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太子暗衛有想法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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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終于回歸,崔夷玉先下了床關上大開的窗戶,然后將一旁干燥的被褥裹到她的身邊,又把暖爐放在她手邊,低聲說了句:“我去給你拿衣裳?!?/br> 林元瑾乖巧地點頭,曲起腿往后縮了縮,將身上單薄的衣衫脫了下來丟到一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球,只露出腦袋。 這個時候想起來冷了。 崔夷玉聽力過人,聽得到窸窣的衣物摩擦聲,耳廓通紅只作耳聾快步走開。 太子妃的衣裳都是分門別類收好的,但屋子里還放著些應急的衣服,并不難找。 崔夷玉走到木柜前,心里有事,嘴里仿佛還殘留著方才的觸感,神色有些不定,打開幾個柜子,偶然看到單薄的小衣時更是脊背發麻,不敢直視。 疊好的衣物都是熏過一層香的,崔夷玉拿起兩件里衣迅速起身,渾身上下都透著不自在。 手下的布料柔滑細膩,向來拿兵器的少年卻突兀地拿不穩幾件貼身衣物。 走到床邊,崔夷玉背對著林元瑾將衣服遞給她。 “謝謝?!绷衷舆^衣裳,喉嚨有些啞,咳了下清了下嗓子,才恢復,剛想重新說,抬頭卻對上了崔夷玉擔憂的目光。 他看到林元瑾從杯子里伸出的一條光潔的手臂,又急忙回過了頭。 林元瑾被他這樣生澀的情態逗到了下,笑出了聲。 在懸崖下危機之時,衣衫襤褸地抱著睡了那么久,現在互訴衷腸后反而拘謹了起來,反問:“我們不是夫妻嗎?” 崔夷玉頓了頓,沉默了下,就在林元瑾以為他不會回復的時候,才開口:“現在還不是?!?/br> 雖然當初拜堂的是他們,但現在太子還活著。 只要太子還活一天,他們就還活得不安穩。 崔夷玉想過了,方才在屋外想刺殺太子是情急之下的方式,若是有個更方便、更完善的辦法自然更好。 他做暗衛多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他要等一個完美的,一擊必殺的機會。 “太子想殺你,但不是現在?!贝抟挠衤牭綋Q衣服的小聲消失了,才回過頭,漆黑的眼瞳透徹而銳利:“方才他病發了?!?/br> “我雖沒把他的脈,但看他面堂與神色,多半無藥可救?!?/br> 所以,若無意外,太子暫時不會再在床榻上威脅到林元瑾。 林元瑾換好了衣服,雙手伸出來搭在被子上,理清楚太子這陽虛之癥的發病情況,忍俊不禁,笑出了聲:“那巫醫呢?” 崔夷玉言簡意賅:“自稱回鄉,實則應當是跑了?!?/br> 林元瑾又笑了下,才伸出手,看崔夷玉順著她的意俯身,拉住他的脖頸,在他唇邊印下了一吻,在他怔然的目光下笑著說,“沒事,慢慢來?!?/br> 林元瑾揚起明媚的笑容,懷著無限的耐心,輕輕地說:“我們還有時間?!?/br> 林琟音死了還有太子,太子死了還有皇后。 她的仇要報,這些注定會毀掉她和崔夷玉未來的人也必須得一個個消失才行。 這偌大的京城,有的人要活下來,就必然有一部分人要死去。 崔夷玉見天色不早,伏身將地上的水漬處理干凈,最終來到了窗前,打開窗,外面依然風雨交加。 風吹得他耳畔的發絲凌亂,回首望向了床上的林元瑾。 兩人目光相觸,什么都沒說,他點了點頭,接著一躍而出,關上窗,轉眼就消失在了窗外。 只有窗沿上隱約的水跡,能證明今夜他來過這里。 林元瑾眨了眨眼,指尖觸碰到了微脹的嘴唇,發出了“嘶”的一聲之后,悄無聲息地紅了臉頰。 她倒在床上,裹著被子滾過來滾過去,明明很困,但精神卻不同尋常的亢奮,如何都睡不著。 一整個晚上,林元瑾的心思就在發散,想東想西,仿佛有無盡的事要想,愛人的誓言,骯臟的報仇,美好的未來…… 直至翌日。 張嬤嬤的歸來,止住了林元瑾在床榻間無休止的動靜。 木門被打開,未聞其聲,先聞到了雞湯的味道。 張嬤嬤手里端著一碗雞湯,將門關上,難得獨自一人走了進來,來到床邊蹲下,看著從被子間露出一雙眼的林元瑾,臉上帶著欣慰且從容的笑容。 “殿下,老奴回來了?!?/br> “昨夜風大,老奴怕您受了涼,早便喚人煨上了雞湯,您喝著?!?/br> 林元瑾坐起身來,從張嬤嬤手中接過碗,剛認命地準備喝第一口,就看著張嬤嬤安慰地望著她,仿佛長輩看著無人關懷的孩子。 “殿下,不要怕,老奴會保護您的?!?/br> 像是回來之時她已經知曉了太子半夜離去,關了太子妃禁閉之事。 林元瑾捧著手中的瓷碗,看著張嬤嬤蒼老的雙眼,信賴地笑了起來,仿佛從未懷疑過她,也根本不在意她這幾日去做了什么。 