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太子暗衛有想法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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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半個鐘頭過去了,屋里安靜的詭異。 原本媚眼如絲的姑娘們眼睛都要抽筋了,臉上的笑容透著些微妙,她們干這行久了也見過各種各樣的客人,自然知道他們的忌諱。 不管心中如何質疑,臉上都不能表露出分毫懷疑,不然就會刺痛他們高傲的自尊心。 花樓里的藥和熏香摻了不知多少助興的藥物,多年以來連木質的墻和窗都要熏入味了,也沒見提起眼前這人半點興致。 多半是廢了。 可眼前的攤子不得不收拾,眼見這位看著就來頭不小的客人壓抑著怒火,其中一個身子小巧的姑娘憐惜姊妹們今日只怕又要受苦,小心翼翼地開口:“奴家們身子卑賤,沒什么能耐,擾了貴客興致?!?/br> “只是奴家聽說,近日里隔壁坊間傳聞,南風館收了位民俗老醫的方子,有活血化障、龍精虎猛之效?!?/br> 太子眼珠一動,盯著她,似乎在示意她說下去。 若這妓子直接拿出這方子,太子絕不信,可她說的是其他樓里的傳言,花樓之間同市井商賈一樣競爭殘酷,若非萬一,她絕不會將客人往其他樓引。 這傳言只怕確有其事。 “你可見過?”太子追問。 “奴家不過聽說,何曾見過這等藥方?傳聞也說南風館將這方子當鎮樓之寶,千金難得,多少商賈想窺其功效而不得?!惫媚锏吐曊f,“奴家也是見貴人氣質高華,絕非常人,才敢私自與您一說?!?/br> “mama若是知道了,定是要罰我們的?!?/br> 太子眼神遞向另一邊守著的暗衛,讓他下樓坊間探問此藥。 姑娘們屏氣懾息、踧踖不安地排跪在地上,看著太子的侍從領命離開,沒一會兒就翻窗回來回報,闡明確有此事,才半是松了口氣。 “好?!碧悠鹕?,將賞錢擲在地上,毫不猶豫地轉身,“今日之事莫要說出去?!?/br> 說罷就快速從后門離開了。 房里只剩姑娘們拿著錢財,抱頭痛哭,慶幸撿回了半條命。 太子則趁夜色,在暗衛的指引下快步來到了南風館,等看到倚在門口、雌雄難辨,卻有股異樣嫵媚的男子朝他看過來,太子的步伐猛地一停。 他這才想起來南風館是什么地方,臉色一黑。 皇帝禁制官員權貴狎妓,世家便興起了蓄養孌童之風,這才有了南風館的存在。 “您也是來求藥的吧?”那男子若有所思地掃視了眼太子,眼里滿是了然,像是已見過了無數這樣的來客,也沒多言,只是轉過了身,如早有預料般抬了抬手,“您請進來吧,這藥只賣有緣人,可不是都能拿到的?!?/br> 太子目露疑惑,掃視了下跟隨自己的暗衛,嫌惡地忽略掉四下的男人,逕直往里走去。 他倒要見識見識這奇藥究竟是何物。 夜已深。 直至凌晨,太子才從南風館里走出來。 他衣衫未亂,身上濃烈的藥味卻被更重的甜膩的熏香味壓住了,袖下拿著一提藥,步伐相比出府時從容穩健了許多,渾身透著股篤定。 在經過正房的路上,太子突然聽到了一道尖銳的鳥鳴,擾得他眉頭一皺:“什么動靜?” 暗衛聽聲,答道:“是陛下賞賜給太子妃解悶的鸚鵡,您前日帶去的那只?!?/br> 他? ……是那替身吧。 “聒噪?!碧友凵褚焕?,捏著藥的手攢緊,大步地朝凈清苑走去。 他會在崔辛夷入府前治好這病癥,再除掉所有礙眼之人。 雖不打算讓崔氏懷上皇嗣,以制皇權,但不妨礙他利用崔氏爭得帝位。 暗衛護在太子身側,來去匆匆。 無人注意到屋檐死角處。 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少年宛若幽魂、悄無聲息地坐直身,膝蓋點地,靜靜地俯視著太子的離去的背影,仿佛在看一場既定的戲碼。 等人影完全消失在視線里,崔夷玉又看向了府邸的另一側角落。 有幾個隱蔽的外來身影如同踩點般在刺探著太子府四周的情況。 他認得這些人。 在秋狩中逃離的那部分異國刺客。 多半是想報同伴被殺之仇潛入了京城,想刺殺太子。 崔夷玉微瞇起眼,看著他們沒多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多了幾分思量。 他收回視線,腳勾著房檐上的翹起,倒掛金鉤,左手扶著窗沿,靈活地落回地面,沒發出半點聲響。 右手夾著一支桂花枝,細小的金色花瓣簇擁成團,在綠葉中宛如碎金,散發著淺淡的芬芳。 崔夷玉的身上還沾著夜間的寒露,伸出手,靜靜地將花枝放到桌上就準備離開。 只是沒想到花枝剛放下,他的手腕就被倏地握住了。 