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火紅年代的悠閑生活 第168節
三人點頭笑,李荷笑道:“八叔,人家現在叫秦雪了?!?/br> 李源呵了聲,道:“尤其是你,小荷,羨慕她不?都是秦家莊的人,都是女孩子,你覺得你比人家怎樣?” 李荷不笑了,抿了抿嘴后,小聲道:“比不上人家?!?/br> 婁曉娥簡直氣壞了,責怪的看著李源道:“哪里比不上了?小荷比她好看多了!” 這當然是安慰之言,外貌不差,但氣質上,還差的遠…… 李荷有自知之明,對婁曉娥勉強感激一笑,李源則笑道:“我不是說外表,我是說那份自信。人家為什么會那么自信?不是因為去盛海待了幾年,看到了別人的繁華就自信了。盛海再繁華,和她有什么關系? 秦大雪之所以那么自信,是因為她在盛海學到了很多知識,開了眼界,也開了心胸,更長了本事。 這些,才是她自信的底氣!盛海也好,四九城也好,學生多的是,李坤,你們學校少說也有二三百人吧?” 李坤點了點頭,道:“二百四十六人?!?/br> 李源道:“算上其他學校的,數目還會更多。這些學生,好多都是大城市里的孩子。但這些人里,能比得上秦大雪的有幾個?寥寥無幾。所以,不是因為成了城里人就厲害了。誰要覺得考上了中專,將來注定能成為干部,成為城里人,就松懈了,那你們將來也就那樣了。 底子本來就比別人差,再不努力的刻苦學習,將來注定平庸,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多讀書,少說話,尤其是,少言政事。 真那么關心,那就閉上嘴好好讀書,將來到那個位置后,有的是機會去施展你們心中的抱負。 別跟個婆婆嘴一樣,在外面瞎叨叨,特別是沒有用的牢sao話! 你就算是對的,又能怎么樣? 人微言輕,誰會搭理你們?指望別人聽你們的去治國? 所謂的風云人物,十個里面九個最后沒什么好下場。 我希望你們能做到君子訥于言而敏于行,說一萬句,不如做好一件事。 所以,都管好自己的嘴。 哪個要是覺得做不到,提前說,我來幫他管!” 包括李坤在內的幾個孩子,都很嚴肅的記下了。 八叔幾乎不會這么嚴肅的訓人,但開了口,他們就得記下。 家里已經定了規矩,進城讀書的孩子,一概由八叔管教。 哪個不聽話,打死拉倒。 婁家姊妹對視一眼,什么是家學,這就是家學。 李家的孩子,將來差不了。 …… 回到北新倉五號院,婁秀給婁曉娥倒了杯水,姊妹倆坐在庭院內話家常。 花池子里的海棠花開的正艷。 婁秀感嘆道:“真沒想到,李家的家教這么好。那么多孩子,我本以為大都會繼續在農村種地……” 婁曉娥笑道:“有三個學習不好的,在家里跟著種地的,累的不行,后悔了??墒呛蠡谝策t了,而且讓他們重新看書,他們還是看不下去?!?/br> 婁秀道:“已經很了不起了,怪不得源子每月都把工資寄回去,供這么多孩子讀書,一般家庭確實供不起。但供出來后,李家將來就很不一樣了?!?/br> 婁曉娥樂不可支道:“源子說,等這些孩子都成長起來后,他就提前退休。到時候和我一起游山玩水,逍遙快活?!?/br> 婁秀才不信呢,眼下出京一趟都難如登天,要開證明,車票也不好買,住處什么的都難,到哪去游山玩水啊。 她好笑道:“還游山玩水,土匪都沒剿干凈呢,仔細把你們倆捉了去!” 正說話間,聽到前面傳來敲門聲,婁秀前去開門,就看到一個身穿布拉吉連衣裙的燙發女子,眉若遠黛,眼似水杏,朱唇嬌艷,天然一股風sao在身。 婁秀微微一怔后反應過來,道:“是陳經理吧?” 