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書迷正在閱讀:公爵家的臥底小貓又在裝無辜、要命!撿來的小夫君腰細腿軟勾人心、萬人嫌只想和反派將軍和離、地府公務員值班日常、末日樊籠、獸世養崽建部落、穿成小夫郎后、萬人嫌重生后全員火葬場、路人攻到底誤解了什么、快穿:便宜爹他又被崽給強制了
這樣下去不行,他得想個辦法! * 京郊有山名為羅浮,山中有一道觀,相傳為周朝玄彌年間所建,前朝時幾經戰火,道觀中的修士紛紛逃散保命,到了大宛年間只落下一處遺址。 但又因這道觀所處之地甚是玄妙,觀外竹林繚繞,清溪淙澗,登上高臺,更可觀遠山疊嶂,林樹千里,于是便有一名為田忡的富商在此開辟了一座幽僻洞府,作為自己與友人們夏日消暑的住所。 田忡死后,他的洞府便被后人改建成了一處雅閣小筑,作起了生意來。許多風流名士紛紛聞訊而來,喝一壺這羅浮小筑特有的百花冷陶,聽一曲風過竹林的瑟鳴清音,不失為一件人間雅事。 此時此刻,羅浮小筑的高臺之上,有二人正對坐著飲酒。 一人素巾白袍,端坐于榻,另一人僧衣短褂,箕踞而臥。 一人端方守禮,一人狂放不羈,倒襯得這畫面有種詭異的和諧感。 那舉止放蕩的和尚不是別人,正是張鄜自少年便相識的摯交,人稱“俠云無跡”的任西東。 “世淵,我此行從萍州一路北上,可是聽了不少有關你的傳聞啊?!?/br> 那任西東雖身著僧袍,但眉目生得卻比女子還要妖異,輕輕一挑眉,面上便生出了無限風流之意。 張鄜早已習慣了老友的平日姿態,因此只是淡淡地回了幾字:“何等傳聞?” “聽聞圣上近日里不僅要立喬氏為后,還有意提拔其兄喬敦為大司馬,將三軍之權全交付至其手中?!?/br> 任西東舉起桌上那槐葉浸的冷陶一飲而盡,發出了一聲舒爽的喟嘆,沖他眨了眨眼: “究竟是傳聞還是真事呢?” “是真如何,是假又如何?”張鄜以問答問,也抿了一口杯中冷陶。 任西東笑了笑:“是真便了不得了!” “自藺家出事之后,大司馬一職便一直空懸,而底下的幾位將軍都是丞相從軍時的舊部,這回若那姓喬的坐上這大司馬之位,只怕軍中各部都要大換血了?!?/br> “看來呀,丞相這回是真要‘失勢’咯?!?/br> 張鄜聞言亦是露出了一個笑容:“失勢也好,屆時我便有空同你一道游歷河山了?!?/br> “別了!就算我同意,你底下那么多門生同意嗎???” 任西東笑著笑著,突然嘆了口氣,正色道: “世淵,皇帝越來越忌憚你了?!?/br> “連我都能看得出,朝中那些個老滑頭又怎能看不出?說真的,你哪日不如找個致仕的理由,去終南山避禍算了?!?/br> 張鄜卻不動聲色地回絕道:“避得了一時,豈能避得了一世?!?/br> “陛下近年來身體欠恙,我若同他人一般避世,朝中大小之事,誰能處理?” 話中道得是“誰能處理”而非“誰來處理”,僅一字之差,任西東便明了張鄜的意思,只在心中嘆了口氣,轉了個話題道: “陛下既立了新后,想必離立儲也不遠了?!?/br> “你可有中意的人選?” 張鄜這回凝眼看了他許久:“此話是你自己想問,還是別人教你替他問的?” 當今圣上既忌憚丞相的權勢,又倚重丞相的權勢,近日雖出現了君臣疏遠的跡象,但朝中卻依然無人能撼動張鄜的話語權。 皇上立儲在即,朝中人人都知丞相一言可抵萬金,若是哪位皇子得了那人的青睞,他便離那眾人夢寐以求的龍椅不遠了。 故而此話不僅相當于試探,問的時機也是相當曖昧。 任西東聞言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但在那人如炬的目光下還是坦言道:“……雖是替人所問,但我也想知道你的看法?!?/br> 他為人豁達灑脫,平日里在京中亦是好友如云,而那些好友也大多出自名門世族,與宮中的妃嬪皇子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因此他才張口問了半句,便被張鄜給察覺了。 “相比于其他皇子,似乎三殿下與四殿下的文采學識要更好一些。據說兩人的劍術武藝不相上下,乃是文武俱全的棟梁之才?!?/br> “六皇子與八皇子玩心太重,比起那兩人似乎便遜色了許多,還有十三皇子……” 任西東摸了摸下巴,看向張鄜:“我聽聞前陣子十三皇子似乎騎馬落摔了,據說一直躺到現在都沒轉醒呢?!?/br> “宮中請了太醫給那小殿下瞧病,說十三殿下身體脈象都很平穩,仿佛睡著了一般,但不知怎的就是不見轉醒,這倒也算是一件奇事……” 張鄜正要開口,忽地聽見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大人——”陳儀的聲音帶著些許慌張。 “進來?!?/br> 任西東見著陳儀掀簾而入,俯身在張鄜旁貼耳道了幾句,只隱約聽見“小公子”、“學堂”、“闖禍”有關的字句。 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發生了何事,他便見到自己好友的臉色霎時沉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鐘淳(舉牌子):拒絕動物表演! 第7章 黃粱(七) 鐘淳尋了個空子,又趁機竄回了人群中,奴兒黑黑循著味兒追來,將眾學子們撞得人仰馬翻,引起喧濤一片。 混亂中,他本想順勢躲到那喬松后頭,卻見地上躺著什么赤花花的東西。 定睛一看,原來是大半塊鮮血淋漓的生rou——血水咕嚕嚕地淌到了地上,將石磚內的青蘚都浸出了一股腥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