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殘疾王爺后(重生)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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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錦察覺出他的異常,她安穩地握在他懷中,沒有掙扎,小聲問:“怎么了?” 蕭北冥垂首看著她耳邊微晃的玉墜,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他平復了情緒,有些無奈道:“知知,你就這樣放心我?” 她過于讓人省心了,從沒有過拈酸吃醋。一下收四個,尋遍燕京恐怕也找不出比她更大方的。 宜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難道殿下看中了哪個?若殿下相中了,晚上便叫她伺候殿下?!?/br> 蕭北冥被她這話氣得不輕,但他情緒并不外露,眸色微深,用行動踐行了心中的想法。 宜錦掐了掐他的腰,欲阻之,以失敗告終,一吻終畢,也只有瞪著圓圓的眼睛,捂著嘴,生怕他再來一次。 她縮在角落里,聲音雖弱,氣勢卻足,指著那張俊臉道:“先說好了,倘若你真用這張嘴親了旁人,就不許再碰我?!?/br> 蕭北冥微微抿唇,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將人拉回懷里,揉了揉她的腦袋,“從上到下,只碰過你一個?!?/br> 等宜錦反應過來“從上到下”這個詞的意思,臉色瞬間爆紅。 第65章 別扭 章皇后送來的四個宮娥, 最終被安排管理花木,只在外圍伺候,尋常不得入內室, 芰荷看得嚴,宮娥們除了從別的女使嘴里打探些陳芝麻爛谷子的消息,連燕王和燕王妃的面也見不到,旁的也做不了什么。 但宜錦并沒有就此放下戒心, 兩世的經驗告訴她,章皇后無利不起早, 那日召見她表面上看時為了安插細作,實際上卻是在打探蕭北冥的病情。 倘若真如章皇后所說,圣人龍體安泰,那么她不會突然對燕王府如此上心。 除非是圣上龍體有恙,繼位之事卷土重來,章皇后心中忐忑, 這才出宮試探。 正是酷暑, 驕陽灼燒著地面, 蟬鳴聒噪, 一聲聲令人心煩氣躁。 蕭北冥與段楨、蒲志林等人書房議事,室內雖放了冰盆,卻仍有熱意。 蒲志林神色凝重,他道:“屬下將京中的藥鋪都跑了一遍,如今即便是最普通的藥, 也比尋常貴出三成?!?/br> 段楨輕拂羽扇, 面色未變, 他看了眼自己的主上,頓了許久, 才道:“皇后兄長,鎮國公章琦,昨日才向圣上遞了折子,言及北境瘴毒愈盛,將士苦不堪言,請求朝廷支援,圣上已準?!?/br> 蒲志林商人起家,待物價比常人要敏感,最擅經營,瞬間便明白了問題所在。 若是朝廷購藥,數量必然不少,要經戶部議價,如今世道,商不與官斗,即便是皇商,也不敢在朝廷購藥之時哄抬藥價,除非這是朝中默許。 有人借著邊境之困大發國難財,中飽私囊,這是不爭的事實。 蕭北冥垂眸深思,章琦此人才智平庸,能夠坐上戶部尚書一職,全憑逢迎圣意,背靠皇后,尸位素餐,謀取私利,貪污受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乾馬關之戰時,朝廷錢糧輜重遲遲不至,固然有圣上授意,但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恐怕是戶部虧空,挪不出多余的錢糧。 他想起那日魏燎書信中形容的場景,心中對章家,對他名義上的父皇,只剩下極致的厭惡。 這些人坐享燕京風物浮華,卻不知千里之外的北境將士,歷經天災,又要抵御忽蘭騎兵,卻得不到任何援助,是何等的苦楚。 