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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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菡攙扶著老太太,身后是裴語嫣,正用一雙滿含怨氣的眼望著她,偏生季菡跟沒瞧見她似的,回頭時還泰若自然的照顧著年紀尚小的霖哥兒。 霖哥兒過去被兄長和祖母管教著,性子本就膽小些,又突逢此變故,一路上只牽著孫氏的手抹眼淚,咬著唇不敢哭出聲。 還是季菡瞧著他的嘴巴都要被咬出血了,才好心勸道:“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小聲些就是?!?/br> 哪知霖哥兒噙著淚花,委屈巴巴搖搖頭:“不成,要是讓大哥哥聽到,他會罵霖兒的?!?/br> 季菡:…… 【果然是男頻文大男主啊……連個孩子也不放過!冷酷無情!無理取鬧!】 裴淮的腳步頓了頓,差點摔倒。 老太太見孫兒這樣,以為他是傷口又裂開了,趕忙關心前問:“淮兒,你是不是又痛了,???” 裴淮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強笑著搖搖頭:“祖母,我沒大礙?!?/br> 季菡心中冷笑一聲。 【還沒大礙?你那后背上的血都可以用辣眼睛來形容了,嘴硬吧你就?!?/br> 裴淮臉色更白了。 他看向祖母身邊,這位非要跟著南下受苦,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鬟。 她到底為什么要跟著自己? 裴淮眼神幽暗,一路上都在思慮這個問題。 他從未見過這個丫頭,兩人之間頂多是主仆之情,可主仆之情也沒有到能用性命相護的程度吧? 再者,更為詭異的是…… 他居然可以聽見這丫頭的心聲! 這幾日,聽著身后傳來的各種碎碎念,裴淮終于敢肯定自己沒有瘋。 他可以聽到季菡心中所想,可旁人似乎都沒有這個能力。 比起季菡是發自真心想要幫他們一家人,裴淮更愿意將結果納為最壞的那一個。 或許,季菡是雍王的人。 裴淮咬了咬牙,背上劇痛又加重了幾分,好像有腥重的血流涌了出來。 雍王恨自己入骨,當夜以官家名義將自己召入宮中,卻用了一夜私刑,鞭子打得皮開rou綻,是他咬爛了自己手臂上的皮rou,才不至于昏睡過去。 若是季菡真的是雍王的人,那他必須早些斬草除根,不然壞了大計。 只是如今,還需再試探些時日。 “快點快點!今日還得走二十里,否則都沒有飯吃!” 差役一個鞭子打來,卷起地面上的泥土漬,好大一聲驚天巨響。 大乾規定,流放的犯人,每日都必須走夠五十里的路,得這樣足足走上三十天,才能如期到達嶺南。 季菡雖累,倒也能撐住,這具身體本就是做苦活的,沒那么嬌貴。老太太年邁了,走幾步就要小喘,卻也從不抱怨,只是頗為感激的拍拍季菡的手。霖哥兒和孫氏,兩人也是過慣被伺候的日子了,母子倆互相加油打氣,也就這么過來了。 唯有裴語嫣,扯開嗓子大哭,季菡也沒明白她究竟是什么做的,居然能一哭就哭好幾個時辰,還停不下來了。 直到邊上差役實在受不了,給她來了倆鞭子,裴語嫣這才肯作罷。 到了夜間,差役才終于肯讓人停下來休息。 犯人們戴著重重的鐐銬,聽差役的吩咐去附近的從里撿了些干枯的樹枝,起了幾個小火堆,便在這荒野里暫時坐下了。 朝廷給流放的犯人配的伙食,一人便只有一個胡餅和若干水,一天也就這些。 季菡一口咬上去這胡餅,差點被臭得原地升天。 也不知這胡餅是在馬上放久了,被馬屁給崩臭了,還是早就發霉了。 這臭得她實在是下不去口啊。 可現下周圍荒郊野嶺的,找不到一點可用的食材不說,說不定還得遭差役一頓打,季菡覺得相比口腹之欲,還是自己的小命更要緊。 況且一人一天才一張餅,這把臭腳體育生抓來也挨不住啊。 她老老實實的把胡餅嚼了個干凈,臉上一點表情也沒,仿佛視死如歸。 裴語嫣看了她一眼,當下就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嗤笑。 “要不說下人就是下人,這玩意兒也能吃的這么歡,你也是生來的賤命?!?/br> 季菡:…… 這位心比天高的二姑娘似乎忘了,她們早就都被貶為庶人了,她現在罵自己吃得歡,不也是在罵同樣吃的很歡的……老太太和霖哥兒? 果然,裴語嫣這句話一說完,護短的孫氏便頗為不喜的抬頭看了她一眼。 老太太皺起眉頭,訓斥道:“你個糊涂羔子說的都是些什么渾話!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和霖哥兒,還有淮哥兒都是下人了?” 裴語嫣一愣,嘴巴一抖趕忙搖頭:“不、不、不是,祖母,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太太斜睨她一眼:“現如今你早就不是什么相府小姐了,季菡這好姑娘不顧生死之危來幫著我們一家,你倒好,還拿上喬了!” 裴語嫣氣急嘴笨:“明明是她!是她不要臉,還說自己是大哥哥的通房!” 季菡一時啞言。 說起這個,裴家人也都確有困惑,季菡為什么當日要用這個由頭。 眼見周圍人都看著她,季菡瞧了眼當事人,裴淮。 【大哥?你現在不說話了?前幾天不還說我是你的愛妾?呵,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真在喝水的裴淮猛然一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