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火紅年代的悠閑生活 第220節
婁曉娥:“……” 婁秀:“……” …… 第180章 家長里短,人間煙火 東直門外,平京第二醫學院。 趙旭正在病理室內做著病理切片,得聞李源來尋,登時去了白大褂,洗手后跑了出去。 看到實驗樓大門口一側松樹前站著的李源,趙旭高興的急步上前要握手。 不過李源看著他濕漉漉的雙手,呵呵一笑,搶先一步拱手道:“趙師兄,給您拜個晚年?!?/br> 趙旭見之一怔,隨后反應過來,自嘲一笑,歉意道:“實在抱歉,知道老弟你來找我,激動之下,洗了手都沒擦干就跑出來了?!?/br> 李源還是奇怪,當面問道:“師兄,能否問一句,你和黃超民是什么關系?他自作孽不可活,隨他怎樣好了,你怎么這么熱心?” 趙旭聞言苦笑道:“你當我愿意管這破事?不是他老子跑到爺爺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援,老爺子又吩咐下來了,我才懶得搭理這些。另外,咱家和黃家多少還沾些親。黃超民的老婆,和我二伯娘是表姊妹……哎喲,甭提了。明明是他們以大欺小,現在他們倒說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要打也是他們先打不是?” 李源樂呵道:“原來是這樣……所以我就寫了一封聲明書,表明和黃超民、張建業并不熟,他們的事和我無關?!?/br> 趙旭聞言一愣,從李源手里接過聲明書看了眼后,苦笑起來,不過也能理解,點頭道:“就這么著吧,能有個交代就成。再說,現在也不是你說沒事就能沒事了。嘖嘖,黃超民那老小子平時太狂了,人緣不好?,F在好多人都在落井下石,說他是日本特務。有關部門已經開始對他進行審查了……” 李源呵呵道:“和我無關,我和他真不熟?!?/br> 趙旭啞然失笑,想起第一回見李源時,看到這么一個俊秀安靜的男生,他都覺得納悶,自己堂姑怎么收了這么個小白臉當學生,姑父同意嗎? 不過等李源僅憑號脈就號出他妻子懷了雙生,甚至還精準的診斷出都是男嬰后,他才自知小覷天下英雄了,原來中醫也有少年英才。 這算是第一印象。 等李源進入第二醫學院學習后,他也打聽過李源的情況。 低調、勤奮、好學、天賦奇佳,這幾乎是所有教授給他的評價。 這就讓趙旭都有些吃味了,長的這么俊秀也就罷了,還是個天才。 醫生這一行當,最煩的就是天才。 本來應該是越老越吃香的行業,非蹦跶出幾個異類來,自然不討喜。 這也就算了,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等到黃超民、張建業事件傳回來后,他才發現,傷寒趙家這個衣缽弟子,還有這樣一面…… 他爺爺倒是很高興,因為老人家從來都認為,好人在這一行當里,是混不下去的。 有這么一位有手段的傳人,傷寒趙家說不定還能發揚光大。 可惜,這位傳承了趙家《甲乙針經》的小伙子,和他們這一房并不算親近。 將聲明書交給他后,沒多說幾句話就走了。 …… “呀,李源,你回來了!” 李源剛回到生化實驗室,居然正巧碰上了班長邱蕊,邱蕊看到李源很是高興的說道,旁邊還跟著同班同學趙春菊。 李源客氣道:“班長好,趙同學好,給您二位拜個晚年?!?/br> 邱蕊沒好氣道:“你少來!” 趙春菊就實際多了,笑瞇瞇道:“李源同學,從東北出差一趟回來,有沒有帶點土特產?” 李源想了想,道:“還真有!”說著,低頭翻起解放包了,抬頭時,手里多了兩根羽毛,一根野鵝毛,一根野雞毛。 潔白的野鵝毛送給已經繃不住笑的肩頭亂顫的邱蕊,另一根紅閃閃的野雞毛送給精神凌亂的趙春菊,道:“二位別嫌棄,您先忙著,我去見見老師?!?/br> 說完進實驗室了。 趙春菊瞠目結舌,指著李源的背影,對邱蕊道:“他他他他……” 邱蕊笑道:“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還不錯,寓意挺好。走啦!” 趙春菊用蜀地方言罵起街來:“這娃兒哈戳戳!” 邱蕊哈哈大笑起來。 …… 東辛寺胡同。 李源中午放學回到這邊時,看到胡同里拴著兩匹大青馬正在吃干草料,旁邊馬車卸在了一旁。 他笑了笑,現在個人是沒有馬車的,只有生產隊有。 想借馬車,得花工分的,一天二十個工分,頂一個壯勞力兩天的勞動了。 兩架馬車,那就是四十個工分。 這次來,付出代價不小。 早有在門里玩耍的小輩們看到李源回來了,一陣鬧騰騰的“八叔”叫聲此起彼伏,吵的李源腦袋都大了。 不過看到兒子李幸穿的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跟在一群哥哥后面瘋跑時,李源一早上因為亂七八糟的算計而生出的浮躁氣,一下就消散無蹤了。 當然,兒子比較高冷,遇到這么多小朋友陪著玩,能叫他一聲“爸爸”已經是給面子的了,再想其他就不禮貌了。 李源哈哈笑了下,讓他們好好玩后,往里面走去。 李桂和七個兒子并幾個大些的孫子都在庭院里聊天,今兒天公作美,是個大晴天。 