只是一如既往地笑著,縱容著一切。 “嗯,我相信您?!?/br> 第53章 流言 一連串乍碎的清脆聲在屋里響起。 守在門外的仆從們噤若寒蟬,生怕觸怒了屋內勃然大怒的太子。 自打昨夜從太子妃屋里出來之后,太子置下表面讓太子妃養傷,實則是關太子妃禁閉的命令,就一直獨自在屋內,聽動靜是徹夜未眠。 “人呢???”太子站在房中間,臉色極差,滿地狼藉,連桌子都被粗暴地推到旁邊躺著,“把人給孤抓回來!” 他說的自然是已經自稱回南疆的巫醫,但從京城至南疆千里之遙,哪怕是來回加急書信都要幾日,更何況是尋人。 且如今太子身體抱恙,誰知那巫醫是不是刻意逃跑,要尋人可謂是大海撈針。 太子氣喘吁吁地坐到床邊,低頭看到衣擺下無論如何都沒有動靜的身體,目眥欲裂,攢緊拳狠狠地捶了下床。 他不會猜不到自己遭算計了。 可當初剛服下藥確確實實是起了效的,不然他也不會和林家女一夜貪歡。 可如今全無動靜,無異于是將太子自以為康復了的自尊再一次摔在地上踐踏。 一想到林元瑾在床上困惑的目光,太子就恨不能殺之以泄郁憤。 皇后讓他哄著太子妃,在皇帝面前假作琴瑟和鳴,一想到皇帝的質疑讓那替身和太子妃演了出戲反倒生出了情愫,現在又來桎梏他,逼迫他,太子就更加煩躁。 太子光是想到昨夜本想在那替身面前踐踏他的的喜愛之人,讓他看看他的妄想有多么可笑,最后卻不得不鎩羽而歸,不禁怒上心頭。 他還不能把崔夷玉直接殺了或者外派,就因為他身體未愈,怕皇帝和二皇子黨又生疑心。 動不得,動不得,誰都動不得! 他堂堂一國太子,如今誰都要躲著避著! “呲啦!”又一道破碎聲摔在地上。 太子驟然感覺到一陣不自然的暈眩,躺倒在了床上。 “殿下?太子殿下?!” 門外感覺不對傳來呼喚聲,卻沒聽到應答,急急忙忙推開門,就見太子面色青紫地倒在床上,慌忙派人:“太醫,去喚太醫!” 回府第二日太子妃被關了禁閉,太子則怒急攻心,眩暈昏厥。 太子府里一片慌亂。 皇后計劃著讓太子速歸府中以備納妾之事,禮部也馬不停蹄地安排著流程,可若是尋常人一頂轎子抬著就無聲無息地進了小門,偏偏納的是崔氏嫡女,還封了個才人。 這原本能迅速解決的事,為了不落了崔氏的體面,緊趕慢趕都要至少要三月時間。 此事皇后急,崔氏可不急。 現下是深秋,等過了三月便是寒冬,要備的東西更多。 禮部本想和欽天監一起定個春日的日子,可奈何皇后定的日期太緊,只得落在了冬日里。 可隨著日子一日日過去,急的還有另一個人。 盛家秋宴上。 “嘔…”林琟音筷子夾著一片雪白的魚rou,突然捂住胸口泛起嘔感。 往日里鮮美清淡的可口菜,如今驀然透出一股莫名的腥酸味,讓人胃里不由自主地一陣翻滾,林琟音忙拿起一杯茶,堪堪將嘔意壓下去。 “小姐,您沒事吧?!迸赃吽馁N身婢女秋月擔憂地問道。 林琟音擺了擺手,示意秋月退下,剛抬眼就對上了周圍坐得近的幾人或擔憂或猜疑的目光。 坐得稍微遠一點的人捂住嘴,附耳到旁邊的人去,用玩味的目光掃了林琟音一眼,因為不熟所以并不在意地開口:“誒,就是她吧,京中傳的那個……” 林琟音驚疑地轉過視線,只有幾個詞順著風飄到了她的耳里,可她還沒有找到人,卻感覺好似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 怎么回事?有人知道她懷孕的事?! “她剛剛作嘔誒,宴席上的魚可一點兒腥味沒有,不會是害喜吧?” “誰知道呢,若是真的,竟然還敢出門?”有少女說著,嗤笑了聲,趕緊捂住嘴,歉意又無辜朝林琟音的方向笑了笑。 “天呢……” “琟音可是近日身子不爽利?秋雨連綿,受了寒也是常有的?!焙土脂^音關系熟的人先開口,用安撫地眼神看了看她,壓住了旁邊的閑言碎語。 林琟音用手帕捂嘴,僵著嘴角,裝作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無礙,只是前幾日受了寒,連著幾日都食欲不振,本以為好全了,想著盛家筵席珍饈如云,如今卻是琟音沒這個口福了?!?/br> “原是如此?!庇械娜诵χc頭,裝作信了,看著林琟音笑容里那微不可見又意味深長的傲氣,眼底透著不懷好意的揣測。 只有很少的人擔憂地望著林琟音,讓她注意著身子。 林琟音捏緊了手中的筷子,努力強顏歡笑地附和著身邊的友人,耳朵卻不由自主地去捕捉不遠處窸窣的聲響。 她是懷了太子子嗣,可從來沒有想過在入門之前被人知道! 林琟音是想光明正大地作為太子妃妾的時候,名正言順的生子,而不是想在進府之前就被千夫所指! 但殘酷的是,分明她只告訴了三個人,可現在除了她,已經有其他人知道了。 她心里有鬼,看誰都覺得在譏諷她,鄙夷她,仿佛看著礙眼的蟲子,還有人裝模作樣地在身邊揮了揮手,意有所指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