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者太密集?我帶國家隊下場、舉案齊眉,終是意難平[快穿]、流放小廚娘心聲日常、在靈異游戲里當反派[玄學]、嫁給殘疾王爺后(重生)、舉案齊眉,終是意難平(快穿)、滿級女配,在線改命[八零]、重塑千禧年代、九零村花美又白,便宜村里的小糙漢、萬人嫌神探憑億近人
這個推測不是無端胡猜,而是有一定依據的。 清朝剛建立時,天下大鬧反清復明,永陵建在地面上,目標明顯,不可能不被盯上。 古代人都很迷信,深信挖祖墳斷子嗣的言論,所以肯定有非常多的義土恨不能刨了清朝皇室的祖墳。 那么,既然大概率清朝偷偷建造了大清龍脈,那么當時同努爾哈赤之父陪葬的那柄金劍,就極有可能也被轉移到了大清龍脈。 只是不知道,后來那柄劍怎么就到了程志風的手上,更不知道那柄劍到底有什么意義,會引得那么多人爭先恐后為爭奪它付出生命代價。 程相儒和冷螢一邊分析討論一邊往甬道深處走,不知不覺間看完壁畫,到達了甬道盡頭,卻被又一扇木門擋住了去路。 木門很矮,需要蹲著進入,但沒有上鎖。木門上雕刻有百獸浮雕,刷了厚厚一層漆面,雖然沾有塵土,但仍明亮反光。 冷螢扭頭看向程相儒,程相儒微微點頭,冷螢會意,伸手去推木門。 一陣“吱嘎嘎”聲響中,木門被緩緩推開。 冷螢俯身端著手電向里面照看,頓時驚異地“啊”了一聲。 程相儒嚇了一跳:“怎么了?” 冷螢小聲道:“里面有個人!” 程相儒頭皮一陣發麻,他是真的想不到在這秘密的地下深處會有人。 “咦?那人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冷螢嘀咕了一聲,倒拖著紅纓槍當先鉆了進去。 程相儒緊隨其后,也彎腰鉆進門內。 門后是一間面積大概在二十平米左右的封閉空間,在正對著門的方向上,有一座八角形石臺,石臺表面浮雕著與木門上一樣款式的百獸浮雕。 石臺上,有一個身穿獸皮的人盤腿而坐,雙手搭在膝蓋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像座石像??礃用埠痛┲?,像極了壁畫中的那位薩滿。 冷螢緩步往前挪蹭腳步,一點點向那人靠近。 程相儒有些擔心地上前一步拉住了冷螢,冷螢沖程相儒微微點頭,示意程相儒放心,然后繼續往前走,徑直到達那位薩滿的面前。 “是死人?!崩湮炗^察片刻,長長呼出一口氣:“真是奇怪,他應該是壁畫中的那位薩滿吧,就這么坐在這里,怎么沒有腐爛?” 程相儒也猜到了這種可能,他猜測道:“會不會涂了不死水?” 冷螢搖了搖頭:“這就不知道了?!?/br> 確定沒有危險,程相儒才放心觀察這間密室。 墓室內沒有任何財寶,只有滿地的獸骨,還有很多粗壯的植物根須攀附在墻壁上,野蠻地四散延伸。 在墓室的一個角落,能看到有一截樹干貫穿墓室向上延伸,破壞了墓室的墻面,根須深扎進石磚間,很是壯觀。 冷螢沖著那不腐不朽的薩滿遺體恭敬地拜了拜,繞著墓室走了一圈,親身排查,確定墓室內沒有任何機關陷阱,這才放下心來:“沒想到,在這座疑冢上面,竟然藏著薩滿的墓。更沒想到,他的遺體保存這么完好,就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br> 程相儒也感到非常震撼:“你說你和我爸他們下過很多古墓,你見過有不朽不腐的古尸嗎?” 冷螢點頭道:“什么樣的都見過,干尸、血尸、毛尸……但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表面看起來,真的跟活人沒什么區別??!” 程相儒又環顧一圈,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現在確定了,這邊沒有出路。咱們別打擾他的清凈,再想想辦法,看看怎么出去?!?