一群人看到李源進來,都笑了起來。 李源挨個問候:“爸、大哥、二哥、三哥……七哥,新年好!” 李桂打量了兩眼后,點頭道:“走這一趟順不順利?” 李源笑道:“順利?!?/br> 李坤已經搬來小馬扎,李源接過坐下后好奇道:“你不是去電廠實習了嗎?怎么在這?” 李坤嘿嘿笑道:“今兒放假,我跟著師傅們才去紅旗公社安裝完變壓器,還寫了宣傳標語,過年都沒回家,今兒才放假?!?/br> 李源點頭道:“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現在這些還遠談不上吃苦的時候。李域、李荷,你們學石油的,只會更苦。大慶那個地方,比你們想象的要難。但是,想干出一番事業來,哪有不吃苦的?” 二哥李江笑道:“他們中專畢業后,都是干部吧?能吃什么苦……” 李源拿下巴虛點了下李坤,道:“給你二叔說說,苦不苦?!?/br> 李坤嘿嘿直樂,道:“睡外面野地里,刮風下雨,上電線桿子。聽年紀大些的師傅們說,遇到長蟲是家常便飯,碰到狼也有過。電力人,就別想享清福了?,F在連四九城都輪流限電,其他各地就更不用提了。我實習的時候,局長說了,要堅定苦干三十年的決心,不怕打狠仗惡仗,才能當好電力人?!?/br> 李源道:“一般的電力工人是最辛苦的,你們好一些,隨著在工作中不斷學習進步,晉升的速度會比較快?!?/br> 老大李池發話道:“學。哪個不往死里學,就往死里打?!?/br> 一群人哈哈笑。 這年月,哪有什么狗屁素質教育。 不讓在家種地干農活,花錢供著上學讀書,考好是應該的,這樣的機會要不好好珍惜,還考不好,那只能黃荊條子伺候,再考不好,就不要念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九十年代。 隨著經濟的不斷發展,素質教育的普及,孩子們開始出現了叛逆期…… 這邊父兄們聊的正高興,忽然前面傳來大哭聲。 沒一會兒,就見六哥家的兒子李坪抱著嚎啕大哭的李幸進來,身后跟著一大群孩子。 女人們也從廚房里出來了,一個個急問道“怎么了”。 在得知是五哥家的李垣和李幸爭皮球玩兒時把李幸推倒,臉上蹭掉了一塊皮見了紅時,五哥五嫂幾乎同時快步朝李垣走去。 李垣這孩子頗有其八叔的靈性,巴掌還沒到人就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李源忙一把攔住五哥李海,婁曉娥也趕緊抱住五嫂,雖然心疼個半死,卻還是笑著說道:“五嫂,誰家小孩子不是磕磕碰碰長大的,您干嗎呀您?” 五嫂是真氣壞了,咬牙怒道:“曉娥今天你別攔我,這個狗東西不好好收拾一頓,我看他想上天!” 婁秀正和李家四個女孩子說話,聽到動靜出來后看到李幸在哭,臉上還有血色,心疼的不得了,卻也不好說什么,一言不發過去接過李幸,抱里面去擦紅藥水去了。 李荷是親jiejie,覺得面上過不去,朝腦袋上就是一巴掌,狠狠瞪了眼后跟著進屋了。 其他三個jiejie都一臉嫌棄…… 這小十八,混的倒是人憎狗嫌的…… 李海見之更是臊的不行,可能覺得臉丟大了,拳頭攥緊要過去捶李垣,可一時又掙不開李源,氣個半死,只能指著李垣道:“你今天不要跟著回家,愛滾哪滾哪去!敢進門一步腿給你打折??!” 李源樂道:“喲,五哥,那您這不是成全十八嗎?他一早鬧著要在我們家住一晚上了?!?/br> 周圍人都笑,李桂嘆息:“咋叫這個名兒的都賴?” 一家人爆笑起來,大嫂子上前幫婁曉娥按著五嫂,笑道:“可不是嗎?跟他八叔小時候一模一樣?!?/br> 李源叫屈道:“咋就跟我一樣了?我有小十八這么賴?” 大嫂子白眼道:“你忘了你搶李坤東西吃?一個rou包子剛拿出門,沒一會兒就哭著回來了,不用問,指定是八叔搶跑了?!?/br> 二嫂笑道:“李梅她們攢了那么長時間的瓜子舍不得吃,從過年開始攢,一直攢到夏天,等想吃的時候去看,就剩瓜子皮了?!?/br> 婁曉娥抱不平:“大嫂,那也不一定是源子搶的,也可能是被狗給叼跑了……二嫂,也可能是老鼠吃的……” 李源干咳了聲,使眼色噓道:“不能亂說話?!?/br> 這不打自招的模樣,連婁曉娥都繃不住,和全家人哈哈大笑起來。 五嫂還是過意不去,撂開了手,捂著肚子道:“哎喲,一會兒氣的我肝疼,怎么就生了這么個東西?!?/br> 李源正好見婁秀抱著李幸出來,他放開五哥,接過兒子,觀察了下笑道:“沒事,就蹭破了點皮。男孩子,正常?!?/br> 李母有些不高興道:“十八這小東西就是討厭,你推你弟弟干啥?” 李垣抽泣道:“我和他搶皮球玩兒,前面他都一直哈哈笑。我就推他一下逗他,沒想著把他推倒……” 李母罵:“還犟嘴!你啥時候搶不行,非得你弟弟過生兒的時候搶?再犟嘴看我不屁股給你打八瓣!” 李源“誒”了聲,道:“媽,行了。好不容易才把五哥五嫂的火氣壓下去……再說了,哪天都一樣。他們是兄弟,鬧著玩兒還分日子???咱家不嬌生慣養,也不單寵一個,那只能讓他們兄弟之間起隔閡,沒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