章琦等人,萬死不足惜。 可是眼下,他已不在朝中任職,兵權已上交,更有章皇后虎視眈眈,但凡稍有動作,牽連眾多。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如今仍跟在他身邊為他出力謀劃的,曾經在他麾下的將士,卻無法獨善其身,不受影響。 蕭北冥抬首,目光所至,是他下屬們凝重的臉,“章琦勢大,要根除章家,非一日之功??杀本痴味緟s不會等人,如今唯有一人可化解此事?!?/br> 他的目光與段楨交接,只那一瞬,段楨便知道他與主上想的是同一個人。 忠勤伯郭勇。 郭勇乃開國名將郭純之后,到了本朝,忠勤伯雖不再受重用,但因著郭勇曾任太子太傅,隆昌皇帝為太子時曾拜郭勇為師,頗有師徒之誼。 且郭勇這些年從不結黨營私,一身清正,也因此受章琦排擠,郭章兩家已多年無來往。 蕭北冥心中已有成算,他墨色的眼眸浮起點滴光華,沉吟道:“不必派人去郭府游說,只需令忠勤伯碰巧得知此事就可?!?/br> 段楨起身行了一禮,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此事交給屬下來辦,殿下靜候即可?!?/br> 令他開心的不是殿下終于肯插手朝中之事,而是如今的殿下,終于又有了人氣。 這變化,興許要歸功于那位新進門的王妃。 旁人不知,但段楨卻親眼目睹,昨日殿下聽聞章皇后私自召見王妃時臉色有多陰沉。 原來圣人也會有懼怕的時候。 無欲無求雖至堅,卻也要忍受漫長的孤獨與煎熬,人活著,有些欲求,才活得像個人。 等書房烏泱泱一堆人散去,蕭北冥觸了觸有些跳動的太陽xue,他閉目短憩,心思卻難以平靜。 舊時他不知害怕為何物,哪怕是十三歲那年深陷雪山,面臨死亡,他亦未曾懼怕過,也不知道什么叫遺憾。 但就在昨日知知被章皇后的人帶走時,他才知道,懼怕是什么滋味。 他怕她受傷,更怕她因他無能而受皇后脅迫。 歷經幼時殘酷的一切,他深知,生在皇家,弱者的下場,只有為人魚rou。 在知知未曾入府時,他尚且可以頹唐,縮在三分之地,但就在昨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 窗外火紅的云彩似打翻了的紅墨,暈出深淺不一的色團,泛著傍晚才有的霞光,他凝視著漸漸暗淡的天色,半晌,終于喚道:“鄔喜來,請謝大夫前來?!?/br> 鄔喜來面露震驚之色,又生怕王爺反悔,忙低下頭稱是,轉身便要去清平伯府。 背后之人卻又落下沉悶的一語,“不必張揚,莫要讓王妃知曉?!?/br> 鄔喜來神情一僵,道:“奴才明白?!?/br> * 夏日的傍晚無風,園子里便多了燥熱之氣,申時膳房傳膳,宜錦特意將用膳地點改在水閣,水波微漾,涼風習□□算疏散了白日的悶熱。 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駱寶便來報,說今日王爺不在后院用膳,請王妃自便。 駱寶說完,生怕王妃追問,也不敢久留,低著頭就要退下。 芰荷要攔人,宜錦卻輕輕搖了搖頭,芰荷只好退下,等駱寶退下,她才嘟囔道:“姑娘方才怎么不叫奴婢多問一句?往日殿下都是與姑娘一同用膳的?!?/br> 宜錦抬首道:“你瞧方才駱寶那樣子,必是某人交代了他什么,即便你將人攔下,也問不出什么?!?/br> 話罷,她搖了搖頭,發髻上的步搖微微晃動,“去后廚,叫廚娘按著后院的菜肴給書房也上一份。其余的,不必多問?!?/br> 芰荷雖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宜錦收了收衣衫的袖子,開始動筷,夏日人沒什么胃口,后廚都是挑清爽的食材做,她用了半碗飯,又照常散步消食,同芰荷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回房梳洗睡下。 