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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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一聽,都大驚失色,一股腦地擠進門內,甚至撞掉了強叔家的門板。 強叔忙迎過來大聲回答:“阿朵沒事!阿朵沒事!她還在睡著!” 程相儒稍稍松了一口氣,讓周老板幫忙把人清出去,然后走進阿朵的房間。 冷螢很快將那個陶罐抱了過來,站在程相儒旁邊,等待程相儒的安排,乖巧得像個小丫鬟。 “放到床邊吧?!背滔嗳寤厣砣リP上了房門,阻斷外面的嘈雜。 冷螢放下陶罐,回頭問程相儒:“要不要把她衣服脫了?” 程相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別鬧!” 冷螢一本正經地道:“不是都要這樣嗎?” 程相儒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這樣就可以了!” 冷螢愣了愣,將信將疑地問道:“真的?” 程相儒看冷螢那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由感到奇怪:“你為什么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冷螢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忽然“噗嗤”一笑,自言自語地嘀咕道:“廖叔他原來是這種人?!?/br> 她口中的廖叔,不正是程志風的護道者之一嗎? 程相儒眨了眨眼,忽然覺得這里面信息量很大,但現在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得抓緊為阿朵驅邪。 在默默回想了抄本中驅邪的步驟后,程相儒掰著手指頭道:“我現在需要一些東西,麻煩讓強叔他們準備一下。高度純糧酒一瓶、當歸一把、五谷雜糧一袋、黃紙幾沓、朱砂……” 程相儒一連說出來十幾樣東西才停下,冷螢默默記著,待程相儒安排結束,扭頭出了門。 也就只用了十幾分鐘,冷螢便將程相儒所需的一切物品準備完畢,并安靜地站到一旁,等待接下來的安排。 “辛苦了?!背滔嗳彘L長吐出一口氣,來到門側,拿起冷螢剛搬過來的石磚,走到阿朵床前搭起了一個簡易的、有底無頂的火爐,并將那個陶罐放在了火爐上。 隨后,他將黃紙、當歸、干草、木炭等物堆進火爐內,取出火柴將之點燃。 火焰逐漸變旺,滾滾濃煙升起,在這封閉的房間內肆意彌漫,嗆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程相儒缺乏經驗,沒想到會有這么大的濃煙,忙向冷螢要了個口罩戴上。 陶罐在火焰和濃煙中,奇異地微微抖動了起來,好像有什么東西忍受不了灼熱,想要逃離出來。 程相儒拿起高度純糧烈酒,小心翼翼地將之灑在陶罐上。 酒水打濕了陶罐的封口,沿著罐壁向下流淌,但很快又被蒸發,與濃煙混成一團。 冷螢被嗆得直咳嗽,偷偷轉身出了房間,正迎上驚慌失措的強叔和強嬸。 “里面是不是著火了?”強叔焦慮不已。 千巖苗寨的吊腳樓一大半都是木質結構,這要是一把大火燃起來,那絕對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冷螢勸道:“放心吧,他有分寸,不會有事的?!?/br> 此時,被冷螢評價為“有分寸”的程相儒,正在屋里急得滿頭大汗。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會有這么大的濃煙,真不如在外面找個地方了。 