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不急不緩的語氣,讓老太太一噎,哪里有什么專家。 若是有,她哪里舍得讓她的孫兒躺在病床上。 蘇平身后的人伸臂:“江小姐,請!” 蘇立軒被照顧的很好,若不是那些管子,就像是一個正常睡覺的人。 蘇平的聲音響起:“江小姐若沒有把握,現在還可以反悔?!?/br> 江娜上前,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瓶子,這小瓶子一共有六顆藥丸。 其實就是普通的牛黃解毒丸,只不過沾了那滴露珠,被改變了性質。 當她捏開蘇立軒的嘴巴,就要喂藥丸的時候,蘇平一個響指,剛剛阻止老太太的那個中年人上前,一瞬的時間就奪走了江娜的小瓶和手里的藥丸。 麻溜的將藥丸塞進了自己的口中。 江娜則被另一個人反鎖了手一把摁在地上。 她忍著屈辱,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抱歉江小姐,這藥我們要檢驗一下!”蘇平的聲音仍然不急不緩的。 第二十一章 我是毛珍 那個將藥丸丟在自己口中的中年男子,卻覺得那藥竟然入口既化,藥效好像瞬間就全部涌到了肩膀,他肩膀前不久挨了一槍,那藥仿佛有靈性一樣,盡數涌了過去。 也就是一分鐘的時間,那種附在骨子里的痛竟然在慢慢緩解。 這藥非同凡響啊,這女孩子有兩把刷子,特效藥也不過是緩解,而她這個藥,是直接疏通。 怪不得敢到蘇先生跟前來。 他眼睛微微的瞇起,對著蘇平點點頭。 另一個人則將江娜的手松開,江娜站起來,對著蘇平道:“先生的待客禮儀我算是領會到了?!?/br> 蘇平面對這樣一個淡然的小姑娘,總覺得詭異的很,他還是彎了彎腰:“江小姐抱歉,我就這一個兒子,不得不小心些?!?/br> 江娜前世就聽說過蘇平的手段:“我不僅是給貴公子送藥的,更是來傳一句話,唐浜橋邊的事情,若我平安,便不會再有第二人知曉?!?/br> 此時的蘇平心中掀起了驚風駭浪,眼前的小姑娘到底是誰,她怎么會知道? 這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唐浜橋都已經拆了七八年了,難道…… 他額上浮上了冷汗,道:“江小姐大義,大陸,給軒兒喂藥!” 此時他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中,哪怕這個小姑娘是來送他兒子上西天的,他也要親自將藥給蘇立軒吃了,兒子是傳宗接代的不錯,若自己都栽了,他兒子又能得了什么好? 一粒藥下去,五分鐘不到,儀器開始有了波動,蘇立軒的手指也抖了抖,蘇平大喜:“快,快,請醫生!” 醫生早已經等在外間了,聽得蘇平的聲音,便撲去了病床前,有人檢查蘇立軒的身體,病房里頓時有條不紊的忙活了起來。 江娜對著蘇平道:“本來六粒藥,每天一粒貴公子便可以如同正常人一樣行走,不過如今缺了一粒,貴公子怕是要在醫院里多住半個月了?!?/br> 一滴露珠就可以康復的事情,她生性謹慎,并沒有這么做,只是平分了六分藥性,她早就算準了蘇平的為人。 她不像林雯,她和林雯的追求不同,她不會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掀開。 蘇平自然不敢怪江娜,能醒來已經是他的希望了,他此時對江娜深深的彎下腰:“江小姐真的是太讓蘇某感動了,大陸去我私人賬戶上提一筆錢,給江小姐,權當我做事不當的賠罪!” 江娜自然不會拒絕,她道:“先生放心,我不是多事的人,只要金葉洲平安我別無所求!” 蘇平又讓大陸給王志強打電話,要求即刻放了金葉洲。 江娜一臉平靜的坐上了回陽城縣的專車,她只想馬上見到金葉洲。 等她到了陽城縣,看到金老太太墓碑前的金葉洲,她上前,撫了撫金葉洲的肩膀。 金葉洲消瘦了許多,往日的眼里的光彩仿佛被蒙了一層陰霾。 他什么都沒說,只默默的將紙錢慢慢的丟下……燃燒...... 許久,金葉洲的聲音沙啞的響起:“我現在,一無所有了?!?/br> 江娜蹲在他旁邊,“如果你愿意,我都在……” 金葉洲跪的太久了,站都站不起來,他一把抱過江娜,淚慢慢的滲透了江娜的肩膀。 江娜撫著他的脊背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想起那個白發的老太太,溫柔的開導她,給她梳辮子,不由得鼻頭一酸。 這么一個可愛的護短的老太太,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了。 三天后金葉洲送江娜到校門口,他看到一群男學生舉著學校的牌子在接人,就放下了行禮,搓著手對江娜說:“我就不進去了!” 他之前一直在江娜面前,扮演一個大哥哥的樣子,現在才發現,原來江娜不只是一個家庭不幸福的小姑娘,她還是一個標準的大學生。 而她以后,會有志同道合的同學、朋友,會與他走上不同的道路。 江娜怎么會不明白金葉洲,她跺跺腳埋怨道:“那些學生一看就弱的很,萬一把我的錄音機給摔壞了怎么辦?” 金葉洲有些為難,他試探的道:“那我給你送宿舍去吧,送完了我再走!” 金葉洲現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對學習不感興趣,以前還有奶奶相依為命,如今奶奶也走了,他將江娜看成自己的meimei,最難過的時候,只有江娜對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