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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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哪一步做錯了?還是李教授的推測是錯的? 就在程相儒逐漸陷入絕望時,所有的一切在一剎那都停了下來,包括他自已。 他感覺自已懸浮在半空中,一動不能動,就好像是戲中人被觀影者按下了暫停鍵。 不知靜止了多久,可能是一瞬間,也可能是一萬年。 程相儒終于能動了,但他沒有再繼續被吸入古神之門, 反而在聽到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后,受到強烈的沖擊力,身在半空不受控制地倒飛了出去。 半空中的巨大黑球高速轉動了起來,逐漸變成了扭動的龍卷風,將周圍的所有古神和迷霧以驚人的速度吸入,并且它越轉越快,越轉越扭曲,對古神和迷霧的吸入速度也越來越快。 迷宮外圍,趙總以觸手走路,帶著變異成了怪物的棠叔三人,焦躁地尋覓著程相儒的蹤跡。 忽然的爆炸聲,驚得趙總一個激靈。他察覺到了極大的危險,顧不上招呼他的三個信徒離開,獨自沖向空氣墻的那個缺口。 可他沒跑出多遠,便感到身后好像有什么東西拉住了他,速度越來越快、力量越來越強地將他向迷宮中心方向拉拽而去。 “不……” 這是趙總留給人類世界的最后一個聲音,盡是不甘! 程相儒被強大的沖擊力撞得失去了意識,重重落地翻出去了好幾個跟頭,然后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夢魘古神的虛影消退,但沒有被吸走,而是鉆入了程相儒兜里的環形玉中。 周圍的迷霧逐漸變淡,越來越淡,直至全部消失不見,整個地下世界都透亮了起來。 程相儒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扎他的臉,他皺眉痛呼一聲,呻吟著睜開了雙眼,看到了變回毛毛蟲形態的阿毛正用肥碩的身子蹭他,那一身五彩斑斕的長毛硬得跟針一樣,扎得他有些疼。 他咬牙忍痛撐起身子,環顧一圈,借著空氣墻外落在地上的手電,勉強看到了自已身處紅褐色石林之中。 于是他起身艱難挪蹭腳步尋覓,先找到了冷螢。 冷螢被阿毛保護得很好,此時呼吸勻整,應該沒有大礙。 不遠處的莉娜沒這么幸運,已經涼透,永遠沉睡在此。 程相儒背起冷螢,忍著全身劇痛,步步沉重地來到了程志風的尸體旁。 “爸!這一次真的全都結束了!我們回家吧!” “滴答滴答……” 落在地上畫成長線的,不僅僅是一個男人的鮮血,還有一個少年的眼淚。 “爸,我們一起回家!” 第561章 終章 歌詩達郵輪大西洋號上,程相儒和冷螢站在劇烈搖晃的船舷上,頂著凜冽的海風,遠眺無盡的汪洋。 “今天天氣不錯,如果遇到風暴,咱倆還得再折騰這么一次?!崩湮炐Φ煤荛_心,挽著程相儒的手臂。 “確認過了嗎?”程相儒問道。 冷螢連連點頭:“我剛問了大副,這下面確實就是馬里亞納海溝?!?/br> 程相儒抽回手臂,從兜里掏出一枚環形玉正要往海里扔,卻被冷螢給攔了下來。 “藍胖子,你確定是這一枚,可別扔錯了!下面水深超過萬米,至今連探測器都沒到過底,扔錯了可就找不回來了?!?/br> 程相儒抬手放在胸口,感受著胸前那枚環形玉熾熱的溫度,笑著搖了搖頭:“放心吧,不會錯的?!?/br> 一年前在那座地宮中,程相儒僅保留三枚環形玉,利用組成的三角形缺口,將其余九枚環形玉全部拋進了空氣墻內。 接下來的這一年時間,他和冷螢跑遍了全球,將其中一枚環形玉丟進了東非大裂谷,另一枚原計劃是丟入土庫曼斯坦的地獄之門。 可當他們到了地方才從當地人口中得知,人家的總統已經下令,要不計代價地將地獄之門的火焰撲滅,那等到很多年以后,這枚環形玉指不定又會被什么人給挖走。 于是兩人又在全球尋覓丟棄環形玉的地點,最終選定了世界上最深的海域——馬里亞納海溝。 將環形玉丟到這里,應該不會有人再找到了吧? “行吧,你確定好就行。扔吧扔吧,結束了咱們趕緊回去,咱爸的周年祭可不能錯過了。還有,我已經把釋夢秘術研究差不多了,我準備回去就建個號,就叫程公解夢,說不定能當個網紅,賺很多很多錢呢……” 程相儒沒再繼續聽冷螢絮叨,表情復雜地笑了笑,抬手一拋,環形玉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穿破呼嘯兇猛的海風,落入波濤滾滾的海面,一路旋轉著下沉,一直下沉,將徹底沉睡在無人能夠到達的怒海深淵之下。 