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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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曦笑而不語,側過頭望著熄了喜燭的主屋,轉移話題道:“小十三,你還未應我的賭約呢?!?/br> “我賭你四哥只能堅持一個時辰,你呢?賭多久?——” “若是你贏了,三哥便無條件地答應你一個請求?!?/br> 一陣猛烈地睡意襲來,鐘淳打了個哈欠,預感自己再過不久便會變回胖貓兒的身體,不由急著推他: “……你莫非真要在這樹上趴夠一個時辰不成?我不賭了!我困了!我要回宮!你快些將我放下去——” 鐘曦確是一副無賴潑皮樣,摟著他的肩不放手:“不放——你若不賭我就不放你下去,你自己在這樹上待上一宿吧——” “你!……” 就在兩人推搡之際,后苑門前忽地傳來了一陣步伐的聲響,期間交雜著鐵戈相擊的清鳴之音。 鐘淳低著頭往下張望,眼睛不由瞪圓了: 只見邢獄的禁衛們一身黑衣,手執火把,將這一方庭院給困甕似的團團圍住,腰間半露的尖刀泛著冷光。 “殿下!原來你在這兒……” 小良子眼尖地瞅見那樹杈上一抹朱色的衣擺,激動地小步跑了過去。 鐘淳呆怔地看著他身后一襲鈞玄的張鄜,整個人連呼吸都窒住了。 “夜深人靜,十三殿下不回宮,怎會一人出現在此處?” 張鄜眉心深蹙,周身氣勢更是冷氣懾人:“殿下可知這些禁衛今夜都在找你一個人?” “我……我不是自己上去的!是三、三———” 鐘淳“三”了好半天,轉頭卻見身旁那狡猾的三哥早已馭使輕功遁得無影無蹤了,不由傻愣在原地。 他咬牙切齒地將鐘曦在心底咒罵了數遍,道:“回丞相,我有東西丟了,想著站得高看得遠,便爬上樹來看看?!?/br> “還請殿下下來說話?!?/br> “……” 鐘淳望了望身下這株近六丈的老松,兩眼一黑,心臟倏地一抖,但為了不在那人面前丟臉,還是咬了咬牙,換了個蹩腳的姿勢,抽出腰間的軟劍刺進樹心間,再援著枝干一點一點地竄溜下來。 生平第一次有這么多人看自己下樹,鐘淳感覺后背像抹了辣油一般赤疼疼的,再加上心底隱隱的恐懼,好幾次差點踩空樹枝。 就在他右腳踏在一根剛長出不久的新枝上時,不堪重負的枝干終于“咔嚓”一裂,斷成兩截—— “殿下??!——”小良子破口而出道。 鐘淳暗叫不好,立即徒手去抓凹凸不平的樹皮,稚嫩的手心霎時被磨得皮開rou綻、鮮血淋漓,盡管如此,也還壓不住下墜的沖力,整個人似脫線的偶一般直直地向地上摔去, “啪——” 就在他下意識地閉眼之際,忽然感覺到有什么溫厚而有力的東西將自己攔了起來。 那是張鄜的手—— 那只手大而寬,毫不費力地裹住他的翼胛,掌心從下方牢牢地托住了他的后背,將那股下墜的沖力盡數化于無形。 鐘淳心有余悸地踉蹌了幾步,站直了身體,抬起頭看著眼前之人。 “多謝丞相……” 他本就生得唇紅齒白,鼻尖上滲出了如珠的細汗,一雙黑亮的杏眼里也多了層濕意,望上去仿佛某種受了驚嚇的小動物。 張鄜平靜地收回了手,仿佛方才的相助只是一場幻覺。 第24章 綠蟻(八) “今日是四殿下大喜之日,陛下撥了羽林、龍武、豹韜三支禁軍在此守衛,殿下,你可知這三支禁軍與其他十三支禁軍的異處?” 鐘淳已然有些困倦,聽著耳旁那熟悉而冷淡的聲色,他腦中浮現的卻是那人將化身為胖貓兒的他抱到膝上,在自己頭頂低語的一幕幕,聲音不由帶了些恍惚: “不、不知道……” 張鄜見面前的小殿下仍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眉間又蹙了起來: “尋常禁軍若是在府中發現可疑之人的蹤跡,需先報監軍,再報統領,將其交于統領處置再上報與廷尉長。而羽林、龍武、豹韜三支禁軍獨殊于其余十三支禁軍,乃圣上親命捉拿淮南王叛賊余孽的主力軍,免一切移文呈報,若當發現逆賊亂黨,甚至無需告知圣上,可直接將其就地處決?!?/br> “換句話說,今夜若是他們未看清樹上之人面容,誤將殿下您當做可疑之人射殺,也是‘奉旨行事’,不會受到刑獄的任何責備。殿下貴為金玉之軀,更應當知曉其中的……” 丞相詞鋒嚴厲的教辭忽地一滯,他身后的禁軍們見狀也默默地低下了頭,小良子更是瞪直了眼,鼓足了腮幫子,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他家小殿下在這森嚴教誨中,竟斜斜地一頭栽倒在了丞相的胸口,直接閉著眼昏睡了過去! …… “小十三,六哥我先前以為你是個抬不起腦袋的孬種,未想到你這大病一場之后,本事倒是長了不少??!” “聽八弟說……你昨晚為了偷看四哥四嫂洞房爬上了樹,結果被丞相抓了個現行,喝!究竟有沒有這回事?——” “……” 鐘淳無視他六哥鐘瓊的擠眉弄眼,有氣無力地把腦袋伏在桌上,心中是一片死寂的荒涼。 他昨夜變回胖貓兒之后便知事情不好,在張鄜房中抓耳撓腮地等了好半宿,連簾帳都快被他焦慮得摳出絲了,那人才遲遲回至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