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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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間內沒有什么貴重物品,只有一方供桌,桌上是供果、香爐以及一位中年男人的黑白照片。 周老板點燃三炷香,三鞠躬后將香置入香爐,抬頭看向那黑白照片,原本冷漠的表情多了些溫度,也多了復雜的情緒。 “哥,我最近常常在想,如果真有什么復活之術,你真的回來了,你知道了我做的這些事,會不會扇我巴掌?我還有些害怕,如果你真的復活,那會是真正的你嗎?” 他的疑問沒人回答,能回答他的,或許只有時間,也或許永遠沒有答案。 供桌后的墻上,裱著周老板那位兄長留下的墨寶,上面寫著: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夜來風葉已鳴廊,看取眉頭鬢上。酒賤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誰與共孤光,把盞凄涼北望。 周老板望著那一紙筆走龍蛇,良久,嘆息,轉身,離去。 數日后,程志風和程相儒帶著一身風塵,終于回到了湘西。 他倆的手機都壞在那場大雨中,所以后面這幾天一直與親人朋友們都斷了聯系。 冷螢幾人不敢離開湘西擅自去找,只能每天守在幾個路口焦急等待。 當看到那對父子搖搖晃晃騎著一個已經瓢了轱轆的自行車,出現在前方的路上時,冷螢抑制不住情緒,第一個迎面沖了過去。 程志風見狀,帶著程相儒下了車,正準備迎接冷螢的擁抱,卻沒想到冷螢從他身邊掠過,一頭撲進了程相儒的懷中,“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你們這真是……”程志風有些尷尬,回頭看到程以沫也跑了過來,頓時感覺內心溫暖了不少:“還得是女兒啊,我的小棉襖……” 然而,他剛張開懷抱,卻見程以沫也從他身邊跑過,也撲進了程相儒的懷中。 “這……”程志風嘴角抽了抽,忽然感到特別失落。 湯彥和廖深這時笑呵呵地晃了過來,湯彥張開雙臂,露出圓鼓鼓的肚子:“咱也抱一個?” 程志風忙擺手拒絕:“免了吧,怪惡心的?!?/br> 廖深皺眉問:“有狀況?” 程志風點了點頭,看向廖深和湯彥身后,疑惑問道:“其他人呢?” 廖深道:“他們在其它路口等著呢,我馬上打電話喊他們回去?!?/br> “好,那就回去細說?!背讨撅L表情復雜地回頭看一眼抱在一起的三個人:“你們差不多得了,回去了!” 在石番家本就不算寬敞的一樓廳堂,擠了滿滿的人。雖然現在正是艷陽高照,但緊閉的門窗卻阻斷了陽光和風塵,偶爾外面隱約會傳來左鄰右舍寒暄的說笑聲,與屋內的壓抑氣氛形成鮮明的對比。 自程志風講完這幾天的經歷,以及他個人的分析,屋內就靜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內心的焦慮及不安。 李教授輕咳幾聲,打破尷尬的沉默:“他們那邊會增派人手過來,也是情理之中的?!?/br> 說這話時,他不自覺地用目光掃過程志風身側,那藤椅旁斜靠著四柄金劍。 算上程相儒和冷螢的兩柄金劍,他們已經擁有了十二柄金劍的一半,那藏在環形玉及劍柄底部的神秘地圖,已經湊齊六塊。 李教授期待能通過秦漢時期的古地圖來對比,直接將那秘密解出來。 當然,那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更需要有足夠的資源來支撐,苗疆的條件是不夠的,至少需要到李教授家里,由他去發動他的人脈,依靠多方協助。 但境外那股勢力在這種時候增派了人手過來,還都是掌握了持劍人傳承之人,外面更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只怕李教授前腳剛出苗疆,后腳還沒落地,就被人給套頭帶走了。 