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意識回籠之時,她發現她居然扒在男人的后背上,屁股則坐在他小臂上,腿被夾在他的肚子上,活像一個大號芭比娃娃似的被他抬著走。 她一動彈男人自然就發現了,沒好氣的問:“你終于醒了?” 她抬眼,發現酒館已經在還有些模糊的視線盡頭了,不禁有些慌張的推男人的頭:“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男人外套被他另一手拿著,身上只剩緊身的背心?!澳苋ツ睦??去把你吐臟的一身衣服換了!” “這不是我家的方向,快放我下來!”“你吐臟的衣服可是老子的,當然去老子那換了!” 她用力掙扎起來,男人被搞得不耐煩,居然抬手一巴掌甩在奇拉屁股上,他呵道:“別鬧了!我又不會對你做什么!” 臀rou被拍得陷入震顫,奇拉覺得羞恥,但沒時間管了:“可是那邊已經出了鎮子了!” “誰告訴你我住鎮上的?”不成想男人出了鎮子拐進一個小道里,七拐八拐、最后穿過了一片矮樹叢,眼前居然出現了一個帳篷,和還有余溫的篝火。 這男人該不會是什么潛逃的殺人犯吧?奇拉有些害怕地想。 男人將她放到篝火旁的座墊上,利落生火后就彎腰鉆進帳篷里。 奇拉聽著帳篷里傳來的衣服摩擦聲,想著站起身來逃了,卻聽見男人似有預感般,警告道:“乖乖等著老子!你要是敢跑老子就把你抓回來吃了!” 她沒應,并沒有被男人的氣勢嚇到,而是真想站起來時卻發現腿軟了,用不上一點力氣。 果然不應該空腹喝酒的,她現在又餓又暈,連想吐都吐不出來一丁點東西。 她思索著一會怎么逃跑,頭上突然被人從帳篷里甩過來一件襯衣,有洗衣劑的香味。 “拿過去穿上!這附近晚上會降溫,先把身子烤暖些!” 她乖乖穿上,看著換過衣服的男人坐在篝火對面的木樁上:“我餓了?!?/br> 男人稀奇的表情把她看得犯尷尬,又只能裝鎮靜:“空著肚子喝酒?我還真沒見過你這種女人?!?/br> “我以前沒喝過,這是第一次?!薄昂?,我看你就是想——”“我真的餓了?!?/br> 被人狠狠瞪了一眼,奇拉心里卻盤算著怎么拖延時間走人。 高大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在她的惴惴不安下站起身,往帳篷里走,留下一句:“我去給你找,”又不忘再強調一次:“乖乖等著!” 聽著男人又鉆了進去開始翻,她果斷爬起來,就開始往林子外面跑。 她自以為動作輕巧隱秘,卻不想剛跑出去幾步,就聽見男人暴呵:“都說了讓你別跑!” 不跑是等著先jian后殺還是先殺后jian!不過對她來說都已經后話了,她馬上就—— 男人無奈扶額:“老子都說了叫你別跑了,這附近很多捕兔子的坑!” “這是一個善意的提醒,為什么不聽呢?” 重新被逮回男人營地的時候,奇拉身上添了很多細小的劃傷。 無他,僅僅是因為她跑出去的時候沒看路,居然踏進了別人捕獵的坑里。 因為在她扒在坑邊使勁撲騰,尖銳的樹枝草木給她的手和胸前都留下了傷口。 幸好男人來得及時拉住了她,不然她掉進坑里肯定要落得個骨折的下場。 “你只是叫我乖乖待著!也不告訴我真相,不然我哪會亂跑!” 她胸前抱著男人給的壓縮罐頭,雖說拿人手軟吃人嘴軟,但她也是毫不含糊地嗆他。 “老子真服了你了,你是小孩嗎?非要我給你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愿意安生待著嗎?” 兩人在篝火邊吵嘴,兩人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氣氛有些僵硬,于是很快也就安靜下來。 “…喂,我忘了問了,你叫什么名字?” 奇拉撐著下巴,眼神沒看旁邊的人——她在逃跑過程中崴了腳,男人回來時公主抱著她放到墊布上,然后干脆的坐在了不遠的旁邊,在她伸個腿過去就能踹到他的距離。 “…杰特,你呢?”“奇拉?!?/br> 兩人間的沉默又擴散開。 “我還以為我今晚表現挺好的?!?/br> 男人突然一句無厘頭的話讓她不知道做何用意:“啊?”口氣不善卻還是很誠實的發出疑問。 “…老子的意思是!咳,你覺得我怎么樣?”“為什么要覺得你怎么樣?” 男人像是嫌她不開竅似的,輕嘖一身,伸手將奇拉的身子扭過來,兩人四目相對。 “我覺得我是個很不錯的約會對象,你覺得怎么樣?” 再明顯不過的示意了。 奇拉看著杰特因為認真注視而顯得有股侵略感的淡綠褐色雙眼,在篝火照亮下淡紅的微醺臉頰,淡淡的麥芽酒香從他的吐息中散發出來,因為距離而更加清楚的不羈的胡茬,好像惑癢她的心。 她聽這話幾乎下意識就開始認真回想過去短短幾個小時所發生的一切,試圖架起心里的審判臺。 但或許是酒精的影響,腦海中許多記憶畫面都都像黃油融化般不甚清楚。 她也有些厭倦了事事都思前想后的自己,想著索性就放縱這一晚,又會產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壞結果呢?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成為一具冰冷的尸體。如果真是如此,或許也算是遂了她心底深處最渴望的那個愿望吧。 她的求生欲并不強,孤身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的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她在男人意外冷靜的注視里緩緩眨眼,然后主動伸手圈住他的脖頸,如受戮的獵物一樣獻出自己的唇,那雙空洞的眼睛再次閉上。 而杰特在看到她露出同在酒館里如出一轍的神情,幾乎想要收回自己剛剛的話的下一秒,就被少女溫熱干燥的唇吻住。 他呆滯地注視著她顫抖的睫毛,心中仍然因那個眼神而震撼。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所以才在第一次拉住少女地時候問出那句:“為什么像失去了整個世界了一樣?” 那樣單薄、微小,好像再也找不到足以支撐的一切,好像抽離了所有的色彩,只剩分明的黑白。 “…干嘛啊,你到底做不做?” 唇瓣相迭,她認真用內里濕潤的唇瓣沾濕對方rou粉色的唇,發出啾啾的水聲。 除了被男人胡子扎到的不適感外,柔軟皮rou相貼的感覺非常奇妙,奇拉想。 彈軟的唇rou在輕咬下回彈,像是含著一團果凍,不過是酒香味的。 她入神的體驗第一次,卻不見男人除了沉默的順從配合外有所動作,于是不滿地皺起眉頭,心頭甚至有些不合時宜的羞赧。 她去扯男人頰邊的長胡子,嘴上毫不留情:“你該不會不行吧?” 他果然收回了發散的想法,目光終于匯聚到她臉上。 ———— 量大管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