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邊還沒有競爭者，我們來得不會晚?！狈阶空f道，“大家的注意力更多還是在門戶、搜索，我們做的是個垂直領域?！?/br>
    “任何領域能做到第一名都行，不過，搜索確實不錯?！编嵗柿钠饑鴥鹊钠髽I，“去年成立的百度發展很快，我看它有望成為國內的谷歌?！?/br>
    “哎，方總，你知道谷歌吧？”

    方卓當然知道，笑道：“知道，前兩年成立的搜索引擎，咱們國內這方面的需求很旺盛，谷歌不早點進來，百度肯定會發展起來?！?/br>
    “這么看好百度嗎？他們上回會議沒人出席吧？”鄭朗閑聊道。

    “沒來。我還是那么想，解決需求就有價值，百度解決的就是搜索的需求，互聯網發展越快，搜索的需求越高，解決這個事的百度肯定也就發展越快?！狈阶坎煌鼈鬟f自己的觀念，或者說，強化掛號網的價值觀念。

    鄭朗果然說道：“這話適用掛號網，大家方便看病的需求也比較堅挺，看病是個花錢的事?！?/br>
    “嗯?！狈阶坎幌肓尿炞C付費這個環節，老是昧著良心會讓人不安的，他說道，“聽說部委里有消息，以后會推行二代身份證，到時候掛號會更方便?！?/br>
    鄭朗被吸引了注意力：“二代身份證？”

    “內置芯片的那種，更安全，可以直接用機器讀取個人信息?！狈阶抗烂@個消息不會太遠，說的也比較開，“所以，我們掛號機也算以后的一個小用處，自家來搞更方便?！?/br>
    鄭朗恍然，原來如此，這是一個利好。

    方卓在風投面前不吝于釋放更多好消息，繼續說道：“路上不是說騰訊和聯通聯合起來做移動業務么，我覺著我們以后也要注重移動端的發展?！?/br>
    “移動端？太遠了?！编嵗仕伎剂艘幌?，搖頭。

    “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這是個可以暢想的事?！狈阶啃α诵?，“如果掛號網可以成長下去的話?！?/br>
    “會的，掛號網相較于其他互聯網企業有個很好的付費入口?！编嵗暑H為樂觀，“今年不驗證，明年我們可以試著來看看掛號網的模式到底怎么樣，如果順利的話，我覺得我們未來三年內可以想一想去香港敲鐘的事?！?/br>
    方卓露出禮貌的微笑，三年之內，您別拿錘子在電梯里敲我就好。

    第130章 門家團圓

    鄭朗挺喜歡和方卓聊天。

    因為這位掛號網的總裁有一種對互聯網發展的堅定看好。

    這種態度在這兩年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國外互聯網泡沫雖說對國內影響不大，但也只是相對來說。

    互聯網企業是已經死掉一批了。

    如今留下來的大多是苦苦支撐。

    包括打賭中提到的那家騰訊，鄭朗覺得它就應該歸屬于“苦苦支撐中的苦苦支撐”一類，李澤楷想出售持有股份是個圈內的公開消息，那位富豪之子正研究收購香港電訊的買賣，壓根顧不上非核心業務。

    這兩年，互聯網的發展飽受質疑，主因還是網站們缺少造血功能，單一相似的廣告收入難以說服廣大的股民和投資者。

    這種時候，天生具有線下醫院付費場景的掛號網看起來比純粹的網站業務更具有說服力。

    不過嘛，鄭朗對于方卓的堅定看好互聯網還是覺得他有種天真的可愛。

    辦公室里，副總裁和總裁就著國內互聯網的發展進行交流，年輕的總裁總是會對一些企業莫名又堅定地看好，揚言他是風投一定現在就去買股份。

    這場交流在臨近吃飯時接近尾聲。

    鄭朗沒好氣的總結道：“方總，我覺得你這人有些雙重標準，你恨不得你自己不是掛號網而是紅杉的總裁，反過來，你拿了我的錢卻生怕我對掛號網提出一丁點意見?！?/br>
    “鄭總提醒我了，等掛號網平穩下來，我就成立一家投資公司?！狈阶啃Φ?。