但已經到了這一步,說什么都晚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進行。 烈酒澆過后,陶罐四周也燃燒了起來,并逐漸向上蔓延,最終連封蓋及插在里面的樹枝也都被火焰吞噬。 程相儒瞇著眼,抓起朱砂,以阿朵的床為中心點,在地上畫出一個紅色的半圓。 最后,他抓起五谷雜糧,一邊往床上拋灑,一邊念叨:“阿朵,回來吧!阿朵,回來吧……” 程相儒口中念叨著,心里慌張著,他不知道這么做到底行不行,他覺得這就像是一場過家家般的兒戲。 但他別無選擇,因為寨子里沒人懂驅邪之術,所以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選擇相信他爸留下的抄本。 他沒有注意到,火焰中的陶罐,表面被燒出了白色的灰層,像是凝結成的霜,封口及樹枝已經被火焰燒盡,有縷縷粘稠質感的白煙,如蛇舞般扭動著探出,沿著罐壁向下落到地面,試探著想要逃離,卻被那半圈朱砂給擋了回去。 幾經試探后,那縷白煙放棄了“逃跑”的念頭,調轉方向,穿破層層濃煙,爬至阿朵胸口,并蜿蜒向上,鉆進阿朵的口、鼻、眼、耳中…… 不超過十分鐘,陶罐下的火焰漸漸熄滅了,但更濃的煙霧卻冒了出來。 “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忽然從濃煙中響起,應是阿朵發出。 成功了? 程相儒又等了會,聽聞那咳嗽聲越來越有力量,這才端起木桌上的一盆清水,澆滅簡易火爐內殘余的火星。隨后,他趕緊打開門窗散煙,將清新的空氣換進屋內。 “搞定了?”冷螢見門開了,低頭鉆進屋內,關切地小聲詢問。 程相儒道:“還不清楚,但我估計差不多了吧。你快把阿朵扶出去吧,別好不容易醒過來,又給熏過去?!?/br> “好嘞!”冷螢沖到床邊,摸索著找到阿朵的手,稍稍用力將阿朵拉到自已背上,低頭跑了出去。 此時阿朵確實已經醒過來了,她滿臉黢黑,眸子卻明亮,她一邊咳嗽一邊流淚,不知是后怕,還是被煙熏的。 “爸,媽,咱家怎么著火了?”阿朵被扶著坐了起來,扭頭看到濃煙是從自已房間冒出來的,頓時眼淚更多了:“為什么會著火???快救火??!” 看到阿朵終于恢復了正常,強叔和強嬸喜極而泣,撲上去抱住阿朵痛哭失聲,阿朵以為父母是因為家里出了火災才這么哭,頓時哭得更傷心了:“爸,媽,別哭了,人沒事就比什么都強。別哭了,啊,別哭了……” 程相儒看著家人相擁而泣的一幕,又看一眼滿屋散不去的濃煙,心情特別復雜。有羨慕,也有自責。 雖然過程不是很順利,但慶幸結果是好的。 冷螢湊過來小聲道:“藍胖子,你這手段,是你自已瞎琢磨的,還是跟你爸學的?廖叔說,他也是跟你爸學的。怎么你倆的方法,差別這么大?” 程相儒忙問:“什么差別?” “他喜歡扒人衣服,你喜歡點人房子?!?/br> “我沒點房子,火都澆滅了!” “不,你點了,沒點著。要不然你怎么解釋這么大的煙是怎么來的?別說你在施法前,沒考慮這些。我不相信你是豬腦子?!?/br> “我……如果我說,這些煙也都是施法必須的一部分,你信不?” “我信你個鬼!” 第126章 不愿合棺 自從東北返程,到今夜為阿朵驅邪,這期間程相儒沒睡過一個好覺。 此時看到阿朵已經神志恢復,他終于能夠讓自已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稍稍放松下來,也終于可以好好洗個澡、睡個踏實覺了。 寨子里有很多家苗民熱情邀請程相儒,但都被他推辭了,他不喜歡給不熟的人添麻煩,于是選擇回到石番家去休息。 石番也是很久都沒合眼過了,無論身體還是精力,都有些無法支撐,于是在靈堂前哭過痛快之后,找來人替他守半夜,他則上樓跟程相儒擠在了一張床上。 倒不是石番有什么特殊癖好,而是龍婆的房間讓給了冷螢,床位有限,他只能和程相儒湊合擠在一起。 本來程相儒很困,但當石番在他身邊躺下后,他又有些睡不著了。 “石番,你覺得,龍婆臨終前,為什么要指著我,讓你找到我?”程相儒對這一點始終想不透。 “這件事,我也一直在想。我覺得,婆婆應該不是讓我找你,而是找一個和你長得像的人,比如你爸?!?/br> 程相儒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他覺得石番這么推測很有道理,他竟然之前一直沒想到。 可是,想到龍婆的本命蠱化蝶后兩次落在他的肩頭,程相儒又覺得石番的推測可能有些過于主觀臆斷,真實情況很有可能并沒這么簡單。 如果,龍婆真的是讓石番找到程相儒,那她會有怎樣的目的呢?會不會與程志風同龍婆的那次秘密談話內容有關?也或者,程相儒本身就與這千巖苗寨有著罕為人知的關系? “石番,你對龍婆的本命蠱落在我肩膀上這件事,有啥看法沒?” “呼……?!?/br> “呃……好吧,睡吧?!?/br> 程相儒閉上眼,腦中仍控制不住地在想那些還沒理清的線索,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他覺得自已只是剛剛閉上了眼睛,還沒睡踏實,便被“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吵醒。他翻了個身想繼續睡,沒想到外面竟然響起了嗩吶和鑼鼓聲,吹吹打打的就在窗根下,震得他頭皮發麻。 此時程相儒才猛然想起來,今天是龍婆離世的第三天,是龍婆出殯的重要日子。 他急忙從床上爬起來,發現旁邊已經空了,于是他快速套上衣褲,踩著鞋子就下了樓。 靈堂中,四周擠滿了人,正中央有四個壯漢分別站在靈柩的四角,都是面露難色,不知因為什么。 石番與寨子里的幾個老人站在一起,好像在激烈爭執著什么,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程相儒以前見過村中老人出殯,知道出殯前應該是追悼儀式,哭聲成片,算是親屬告別。然后合棺,由樂隊引領抬棺人和出殯隊伍在村中走幾圈,算是亡者與自已生長的故土告別。最后一路吹吹打打,由村中男性組成送殯隊伍,趕赴墓的,并趕在天亮前完成下葬。 但現在眼看著天色漸亮,樂隊還在外面吹吹打打,靈堂內卻始終沒有合棺,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難道,湘西苗族的殯葬流程比較獨特? 程相儒正暗暗納悶著,卻見周老板從人群中鉆了出來,快步走到他的身旁。 “我以為你還要多睡一會兒?!敝芾习尻P切地注視著程相儒:“休息得怎么樣?” “還行吧?!背滔嗳瀛h顧左右:“冷螢呢?” “估計還睡著呢,一直沒下來?!敝芾习搴鋈粔旱吐曇舻溃骸艾F在出殯遇到狀況了?!?/br> 程相儒怔了怔:“怎么了?” 聽周老板說,本來追悼儀式已經結束,按理說應該要合棺進行接下來的步驟了,可龍婆的那只蝴蝶不同意合 棺,誰去動棺材蓋板,就會被那蝴蝶阻攔。 那可不是普通的蝴蝶,是龍婆的本命蠱——四瞳孔雀蝶,連古婆婆那樣的狠角色都不敢招惹,普通人哪能不怕? 村中老人說,這是龍婆還有遺愿沒有完成,不愿意走,建議改日再出殯,最近比較合適的日子,大概在五天后。 但石番不同意,他擔心時間這么拖下去,龍婆的尸體會腐爛變質,傷害到龍婆最后的體面和尊嚴。 可是,現在沒法合棺,整個流程卡在這里,石番各種辦法都嘗試了,還是沒法說服四瞳孔雀蝶,已經急得掉了好幾波眼淚。 程相儒皺眉去看,果然看到在靈柩旁,四瞳孔雀蝶伏在棺材蓋板上,緩慢地來回爬動,那威武的樣子好像在說:你們誰動一下試試! “這可怎么辦?”程相儒真心替石番揪心,但身為外人,他不能去參與討論,只能靜靜地在一旁干著急。 忽然,一片驚呼聲響起,四瞳孔雀蝶竟是忽然飛了起來。 在無數道目光的凝視中,四瞳孔雀蝶在靈堂內盤旋了一圈,最后竟然落在了程相儒的頭上。 程相儒懵了,感覺全身的肌rou都變得僵硬,不敢抬手摸,甚至不敢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