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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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鳴玉微怔,想起楊簡從前說的那句“長大后便沒被這樣打過”,終于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謝愉繼續道:“楊簡從前對你用的心思的確是真的,我不否認。至于他如今如何,我沒見過,也不作評價。你的確是為了報仇,想要套消息,這話我信。但你心里對他有沒有別的心思,我不說,你自己心里也清楚?!?/br> 周鳴玉感到身上有些發冷,答道:“我清楚?!?/br> 謝愉輕輕“嗯”了一聲。 兩個人在黑暗里沉默了許久,謝愉突然道:“我沒有在責怪你,這種事,錯不在你?!?/br> 周鳴玉抱著謝愉手臂,往她肩頭蹭了蹭,有些無力地問道:“jiejie還喜歡他嗎?” 這個“他”,指的是楊三郎。 這次謝愉沒有回答了。 她就只是淡淡地回了她一句:“快睡罷?!?/br> 次日,天光微涼,謝愉和周鳴玉一道起身。謝愉嫻熟地給自己易好容,帶著周鳴玉去廚房做早膳。 有大些的孩子早起幫忙砍柴燒水,謝愉給周鳴玉使了兩個眼色,叫她瞧見了秦漫和秦游兩兄弟。 半大的兩個少年,抱著木柴跑來跑去,又是端碗又是拿筷,十分聽話懂事。 周鳴玉尋了個話口,和他們聊了幾句,聽他們說如今在這里讀書習字,還與薛峰青習武。 稍大些的秦漫道:“我要好好練武,以后做大將軍,將濱州的海防線守得牢牢的,絕不叫賊寇犯境一步?!?/br> 周鳴玉笑著夸他有志氣,說好好同薛叔練習,將來必有用武之地。 而后又轉過去問小秦游:“那小游呢?以后想做什么?” 秦游比起秦漫,性格就靦腆內向得多了。他抿一抿唇,道:“我不喜歡習武,也不想做大將軍?!?/br> 周鳴玉挑了挑眉,余光里看見謝愉的表情并無驚訝,想來是早就聽說過秦游這話。 周鳴玉便一笑,道:“不習武也沒什么不好。大將軍在外保家衛國,征戰沙場,也要有治世能臣在內,摒除jian佞,還天下以安康太平?!?/br> 秦游亮著眼睛看著她,點了點頭。 周鳴玉和眾人一起吃過飯,薛峰青帶著周鳴玉去柴房,快到時同她道:“我便不與姑娘一同進去了。兩匹快馬已經備好,從此處后門向東去,不遠便能見到?!?/br> 周鳴玉點頭,又感激他道:“薛大哥,這些年多謝你照顧我六jiejie?!?/br> 薛峰青搖了搖頭,道了句“應當的”。 周鳴玉再次稱謝,這才扭頭進了柴房。 莫飛已經醒了,此刻看到周鳴玉進來,睜大了眼睛。周鳴玉也沒多廢話,迅速上前抽出了他口中的棉布,又抽出短匕去割綁他的繩子。 薛峰青一見就知是老手了,因怕人解開,特地將莫飛的手拿布巾裹緊了,這才拿繩子去捆,硬是叫他手指一點都動彈不得。 莫飛狠狠地呸了兩口,扭過頭來問周鳴玉道:“姑娘昨晚一個人,可還好嗎?沒出什么事罷?” 周鳴玉迅速幫他扯掉繩子,道:“沒事?!?/br> 莫飛聽到這句話才放松了下來,又忽然沉默了一下,而后同周鳴玉道:“姑娘放心。昨晚的事,姑娘不想叫我知道,我會守口如瓶,絕不告訴大人?!?/br> 周鳴玉微微一頓,但也想到自己昨晚所為,并不算十分謹慎,憑他的聰明,過了這一晚,猜到也實屬正常。 她將繩子徹底拉開扔到一邊,又割開他腳上的繩子,這才道:“他是你主子,你不告訴他,合適嗎?” 莫飛手上解著自己的繩子,臉上卻怔了怔,道:“我應當是要先緊著姑娘這邊來的?” 周鳴玉便笑了,道:“我何必拿這種事為難你?