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太子暗衛有想法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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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暫無尚書,由林父在內的兩位侍郎暫管其事。 寒風終于消散。 和煦的春風吹暖了京城待放的花苞,淅淅瀝瀝的雨落在了踏春的路上。 被關在屋子里足足有幾個月之久的蒜苗終于解禁,踩在林元瑾的身上到處蹦跶,像是要緩解一整個冬日的煩悶,撲閃著翅膀,和雞似的四處流竄。 “呀!嘎——” 一道嘶啞的鳥叫聲穿透了路上輕盈的碎語,以不可阻擋之勢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 是一輛看似樸實馬車但處處精細的馬車。 馬車中先走出了一個玄衣的少年,他撐著傘朝著馬車里伸出手,接著一個穿著青裙的少女走了出來,肩膀上踩著只肥碩的白色大鸚鵡。 少年也不在乎那只聒噪的鸚鵡,似早已習慣,將傘微微朝里傾斜。 他們看著都年紀都不大,卻毫無年輕的輕狂躁氣,仿佛自小一同長大到了適齡便成親的青梅竹馬,一舉一動都透著默契,十分登對。 京郊景色最美的地方向來人不少。 只是權貴子弟所踏足之地往往也少閑人,多是仆從早早便開了路,無聲地彰顯著自己的強硬。 有女孩看到那只頭上和開花似的鸚鵡不由得好奇起來,停足竊竊私語,但男子卻不同,聽到第一聲便皺起了眉頭,卻沒想到這噪音無休無止,接連不斷地傳來。 就像是五音不全還日日高歌的流氓,平白惹人厭。 穿著身藍衣的男子見那兩人不光不阻止,甚至在馬車邊若無其事地談笑起來,當即心生了不滿。 可他理智尚存,知曉京中一塊磚砸下來都能砸到三個貴人,當即問了旁邊的小廝他們是誰。 小廝遲疑了下:“這…小的也沒見過啊?!?/br> 男子又轉頭去問了家里常參加宴會的meimei,也得到了搖頭,也只說好似有些眼熟,但沒什么印象。 眼見那只胖鸚鵡不光不收斂,甚至撲騰著翅膀往旁邊躥,追著地上爬的蟲子咬,無拘無束,好不自在。 男子當即不再忍,朝兩人的方向大步走過去。 那邊,林元瑾手里還捧著蒜苗沒吃完的瓜子,無奈地嘆氣:“蒜苗在家中也是憋得很了?!?/br> 古代沒有溫箱,京城的冬天又冷,人都會被凍死,更何況一只外籍的鸚鵡。 “無礙?!贝抟挠窨粗衷v容的笑,感覺到她被逗得開心,也勾了勾嘴角,牽著她繼續走。 林元瑾親昵地應下,剛轉頭想伸手去抱蒜苗,就看到蒜苗無比驚惶地撲騰著翅膀,一邊和殺雞似的尖叫著朝她懷里撲過來。 林元瑾猛地被蒜苗砸了個正著,手上就被踩了幾個泥印子。 還沒問怎么了,就看到一個男子氣勢洶洶地朝他們走過來,怒視著她。 他身旁的小廝先開的口,仰起頭質問:“你們是哪家的?養的小寵驚擾到了貴人,竟也不管管?!?/br> 林元瑾一愣,已經回到她懷里的蒜苗就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再無分毫慌張,轉過身就張開翅膀,沖著那小廝叫。 嗓門兒又大又粗,完全打破了京中貴家對于鸚鵡小鳥依人嬌啼可人的刻板印象。 “它許久沒出門,許是興致太好了?!绷衷敢獾匦α诵?,“不過這是街上,它也只是白日叫嚷兩聲,既沒咬人也沒弄壞花花草草,你們便大人不記小鳥過吧?!?/br> 雖然蒜苗也不小。 