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的車票身份證拿來,我登記一下,小孩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身上有什么特征,穿的什么衣裳?” 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那婦人卻像個啞炮一樣,熄火了。 旁邊又過來看熱鬧的人,上去給了她巴掌,罵道:“你個小偷,還偷東西!” 又踹了她一腳,將那被子疊吧疊吧帶走了。 乘務員那邊招手,兩個人過來把人帶走了補票去了。 旁邊的幾個人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婦女竟是個小偷,紛紛的檢查自己的行李,可別少了什么。 越靠近張市,天氣越冷,就算是江娜將身上的衣裳,裹得嚴嚴實實的還是擋不住寒風。 于是她只好站起來,學著旁邊的人,顧不得害羞,打開了行李,背向外,將棉鞋脫下來,換上了兩雙厚毛襪,套上了厚毛褲,又穿上了那雙大頭皮鞋,才覺得緩過來了。 第七十七章 別動,讓我緩緩 很快,火車鳴笛長長的拉響,身旁人都收拾好了行李,將厚衣服披身上,紛紛站起來,就等著下車了。 江娜也不例外,厚衣服都穿在身上,雖然有些行動不便,好在手里不用提多少東西,倒也輕松了不少。 剛一下車,刺骨的寒風就呼嘯而來,盡管江娜穿的這么厚,還是覺得寒風刺骨。 剛出了車站,叫了一輛車就要往醫院趕去,突然身子一滯。 有人抓住她的大衣。 她回頭,是一個凍得鼻頭通紅的小孩,是火車上那個小孩。 他一雙皮棉鞋,牛仔褲,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眼神卻很堅定。 “幫我!” 一雙眼睛里透出一絲絲的懇求的意味。 他已經事已至此,都沒有說出求這個字,江娜點點頭,示意他上車,她不想耽誤太多的時間。 直奔醫院。 這個時候是飯點,值班人員還在,看到一大一小兩個人闖進來,趕忙上前迎接。 江娜緩了緩勁:“您好,我是青市趕來的,護士說有個昏迷的男人……” “哎呦,可來人了,快跟我去看看,錢帶了嗎?要交錢的?哎呦,算了,現在吃飯時間,收費處也沒人,還是先跟我去住院部吧!” 那護士麻溜的說了一通。 住院部在門診部的后面,穿過后門,很快就到了,一股子的消毒水的味道。 江娜心里砰砰的跳,一方面是累的,一方面是擔心,經過這一路上的奔波,她的心情早已平靜下來,只要人沒事,一切都好。 她和金葉洲也算是磨難重重了。 當她踏進病房的那一刻,就看到一個護士模樣的姑娘正在給金葉洲擦臉,她小心的避開金葉洲的額頭,那毛巾就在金葉洲的眼睛和鼻子上,停留著,人也癡癡的看著。 帶江娜的那個護士,咳嗽了一聲,道:“小孟啊,今天又是你值班?” 那個護士趕緊的站了起來,道:“是啊,今日小玲她家里有事,讓我給代班?!?/br> 江娜看了心里不好受,但是這里畢竟是醫院,照顧病人是護士的職責,她也不能說什么。 她沖著小孟點點頭,就走到了病床前。 金葉洲的嘴唇已經干的起皮了,臉也更加的消瘦了,只剩一個高挺的鼻子杵在那里,額頭被厚厚的紗布包著。 她伸出手碰碰金葉洲的臉,那個小孟連忙道:“病人還未醒來,不要碰到他傷口了,傷口在額頭上?!?/br> 帶江娜來的那個護士,連忙阻攔她:“人家的家屬來了,你先過來吧?!?/br> 說著將想要沖過去的小孟,一把拽了出去。 這都傳聞住院部的小孟是個花癡,見了好看的男人走不動,現在竟然連昏迷不醒的病人都開始犯病了嗎? 江娜看了一眼那個小男孩,他蹲在一旁的矮凳上,這病房里是燒著暖氣的,估摸著精神一放松,竟然歪在矮凳上睡著了。 她現在顧不得他,將大衣脫掉,又把棉襖脫掉,將吊墜從胸前掏出來,那吊墜從原先的淡紫,已經變得通體紫瑩瑩的,將吊墜放在自己口中片刻,就對上了金葉洲的嘴。 金葉洲的牙關緊閉,口中異味濃重,江娜絲毫沒有嫌棄,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后一撓,成功將那半滴露珠渡了過去。 金葉洲一向是精力充沛的人,如今這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江娜抓住他的手,忍下了淚。 就著剛剛護士丟下的盆子和毛巾,重新洗了毛巾,打了水,一點點的給金葉洲清理手,脖子和臉。 金葉洲依舊沒有一絲絲要醒來的意思。 很快一個護士,過來敲了敲門:“16床家屬,去繳費!” 江娜才匆匆的穿好大衣,跟著出門。 很快,關上的門被打開,大衣的衣角被人抓住,她回頭,還是那個孩子。 那孩子倔強的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死死的拽著她的衣角,不肯松手。 “走吧,一起去!”江娜伸出手,那孩子也沒有牽,只是專心的拽住衣角。 江娜也就隨他去了,跟著護士去了繳費處。 一路上打聽著誰送金葉洲過來的,護士也說不清楚,說是大半夜的病人發著高燒被丟在了門衛處,這么冷的天,門衛也害怕,趕忙送去了急診處,但是人卻一直沒有醒來。 身上的財物都沒丟,也不像是突遭橫禍,也不像是被搶劫,那手腕上的手表還在呢,兜里還有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