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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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拉逃過一劫,不敢再大意,待那人繞到稍遠的位置,才小心翼翼地移動,直到離開極遠,他才放心加速狂奔。 他邊跑邊慶幸,他在注意到那些哨子之前,竟然沒被發現,這得是多好的運氣! 但現在還不是慶幸的時候,他顧不上太多了,必須要以最短的時間趕到迷霧之境,將這邊的情況告訴程相儒四人。 他也說不出來是什么原因,他相信程相儒四人可以應對迷霧之境內的那些怪物,卻擔心他們遇到這些人。 松鼠很快追了回來,在樹梢間穿行,扎拉在地面飛奔,一人一鼠以最快速度沖出山林,來到湍急的河谷旁,攀著粗藤蔓過河,又經隱蔽的通道回到赤霞村。 扎拉心急如焚,顧不上村中族人的想法,徑直穿過農田和村子,向迷霧之境跑去。 守在這里的一些青壯男子,本來看到慌里慌張的扎拉,還想打個招呼或者開個玩笑??稍静淮罾硭麄?,竟是直接爬上山坡,向外沖去,看方向竟是要去迷霧之境。 有人大驚失色,忙喊人去報告村長,另有人大呼小叫地向著扎拉追去。 很快,扎拉要去迷霧之境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赤霞村。 憤怒的村民們抄起農具,叫罵著沖出村子,去追趕扎拉。 扎拉在前面跑,一群人在后面追。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是一直追到了迷霧之境的邊緣地帶。 扎拉站住了,他的族人們追到他身后,沒有碰他,也都站住了。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迷霧之境的迷霧,竟然淡了! 在這些人的認知里,迷霧之境的迷霧只覆蓋在固定的一片區域,除偶爾會向外擴散,基本不會有什么變化,根本就不可能變淡。 這是赤霞村的常識,就像是河里有水、樹上有葉一樣,是根本不應有絲毫質疑的。 并且,河水可能會干涸,樹葉有可能會落盡,但迷霧之境的迷霧是不會散的。 可現在,迷霧之境的迷霧,竟然真的有漸漸散去的跡象。 所有人都想到了程相儒四人逃走時曾承諾過,會消除掉迷霧之境,斷絕新的變異動植物再出現,等現有的變異動植物都死絕,赤霞村即使不設任何陷阱工事,都不用再擔心受到任何野獸的侵犯。 當時聽到這類話,赤霞村的人都覺得程相儒他們說的是天方夜譚。誰能想到,他們竟然真的做到了! 直到此時,眾人回頭再去想,好像那四個外人從未對他們撒過一句謊,也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壞心,好像從始至終,都是他們在辜負人家的信任。 有人低下了頭,有人紅了臉,有人輕嘆氣,有人微搖頭…… 在這樣的時候,一直選擇信任程相儒四人的扎拉應該很驕傲,但他沒有一絲要顯擺自已眼光和境界的意思,他焦急地將外面有人持槍埋伏的事說了出來,并說出了自已的擔憂。 面對手持槍火的那些惡人,赤霞村的村民們根本就沒能力去直接沖突,他們只想好好活在不被打擾的世界,從未想過與外界的任何人發生戰爭。 氣氛陷入尷尬,又急又惱大聲呼喊的扎拉,與低頭沉默的族人們,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現在迷霧之境的迷霧已散,料想程相儒四人都已經離開,想要在這茫茫群山中找到他們,宛若大海撈針。 想要幫他們,只怕難以避免地要去與那些帶有槍火的惡人們正面碰撞,只有農具當武器的村民們,必然不堪一擊。 