說著,林元瑾不在意地用手指搓了搓蒜苗的腦袋。 蒜苗舒服地又叫了一聲。 她半字不提出身,她身旁的少年也不說話,漆眸如夜,只靜靜地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愚不可及之人。 男子依稀覺得他有些眼熟,心中難免有些警惕,卻實在沒想起來他是誰。 眼見林元瑾懷中的大白鸚鵡和有靈性似的,仰著頭長著厚實的黑喙,滾圓的黑眼珠子望著男子,如睥睨地看著一個不識好歹的人,驕狂的不行。 男子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語氣生硬無比,指著蒜苗就說。 “不行,今日我的眼里容不下它?!?/br> 第87章 婢女 蒜苗平時咋咋呼呼的,腦子可不傻。 它見那男子手指指著它,頭上嫩黃的毛炸開入葵花,大叫一聲,嗓音嘹亮,半點不輸陣。 可憐了林元瑾的耳朵,被吵得有點麻。 好在她平日里習慣了,如果來人好好說,她也是會稍微管著些蒜苗的。 但這畢竟是寬闊的郊外,蒜苗的聲音再鬧也遠到不了擾人的程度,也就是和路邊野狗叫嚷差不太多。 今日天氣甚好,林元瑾和崔夷玉特地輕裝出行,坐著馬車就出了府,連伺候的人都沒帶。 自上元節那夜偷偷出府嚇壞了人,張嬤嬤生怕他們年紀小,膽子大,再干出更過火的事,反而因小失大,就一退再退。 以前太子和太子妃不帶奴仆和侍衛就出門這種事,她想都不敢想。 “我觀你五官有些面熟,你是哪家人?”林元瑾笑著問道,似分毫不將面前男子的頤氣指使當回事。 人的天性就是看熱鬧,周圍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目光在林元瑾和男子身上來回挪動,但更多的女孩關注點都在林元瑾懷里的蒜苗身上。 許多人刻板地以為女孩子都喜歡小巧可愛的寵物,連鳥都要小雀,實則人可以全都喜歡。 哪怕蒜苗聲音聒噪又尖銳,她們看到的也是它雪白光華的毛發和健碩的身子,實在漂亮又少見。 在京中的貴人眼中,少見便是極稀有的事物。 她們實在聰慧,看到這種不尋常的玩意兒不會像那男子一般大大咧咧地沖上去,只是在一旁看著。 男子嗤了聲,沒想到林元瑾自己不答,反倒來問他,只輕慢地說:“倒不是什么高門大戶?!?/br> 旁邊的小廝得了眼神,開口:“少爺是盛家嫡次子,正是太后娘娘的侄子,冰瑩縣主的親弟弟,盛楠?!?/br> 盛家? 林元瑾一愣,卻明顯不是因為盛楠的身世,而是無比意外地看著他:“你是盛冰瑩的,弟弟?” 說著,林元瑾悄悄看了看身側崔夷玉精致的面龐,又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盛楠。 他看著比盛冰瑩,甚至是比她和崔夷玉都大,像二十多歲的人。 其實是個小孩兒?! 盛楠當下嗅到了林元瑾震驚的點,不止一次被誤認的老成讓他格外惱火,如被點燃的炸藥:“你什么意思?!” “呀!”蒜苗見他又兇,又叫嚷了聲,格外不饒人地怒視著盛楠,像是從未見過如此不識好歹之人。 它在宮中金尊玉貴多年,進了太子府又被林元瑾日日哄著,可從沒受過這等委屈。 “不要氣?!绷衷饷绲哪X袋,笑瞇瞇地說,“本宮也很意外,你雖是冰瑩縣主的弟弟,卻沒怎么進宮吧?” 盛楠氣一短,如被戳中了短處。 皇帝大興科舉,家中勒令他在家準備科考,可他實在不擅學術,也不像盛冰瑩那般能在后宮中常伴太后身側。 他腦子還沒會過來,旁邊的小廝臉色驟然變得煞白,撲騰一下跪在了泥地里,頭磕在地,不敢動彈。 