房里的人一聲不吭,卻未曾松開她瑩白如玉的手。 可這個時辰太子妃早該睡了。 崔夷玉側過身,就看到林元瑾黑發披散在身后,身上只穿著里衣,肩上還站著那只精神過了頭、恨不能在半夜高歌一曲的鸚鵡。 鸚鵡圓滾滾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崔夷玉,仿佛在盯著宿敵,可實在聰明,只貼著林元瑾的脖子沒叫喚。 兩人對視,都沒開口說話。 只是一人在窗外,一人在房內,卻仿佛隔了一道浩瀚銀河。 林元瑾用空著的那只手打開梳妝臺的隔層,從里面拿出了幾張透著淺淡香味的花箋。 看墨跡似是不同時刻寫下來的。 第一張花箋上寫著“錢財可夠用”。 崔夷玉接過來,對上林元瑾真誠的目光,卻難得有了常人會有的羞愧之感。 他身為太子暗衛,崔氏蓄養的工具,一切衣物和刀刃都是曾經的主家配有,只在出任務時會額外配備少許財物。 當初去山上救下林元瑾時,他帶的財物就是這么來的。 工具不配有私欲,吃穿用度皆是主家出,自然也不會有所謂的月例。 偶有些賞賜,也不過是主家隨手丟下的錢財,聊勝于無。 崔夷玉幾乎沒有任何私財,更不可能去支取太子的用度,要想辦事只能找林元瑾。 林元瑾身為太子妃,不光掌管太子府的支出,還有皇家賞賜和不菲的嫁妝,是真正供養著兩人計劃的人。 崔夷玉不諳賬務,卻聽過李管事對太子妃管賬能力的嘖嘖稱贊,常人花半月理不清的賬本她幾日便輕松算完了。 一般人只知太子妃閑散在家,卻不知她養病之時萬事不落,只是長著張無害又不諳俗事的臉,又不怎么出門。 崔夷玉接過那張花箋,點了點頭。 林元瑾又拿出了下一張,桃花粉色的花箋上寫著簡簡單單“晚安”兩個字,接著揚起了笑容。 微風拂起她散落在耳畔的發絲,無星的月夜,卻仿佛有星子落在她的眼中。 崔夷玉耳廓微紅,接下了第二張花箋。 尋常貴人家會用花箋傳情,他捏著手中泛著沁人芬芳的紙箋,指尖用力地泛紅,驀然理解了何為紙短情長,卻也不敢發出動靜。 他拿起林元瑾桌邊的炭筆,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寫下“禮部籌備得當,崔氏女將進府,太子這段時日無暇鬧事”,遞給了林元瑾。 崔夷玉點頭無聲地說了句“晚安”,轉身躍入了黑夜。 他明日又要進宮面圣。 林元瑾拿著手中灑脫的字跡,雖然對內容不感興趣,但也小心地折疊了起來,放到了梳妝臺的隔層,然后搓了搓肩膀上鸚鵡的腦袋,掩上窗戶,用手捻了些種子喂給它,轉身走向床鋪。 也正是因為鸚鵡嫩黃嫩黃的腦袋毛,林元瑾給它取名叫蒜苗。 古有妃子給白鸚鵡取名雪衣,她沒那么有詩情畫意,覺得蒜苗這名字親切又好養活。 許是過了好一段日子,這幾日給她遞來的請柬相比剛回京養病之時多了許多,尤其是崔辛夷,似乎在進府前很想邀她敘敘話。 可林元瑾沒什么話要和她說。 她想說的早在當初就已經說完了,現在比起對崔氏女發善心,她更想等著看太子和皇后什么時候上路。 不過太子今時不同往日。 也不知崔辛夷入府之后,見了太子身懷惡疾、陰晴不定的模樣,崔辛夷與崔氏會不會鬧出什么事端。 第57章 納妾 今日大吉。 崔辛夷身著喜袍坐在妝臺前。 鏡中的自己雪膚緋面,眉眼間滿是喜色。 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更遑論是嫁給她自小便心慕的太子哥哥。 崔母坐在她的身旁,溫柔地與她說著婚內的細則。 嫁予太子不同于旁人,更何況她進門不過是個才人,今雖無側妃,但尚有個深得皇寵的太子妃。 “你進了府莫要急著與旁的人爭鋒,如今府里人不多,你要盡早生個皇兒出來?!贝弈咐扌烈牡氖?,說道,“不過若有人想害你,你也不許怕,你背后是崔氏,無人敢看輕了你去?!?/br> “母親說得是,女兒知曉了?!贝扌烈男Φ?。 只是在聽到皇子之時,崔辛夷驀然想到了皇帝曾在秋狩的宴席上當眾稱要太子妃生下的皇太孫,又難免聯想到她看到的太子與太子妃的鶼鰈情深、生死相隨…… 崔辛夷本是欣喜的心里涌出了些酸澀。 不過這份情感很快就隨著吉時已到的呼聲煙消云散。 太子畢竟是一國儲君,與太子妃琴瑟和鳴也是好事,只是到底要雨露均沾,繁衍子嗣,不可能一心待一人。 崔辛夷想要得也不多,不過是往后的歲月偶爾能伴在太子身側便好。 “旁的人你防著,那個太子妃尤其?!贝弈敢宦奉I著崔辛夷,直至將她送上了轎子,避著所有人,望著她鄭重地說,“記住,能在宮中能活下來還深得帝心的,沒有純善蠢笨之人?!?/br> 崔辛夷一怔,還沒來得及回話,轎子的車簾就直直落下,擋住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