來人正是陳雪茹,她笑的更燦爛,道:“您是曉娥的jiejie婁三小姐吧?您好您好,早聽源子說,您這位大姨姐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人一樣,今日一見,真是一點沒有虛傳!” 婁秀:“……” 遠在北帽胡同的李源,突然收到了來自婁秀的負面情緒, 1。 …… 第140章 東邊晴,西邊雨 北帽胡同。 一間十五六平米的房間內,劉雪芳抿著嘴,看著這位……從天而降的醫生。 好在屋里還有大雜院里的一位一大媽,老太太不斷給劉雪芳使眼色道:“雪芳,這是南鑼鼓巷九十五號院的醫生,在軋鋼廠工人醫院上班,下班后在四合院免費給人看病……也不算免費,一人收二斤白面,現在艱難了,就收二斤棒子面……” 劉雪芳輕聲道:“一大媽,我沒有糧食的,國慶現在飯量大……” 一大媽一拍手,嗔怪道:“你等我說完??!李醫生收到了白面、棒子面自己不吃,都送給烈屬家庭了!我讓我娘家侄兒去打聽了,城東那邊都管他叫南鑼鼓巷的及時雨哥哥!” 李源雙手捂住臉,覺得沒法見人了。 見他這樣,一大媽和原本一臉冰霜的劉雪芳都忍不住笑了笑。 李源認真解釋道:“我出師轉正以后,師父還是不放心,覺得我臨床經驗少了些,就鼓勵我下班后也多問診。本來是什么也不收的,可啥也不收,登門的人太多,一直排到半夜都沒看完,四合院里的街坊們意見也大。沒法子,只能收點白面。人數很快下來了,可這面都是日子過的緊巴的老百姓家的糧食,我吃了不大好,就把糧食散給真正需要的人?!?/br> 一大媽笑道:“李醫生的名聲都從城東傳到咱們城西來了,真正的好人!” 李源搖頭道:“無非是借花獻佛而已,真當不得稱贊。也就是我媳婦大度,不計較這些。大媽,您要夸甭夸我了,夸我媳婦得了?!?/br> 聽他這樣甜絲絲的提起媳婦,相貌不俗的劉雪芳心里登時又放心了,不是登徒子就好。 現在不流行掙貞節牌坊了,打成烈士遺孀的第二年,連單位上都有人關心她是不是再成家,生活環境里更多…… 一大媽道:“雪芳,你身體一直不好,正巧我在隔壁院坐著的時候,看到李大夫在上門給杜二強他娘看病。李大夫一般是不出診的,家里好多人等著呢??啥哦娂乙彩橇覍?,所以李大夫才親自上門,不僅不要錢,還帶了四斤棒子面來!我就把你的情況說了下,李大夫二話沒說,跟著就來了。哎喲,還是新社會好啊,年輕人都正,教養的好哇!” 李源笑道:“我做再多好事,也比不得在前線流血的英雄。不說這些了,嫂子,我看您氣色是不大好,面容饑瘦,看起來應該是脾胃不大好。您張口嘴,伸出舌頭我瞧瞧?!?/br> 劉雪芳下意識的張嘴,然后就見李源點頭道:“舌苔黃?!?/br> 劉雪芳收回舌頭,點頭道:“前幾年也看了些醫生,中西醫都看了,都不行。中醫也說,舌苔黃,口干口苦,煩渴,主熱證,給開的小承氣湯。吃了不知道多少,沒什么用?!?/br> 一大媽輕聲嘆息道:“還是小張去北面犧牲的消息傳來才開始的,多虧國慶懂事,那年還不到五歲吧?都能自己支上鍋給mama熱饅頭了。燒熱水,拿熱毛巾給雪芳捂肚子?!?/br> 李源聞言道:“熱毛巾?” 劉雪芳點頭道:“疼的時候,用熱毛巾捂捂能好些……捂錯了嗎?” 李源搖了搖頭,道:“嫂子,您放不放心躺下,我給您檢查一下?” 劉雪芳聞言一怔,李源又道:“您這病一病就是好幾年,可見病機尋錯了,主癥多半不是熱癥。雖說中醫里有舌不欺人,黃苔主火的說法,絕大多數情況是如此,但也并非所有黃苔都這樣?!?/br> 劉雪芳疑惑道:“可要不是熱癥,我怎么總是口干口渴?” 李源微笑道:“所以我需要再檢查一下?!?