    鄭朗搖頭：“得，到時候我一定跟著你多學習。走吧，天寒地凍，上回方總請我吃了一頓打邊爐，今天我也回請你一頓?！?/br>
    “走，聊了這么多，我早就餓了，沒好意思說?！狈阶拷又秃芎靡馑嫉奶岢鲆粋€要求，“鄭總，今年我在上海過節，來的匆忙，公司的車能不能借我用用?！?/br>
    鄭朗一怔，答應下來。

    晚餐時間沒什么稀奇，打邊爐只有兩個人略顯氣氛不足，不過，鄭副總裁聊起業界八卦和內幕是一把好手，一頓飯下來也算賓主盡歡。

    然后……

    方卓就把紅杉的奔馳車給開走了一輛。

    鄭朗獨自站在餐廳門口看著遠去的車影，對“投資就是投人”的話多了層感悟，像方卓這種有著迷惑氣質的人和當下混沌不清的互聯網環境負負得正，一定能把掛號網做成功。

    ※※※

    “喂，舅媽，嗯，嗯，我到上海了，我媽呢？”

    “好，我過會就到?！?/br>
    方卓合法地駕駛著奔馳，剛開出一個紅綠燈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他不認識路。

    好在，?？吭诼愤吷晕⒀芯苛藭桶l現車載導航凱立德，這是如今國內領先、后來卻銷聲匿跡的導航領域龍頭，嗯，好像是因為收費昂貴和升級費事才輸掉的。

    方卓記不太清，他莫名喟嘆了會就用手機撥給虞紅。

    “虞總監見到親人可還好？”

    “托老板的福，聊了不少互聯網發展，還探究了一些互聯網和皮革廠的結合方向?！庇菁t話里帶著笑意。

    方卓笑道：“是嗎？這還能結合的？”

    “我舅聽說互聯網和醫療掛號結合在一起就能拿到投資，又看到你那么年輕，覺得用互聯網概念加上他的廠子沒準也能忽悠到人?！庇菁t吐槽道。

    “哈，那可太……”方卓說到一半忽然收聲，誒，誒，話不能說死，這個時代沒啥不可能，想想正焦頭爛額的托普集團。

    “嗯，那個，明天你出來，我們商量一下新公司的成立?！狈阶恐苯訐Q了個話題，“我和鄭朗溝通好了，他挺支持我們做個貼牌機器來鞏固品牌形象?！?/br>
    虞紅驚訝：“他同意了？”

    方卓答道：“對啊?！?/br>
    虞紅詢問：“你騙他了？”

    方卓差點嗆?。骸熬臀疫@樣的，怎么可能一而再的騙到一位風投？你想想??！”

    “我們是經過充分的討論才確定下來的，他還會幫忙找寫字樓，我們買個辦公室可以先掛牌掛號網，那就會是咱們在上海的駐地?！?/br>
    虞紅一想，也有道理。

    她遲疑道：“明天都二十六了?！?/br>
    “還沒放假呢，我晚上吃飯的時候讓鄭朗幫忙聯系了，但肯定是年后才能把公司辦下來，記得帶身份證?！狈阶空f道。

    “好吧，等會我把地址發給你?！庇菁t答應下來。

    等到她掛掉電話，旁邊的弟弟虞海忽然竄過來。

    “姐，你明天干嘛去？”

    “工作啊，不然你以為我來上海就是看你和媽？”虞紅刀子嘴。

    “我跟你一起，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工作！”虞海有點憤憤不平，“這都快過年了！”

    虞紅不屑：“一邊玩去，有把握考上交大了嗎？”

    ※※※

    晚上九點鐘，奔馳抵達交大醫學院附屬瑞金醫院。

    方卓離老遠就看到醫院門口的熟悉身影，他心里發酸，靠近后放下車窗，語調刻意高興的沖著外面喊道：“嘿，這是誰家的mama在等她的好大兒??？”