扎拉不能用道德去綁架族人們去送死,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已的朋友被埋伏,他暗暗有了決定,要獨自去幫忙! 正此時,地面出現劇烈的震動,仿若要地震一般。 緊接著,眾人驚恐地看到,一只巨大的蟾蜍,蹦跳著從迷霧深處而來,并發出震耳的“咕呱”叫聲。 第286章 想要逃避 傍晚時分,天邊被晚霞染紅,與翠綠的山林及赤紅的土石相互映襯,繪出油畫般的華麗色調。 茂密的山林中,程相儒手持鋒利的匕首,在前面開路,冷螢陪在他的身側,周老板和石番相互攙扶著在后面艱難地跟隨。 他們從那山洞內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 極度的疲憊在他們睡醒后,刺激著他們的全身肌rou,為他們套上揮之不去的酸痛與疲軟。 在休息之前,他們都感覺還能堅持,是興奮的精神狀態在透支著他們的生命。而在睡醒后,他們的身體仍然沒能完全恢復,雖然感覺有些痛苦,卻如同重新活過。 回想在迷霧之境內的一切遭遇,所有見聞和遭遇宛若一場不切實際的夢,沉甸甸的金劍則宣告著所有的荒誕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冷螢在其他人收拾東西的時候,先試探著從洞口攀著藤蔓向上,想看看外面的情況。 結果她看到了黑壓壓的人群,以及那一只在迷霧之境內帶給他們極大震撼的巨蛙。 巨蛙背上是茂盛的植物,它不再像在迷霧中獵食時那般陰險和從容,它迷茫地左顧右看,繼而暴怒,蹬著有力的后腿,向著人群蹦去。 看穿著,那些應該都是赤霞村的村民。 這些僅能依靠農具當武器的人們,面對龐然巨蛙,完全沒有對抗的心理準備,“啊啊”叫著扭頭就跑,不一會就被巨蛙沖撞得七零八落。 冷螢默不作聲地重新回到山洞內,向其余三人說明了外面的情況。 四人短暫商議后,決定再多等待一些時間,等外面徹底安全了再出去。 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他們不知道赤霞村民是追著扎拉來到這里的,他們以為那些白眼狼是不死心,又想來害他們,所以他們在路線上刻意遠離了赤霞村,比最初的規劃又多了很長的路程。 荒無人煙的野外,根本就沒有路,到處都是半人高的野草和多刺的矮灌木。 雖然這里景色很美,但他們完全沒有一絲欣賞美景的心情,他們只想趕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前,找到一處安全的場所。 迷霧之境內的那些變異動植物都跑出來了,不知散布在何處,并且這無人涉足的荒山野嶺里指不定暗藏著什么豺狼虎豹,夜里趕路視線很弱,盲區太多,實在是太危險了。 既然沒有路,那便需要開路。 程相儒和冷螢體能最好,兩人輪流在前面開路,而全身酸疼又無力的周老板和石番,只能艱難地跟在后面,彼此攙扶。 他們很難辨識方向,只能沿著懸崖峭壁走。 懸崖下是奔涌的水流,冷螢推測,他們只要循著水流找,哪怕多走一些路,也一定能找回去。 這個方法雖然很原始,但有個思路,總比到處亂竄要好得多,至少有個希望,雖然希望可能在很遙遠的地方。 如果程相儒的旅行包沒有被血尸毀掉,他們這時候完全可以利用無人機進行探測,來幫他們指引一條準確的路線。 只可惜,無人機留在了那座契丹地宮中,成了血尸的玩具,而他們四個人,則只能用最笨的辦法尋找生路。 這個季節,山林中的蚊蟲很多,不過有石番及其控制的毒蟲在,那些兇猛又嗜血的蚊蟲,只能淪為餐點,這倒是為冷螢省下了金貴的不死水。 天色徹底黑下來時,他們仍然沒有找到適合暫住的洞xue,因此只能找一避風且相對平坦處,扎起帳篷休息。 程相儒找來一些干柴,在帳篷外升起篝火。 火光不僅可以用來照明,還能對林中野獸起到驅離作用,更可以帶給人極大的安全感。 四人分成兩組,輪流休息,冷螢和石番守前半夜,程相儒和周老板守后半夜。 