程志風面色凝重道:“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海外至少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十來歲的男孩,精通刺殺秘術,另一個是女人,會使用特制的樂器來施展迷幻之術。這倆人都很難對付,尤其那個女人。對了,老李頭,你見多識廣,你也想想,為什么那女人吹笛子,只對我和阿儒有影響,他們那邊的人卻沒事?” 李教授顯然對“老李頭”這個稱呼還不太適應,他沉默了幾秒后,才冷著臉沉聲道:“詳細說說你們具體的感受?!?/br> 程志風皺眉回想:“我們當時最起碼離他們有兩三公里遠,中間隔了兩座山,但還是聽到了笛聲,并且受了影響。起初是腦袋昏沉,有些暈,然后就開始陷入幻境,像醉酒那樣,做出很多無意識的行為。奇怪的是,當我和阿儒回頭找到他們,卻發現聽到的笛聲,聲音大小變化不大?!?/br> 李教授沉思片刻后道:“我猜測,你們離得遠時,大概率是先中了幻術,才聽到笛聲。你們當時聽到的笛聲,應該只是幻聽。這么來看的話,呃……我估計那有可能是一種次聲波?!?/br> “啥意思?”程志風聽得一頭霧水。 李教授解釋道:“次聲波的波長很長,不容易衰減,并且很容易產生衍射……” 程志風忙擺手打斷:“等下,不好意思,請說人話?!?/br> 李教授被咽了一下,他頓了好一會才重新調整好狀態:“算了,這樣說吧。如果和我猜測的原理一樣,那么想要破掉這個幻術,在古代或許難如登天,但在現代,就非常容易了?;仡^我多準備一些特制的耳機給大家,遇到狀況的時候戴上,應該就沒有問題了?!?/br> 程志風沒想到讓他感到棘手的事,在李教授眼中竟很容易就能破解,頓時喜出望外。 既然最大的擔憂可以解除,那么接下來就要討論后續的重要行動了。 程志風拍了拍身側的四柄金劍:“好,那接下來回到正題上?,F在六柄金劍已經齊了,咱們什么時候開始再舉行儀式?” 李教授皺眉:“不是應該先確定,由誰來當另兩位古神信徒嗎?” 程志風回頭與廖深相視一笑:“不好意思,這兩柄金劍我們得到的比較早,早就定下歸屬了?!?/br> 第418章 神女危重 程志風的話,讓場間氣氛再次變得微妙。 李教授緊皺著眉頭,嘴唇動了動,似乎有股悶氣想要發泄,但每每話到嘴邊,又都咽了回去。 目前他們手中的六柄金劍,除了程相儒與冷螢在內蒙得到的那柄,其余五柄金劍全部是程志風得到的。 以此來分配,古神信徒全部由程志風這邊的人來擔任,確實讓人挑不出毛病。 雖然現在已經有一柄金劍歸冷螢所有,但冷螢畢竟只能算半個李教授這邊的人。 這種配置,讓李教授覺得自已一旦被利用完價值,就將被輕易踢開,使他很沒有安全感。 在場所有人都看出了李教授的心情,但沒人站出來說話,包括陳尚可和冷螢。 過了好一會,李教授長嘆一口氣,正要說一句“好吧”,卻被門外的一陣“噼里啪啦”的碎響打斷。 明明今天沒雨,卻好像有無數雨點敲打門窗,并且持續不斷,這讓在場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周老板那邊有援手,暫時不完全清楚來了幾人,各有什么手段。 誰也無法確定,這些詭異的碎響之后,是不是暗藏殺機? “難道那群家伙打上門來了?”程志風抽出金劍,起身來到門后,皺眉靜聽片刻,猛地抬手將門打開。 幾乎同時,許多不同種類的飛蟲涌了進來,驚得程志風“臥槽”一聲跳到了一旁。 “阿田!”石番驚呼一聲,從角落跳了出來,抬手掏出一個盒子,一邊低吟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一邊打開盒蓋放出盒內香氣。 因為程以沫被要求待在樓上不能參加會議,所以在場這些人中,只有石番和阿田擁有控蟲的手段,這種時候必然要趕緊出來控制局面。 阿田先是愣了愣,緊接著就要上前動手驅蟲。待她看清已經滿屋都是的飛蟲后,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股極度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讓她一時間竟如木樁般呆愣在原地。 來的飛蟲品種極多,有大有小,顏色各異,數量龐大,并且很少受到石番的控制。 它們亂飛一氣后,全部涌向阿田,竟里三層外三層地將阿田一人圍了起來。 