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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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開出很遠很遠的距離,走了很久,竟然都沒有再見到阿滿。 越是這樣,程相儒越感到不安和緊張,始終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于再次出現了苗寨,待到程相儒到達近處,足以看清那處苗寨時,他頓時瞪大眼睛,猛的一腳剎車踩了下去。 石番都快哭了:“怎么回事?咱們怎么又回來了?怕不是遇到鬼打墻了吧?” 平沖寨里立刻又有人注意到這輛一天里第三次出現的車子,脾氣稍微暴躁的立刻就怒了,他們覺得程相儒和石番是在故意戲耍他們,要不然這走走回回的,實在說不通。 有人罵罵咧咧地大叫著,抄起農具或板磚,大踏步地跑了過來。 程相儒已經滿腦門都是汗了,他趕緊再轉車頭,猛踩油門逃離。 不過相比上一次,程相儒表現得要淡定了許多,似乎想通了什么。 “石番,我覺得你說得對?!?/br> “???我……我說啥了?” “你剛剛不是說咱們遇到鬼打墻了嗎?我估計咱倆是被阿滿施了巫術,被催眠了,導致咱倆不知不覺地在繞圈?!?/br> 石番驚愕無比:“真的有鬼打墻?我以為只有鬼故事里才有?!?/br> 所謂鬼打墻,實際是一種運動錯覺現象。 深究的話,比較復雜,簡單來說,就是你以為你走的是直線,實際并不是,而是在繞一個很大直徑的圓圈。 程相儒忽然記起,他倆在來平沖寨時,曾經過一座橋,跨過了旁邊這條大河。 然而,他們剛剛兩次返程,雖然都是沿河而行,卻一直都是在淺灘上移動,并沒有見到任何的橋。 因此,程相儒推斷,他倆應該是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受到了類似催眠的巫術,讓他倆產生了幻視,以為被阿滿追趕,慌亂中迷失了方向,忽略掉了很多關鍵地標,不知不覺地繞了個大圈,所以才回到平沖寨。 而第二次,雖然鬼魅似的阿滿沒再出現,但他倆卻一直在找阿滿,也很容易地就忽略了關鍵地標,再次繞了個大圓。 程相儒初步推斷,那個巫術,就是迷亂他倆的心智,攪亂他倆的判斷,讓他倆無法集中注意力辨識方向。 而隨著他倆的精神和體力陷入疲憊,那巫術的效果必然只增不減,這一定不是靠意志力就能克服的。 既然如此,只要那巫術的效果還在,那他倆再怎么跑下去,也不會回到千巖苗寨,只會在恐懼中將油箱耗空,最終再被平沖寨的人抓回去,任人擺布。 這招實在太狠了,如同鈍刀子殺人,只不斷給他倆加碼恐懼和絕望,以此摧毀他倆的意志。 此時,夕陽已經西沉,天色漸漸昏暗,如果再不破局,再這么耗下去,等到天徹底黑下來,他們的處境會更加糟糕。 那么,到底該怎么辦呢? 待到離平沖寨遠了,程相儒將車停下,開門下了車。 石番不知程相儒要做什么,也趕緊開門跟了下去:“怎么了?” 程相儒蹲下身子,小心從地上捻起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破碎的玻璃茶杯的半個底部,上面還黏附有茶漬。 “這是?” “周老板的茶杯,你扔的?!?/br> “是你讓我扔的啊,我扔之前問過你了……” 程相儒擺手打斷道:“先別糾結這個,咱們最初看到阿滿時的位置,離這個地方應該不遠。我剛剛觀察過了,咱們回千巖苗寨必經的那座橋,并不在這附近。那么,咱們就從這里開始?!?/br> 石番一頭霧水:“開始?開始什么?” 程相儒丟掉那茶杯碎塊,緩緩站起身,瞇眼看向天邊夕陽,嘴唇輕啟,吐出兩個字:“驅邪!” 第139章 上星晴明 程相儒記起,在《驅邪卷》中曾提到:“五感迷亂莫驚慌,萬穢積淤至xue倉。上星晴明及陽池,上關迎香與承漿……” 這段話看起來好似晦澀難懂,其實內容非常簡單。 人體感知外界,主要通過五感,分別是視覺、觸覺、聽覺、嗅覺和味覺。 而這五感,又主要通過大腦來控制。 如果這五感中,有任何一感出了問題,那么毫無疑問,必然是有不干凈的東西,積聚在了幾個主要的xue位處。 無論巫術還是其他精神類邪術,主要就是通過一些方式,對人體造成刺激,影響人體內血液流動、新陳代謝、神經遞質等,進而影響到人體內各物質的分泌。有些物質分泌得多了,就會在對應的xue位處積聚。 破解這些邪術,最快速的方式,就是將xue位內的穢物排除。 與大腦對應的,是上星xue;與視覺對應的,是晴明xue;與觸覺對應的,是陽池xue;與聽覺對應的,是上關xue;與嗅覺對應的,是迎香xue;與味覺對應的,是承漿xue。 現在程相儒已經基本確定,他和石番是中了阿滿的巫術,導致精神和視覺都受到的影響。 那么,只要對上星和晴明二xue進行足夠強度的刺激,揉散穢物,就能讓他倆擺脫巫術的干擾,使眼明、使心靜,恢復心智。 石番眼巴巴地看著程相儒:“怎么驅邪?需要什么工具嗎?” 他們現在手頭空空,黃紙、朱砂、雞血等驅邪用的東西一概沒有,難道要赤手空拳驅邪嗎? 程相儒微微一笑:“不用太麻煩,回車里,我給你按個摩就行了?!?/br> 石番警惕地往后退了兩步,緊張無比:“你想干嘛?” 