午夜過后,程相儒在黑夜中睜開雙眼,推醒身旁的周老板,爬出帳篷,去替換冷螢和石番進帳篷休息。 夜里的山風很大,篝火劇烈的跳動,干柴被燒出“噼里啪啦”的脆響。 程相儒裹著一件外套,一手抱著雙膝,一手用長木棍撥動篝火內的碳木。 星星點點的火光從篝火中緩緩飄出,在慘白的月光下隨風而去,熄滅在漆黑的夜色中。 “周叔,我爸他們會來這里嗎?我……不太想把咱們獲得金劍的消息放出去?!背滔嗳宀粨淖砸训陌参?,他擔心那群窮兇極惡之徒會傷害到程以沫。 那是他最珍愛的meimei,他愛她勝過自已的生命。 如果為了找回爸爸,卻讓meimei遭遇危險,那他寧愿不找! 所以,他能想到的最好結果,就是在這里遇到程志風,把能解決的事在蓉城之外解決,不帶回到程以沫身邊。 周老板雙手撐在身后,仰頭看著璀璨的星空,篤定道:“他們一定會來,咱們既然能得到線索,他們也不會得不到。如果我是高壯,我絕對不會放棄這樣一個一箭雙雕的機會。只是,咱們沒法預料,程志風他們什么時候會得到線索,又什么時候會來?!?/br> 程相儒將手中的長棍踩斷,丟進篝火中,又撿起一根長棍繼續在火焰下翻動碳木,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他心里亂的很,感覺腦子里面什么都在想,又好像什么都沒想。他甚至莫名其妙地希望,就這樣一直迷路在這血色的群山之間,不出去,就不用面對了。 近二十年的人生,他一直都在“面對”,面對暴力的拳腳,面對丑陋的嘴臉,面對輕視的目光,面對貧窮與饑餓,之前再苦再難,他都未曾想過逃避。 但此時此地此刻,他對未來的每一個抉擇,都不知道該怎樣去決定,他前所未有地心生恐慌,想要逃避。 他暗暗捏緊拳頭,心中暗吼:程志風!你到底在哪里! 同一時間,迷霧已如薄紗的原迷霧之境內,五條漆黑的人影攜著兩道明晃晃的光束,以驚人的速度奔跑在草木之間。他們的重心壓得很低,動作輕盈,聲音很小。 在這片密林中東拐西繞地兜了幾個大圈后,五人終于找到了原迷霧之境最中央區域的石像生群。 有人剛要進入,卻被另一人攔下。 “啪”的一聲脆響,一條長鞭如黑色的閃電,扎入石像生群中,自一尊石像后,抽飛一只“吱吱”亂叫的毛猴。 一人抬手丟出一個手雷一樣的東西,那東西滾入石像生群中,竟是自動高速轉了起來,并不斷向外噴灑著帶有詭異香味兒的噴霧。 劇烈的sao動中,藏在暗處的毛猴們驚慌奔逃,不一會就全部散去。 有人抬手向前一指,其余四人齊齊點頭,而后五人共同沖入石像生群,直奔中心處的地宮區域而去。 第287章 血尸之惑 破曉時,整個蒼穹都是深邃的藍色,東方連綿的山脈上被晨光勾勒出淡淡白邊,西方的山脈則依然沉睡在星月之光下的黑暗中。 帳篷的簾布被掀開,冷螢從里面探出頭來,看到程相儒和周老板裹著外套坐在已經熄滅的篝火旁,正遠眺群山發著呆。 聽到拉鏈拉開的聲音,程相儒回頭望來,露出疲憊的笑容:“你怎么起這么早?再多睡一會啊?!?/br> 冷螢走出帳篷,將打著呼嚕的石番和怪貓擋在簾布后:“愛哭鬼的呼嚕打得驚天地、泣鬼神,我就是個普通人,可頂不住?!?/br> 石番太累了,帳篷空間小又密閉,空氣不太好,他打呼嚕倒是能夠理解。別說他這么大的一個小伙子,就連怪貓都仰面朝上地鼾聲如雷,直叫人懷疑它的品種到底是貓還是豬。 冷螢因為常年處于比較敏感的生存狀態,睡眠一向比較淺,沒辦法不受影響。 冷螢走到程相儒身后,將手搭在程相儒的肩膀上,抬頭遠眺群山,微微揚起嘴角:“好美??!” 破曉之后,天亮得特別快,山巔的魚肚白漸漸擴散,將深藍的蒼穹染成湛藍。 蒼穹的顏色越淡,這世界便越明亮。 周老板輕咳兩聲,起身道:“既然冷螢起來了,那我去瞇一會。年紀大了,身體不比你們年輕人?!?/br> 冷螢微笑點頭,罕見地沒有挖苦或諷刺。因為她知道,周老板是善意地回避,故意留他們兩人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