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江含煜給的錢雖然多,但沒有貨,他資金流會斷! · 簡若沉最后一個過窄門。 他側身走進去,只覺得心跳得厲害。 不對勁,為什么過去之后的人沒有聲音? 側身走過幾步,忽然,清脆的霰彈槍上膛聲響起來。 簡若沉額角處一涼。 調酒師英哥陰惻惻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小富翁,晚上好啊?!?/br> 他頓了頓,用奇怪的強調,不三不四地學道:“have a crazy night?” 簡若沉抬眼,看見重案組的人都被人一對一看守,用槍指著。 一對一? 簡若沉喉結滾了滾。 他向后掃了一眼。 英哥單手舉著霰彈槍,另一只抓著他的肩膀。 也不是不能掙脫…… 簡若沉剛要動,卻見關應鈞沖他微微搖搖頭,于是他不動了,像個木雕。 英哥道:“怎么啞巴了?你不是很能說嗎?” 他得意忘形地笑了笑,槍口都偏開一些。 “咚——” 一道清脆的響聲落在地面。 簡若沉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人猛然推倒在地面,一道身影重重壓下來。 一只guntang的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另一只捂住了眼睛。 關應鈞將人死死護在了懷里了。 緊接著,是閃光彈和催眠彈爆開時的響聲。 30秒后,簡若沉拍拍關應鈞的側腰。 別捂了,再捂下去他沒被催眠彈熏暈,要被捂暈了。 關應鈞緩緩松開手,翻身讓開。 室內的光散了,英哥沒想到他們有催眠設備,一時不察吸了一口,軟倒在地。 簡若沉將他的槍踢遠,舉起手槍,回敬道:“晚上好,調酒師?!?/br> 第49章 簡若沉肚子里的壞水咕嘟嘟 “呵?!庇⒏玎托σ宦? 渾身無力地倒在地上,臉色一變再變,最終凝成一副面無表情的臉, “你們警察, 又不能隨便開槍,拿槍也不過是裝腔作勢?!?/br> 簡若沉似笑非笑,“可我又不是警察?!?/br> 他收起笑容,拇指在槍尾一抹,打開保險, 上前一步。 英哥臉上的表情變化很細微,但簡若沉還是從他臉上看出了躊躇和恐懼。 簡若沉冷冷地看著他, 恍然想到在石礦場門口被炸翻的車。 ……也不知道里面的警察怎么樣了。 英哥幾乎不敢直視簡若沉, 他眼動極快, 余光將室內掃了一遍。 之前被挾持的條子全都一轉攻勢。 不,或許根本沒有什么一轉攻勢。條子剛進門時的弱勢是裝的! 而今, 房間內所有馬仔都被戴上了手銬。身體好一點的抱頭蹲著,差一點的只能躺著。 簡若沉穩穩舉著槍,忽然槍口微微一挪, 對著英哥大腿側面開了一槍。 子彈精準地劃破了英哥的褲子,在他大腿側面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傷口。 槍響聲回蕩在樓內。 空氣寂靜一瞬。 陳近才眉頭一挑。簡若沉玩槍的手段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差! 一槍開出去, 子彈像是輕巧地割了人一刀。 這是何等精準的控制力? 英哥呆呆看著腿側的傷口逐漸洇出鮮血。 一抹紅在牛仔褲邊擴散開。 他這才像是感覺到了疼,猛然蜷縮起來, 伸手捂住腿側, 大張著嘴啞聲嘶叫:“……啊……??!” 簡若沉垂眸看著他,“叫什么名字, 在這里干什么?這里都有什么?從工廠勻出來的貨都藏在哪兒了?” 簡若沉永遠記得母親犧牲后,被送回的手機壁紙上有一句話——對犯罪分子仁慈, 就是對人民犯罪。 他調轉槍口,對準英哥的頭。 “姚……姚英喆……” 姚英喆終于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他蜷縮在地面,下半身有半邊都毫無知覺,只能拖著一條傷腿往后靠了靠。那條窄縫易進難出,將整個空間變成了只進不出的魚簍。 先前用來掣肘敵人的手段,如今卻成了作繭自縛的工具。 房間內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被簡若沉的氣勢震住了。 陳近才咽了咽口水。 理性上,他知道簡若沉不會隨意開槍殺害嫌犯。 但感性上卻感覺簡若沉真有可能在一怒之下斃了姚英喆。 姚英喆沉默的時間太長,簡若沉抬左手拉動槍栓,上一顆空彈殼被拋出,落在地上,發出了叮地一聲。 仿佛一聲催促。 所有人都知道,退了彈殼,就能開第二槍了。 姚英喆被這種生死之間的緊迫感逼得近乎發瘋。他轉頭看向另外兩個在道上大名鼎鼎的警察。 陳近才站在房間的角落,腳邊是蹲成一團的馬仔們。 關應鈞立在簡若沉身后,槍上了膛,緊緊握在手里,仿佛一座怒目閻王像。 姚英喆微微閉上眼睛,語速極快道:“在、在這里藏貨,陸哥……陸哥讓我來轉移貨物,把飯盒藏到這里?!?/br> 簡若沉沒聽到毒品的下落,便垂下眼簾,淡聲道:“你真可笑,落到這副田地還要幫陸塹藏著毒品?你以為他會感激你?” 姚英喆渾身發寒,他張張嘴,卻拼命搖頭,臉上涕淚橫流,狼狽至極。 陸塹怎么可能會感激他,那個人只會覺得他沒用。 簡若沉眉眼一彎,輕笑著問:“說不說?” 威嚴與壓迫感環繞在房間,簡若沉面上的表情與平常相比卻沒什么區別。 他笑時眉眼彎彎,眉峰下壓,眉尾垂落,如果忽略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這張臉簡直堪稱溫柔。 關應鈞視線落了一些在簡若沉身上,仿佛釘住了。 重壓之下,姚英喆終于一敗涂地,“飯盒都在第五層,豬rou和西瓜分散在8到12層,茄子和草在13層,還有一些金蛋和果子,在最頂層?!?/br> 簡若沉:…… 什么菜市場? 除了豬rou,一個都聽不懂。 說起來,豬rou代表的是什么還是關應鈞教他的…… 老式的手槍挺重,舉得手累。 簡若沉放下槍。 姚英喆當即松了一口氣,心里還有一絲微小的希望,盼望房間里的人會因為他給出的信息分散。 這樣或許就能趁人不備跑掉。 陳近才也松了一口氣。 簡若沉搞得和真的一樣,他是真的怕罪犯被弄死。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簡若沉審人,壓迫感倒是和傳的一樣,但簡若沉話也不多啊…… 他走到關應鈞邊上,用手肘頂人,“艾,這小財神審人跟你好像沒什么區別喔,不都是逼供嗎?打一槍,問一句?!?/br> 關應鈞憐憫地掃了陳近才一眼。 陳近才:? 這什么眼神? 這種轉瞬即逝的蔑視是什么意思? 關應鈞道:“簡若沉的問話很有節奏,看似無用的動作也有用處。剛才他拋彈殼的時間很好,那時房間里很安靜,彈殼落在地上的聲音有心理暗示的作用,換成是你,打完第一槍之后必定會立即拋殼?!?/br> 陳近才:…… 警校老師三令五申要立即拋殼,時刻準備好下一顆子彈…… 說得好像你不是這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