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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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桂州實際上并沒有那么多猖獗的匪寇,沈長風當日去剿的那些‘匪’,其實都是那喬太守找來的當地農民,給朝廷來的人演了一出障眼法!” “先前朝廷給桂州撥的那八十萬兩賑災銀都被這喬泰私自挪用了,流民們走投無路,便只得揭竿為旗,斬木為兵地做起了土匪。這喬泰眼看著朝廷要派人來鎮壓,忙自導自演了這一出‘鬧匪寇’的好戲,好把朝廷撥來的軍餉當作賑災糧分發下去——” 鐘淳聽到這,不由皺起了眉: 這喬太守好黑的一顆心,竟然連災民百姓的救命錢糧也貪! 張鄜聽完反應卻依然平靜:“往下說?!?/br> 溫允繼續道:“之后,沈長風便在某天夜里率兵闖進了喬泰的宅邸,結果果真從府中的地下藏室搜出了大量黃金。人贓俱獲,罪證確鑿,那喬泰便被壓入府獄之中,判定三月之后問斬?!?/br> “這廝對私吞賑災銀之事供認不諱,刑審之時也是極其配合,但他在獄中卻一直有一件很執著的事,說一定要讓沈長風把一件東西交給大人你?!?/br> 張鄜問道:“東西呢?” 溫允從袖中掏出一根竹簡,遞給了他:“我先前看過了,就是一張平平無奇的紙,上邊只有一團亂潑上去的墨,里頭什么也沒寫?!?/br> 鐘淳趴在桌沿上,借著燭火凝望著那張來自千里迢迢之外的宣紙。 只見上邊確如溫允所說,除了一團毫無形狀的墨跡一般,沒有任何字跡的痕跡。 張鄜用手拈了拈紙的厚度,靜靜地看了半晌,忽然勾了勾唇角: “這喬泰是個聰明人?!?/br> 鐘淳在心中納悶道:聰明人? 溫允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大人何出此言?” “桂州民間有一種名貴的墨名為‘輕煙’,其色如蒼,潤澤如水,用來寫書作畫都是墨寶中的上品,相傳只要將其置于皇室專用的龍脂膏火之上,紙上筆墨便會化為一縷輕煙飄然而去,這便是此墨得名之故?!?/br> “莫非……這紙上所用之墨便是傳聞中的‘輕煙’?” 不多時,侍女便從府中藏庫中取出了一塊嬰孩拳頭大小的龍脂膏,燃于燭臺之中。 張鄜執著那一紙污墨,將其一點點地傾向燭焰: “明思,你可知掩蓋一件彌天大罪最直接、亦是最不易被人察覺的方法是什么?” 溫允思考了一會兒,誠懇地道:“下官不知?!?/br> “犯下一樁大案,便如同在白紙上滴下一點墨,無論如何以水釋清,皆無法使其在紙上的痕跡完全抹消?!?/br> “最明智的方法,便是‘以墨掩墨’,用另一樁罪案去遮蓋它——” 漸漸的,紙上被燭火烤得浮起一陣青煙。 鐘淳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團不斷消散的墨,盯著盯著,他的雙眼驀地一凜: 只見表面的那層輕煙墨消散之后,才水落石出地露出了亂墨底下的真面目來。 ——那里竟寫著一個歪斜震目的“冤”字! 作者有話說: 這周末有朋友來找我玩,可能沒什么時間寫文,所以下周可能只有兩更啦~(*`▽′*)最后親親追文的小天使們,被慘淡的收藏虐得死去活來懷疑自我的時候,看見大家的評論總是能重新振作起來,愛你們~ 第26章 綠蟻(十) “龍脂凝膏甚是稀貴,除了圣上與我之外,只有龍泉寺的亮云法師藏有此物?!?/br> 張鄜將紙一點一點撫平:“這喬太守定是知曉此事,才會將這張價值不菲的‘申冤令’不遠千里地送到我手里?!?/br> 溫允驚異地看著那力透紙背的“冤”字,望著張鄜:“……難怪方才我說喬泰私吞賑災銀之事時大人你反應平淡,莫非早就看出了喬泰此人的異狀?” 張鄜微微頷首:“先前長風同我道過,喬泰早前只是鋪子中一個替人跑堂的伙計,他的出身并不煊赫,能從市井小民一步步走到今日,靠的應當不止是運氣?!?/br> “若他真想避開朝廷之人的眼線,更應殷懇低調行事才是,又怎會自告奮勇地帶著朝廷派來的人前去他們的老巢剿匪,更別說放火燒寨這種愚蠢而出格的舉動了?!?/br> 溫允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依大人看,這喬泰是在故意引起我們的注意?” 鐘淳也若有所思:既是如此,這喬太守為何不直接在沈長風進城的第一日便與之坦言,非要大費周章地來這么一出呢? 自己鋃鐺入獄不說,一旦張鄜未察覺到其中的異狀,他可就要被秋后問斬了!—— 張鄜沉聲道:“桂州距上京上千里,地方勢力盤踞已久,難免有皇權所不及之處,喬泰已官至太守,做事卻還如此畏頭畏尾,要么是被人所恐嚇,要么是已牽涉進了更深的利益根系之中,萬不得已只能借此舉來引起我們的注意?!?/br> 溫允試探地問道:“……那現下該如何處置這喬泰?” “我讓曾祥派暗衛將其從牢中保出,再派一隊人馬秘密護送押至上京候審如何?” 話音剛落,他反倒又蹙起了眉,自我反駁道:“嘶……似乎行不通,桂州那山窮水惡的地方,行路尤為艱險,且不提是否有人劫獄,單是將人全頭全尾地送到上京都是個問題,再者——” 張鄜垂下眼簾道:“再者,保人一事極易激起民憤,非公義之人所為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