/br> 冷螢點頭,與程相儒一起再次拜了拜那位薩滿,說了些“迫不得已才打擾請見諒”之類的話,然后一前一后退回甬道,并小心翼翼重新關好木門。 陳尚可還躺在墓道里沒有醒過來,后腦處腫起了一個大包,應是冷螢那一記手刀的功勞。 兩人坐在陳尚可旁邊,都是滿面愁容。 “我估計啊,那伙人現在應該就守在盜洞上面。只要咱們一露臉,他們肯定會亂槍打下來?!崩湮瀽阑鸬卣f出自已的判斷。 程相儒沉思片刻后道:“我記得下來的時候,在盜洞那邊見到一具尸體。你說,咱們能不能拿那具尸體當擋箭牌,頂在頭頂擋子彈?” “然后呢?”冷螢疑惑地眨著大眼睛。 程相儒又想了想,惱火地捶了一下地面:“然后還是個死啊,他們人多,還有槍,咱們就算上去了,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br> 現在這擺明了就是一個死局,毫無生的可能,除非有另外一條路。 可下面的疑冢內滿是濃煙,根本就沒法再進去找出路。而且就算沒有濃煙,下面的疑冢里到處都是機關陷阱,還有吃人的怪物,再進去里面,一樣是十死無生??! 冷螢惱火道:“不管了,就先這么耗著吧??凑l能耗過誰!” 程相儒潑了盆冷水:“咱們肯定耗不過他們啊,而且,他們如果沒了耐心,完全可以把盜洞給封上,到時候咱倆還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轟隆”一陣炸響,同時他感受到整個地面都在震動,塵土四處散落。 冷螢驚得跳了起來:“你是不是嘴開過光?” “開什么光?這是造孽??!”程相儒也有些慌了,他大概猜到了那聲巨響代表了什么。 那伙人失去耐心了,應該是炸塌了盜洞,想要徹底將程相儒和冷螢憋死在這下面! 第44章 重回人間 “我去確認一下!”冷螢轉身就要往外跑。 程相儒急忙上前一步拽住了冷螢:“不用確認了,沒什么意義?!?/br> 現在盜洞那邊不管有沒有炸塌,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們深在地下,對于上面的情況完全不了解,基本不可能沿著盜洞從原路返回。 冷螢無力地背靠墻面,自責道:“都怪我,我要是不那么冒冒失失跑下來,你也不會跟下來,咱倆也不會被困在這里?!?/br> 程相儒語氣誠懇地安慰道:“不能怪你,就算你當時沒下來,后來我看到他們抓著陳哥下來,我肯定也會想要跟下來看個究竟。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再后悔也沒任何意義。你和我爸他們以前有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你好好想想?!?/br> 冷螢絞盡腦汁地去回想,想了好一會,輕嘆氣搖頭道:“沒有?!?/br> 程相儒來回踱步,低頭凝眉苦思對策。 冷螢就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不敢出言打擾。 過了好一會,程相儒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了下來,雙眼放光地扭頭看向甬道深處那間薩滿的主墓室:“我有辦法了?!?/br> “什么辦法?”冷螢驚喜不已,上前一步急問。 程相儒彎腰去扛昏迷中的陳尚可:“先進去再說,是個笨辦法,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但我覺得可以試一試?!?/br> 冷螢收起紅纓槍,跟過來幫忙,兩人一左一右架著陳尚可,穿過狹窄的甬道,再次推開那矮小的木門,重新回到主墓室內。 那位薩滿還盤膝坐在那里,恬靜、神秘又莊重,獸皮服飾柔順地泛著流光,頭上的鹿角冠飾威嚴聳立,仿若蘊滿著大自然的祝福。 程相儒暫時將陳尚可放到墻角,扭頭問冷螢:“你帶鏟子或者鶴嘴鋤之類的東西沒?” 冷螢微微點頭,蹲下身子在旅行包里一陣翻找,拽出來一柄折疊鏟遞給程相儒。 