臨近睡前,芰荷才又躡手躡腳來報:“姑娘,皇后娘娘塞進來的幾個宮娥果然不老實,方才孫婆子說瞧著她們往書房那邊去了?!?/br> 宜錦兩只纖細的胳膊從錦被中挪出,微微睜了睜眼睛,只燃了兩支火燭的室內顯得有些昏暗,她嗯了聲,便又翻了個身,將手放回去,含糊不清地說:“知道了?!?/br> 芰荷微微一愣,她本以為姑娘會情緒波動,但眼下,姑娘似乎并不打算出手,雖然心里郁悶,她還是退下了,順便貼心地帶上了門。 外間嘈雜的蟬鳴和人聲被房門隔絕開來,內室唯余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宜錦才睜開了雙眼,蹙了蹙眉,想著方才芰荷那番話,心中不上不下。 蕭阿鯤不是色令智昏之人,若不然府中上下也不會連女使都沒幾個。 但她依舊有種沒來由的擔憂。 正如芰荷所說,自成婚以來,不管蕭北冥事務有多繁忙,一日三餐總會回榮昆堂用,這是婚后第一次,他沒有同她一起用晚膳。 若說心中一點也不在意,這是假的??墒欠踩硕加凶约旱拿孛?,都需要自己獨立的天地,他既不愿告訴她,定然有他的道理。 就連她自己,如今都有秘密瞞著他。 想到這,她又將自己蒙在錦被中,閉上眼睛強行入睡。 * 濃墨似的夜空漸漸沾染上了一抹白,清凌凌的皓月當空,投下萬丈清輝。 謝清則跟著鄔喜來,踏著月色自王府后門而入。 他提著藥箱,腳步不徐不疾,一直到了書房外,他才隨著頓下腳步,等著鄔喜來進屋通報。 今日燕王遣人去清平伯府召他,他始料未及。 在他的印象中,燕王為人孤高冷漠,并不易親近,且他曾與知知定過親,燕王一向十分忌憚。 他沒想到,蕭北冥能放下成見,請他入府醫治。 就在這思慮的當口,鄔喜來已回完了話,擺手道:“請謝大夫入內?!?/br> 青銅羊角架上燃著數十支火燭,將室內照得明亮,蕭北冥只穿著平常的燕居服,隨意罩著一件外衫,屈身于棋案前,他人高大瘦削,神情冷淡,莫名拒人于千里之外。 謝清則如常見了禮,取下藥箱,道:“今日王爺派人召見,在下實在受寵若驚。月前,王爺還堅決不肯治腿,如今怎么換了主意?” 這話實在有些冒犯,但蕭北冥卻神色未變,他指節如竹,在棋盤上落下最后一枚白子,低聲道:“無他,不過是多了私欲,貪生而已?!?/br> 謝清則聞言,手上的動作一僵,聰慧如他,當下便知曉王爺話中的意思,他沉默了半晌,才忍著心底那股莫名的酸澀道:“這是好事?!?/br> 欲望可使一個人脆弱,可卻同樣能使一個人強大。 這是謝清則早就知曉的道理。 而燕王的私欲是誰,他一清二楚。 蕭北冥看了他一眼,雖不愿承認,可他卻也同知知作出了同樣的評價,“謝嘉言,你委實是個君子?!?/br> 謝清則聞言,抬首看著眼前之人,“能得王爺如此稱贊,是在下之幸。請讓在下替王爺查看傷口?!?/br> 蕭北冥沒有猶豫,褻褲卷上,丑陋猙獰的傷口如同盤踞的枯樹根,有些血rou仍未結痂,每每動身便會重新撕裂,即便謝清則見識頗廣,卻也從未見過這樣嚴重的傷口。 他一一排查下去,見面前人神色絲毫不變,也升起幾分欽佩,但他只能如實相告:“殿下,您的腿傷筋骨斷裂,在下沒有十足的把握?!?/br> 蕭北冥垂下眼眸,燭火撲朔,他面上光影不定,“有幾成把握?” 謝清則直視他,“不足三分。若是不成,恐此一生不能站立?!?/br> 室內陷入漫長的寂靜。 就在謝清則以為眼前之人會放棄治療時,他忽然聽見對方道:“本王信你?!?/br> 這短短四字,落音雖輕,卻重于泰山。 謝清則怔了一瞬,他仍記得上次在長信侯府時,知知尋他談論治腿之事,可那時蕭北冥是抵觸的,但只過去短短半月,一切便都不同了。 他并不愚鈍,恐怕燕王這個決定,知知并不知曉,否則以她的性格,定會日夜憂心。 兩人默契地將事情瞞下,等查驗完傷口,謝清則道:“殿下,要使筋骨正位,恐怕需要動刀,容在下回去準備一番,最快后日才可行。夏日灼熱,傷口易潰爛,還請殿下小心待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