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太子暗衛有想法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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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琟音感覺到氣氛有些古怪,為了打破這份窘迫,臉上掛起笑容,問道:“臣女等會正好要去探望meimei,殿下可要一同去?” 太子頭一疼,笑起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下床站起身來,轉頭俯視著床上愣神的林琟音,好笑地說:“你是生怕太子妃不知你未婚與妹夫廝混的丑事?” 昨夜讓太子妃等著,結果人沒去便罷了,太子妃究竟睡沒睡下還是兩說,但第二天早上帶著太子妃jiejie過去,這是去干什么?不安慰太子妃不說,還帶著別人去耀武揚威?? 他是身體康復,躲雨之際,眼前溫香軟玉,藥效之下一時情迷難耐,被美人勾得失了分寸,又不是傻的任人擺弄。 林琟音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手情不自禁地攢起被子邊,眼里泛起紅:“臣女仰慕殿下已久,并無與meimei爭寵之心,只要能得殿下幾分垂簾便以足夠,不求常伴殿下身側……” 說著,她眼里掉下淚來,和葡萄似的往下落。 太子沉默地看著林琟音,聽得這車轱轆似的話也頭疼,但人不能不安撫,嘆了口氣,溫聲說:“無論如何,你已經侍奉過了孤,孤自然不會放著你不管?!?/br> 林琟音期期艾艾地抬起水眸。 “不過此事得從長計議,等日后尋個好時機,孤再正大光明地給你抬個位份?!碧油兄南掳湍κ昧讼?,手慢慢滑到她的腰上拍了拍,眸光瀲滟,從容地笑著說,“此前,你先在林府等著?!?/br> 林琟音被太子的手按得渾身酥麻,紅著臉低聲“嗯”了聲,抬手環住太子的脖頸,在他耳畔呢喃:“臣女等著殿下?!?/br> “孤現下有事,晚間會與太子妃商議如何抬你進府的事?!碧又逼鹕?,輕描淡寫地說,“孤派人送你回去?!?/br> 說罷,他提聲召人進來侍奉。 也因此沒有注意到床幃后,林琟音手撐在床上,緋紅的臉倏地變得慘白,眼里的不甘混雜著恨意,仿佛呼之欲出。 等太子離去,林琟音在婢女的幫助下梳妝打扮好,門口婢女便言馬車已備好,奉太子之命送她出府。 林琟音卻并沒有準備馬上回去。 “急什么?”林琟音莞爾一笑,抬手扶了扶發間的金鑲玉流蘇簪,優雅地站起身來:“我是來探望meimei的,人還沒見到呢,怎么能就這么走了?” 婢女低頭不語。 太子雖有命,但也沒說不許她去探望太子妃,況且她們的的確確是親姐妹,更沒有攔的理由。 哪怕在場之人都心知肚明,太子妃只怕不想見到這個所謂的長姊。 林琟音當然記得昨夜來時的路,昨夜的纏綿讓她雙腿酸軟,但這自然攔不住她想見林元瑾的迫切之心。 等到了太子妃的正院,便可見此地處處雅致。 假山石旁的清池中游著金紅的錦鯉,池邊扎著長青的桂樹,曦光穿過縫隙間墜入水面上猶如點點碎金,重瓣鮮花錯落有致地擺放在黃花梨木架上,花香混合出一股雅致的淡香。 與林府有天壤之別。 林琟音一來,婢女和她身后人眼神一對,就注意到了來者不善,迅速跑進屋里通傳,不一會就出來喚她進去。 她步伐優雅,但走路帶風,好似心里一塊大石落下,笑容都溢滿了得意洋洋,像是滿腹快意,只等一抒胸臆。 一進屋,哪怕開著窗,林琟音都聞到了未散去的藥味,心中愈發滿意,目光看向坐在桌前林元瑾。 她未施粉黛,臉色蒼白,好似精神不振,穿著素凈的天青色裙,玉白的腕骨在寬袖之下顯得愈發纖細,發間的鏤空金飾看著就輕便,透著股低調的奢靡。 “可是我來得不巧,擾了太子妃清凈?”林琟音行了個禮,笑意盎然地問,眼神卻十分不安分,掃視著屋里過分華美的裝飾,不經意地撇了撇嘴。 林琟音眼帶打量,只覺得屋里精美,卻少了些文人韻致,一看便是肚子里沒什么墨水的人的喜好,在家里時屋子里清凈,如今到了太子府,只管堆砌金玉,沒有打理。 也就是林元瑾會這樣弄,像個暴發戶,完全不似她。 若是她,可不會這樣亂擺。 “你來做什么?”林元瑾細眉一挑,疑惑地看過來。 林琟音一進門,就處處張揚透著侵略感,讓她感覺到一股難言的冒犯感,不由得心生抵觸。 張嬤嬤站在林元瑾背后,如無聲的門神,沉著眼眸看著林琟音。 她不會聽不懂這小女子口中“清凈”的諷刺意味,只覺得此人言行舉止沒有分寸,城府甚低,林府教養無方。 “昨日我來探望太子妃,可惜太子妃忙碌,再加之連夜‘風雨’,耽誤了時辰,故今日才到?!绷脂^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不介意林元瑾的直率,只話里有話,無比刻意地提醒著林元瑾昨夜的難堪。 像是生怕林元瑾不知道事情起末。 林琟音捏著帕子明知故問:“太子妃向來寬宏大度,想必不介意吧?” 旁邊的婢女眉頭緊皺,不可思議地看著林琟音,好似不知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人竟如此跋扈,這般挑釁地與太子妃說話,心下鄙夷翻了個白眼。 林元瑾怔了下,倒沒想到她的目的如此…rou眼可見。 可她與其說是難堪,不如說還有點感謝她的行徑。 不過這不代表著林元瑾會愿意眼睜睜看著這人到她面前耀武揚威,下她顏面。 自打林元瑾成了太子妃,林琟音連在她面前粉飾太平的心似乎都沒有了,連挑釁都格外簡單粗暴。 “長姊侍奉太子有功,本宮自不會視而不見?!绷衷∧槗P起明媚的笑容,聲音都輕輕和和的,格外讓人心軟,“只是本宮聽聞父母對你的婚事已有安排,如今才真是不巧了?!?/br> “緣分天定,事在人為?!绷脂^音死死地盯著她,笑了笑,“我不似有的人運氣好,只守在家里便能得了浩蕩君恩,但若是有了機會,我便會牢牢抓住,絕不放過?!?/br> “放肆!”張嬤嬤嚴詞厲色,下一刻就見林元瑾抬手制止了她。 “長姊向來志存高遠,本宮遠不及也?!绷衷人粤藘陕?,意有所指地笑道,“為了林家顏面,本宮不會阻攔,你大可放心?!?/br> 只是這件事并不簡單,哪怕她不動手,也多得是人會動。 一入了皇家,性命就由不得自己了。 “太子妃身體欠安,想必還要多養養,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绷脂^音心想她想攔也攔不住,“時辰不早了,我需得回府與父母回話了,不多叨擾了?!?/br> 林琟音說著,敷衍地行了個禮,抬了抬下巴,不以為然地瞥了張嬤嬤一眼,轉身就走,體態分明婀娜多姿,卻顯出了幾分趾高氣昂。 看的張嬤嬤一肚子火,要知道她伴君側多年,上一次受這種氣都是幾十年前的老黃歷了! 等人走沒影了,張嬤嬤當即看向林元瑾:“太子妃不必動怒,以免影響了軀體,與這等小人拌嘴倒失了體面,不如讓老奴來?!?/br> “小人?”林元瑾抬起眼,朝垮著張臉的張嬤嬤對視,眨了眨眼,“她年齡可比我大呢?!?/br> 張嬤嬤見她還有心思開玩笑,算是松了半口氣,但:“這件事您可有成算?” 她心思活絡,但如今在太子妃身側,可不是什么事都能由她做主的。 “主要不知此事殿下如何想?!绷衷鹗?,指尖托著下巴若有所思,低垂的眼眸好似落寞,襯托之下本就纖瘦的肩背更顯單薄。 少女迷茫,自得需要旁人指點。 “您只需要記得自己是太子妃,名正言順的天子兒媳,您那位jiejie再如何也越不過您去?!睆垕邒邍@息一聲,狀似安慰,實則意有所指,“出了事,自有天子皇后為您做主?!?/br> 她點到為止。 “嬤嬤說得是?!?/br> 林元瑾眼眸一眨,似醍醐灌頂,孺慕地看著張嬤嬤,雖面帶猶豫,但眸光清亮,聲音堅定。 “我需得進宮一趟?!?/br> 第21章 位份 “陛下,張嬤嬤求見?!?/br> 李公公低聲在皇帝身側說。 “她怎么來了?”皇帝捏著手中的朱筆,疑惑地抬起頭,大手一抬,“傳?!?/br> 張嬤嬤快步進來,恰好見書房里的奴婢們低頭退下,只?;实酆屠罟?,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參見陛下?!?/br> “你不在太子妃身邊守著,進宮來做什么?”皇帝手一抬示意她起身,隨意地問。 “太子妃遞牌進了宮,如今在皇后宮里?!睆垕邒呙寄棵C穆,神色不好,明顯是出了事,“老奴眼下前來卻有要事稟告?!?/br> 說著,張嬤嬤就將昨夜到今晨,林琟音藉機邀寵,諷刺太子妃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復述了一遍。 起用詞精準,不摻雜半分個人色彩,但越是事實,越是令人震怒。 皇帝的臉色一下變了,濃眉皺起,嘴唇緊壓。 “太子妃自幼在林府長大,名聲遠不如其姊便罷了。如今受天家信寵受封成了金尊玉貴的太子妃,此人僅承一夜之寵,竟也敢當眾人之面夾槍帶棒地譏諷她?!睆垕邒哒f著,長嘆了一聲,眼露無奈,“也不知太子妃當初受了多少苦楚?!?/br> 這事皇帝在挑太子妃的時候就是知道的。 聽話的人若不夠強勢,定會受人欺壓。 “太子妃乖順聽話,不如旁人黠慧?!睆垕邒邠u了搖頭,“若非老奴提點,只怕要乖乖悶著這口氣,等太子殿下幾句哄話,然后將人迎進門了?!?/br> 這話說得在理。 皇帝呼吸得胸腹反覆起伏,試圖緩和心中郁氣,最終還是睜大了眼,橫眉怒目,“啪”地摔下手中的筆,罵了聲:“逆子!” 玉筆在地面上乍碎,變得七零八落,還落下幾滴朱紅的墨跡,好似血跡。 “成何體統!”皇帝扶住桌子,穩了穩因為氣血上涌導致的頭暈,狠聲指責,“這天下這么多女子,偏偏就要棄太子妃于不顧,非要半夜與她待嫁的親姊廝混?!” “男子多情也是常事,只是此事多少失了體面?!睆垕邒郀钏苿裎?,感慨,“若早些時候將人作為滕妾一道迎進府便罷了,何必如今鬧得多方顏面無存?!?/br> 張嬤嬤這話也是胡說,畢竟林府顧及顏面,自不會準林家嫡長女當滕妾,偏偏林琟音自己都不要臉面了,落了口實。 “這是朕親手給他指的太子妃!”皇帝思及前幾日太子在他眼前待林元瑾何等溫和有禮,驟然變得無比虛假,越想越氣,“太子前幾日還在說愛重妻子!” 真要愛重,會連最基本的舉案齊眉都做不到嗎?! 可見都是假的! 昨日太子妃還在宴席上百般維護太子,其情誼深重令皇帝陡然想起他早逝的元后,卻不想這短短一夜,他們未曾夫妻情深便也罷了,太子竟做下如此丑事。 “此子毫不肖朕!”皇帝沉聲。 若是他絕對不會置長夜苦等的愛妻于不顧,轉而被別的不三不四的人輕而易舉勾走。 皇帝轉頭問:“太子妃在哪?” “犯錯之人再放肆,畢竟也是同為林家之人,太子妃的長姊?!睆垕邒哒f又嘆一聲,“太子妃年紀小不經事,只怕如今在皇后面前請罪呢?!?/br> “她何罪之有?!”皇帝睜大了眼,當即被氣笑了。 他完全不記得別人犯罪時動輒株連的刑罰,在事實使然,旁人還不斷言語強調之中,太子妃在他眼里完全是個人善被人欺的小可憐。 “皇后如今為人婆母,便忘了兒媳之苦,如何能為太子妃做主?”皇帝嗤笑了聲,眼里若有所思地算計起來,“人心都是偏的,太子妃再如何乖順,也不如在她跟前長大的崔辛夷?!?/br> “太子輕佻,連后院之事都處理不好,不堪重任?!彼?,“還得朕來?!?/br> 說罷,皇帝揮手示意李公公:“召皇后,太子妃?!?/br> 此時,懿和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