這時有人過來大喊著讓兩人回房間,說是有風暴將至。 程相儒舉目眺望,果然看到前方遠處烏云密布,有電閃如游龍在其中時隱時現。 大海上的天氣像極了人生,真是瞬息萬變??! 經過幾日的奔波,兩人終于回到了國內。 下了船之后,程相儒便急急忙忙帶著冷螢趕去機場,乘最近的航班飛往星城,并星夜兼程地趕回苗疆千巖苗寨。 石番開著一輛破面包車,帶著程以沫和阿田,在后半夜來接走山路出來的程相儒和冷螢。 程以沫本來應該在縣城上學的,但過兩天就是她父親的周年祭,并且程志風和冷螢在國外飄了一年也終于將歸來,于是龍苗苗跟老師請了假,提前將她接了回來。 一年不見,小姑娘長高了不少,也長得更漂亮了,亭亭玉立站在車燈前用力揮著手,看得程相儒內心一陣感慨。 他印象中的程以沫,還是走到哪里都躲在他身后拉他衣角的內向小姑娘,才一年不到,竟已經成了落落大方的大姑娘。 “哥,我好想你??!”待到程相儒走近,程以沫撲上去給了程相儒一個大大的擁抱。 程相儒輕拍meimei肩膀:“輕點輕點,你現在力氣大了,我快被你勒死了?!?/br> 本來程以沫已經滿臉是淚,聽到這話,頓時破涕為笑,笑出了個大鼻涕泡。 冷螢抽出一張紙巾,為程以沫擦掉眼淚和鼻涕,裝作吃醋的樣子,嗔道:“你只想你哥,不想我???” “嫂……嫂子?!背桃阅幌伦佑肿兓亓四切邼男∨?。 石番看這場面有些受不了,撓頭道:“你們回去再親近吧,這么晚了,趕緊回去吧,龍姨給你們做了不少菜呢!” 龍苗苗仍沒有回千巖苗寨,他還住在程志風離開前與她同住過的那個山洞。 洞內空間不大,已經裝上了一扇木門。 推開“吱呀呀”的木門,里面有一個簡陋的石床,一個破舊的木桌,床上兩個枕頭一床被,桌上是程志風的黑白照片。 “媽,我回來了!”冷螢先開門走了進去,看到桌上的黑白照片,笑容僵了僵,回頭轉身偷偷抹眼淚。 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年,但真的還是放不下??! 程相儒這時也走了進來,他給了龍苗苗一個大大的擁抱,卻發現母親的銀發又多了許多,竟有些花白。 歲月不等人,蒼老來得總是猝不及防,可能是一年,也或者僅僅一瞬間。 龍苗苗讓程相儒為程志風點上三炷香,然后招呼三個孩子坐下吃飯,石番和阿田沒有跟來,哈欠連天地先回去睡覺了。 家人團聚一日后,終于到了程志風的周年祭。 程相儒背著一大包黃紙和香火,一手牽著冷螢,一手牽著程以沫,走入深山,翻過幾座山頭,在一處荒無人煙的山坡,找到了那五座并排而立的石碑。 “爸!我回來了!”程相儒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海外,南極冰洋。 一艘沒有標明國籍的破冰船緩慢撞碎冰層,搖晃行駛在冰川間。 大胡子船長舉起望遠鏡看到遠處排列隊形游蕩著的企鵝,點了點頭,用英語向旁邊一名船員叮囑了一番。 那名船員急沖沖走下甲板,找到了船長提到的那間會議室,抬起手想敲門,但又頓了頓,內心莫名有些恐懼。 正當他內心天人交戰時,會議室的門竟然自已打開了,露出了里面圍繞圓桌而坐的數名黑袍人。 那幾人都頭戴兜帽,遮擋住真實面容。 他們的胸前都別有一枚胸針,那是有數根觸手纏繞的眼球,是克蘇魯教的教徽。 那名船員磕磕巴巴地說,船長讓他過來通知,即將到達南極大陸。 有一人抬手擺了擺,示意自已知道了,并讓那船員離開。而待那船員離開后,不知從哪伸出的觸手,抓住門把手,將門緩緩關閉。 透過會議室的小隔窗,黑袍們看著茫茫冰川在迷蒙的冰寒霧氣中,越遠越模糊。 “趙這個人太自大了,如果按照我們的計劃,他沒理由失敗?!?/br> “五星區域的古神之門,是我們距離目標最近的一次,真是可惜??!” “換個角度看,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讓我們只剩下南極墻這唯一的選擇,也是最理想的選擇?!?/br> 幾人彼此互視,齊齊點頭,似乎只是聽到“南極墻”三個字,便已經足夠讓他們興奮。 他們高高舉起雙臂,彼此將手牽在一起,齊聲高呼:“贊美您!偉大的克蘇魯古神!”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