盛楠先被他驚到了,看著他如篩糠般發著抖,對上林元瑾好整以暇的視線,才慢半拍地想起來她剛剛說了什么。 本宮?什么人能自稱本宮? 也是在這時,一直在不遠處若有若無打量的人起中,有的如醍醐灌頂,當即也行起禮:“臣女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br> 許多人只知皇帝御賜了一只雪白的貢鳥給太子妃,又因這只鸚鵡格外與眾不同,又受冰瑩縣主討要卻不得,引起了眾人的好奇。 可太子妃先是在府中養病閉門不出,后是皇帝下令封了太子府,一過就是數月,眾人便也將這件事淡忘在了腦后。 今日才將這只傳聞中的貢鳥與現實聯系起來。 “免禮?!绷衷獰o奈地抬了抬手,示意他們莫要在野外行此大禮,只是好奇地看著驟然蒼白起來的盛楠。 盛楠面紅耳赤,張了張嘴卻沒敢說得出話,只是目光從林元瑾身上挪到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少年,終于將他和記憶深處那個淺淡的身影對了上去。 “愚有眼無珠,膽大妄為,望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恕罪?!彼Ьo牙關,不得不忽略蒜苗仿佛旗開得勝的模樣,跪在了地上。 盛楠萬萬沒想到在外自恃身份,因為太后的溺愛從沒怵過什么人,囂張慣了,一出來發個脾氣,還專門看他們身邊排場不大,沒伺候的人,竟惹到了這京中最硬的茬子。 連只鳥的來頭都這么大! 林元瑾看著懷中蒜苗小鳥得志的叫嚷著,忍俊不禁。 崔夷玉搖了搖頭,平淡地開口,結束這場突如其來的鬧?。骸笆⒓易硬恢Y數,無論今日之事是誰,你都不該尋釁滋事,肆意妄為?!?/br> “京中容不下欺民排他之輩,今日你連只踏青的鳥都容不下,可見心性狹隘,早些回去思過吧?!?/br> 他輕描淡寫地說完,也不在乎盛楠臉色如何,只引著林元瑾往河邊走,似不準備再與旁人寒暄。 若只是林元瑾亦或是崔夷玉一人,四處的人少說要上前攀談幾句,偏偏他們兩人肩并肩一同在河邊漫步,一副誰都插不進去的氛圍,讓眾人歇了心思。 盛楠像是此地燙腳,頭也不回,灰溜溜地帶人走了。 他一走,旁邊可熱鬧了起來。 “我早便覺得那二人氣度不凡,養的鳥我也從沒見過,一看品相就難得?!笔殖制焉鹊呐右庥兴傅匦Φ?,“只是沒想到竟是兩位殿下?!?/br> 當下的女子,尤其是未婚閨秀見到太子的次數屈指可數,大多也是遙遙一見,哪里像今日這般近,都對不上人。 男子卻不同。 只是沒曾想,盛楠這個自恃身份的人連太子走到眼前都沒認出來,可見他平日里的儀仗也沒有那么硬。 “他平日里憑借太后之名肆意妄為,早該長長記性?!庇腥肃托α寺?,“盛家本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之家,他也就是仗著親族女眷,如今算是鬧了個笑話?!?/br> “太子妃殿下像個難得的好脾性之人……” “她如今也沒再閉門不出,日后若是花宴想必也會去的吧?” 這日之后,遞來太子府的邀請函驟然增多了起來。 只是林元瑾實在不是什么熱衷于宴會交友之人,又有在宮中遇害的案例,所以只是偶爾在崔夷玉閑暇之時應一場。 張嬤嬤全然不知,她眼中的太子是會在林元瑾赴宴之時陪同出門,接著外出有事,等林元瑾歸來之時再親自去接的完美夫君。 實則是崔夷玉在馬車上便換了行頭。 宴會上若是好避身,則穿一襲黑衣即可,若是林元瑾行去之地少有藏身之所,他甚至會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