    “小卓？！”趙淑梅壓根沒想到這輛靠近的車會是兒子駕駛，極其驚訝的扒著車窗，“你怎么開了輛車來？”

    “我們網站在上海有投資人，我先見了他，車是這幾天方便借來用?！狈阶績A著身子把副駕的門推開，“這么冷，你在外面等啥呀？”

    趙淑梅上了車：“沒等啊，我出來看看外面有沒有烤紅薯，祺祺想吃呢?！?/br>
    方卓夸張的傷心道：“沒等我??？虧我從路那邊看到你再調頭的時候都滿心雀躍，恨不能跳下車給我媽披上衣服?！?/br>
    “好好好，順便等你?！壁w淑梅搖頭，還是難以置信地說道，“你那個網站不是剛開始做嗎？怎么一轉眼連投資人都有了？”

    “說來話長，我先找個停車位?！狈阶烤従忛_進醫院，“媽，這是時代發展，老家里肯定感受不到吧?！?/br>
    “誰說的？上回打電話之后我還專門去找了找你們公司到城里宣傳的人呢，還拿了張宣傳單?！壁w淑梅反駁。

    方卓情不自禁的開心：“那你和他說了你是我媽不？”

    “說了能咋地？是多發給我一張宣傳單還是請我掛號??？”趙淑梅問道。

    “呸呸呸?！狈阶繜o奈，“大過年的，你能不能說點好？”

    趙淑梅一笑：“我兒子就是做掛號的，我怎么不能說？”

    “是是是，怪我，下回我做個聽著吉利的生意，保管讓我媽長命百歲?！狈阶客：密?，“走吧，門家團圓去?！?/br>
    “門家團圓？”趙淑梅不解。

    “對啊，我爸我舅又沒來，缺點啥，但也是團圓，祺祺肯定想你想我了?！狈阶啃Φ?。

    第131章 錦衣

    “祺祺，看看是誰來了？”

    “哥！”病床上的趙素祺一臉驚喜地看著身背雙肩包的方卓笑瞇瞇的走進來，她在母親許茹的攙扶下半坐起來，蒼白的臉上滿是笑容，“是國內知名互聯網公司掛號網的創始人來了！”

    方卓哈哈笑了兩聲，一邊從背包里往外掏東西，一邊說道：“可以，沒白疼你，知道給你哥捧場，我剛才上樓和你姑說一路了，她非不信?！?/br>
    “舅媽，新年好，陪著同事買禮物的時候給你買了個小包?！狈阶亢驮S茹打了個招呼，先遞給她一個包，然后又遞給趙淑梅一個包，“媽，你也有份?！?/br>
    趙淑梅接過包，又看了眼弟媳手中的包，納悶道：“這倆包咋一樣??？”

    “嘿嘿，我們給醫院買小禮物都是批量的，省事?！狈阶炕觳涣叩卣f道，“再說，你帶回去用，人家又看不到還有一個?！?/br>
    趙淑梅和許茹都有些哭笑不得。

    方卓把最后一件占空間的禮物遞到meimei手里，說道：“我們網站給技術人員配電腦，多買了一臺，正好你平時無聊可以上上網?！?/br>
    許茹見狀，責怪道：“電腦多貴呀，你給她買！平時看看電視已經很好了?！?/br>
    “就沖著祺祺剛才那一聲捧場，這電腦都買得值?！狈阶啃Σ[瞇的很開心。

    趙淑梅雖然也有點覺得兒子大手大腳，可買給生病的侄女，她還是很樂意見到的，勸了一句：“買就買了，我剛才上樓聽小卓說什么互聯網的，以后等祺祺病好了，也可以跟他一起做，現在正好能學學?！?/br>
    病好后的事情自然是吉祥的期許話。

    許茹看著女兒的笑臉，微微搖頭，轉身去拿凳子。

    臘月二十六，病房里旁邊的床位是空的，也沒有家屬，但桌上有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