程相儒開心道:“我就知道,你的包總是不會讓我失望?!?/br> 冷螢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該不會想要直接從這里挖出去吧?” 古墓建筑中,常常會用到澆漿封土的技術,用糯米粉、草木灰等物混合在一起,利用混合物的黏性來砌墻做密封,堅硬程度堪比混凝土,再往上還有堅實的夯土層,鏟子敲在上面最多只能打出白印。 正是因為古墓被這些堅硬的材料一層層封閉,所以現在很多盜墓賊及考古發掘的工作者,都會用到炸藥來開洞。 況且,這是東北的雪季,上面除了夯土層,還有凍土層。 從墓內往外,并且只用鏟子,就想挖出一條路,簡直是天方夜譚。 程相儒指著墻角那破開墓頂,野蠻向外生長而出的粗壯樹干:“從那里挖,肯定能挖出去!” 冷螢聞言一愣,仔細想了想,頓時面露喜色:“還真是!” 在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堅不可摧,面對生長的力量,再堅實的夯土,也會被破開。 曾經就有人做過實驗,堅硬又緊密貼合的頭蓋骨,用很多工具都無法破開,最終卻被一棵植物幼苗輕松頂破。 看這間墓室,已經被無數植物根須破壞得不成樣子,料想無論是墓墻還是夯土層,都應該已碎裂成無數碎塊,而樹干本身又能用來攀附。 用鏟子往外挖,或許算是個笨方法,但成功的概率必然很大。 程相儒從小被村霸欺負,經常爬樹躲藏,練就好身手。 只見他摘下旅行包,腰間別上折疊鏟,輕巧如猿猴般攀上樹干,到達墓墻斜上角。 他咬著手電觀察片刻,在碎裂的石磚間找到縫隙。 他雙腿夾緊樹干,雙手展開折疊鏟,將鏟頭插入縫隙,用力一撬。 只聽“嘩啦啦”碎響,亂石和碎土紛紛掉落,露出黑褐色的土層。 “你小心點!要是累了,別逞強,換我!”冷螢在下面大聲叮囑。 程相儒嘴里咬著手電,不好說話,只能微微點頭。 貼著樹干的位置,石墻碎裂嚴重,土層也相對松軟。 程相儒沒用幾鏟,就挖出來了個接近半米的坑。他又向上爬出一段,重復之前的動作,又挖了些碎土下來,進一步延伸地道。 如此挖了一會,程相儒感覺有些吃不消了,腮幫子都僵得麻了。 他小心爬回墓室地面,拍了拍滿頭細碎石土,將鏟子丟給冷螢:“換你!我休息一下,等會再換回來!” “嗯!”冷螢點了點頭,也學著程相儒的樣子,摘下口罩,咬著手電,沿著樹干向上攀爬,到達頂部后便用鏟子去刨挖。 這時,陳尚可忽然動了動,發出一聲呻吟,好像又要醒過來了。 如果換做之前,程相儒肯定要開心地扶起陳尚可,喂他吃些東西喝些水,但現在他猶豫了,糾結著要不要也來一記手刀,再把陳尚可劈暈過去。 “他又要醒了!”程相儒憋著嗓子用另一種聲音發出提醒。 冷螢很快爬了下來,程相儒問她要不要再敲暈,冷螢搖頭道:“不行,再敲暈,就怕他再也醒不過來了?!?/br> “那怎么辦?”程相儒有些不知所措。 冷螢重新戴上口罩,翻出來一條粗麻繩,沖程相儒揚了揚下巴。 程相儒也趕緊戴好口罩,與冷螢合力將陳尚可五花大綁,還從陳尚可的衣服上割下來幾條布,遮其眼睛塞其嘴。 陳尚可迷迷糊糊恢復意識后,“嗚嗚”低吟著掙扎,冷螢走過去給了他一腳,故意啞著嗓子,模仿男人的低沉嗓音:“給老子老實點,不然就弄死你!” 陳尚可果然老實了下來,似乎以為自已還落在高壯那伙人手里,不敢亂動分毫。 處置好了陳尚可,冷螢和程相儒繼續輪流去挖地道,期間交替了不知道多少次,也不知道休息了多少次,就在他倆將程相儒包中的食物和淡水全部消耗殆盡不久,在用了沖擊鉆、鏟子、鐵扦等諸多工具艱難破開層層凍土后,地道終于挖通了! 冷螢第一個探出頭去,在厚實的雪層間,她看到遠處天邊夕陽將雪國鍍上淡金色,她看到頭頂柳樹垂枝隨寒風搖曳,她呼吸到新鮮又冰涼的空氣,她聽到凜風歡呼尖嘯…… 所有這一切,都好似在歡迎他們,重回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