石番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急地哇哇大叫,沖過去想要將那些飛蟲從阿田周圍趕走。 可他還沒等到達阿田身邊,就聽到阿田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這讓他一下子慌了神,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阿儒!快把沫沫喊下來!”程志風雖然也會一點巫蠱術,但只會皮毛,這種情況下根本幫不上忙,只能寄希望于深得神女真傳的程以沫。 可沒等程相儒上樓,卻見程以沫哭著從樓上跑了下來,在程以沫身后是緊追不舍的蟲群。 “沫沫!”程相儒頓時急得紅了眼,迎面沖了上去,想用身體將程以沫擋在身后,卻沒想到程以沫竟直接死死將他抱住,滿臉是淚地抽噎著說不出話來。 蟲群這時圍了過來,出人意料地沒有襲擊程以沫,而是隨意分散著找墻面或桌椅落了下去,其中還有很多翻身蹬爪后死在了地上。 “哥!快帶我去禁地!師父快不行了!”程以沫好不容易說出這句完整的話后,再次泣不成聲。 另一邊,圍著阿田的蟲群也已經散去,阿田哭喊了一聲“媽”,抹了一把眼淚,破門而出。 前一刻大家還在擔心這么多飛蟲涌過來,是敵人來搶奪金劍的手段,下一刻卻聽到神女的噩耗,以至于在場所有人的思維都有些錯亂,全愣在當場。 程相儒最先反應過來,拉起程以沫就往門外跑,一出門就看到摔倒在石板路一側草叢中的阿田。 石番這時也跑了出來,大踏步沖到阿田身邊,先嘗試著要將阿田扶起,見阿田扭傷的腳腕,干脆背起了阿田。 程相儒趕到,見石番有些吃力,忙接過阿田背在自已身上。 蟲群與其他人黑壓壓地跟了出來,蟲群毫不停歇地直飛向下,飛往禁地方向,程志風他們則趕緊跑下山去發動汽車。 此時正當傍晚,天色已經灰蒙蒙變暗。 苗民休息得早,再加上氣溫轉涼,室外活動的人很少,而這些人在看到蟲群后,都驚恐地先跑回了家。 他們或許只當是本寨的巫醫石番在練習新的巫蠱術,他們一定不會想到,這個萬蟲齊飛的奇觀,是一個時代終結的預兆。 程以沫和阿田在車上哭了一路,怎么勸也沒用,到達禁地入口處時,便不管不顧地沖下了車。 小孩子心思都單純,心里有了一件事,便放不下其他事,不像那些大人,她倆即使經過這煎熬的行程也難以冷靜,只恨不能立刻到達神女身旁。 一行人一路飛奔沖入回望谷,即使李教授和陳尚可掉了隊,也沒人去理會。 那些藏身在亂草間的巨型蜥蜴可能因為季節的原因餓了許久,也可能是神女危重對它們缺少了壓制。它們見到有人來,立刻瘋了一樣涌出來獵食,一只只張牙舞爪,猙獰地甩著涎液。 程志風大喊:“你們什么都不要管,我們來收拾它們!” 話音落時,程志風帶著廖深等五人更加快速度沖出,并分散開,抵擋住巨型蜥蜴群的沖擊,并開出一條路來。 程相儒拉著程以沫、背著阿田、帶著石番,一路不管不顧地只往前沖,以最快速度沖出回望谷,翻過山坡,到達苗疆禁地的腹地。 “去哪?”程相儒邊跑邊問。 程以沫和阿田都沒回答,應是也不知道。 石番道:“我來找……” 他話沒說完,卻見無數亮點從四周草叢中飄起,竟是各種會發光的飛蟲。 蟲群應是等待許久,在四人頭頂盤旋一圈后,竟沒有飛往神女洞,而是直奔西南方飛去。 在蟲群帶領下,程相儒四人片刻沒有休息地穿過一處山坳,又在密林中狂奔許久,待到天黑如墨,才跟到一處山洞口。 蟲群沒有進洞,很快便散盡草木之間。 程以沫哭喊一聲“師父”,就要沖進山洞,卻被程相儒攔住。 程相儒將阿田小心放下,低聲說了句“我先進”,然后進入那漆黑的山洞內。 離洞口不遠處,有一塊幽黑色又微帶紅色的大石,一聲聲詭異的呼喚自程相儒耳畔響起,料想這石頭應是祭祀古神儀式的產物。 程相儒已經習慣,不去理會,謹慎地繞過大石往里深入。很快,他看到前方出現了亮光,待到達近處,他看到了母親龍苗苗正蹲跪在地背對著他,龍苗苗前方地上,應是躺著神女。 龍苗苗聽到聲響,回過頭,憔悴的臉上滿是淚痕:“阿儒!” 程相儒走上前,來到龍苗苗身畔,低頭看向神女,被眼前所見震撼得呆愣當場,頭皮一陣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