/br> 一大媽對李源的印象很好,她道:“雪芳,你就讓李大夫檢查檢查,有我在這你怕什么?” 劉雪芳聞言只好點頭,轉身去躺在炕上。 李源沒有先動手,而是問道:“疼痛的時候,除了疼外,還有其他地方覺得不妥么?譬如您覺得熱毛巾捂一捂會舒服一些,那肯定是那個地方冰涼……” 劉雪芳點頭道:“是,大夏天的,膝蓋處都是冰的?!?/br> 李源疑惑道:“如果下焦冰冷,不止膝蓋才對。還有關元和神闕兩處xue位異常冷硬才對……關元xue在臍中下三寸的位置。神闕xue就是肚臍?!?/br> 劉雪芳臉紅道:“剛沒好意思說……” 一大媽都看不過去了,嗔怪道:“雪芳,跟大夫說病怎么還藏著掖著?我去看病,大夫問我大便怎么樣,我連是干是稀,幾分干幾分稀都說的清清楚楚!李大夫,就該這樣吧?” 劉雪芳:“……” 李源豎起大拇指道:“大媽,大夫就喜歡遇到您這樣有水平的!” 一大媽高興壞了,又勸了劉雪芳幾句。 劉雪芳沒法子,只能盡力說明白:“口干口渴,總想喝水。喝水之后,唾沫多的很,吐個沒完。肚子里總覺得有氣,來回躥。肚子疼的時候,好像肚子里有腫塊,一按疼的厲害……李大夫,我是不是快死了?” 說到最后的時候,劉雪芳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她真不怕死,但她怕自己的兒子成為孤兒。 眼下又是這么艱難的時候,她要是死了,她才十歲的兒子,該怎么活? 李源哈哈笑道:“嫂子,您真是想多了。我明白了,就是用錯了藥,寒癥當成熱癥來治了。我給您開一副溫氏奔豚湯,這是非常好的方子,正好對癥!再加上當歸和煅紫石英以鎮沖脈,加吳茱萸以解痙攣。拿方子去抓藥,一個禮拜后我再來。其實三天就能起到很大的效果,我是等到那個時候才有時間?!?/br> 他從藥箱里拿出紙筆,很快開好藥后,正巧劉雪芳的兒子張國慶回來了,進門先喊了聲“媽”“一大奶奶”,然后警惕的看了眼李源。 實在是李源太帥了,又年輕,難免多想…… 這年頭,國家是鼓勵寡婦再嫁的,可當兒子的少有這么想的…… 劉雪芳忙對兒子道:“這是李大夫,你一大媽請來給mama看病的,快叫人?!?/br> 李源看著這個眉眼和張冬崖很有幾分像的少年,目光也很親和,道:“放心吧,叔叔有把握給你母親瞧好病。最多三天,就可見效?!?/br> 可能苦難真的能讓孩子懂事,張國慶圓臉小眼,看著是個娃娃臉,比實際年紀還小,可聽了李源的話后,他眼睛圓睜,當場跪下,給李源磕了個頭。 李源手快,不等他再磕倆,一把將他拉了起來,道:“孩子,你父親是國之英烈,你母親也是女中豪杰。所以除了父母尊親外,你不能再對其他人下跪了,記住了嗎?” 張國慶重重點頭道:“叔叔,我記住了!” 李源從口袋里掏出兩張五塊錢來,道:“這個錢給你母親,她肯定不會要。所以這錢是叔叔借給你的,你將來一定會長大掙錢。等你將來掙到錢,要記得還給叔叔,男兒當有信用。這是男子漢間的約定,大聲回答我,成不成?” 張國慶臉都漲紅了,大聲回道:“成??!” 李源將錢放到他手里后,背起藥箱哈哈笑著離開了,根本沒給劉雪芳拒絕的機會。 等他出了胡同巷,才回頭看了眼,這樣大概就不會露餡了吧? 待下禮拜再來,剛好可以聯系到師父張冬崖另一個兒子家,順理成章的去幫襯一把。 事情都辦妥了,再去跟張冬崖說。 不為別的,讓老人常年揪成一團的心松開些,愧疚少幾分,暗度晚年吧…… …… “再找?我瘋了我再找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