過了。 何四簫手里握著一把黃澄澄的黃銅鑰匙,看著嘴里嘟嘟囔囔著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話一溜煙跑遠的沈槐之——這位沈公子,很有意思。 說不定也不是件壞事。 何四簫鎖好店鋪大門,把鑰匙放入最貼身的內袋確定絕不會遺失,十分警惕地左右看看四周情況均無異樣,這才也匆匆離開。 侯府大門內,已經明顯對少爺回家有了ptsd的落栗正在侯府的鎏金大門后面緊張地咬著手指踱步,突然大門上“啪”地一聲,多出一只顫抖的手,緊接著一個華麗的身影幾乎爬著進了門。 “??!少爺你回來了!”落栗幾乎就要流下欣喜的眼淚了,連忙去撫自家這位已經趴在地上起不來了的大少爺。 “呼!這,破宣城,也太,太特么大了!去,給我找個輪椅來!”沈槐之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半死不活地說道。 “開玩笑呢少爺,您在侯府坐輪椅,羞辱誰呢!趕緊站起來!”落栗一邊使勁拖著少爺一邊恨其不爭道,“馬上就到戌時了,姑爺馬上就要回來了,我們要在他回來之前趕回房間!” “臥槽!”沈槐之簡直氣死了,自己累死累活地忙活,你小子倒好,在家歇了一下午現在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說得輕松,你知道一口氣從城南鋪子跑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多累嗎!” “我又沒歇著……”落栗一邊努力撐著沈少爺把他往屋里帶,一邊委屈地嘟囔,“我給你準備立冬禮準備了一下午呢!” “什么?”在拉風箱式的喘氣中,沈槐之的聲音終于因為受驚驟升兩個八度而破音。 “立冬啊,”落栗一臉無辜,“立冬是要回家吃團圓飯的呀……” “閉嘴,我懂,不用你解釋!”沈槐之怒道。 “那你問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不回去,我剛回的門?!鄙蚧敝亲映鰵獾?。 呵,少爺您對家里誰才是話事人就沒有一丁點正確的認識嗎? 笑話,誰見過克己復禮的紈绔了?!講禮節還能叫紈绔? 主仆二人各懷心思東倒西歪地挪回臥室,果然,沒多會兒,覃烽就推著寧風眠來了。 “篤篤篤——”門被有禮貌地叩響后,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可以進來嗎?” 呵,明明就是過來落井下石的,還裝有禮貌?虛偽的狗賊! “姑爺請進!”還沒等沈槐之說話,落栗立刻狗腿地應道,然后一個原地彈射就跳過去給將軍開門。 今日天晴,可溫度卻比婚禮那天大雪時還要冷上好幾分,寧將軍的身子顯然是經不住這種寒冷的,他的腿上蓋著厚毛毯,身上罩著毛氅,即便如此,臉上依然沒有什么血色,配上那一雙冰霜般的淡色眼眸,整個人在月色的映襯下仿佛一尊名貴剔透的瓷器,簡直一碰就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