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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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那腰,穿這么多件還勒得這么細,我一手就能握折了,嘖嘖……真不知那十三殿下在床上哭起來會是什么表情?!?/br> 另一人“嘿嘿”笑道:“等你爬到丞相這個位置你就懂了,到時候別說讓十三殿下哭,就是讓他換著姿勢、變著花樣給你哭也是使得的——” “……你們在說什么??!——” 幾個正在猥笑的金吾衛聞言頓時變了臉色,方才出言不遜的人瞠目結舌地看著面前怒氣洶洶的領隊,結巴道:“頭、頭……頭兒!” 話音剛落,他的右頰便實打實地挨了一個生風的大耳刮子: “啪??!——” 侍衛長公孫榷冷著臉揚手抽了下去,手背上的箭釧直接在那人臉上劃出三條血淋淋的傷痕來:“這兒是什么地方???豈容你們這些大膽包天的東西在此放肆??!” 方才那些金吾衛見自家頭兒來了,沉默地收起方才那身口無遮攔的勁兒,紛紛裝起啞巴來了。 公孫榷見狀更怒了:“我不在的時候都有誰嚼過十三殿下的舌根的,給我狠狠地掌自己嘴!” “方才那些混賬話被我聽到算你們走運,若是被外頭人聽到這些話是從我金吾衛十二支里傳出去的,整個隊的人身上的官袍都要穿不住了??!” 見底下沒一個人敢應聲,他又重重地嘆了口氣:“若是這話傳到丞相耳朵里,豈止是官袍,只怕你們這些人的舌頭都要被割了!” 下邊傳來一個不服氣的聲音:“……哪有頭兒你說得這么夸張——” 公孫榷冷嗤一聲:“有沒有這么夸張,不然你先幫大家伙試試水?你都知道自己命如草芥了,在禁廷中做事還不謹言慎行,是生怕自己的腦袋不夠掉的嗎?別叫我頭兒,我沒有你們這群蠢貨弟兄?!?/br> 他訓完話,又背著手放輕了語氣,意味深長道: “喬家倒了之后,朝中的形勢不一樣了,你們這些人以后講話都擔心著字眼,不該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要說,一輩子都爛在肚子里,嘴賤的時候直接甩自己一巴掌解解癢,不然沒人能保得住你們,記住了嗎?” “記住了……” * 鐘淳將軟鞭在手心里攥了很久才松開手,大步地往柴房中走去,那里是關押罪人家眷的地方。 喬希玉仰著頭吊兒郎當地倚在草垛旁,看見來了人也只是無動于衷地轉了轉眼珠,仿佛走進來的是個活人還是畜生都與他無半分干系。 他望上去再也不像從前那般華貴雍容了,額前的金箍不知所蹤,身上那件玉綬紫袍已然破了幾道顯眼的口子,不僅從頭到腳都散著股難以言喻的臭味,連裸露的手臂與腳背上也爬著虱蟲,仿佛一具了無生氣的尸身。 鐘淳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還認得我嗎,喬四公子?!?/br> 喬希玉閉上了眼,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喑沉沙啞的動靜,突然抬頭往鐘淳神經質地“呸”了一大口痰,隨即怪異地笑了起來。 “啪??!——” 鐘淳直覺一團無名火燒上心頭,“嗡”地一揮鞭,打得那人頭一歪:“說話!” “……殿下這是專程來看我的笑話?” 喬希玉嘴角很沒有力氣地一勾:“還是想在施刑前同喬某再續一回未了的前緣?” “那日殿下在我身底下喘得可謂是“一唱三嘆”,時至今日回想起你那哭得要背過氣的模樣,還是會y得萬分難受……” 鐘淳猛地一摔鞭,牢牢地纏在喬希玉的脖頸上,一點點勒緊道:“你想激怒我?” “……你覺得現在的我還是從前那個只會沒命地逃,被你用箭射著玩的膽小鬼嗎???” 喬希玉聽到這,才瞇著眼睛借著光打量了他許久,才緩緩點頭道:“是不一樣了?!?/br> “看來狗仗人勢確實能讓人更威風一些?!?/br> 鐘淳不理那人的挑釁,面對這個曾經差點讓自己身陷萬劫不復境地的壞種,忍著不掐死他已經是自己最后的仁慈了。 他冷哼一聲:“給你個機會?!?/br> “什么機會?赦免喬某死罪的機會?” “想多了,給你個死得比較舒坦的機會?!?/br> 喬希玉懶洋洋地嗤笑了一聲,死到臨頭了,他身上那股邪氣已經被消磨得無影無形,只余下一點世家公子哥的無所謂來:“愿聞其詳?!?/br> 鐘淳皺著眉直截了當道:“你們喬家與般若教是什么關系,莫非喬敦這些年來一直在父皇的眼皮底子下暗中聯絡那些所謂的‘教眾’?” 從喬敦在明鏡堂中自刎前的遺言來看,他顯然是和般若教中地位較高的人有過什么交集,并且通過蛛絲馬跡隱約地猜到了幕后主使。 但現在這唯一的知情人已經永遠閉上了嘴,便只能將希望寄托于喬家的其他人身上了。 喬希玉仰頭望著鐘淳那雙大眼睛,心中忽然覺得有些荒謬,但他也明白面前這位十三殿下如今是當真有本事決定自己的死法,于是復雜地吐了一口氣,啞著嗓子道: “我在喬家這么些年,沒見過兄長同什么般若教的人有過牽扯聯系,不過……最近這幾個月,倒是有個經常登門拜訪的客人讓我覺得有些眼熟?!?/br> 鐘淳不由睜大了眼睛:“什么樣的客人?你可有看清他的面貌?” “他遮著臉,看不清長什么樣?!?/br> 喬希玉用傷痕斑駁的手指虛虛地指了一下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