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搞自己的meimei
陸懷羽走后,有宮人往宴碎的寢宮里搬進來一堆書。 她至今不肯踏出寢宮一步,因此藏書閣也再沒去過。 可宴碎沒心思看,反而覺得厭惡。 他是幾個意思? 生了病意識不清的時候,會在夜里爬到她的床上,抱著她落淚,說那么多讓人心痛的話,清醒了就開始躲著她,轉頭在朝堂上還要親口讓她嫁給別人。 如今送來這些書,算是什么,賠禮道歉?討好? 宴碎非但沒有翻開那些書,反而開始不吃飯。 飯菜怎么樣送進來,就會被怎么樣端出去,原封不動。 她的絕食行為鬧了兩日,封銘終于再次踏進了她的寢宮。 他冷著臉看她,“又不吃飯?” 宴碎也狠狠瞪著他,他的脖子上還留著兩排清晰的齒印狀的疤痕,來昭示那天晚上確實就是他自己來找的她。 “你管我?” 封銘顯然也意識到她的目光,動了動脖子,仍是冷臉:“給你兩個選擇,要么自己動手吃,要么我抱著你喂?!?/br> 誰要他抱著喂! 宴碎別過臉去,不理,也不動。 好,男人便默認她選擇了第二項,伸手過來抱她,宴碎蹬著腿,亂抓亂踹,卻被那人輕易抓住了兩條腿,牢牢按住。 宴碎撥開凌亂的頭發,吼他:“封銘!你憑什么管我?你憑什么事事都要替我做主?你以為你是誰???” 她躺在矮榻上,他站著,這樣彎腰按著她的雙腿,強勢地禁錮著,上位者一般俯視她。 “我不是問過你了,是你自己說的,陸公子值得托付終生,我成全你有錯?” 宴碎的胸膛因為他這句話而劇烈地起伏,呼吸也變得急促。 她氣得咬牙切齒:“你要臉嗎!成全?就因為你是太子,就要拿別人的一生來彌補你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封銘靜默地看著她的眼睛,冷笑道:“是,我是太子,我讓你嫁給誰你就得嫁給誰,這件事情上你沒有選擇的余地?!?/br> 宴碎咬著牙一字一句:“我!不!嫁!” “那你想嫁給誰?” 他俯身貼近,與她面對面,四目相對。 她想嫁給誰?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這個問題還未到她的考慮范疇。 可她來到這里,是他給她套上戒指,是他說他們是命中注定,是他說要和她相伴到老,是他說他要娶她。 如今他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還過來問她,想嫁誰。 她誰都不想嫁。 在她紅著眼死死瞪著他的空隙,封銘的手已經摸到她腰間的綢帶,從上面取下一樣東西。 “這是什么?” 宴碎看過去,是賀夢怡送給她的平安符,她一直都佩戴在身。 “你還給我!” 宴碎伸手要去搶,卻被他一手按著,另一只手舉高,她便如何也夠不到。 “封瑜也有一個,天天掛在腰上,怎么,你們倆的定情信物?” 封銘拿著那裝著平安符的香囊在手里端詳片刻,隨即道:“難怪那日說你和陸懷羽定親,封瑜會對我出手,原來你們倆早已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宴碎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鎮定下來,冷嘲熱諷:“封銘,你羞辱我可以,但不要帶上二哥。你是不是以為全世界都跟你一樣,喜歡搞自己的meimei?” “meimei?” 她這句話說得很重,宴碎眼見他臉色明顯陰沉了下來,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而后不屑地笑了一聲,聲音里冰冷到沒有任何溫度,甚至帶著寒霜。 “你是我meimei嗎?我沒有meimei。即便你是封儀,也不是我的meimei,只有封瑜那個傻子才把你們當作meimei?!?/br> 他松開了按住她的手,同時拉過她的手腕,將平安符放在她的手心。 就在宴碎以為他就這樣輕易還給自己的時候,下一刻卻被人拽著手腕,從矮榻上拽下來,趔趄著被他拉到火爐旁,他扣著她的手腕,用力往那燒得正旺的火堆一擲。 “你是不是有???” 宴碎想要掙脫他用火鉗夾出以作補救,卻被那人狠狠拽著,要她眼睜睜看著它被燒成灰燼。 香囊里的香料燃燒成一縷煙,飄進空中,鉆進人的鼻腔。 宴碎在沉默中,感到崩潰。 他一把火燒掉的,是她全部的忍耐,是她在那晚聽到他說的那些話,而滋生出來的也許他有苦難言那樣的荒唐想法。 騙人,他一直都在騙人。 就連高燒到腦子混沌,也在騙她。 這段時間憋著的那股氣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宴碎奮力捶打他的胸膛,驅趕他:“你滾!你滾開??!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封銘的臉色黑沉,握住她的手腕,將她連拖帶拽來到榻邊,一把將她甩了上去。 站在床沿,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她:“東宮是我的地盤,我在哪里想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br> 他的眼神太過可怖,恐懼從心底油然而生。 該時刻銘記的,他是個反派,殺人不眨眼,封儀他都能夠毫無顧忌一劍刺死,他的心中根本無所畏懼。 哪怕他曾經偽裝起來,向她露出柔情的一面,他也隨時可以要她的命。 他就是個沒有感情的人。 當一個人的心中沒有了支撐的信念,恐懼感就會被無限的放大。 宴碎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她連連后退,縮到墻角。 封銘看著她一副受驚的模樣,伸出的手頓了頓,還是將她一把扯到自己面前。 “害怕?” 他冷冷凝著她:“不是和你那二哥好得很?你看看他此刻管得了你嗎?他甚至都未及冠,你以為他有什么本事能把手伸到東宮來?” 自從宴碎回到東宮,不論是宋應還是陸懷羽,都是經過了封銘的允許才能夠踏進東宮來見宴碎。 所以難怪封瑜一直沒有來看過她。 宴碎再次被他的話語所激怒:“卑鄙!” 衣襟在她出口的瞬間被人大力撕開,宴碎不可思議地捂在胸前,聽見他笑道:“更卑鄙的事情還在后頭呢?!?/br> 她做著無濟于事的掙扎,被他壓在榻上。 “不是說我喜歡搞自己的meimei?不付出行動,豈不是對不起你給的名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