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現在還不需要?!?/br> 墨潯撿到北風澈之時,他被幾個小孩按在后院欺負,一口一個野種的叫著。 如今想來,那時起,就已經被設下了局。 北風澈是故意接近他的,想要從他身上學到所有的武功,并且在成年之后殺了他,殺了他這個叛賊,光復楚國。 這一路走來,北風澈處心積慮,運籌帷幄,將全天下的人都算計其中,可謂是心機之深沉。 “你又是何時認出我的?” 微弱的燭光中,北風澈的面容蒼白而俊秀,眼角里,堆著深紅色的光。 “你的破綻實在太多了。說書先生并非是我指使他自刎的,蘇貴妃也并非是我殺的,還有,你這醫術,是我教的。不管你怎么隱藏,最根本的東西你隱藏不了?!?/br> 如今墨潯被捆住雙手。關在天牢里,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閑,榮辱不驚的模樣。 北風澈嗤笑著,“墨潯,我常以為你凈說些紙上談兵之話,是貪圖享樂之徒,沒曾想你也不算完全的廢物,不過如今說這些倒也沒什么用了,你遲早得死?!?/br> 墨家軍從出生起的使命就是誓死保衛楚國。 而他,竟然棄軍逃入深山。其罪當誅! “大人,前方來報,三股不明軍隊朝著皇城逼近?!?/br> 門口的守衛急匆匆進來。 北風澈一聽,眼里閃著惡劣的光,“墨潯啊墨潯,你的好徒兒來救你了,你說讓誰先去死呢?” 北風澈直接將墨潯從天牢里拽了出來,推搡著他上了城墻。 雪下的更大了,飄飄絮絮的像是蒲公英,將整片天都染成了雪白一片。冷風簌簌,寒意刺骨。 墨潯被他捆著挾持在城墻上,他垂著眼睛往下看,只見下面是三對不同的人馬。 一眼望去,是三對不同的人馬,手中握著長槍,氣勢洶洶。 最左邊的那隊人馬,身穿著一身騎裝,頭上戴著獸角,披著獸皮,個個身高兩三米。那是他聽話的小雪,只不過如今的小雪臉上多了一道貫穿鼻梁的疤痕,像是草原上的孤狼。 這孩子不知道又受了多少苦。 最中間的,宗祁月為首,一身戎裝鎧甲,身騎汗血寶馬,是皇宮的精英軍隊。 他好像更瘦了些,盔甲穿在身上都空蕩蕩了。 最右邊的,個個都是一身的黑,像是被裹著的訓練過的殺手組織,只有為首的男人一身紅衣,單薄無比,手里撫著琴。 花傾絕本來是最愛打扮的,不喜歡自己蓬頭垢面出現在眾人面前,可如今他竟然衣襟的盤扣錯了位,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眶發黑,哪里還有曾經意氣風發的模樣? 北風澈將墨潯推了出來,聲音冰冷,“叛賊墨潯在此,誰敢靠近一步,我就殺了他!” 城墻之上,北風呼嘯。 墨潯一身雪白長袍,被風吹得衣袍獵獵作響,墨發翻飛。 他立在城墻之上,負手而立,那身風姿,比雪還要清冷幾分。 三股軍隊的人馬皆朝著他看了過來,眼神各異。 “冬寒,快放了阿潯,你犯下的錯,朕可以既往不咎!” “大師兄,師父什么都沒有做錯,我們的恩怨,不要牽扯到師父!” “北風澈,你要怎么才肯放了師父?!?/br> 花傾絕目光冷然的看著他。 “二師弟,墨潯是我們共同的仇人,你若棄兵歸附,以往的事,我便既往不咎,封你為楚國開國大將軍,如何?”北風澈淡笑。 花傾絕眉梢微挑,聲音寒涼,“師父說,師兄弟四人中,他最疼愛的便是你,可你偏偏要辜負他的期望。將我們置于對立。大師兄,回頭是岸吧?!?/br> 城墻之上,北風呼嘯。 雪,一片一片的往下落,花傾絕立在馬背上,一身紅衣如火,在這雪夜里,刺得人眼睛生疼。 他手里抱著琴,目光朝著墨潯看了過去。 墨潯垂著眸子,沒說話。 北風澈譏諷一笑,“話我已經說在前頭了,你不識好歹,那就是你站在了我對立的面上,你們所有人,都該死?!?/br> 花傾絕朝著他笑,“誰生誰死還說不定呢?!?/br> 話音一落,他直接撫琴彈奏了起來。 琴聲悠揚,如泉水擊石,清脆叮咚。 城墻上的士兵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緊接著身體便沒了知覺。 守衛在城門口的士兵也突然之間全部昏倒,而那三股不明軍隊卻像是沒受到影響一般,朝著皇城涌了進來。 北風澈面色一變,眼底帶著幾分狠戾。他一揮手。 細碎的白色粉末,就從他偌大的袖子里飄了出去。 北風澈,醫毒雙絕,最擅長的便是用藥。 瞬間,所有昏厥的士兵全都清醒了過來,不僅如此,像是吃了興奮藥劑一樣,更加賣力的廝殺起來。 北風澈冷笑一聲,看著花傾絕,“這便是你的計策?你以為僅憑一曲琴音,便能破了我的藥陣?” 花傾絕并未回答他,手指在琴弦上跳躍得更加快速,每一個音符都充滿了力量,殺氣騰騰。 宗祁月也趁機殺了過來。 他騎著汗血寶馬,手持長槍,帶領著皇宮的精英軍隊勢如破竹。 “北風澈,你叛逆謀反,如今還執迷不悟,真是死不足惜!”宗祁月大聲喝道,他的聲音在寒風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