程相儒道:“三言兩語說不清,你聽我安排就行了,我不會害你的。來,聽話,上車!” 石番扭頭要去副駕,卻被程相儒喊去了后排,并被要求平躺在座椅上,把腦袋露出車外。 程相儒搓著手,像是切rou前磨刀一樣,讓石番越發緊張,頭皮都麻了。 “放輕松啊,你別緊張,你要是緊張,我就更緊張了?!背滔嗳蹇粗墙]雙眼、繃著腳尖的模樣,他更用力搓手,有些不敢下手了。 畢竟,他這還是第一次用這種直接刺激人體xue位的方式驅邪。 石番都快哭了:“本來不緊張的,被你說得更緊張了,你別搓手了,給我來個痛快的吧!” 程相儒揉了揉太陽xue,讓自已靜下心來,腦中回想《驅邪卷》中的xue位圖,緩緩抬起手,隔空在石番頭頂比劃,估摸著位置差不多了,將雙手大拇指交疊,落在石番的上星xue,而后兩手食指伸出,摸索著找到石番鼻梁上兩側的晴明xue。 差不多位置確定了! 程相儒稍稍調整了一下呼吸,而后猛地雙手用力向下按去,并用更大力氣揉搓。 石番感到很疼,但心情卻逐漸平靜了下來。 如果只是這么按幾下就可以了,倒也不是不能忍。 隨著程相儒的力道逐漸減弱,石番明顯感覺自已的眼前出現淡淡藍光,腦中似有潭深水,在被輕輕攪動,身體好像也輕了一些。 “應該差不多了!”程相儒將雙手從石番頭頂移開,抬右手在鬢角抹了一把,放到眼前看,指尖上是濕漉漉的汗水。 石番長出一口氣,睜開雙眼,起身下車,抬頭環顧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河面上,頓時嚇了一跳,隨即面露喜色大喊:“真的可以??!” 程相儒看著流動的河水,有些納悶:“你看到什么了?” “橋!我找到橋了!”石番連說帶比劃地指向斜前方。 程相儒扭頭望去,卻只見到河水翻滾流動,哪有什么橋? “快快快!換我!你也來試試!”程相儒說著,趕緊躺到車子后排,如剛剛石番那樣,仰面朝上地伸出了腦袋。 石番搓著手來到了程相儒的頭側:“我該怎么做?” 程相儒聽著搓手聲就在耳畔,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能別搓手了嗎?聽著好難受??!” 石番尷尬道:“被你傳染的??煺f,我該怎么做?” 程相儒抬手摸到自已的上星xue和晴明xue,讓石番按照他剛剛的手法,先使最大力氣揉按,并逐漸松力。 別看石番年齡不大,但他生活在山水間,從小就干農活的他,力氣還真不小。他全力按下去,把程相儒疼得腦瓜子嗡嗡的。 好在沒持續太久,石番的力量便逐漸松了下去,要不然程相儒肯定扛不住。 待石番把手移開,程相儒揉了揉疼處,趕緊下車,抬頭看向河面上,果然看到前方的景物出現了變化。 原本呈直線向前的河路,在這里出現了多條分叉,還有幾道河路匯聚在此,沿著淺灘繼續向前走大概一公里,就能到達跨河石橋,那便是回去的路了。 程相儒驚喜交集:“原來真的可以!” 石番愣了愣:“你是蒙的?” 程相儒連忙擺手:“不是你想得那樣的,不說了,趕緊上車!咱們爭取趕在天黑前回去!” 開著車,行駛在回往千巖苗寨的路上,程相儒回想起他爸留下的五卷抄本,又想起外婆離世后仍傳承給他了本命蠱,情緒莫名有些低沉,甚至壓抑。 他們都一樣,從不問他到底想要什么,便將他們覺得好的東西留給了他。 確實,他受益了,本事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了。 可有什么,比家人的陪伴,更重要呢? 不說他爸程志風,就說他外婆,既然知道程以沫不能回苗寨,那她為什么就不能走出苗寨去找他們兄妹,去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哦,對了! 外婆也有她的使命,她是千巖苗寨的巫醫,她要守護寨子里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唯獨守護不了自已的至親。 使命!全是使命!怎么不叫屎命? 程相儒越想越激動,車子不自覺得也開得越來越快,并且左搖右晃地不走直線。 石番在旁邊臉色都白了:“哥,哥,你慢點,我……我……嘔!” 之前程相儒開得再快再顛簸,石番都沒暈車到這程度?,F在石番放松了下來,注意力不再被其他事牽扯,竟又開始暈車了,并且反應激烈,趴在車窗上朝外猛吐,將胃水灑向淺灘。 程相儒回過神來,不再胡思亂想,稍稍減速,空出右手輕拍石番后背:“你還好吧?” 石番抹了把嘴巴,收回腦袋,沖程相儒豎起了大拇指:“以后再坐你開的車,我就是小狗……嘔!” 程相儒尷尬地笑了笑,心說我連駕照都沒考過,能開成這樣已經不錯了,知足吧。 夕陽落山后,天色暗得很快,待程相儒他倆回到千巖苗寨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已經深陷進深邃的藏藍色,即將被黑暗吞噬。 程相儒停好車,跑到副駕駛,將已經吐到全身發軟的石番扶了下來。 強叔這時剛好從田里回來,他見狀急忙跑過來扶住石番,又是心疼又是憤怒:“阿番,你怎么了?是不是被那該死的老東西給下蠱害了?” 石番心里憋屈,抬手指向旁邊的始作俑者。 程相儒聳了聳肩:“沒錯,就是古婆婆干的,可跟我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