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早都趁你不在的時候辦完了。你若真有心幫我,暫時別告訴他就好,等一切結束了再說罷?!?/br> 莫飛爽快地應聲。 二人出了柴房,一路按薛峰青指的方向找到馬匹回到客棧,甫一下馬進去,便瞧見賀掌柜匆匆迎上來。 “讓賀掌柜擔心了?!?/br> 周鳴玉見他今日也沒出去查賬,十分歉意地看著他道:“我沒什么事,等會兒便和賀掌柜一起出去查賬?!?/br> 賀掌柜擰著眉,將她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道:“昨晚張女官出事了?!?/br> 第67章 周鳴玉聽到賀掌柜這話,心里明白這事是謝愉做的,卻無法裝作知情的模樣,只能故作驚訝地挑眉,問道:“賀掌柜如何得知?她叫人來找我了嗎?” 賀掌柜便道:“今早是有人來尋周姑娘,我留心問了一句,才知道這事。周姑娘需不需要去瞧一瞧張女官?” 周鳴玉點頭,問道:“賀掌柜沒說我去做什么了罷?” 賀掌柜連忙道:“姑娘放心,我曉得分寸,沒有多說。只說姑娘如今不在,等回來了,我必立刻傳話,讓您過去看張女官?!?/br> 周鳴玉便道:“這就好。我上去換身衣服,再過去找她。賀掌柜去忙罷,別耽誤了旁的事?!?/br> 賀掌柜稱是。 周鳴玉迅速換了一身衣服,去尋張浮碧。張浮碧應當是囑咐過人,所以周鳴玉初初報上名姓,就被帶去見她。 半路上,卻被另一個人攔了下來。 這人瞧著年輕,二十出頭的年紀,穿一身宮中侍衛的武官袍,應當是此次宮中派來護衛女官的。 此人亮了亮腰牌,周鳴玉快速瞥了一眼,果真是翊衛的人。 他還算有禮,問周鳴玉道:“姑娘是繁記的人?” 周鳴玉稱是。 他便問道:“今早張女官派人去找姑娘,姑娘人在何處?” 周鳴玉道:“去辦了些私事,正巧與她錯過了。我回去之后聽同行的賀掌柜說她來找我,這便趕緊過來了?!?/br> 那人追問道:“什么私事?” 周鳴玉擰了擰眉,仿佛一副十分不滿又礙于他身份只得忍耐的模樣,道:“這不好說?!?/br> 那人面色不快,道:“她住在一州官府之內,連日安全未有危險,只因前些日子見了姑娘,幫姑娘打聽了幾句,昨晚便遇上賊人行刺。而姑娘恰巧不在,豈不讓人懷疑嗎?” 周鳴玉皺眉道:“大人這話好沒道理!我知道張女官出事,立刻便趕來了。難道只因我早上不在,便要說我就與那賊人有關系嗎?” 那人冷道:“你查人所為何事,我一審便知,不需聽你狡辯?!?/br> 他揚手便要叫人來拿下周鳴玉。 “慢著!” 張浮碧因昨晚遇刺,今日沒有出去,一直等著周鳴玉來。方才聽到周鳴玉上門,就趕緊迎出來,沒想到遇到這一幕,趕緊喊了出來。 她快步走過來,對那人歉意道:“寧護衛,是不是誤會了?” 這寧護衛道:“此女要你幫忙查人,轉眼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若說背后一點蹊蹺都沒有誰信?我只帶走審她而已,待審清楚了,知道她清白,自然放她離開?!?/br> 張浮碧主動攔在周鳴玉身前,道:“大人這話就沒理了。若說是因為查了這事,才有賊人上門,那周jiejie應當也是那賊人下手的目標,又怎會與他同黨呢?” 寧護衛不耐道:“她便是那賊人的對手,也要問清楚了她的目的,才好反推賊人身份。你何必阻我?” 張浮碧自然明白此間道理,但這樣讓他將周鳴玉帶走,也是絕對不行的。 她依舊沒有退讓,道:“寧護衛,周jiejie是我請來的客人,我今天尚未與她說完話,你不能將人帶走。她只要人在此處,那刺客目標未完成,必然會有下次動手的時候,寧護衛又何必擔心呢?” 這話倒是提醒了周鳴玉。 謝愉知道她身份后,想來就不會動手了,但若是這樣就安靜了下來,反證明了她的嫌疑。 說起來,倒還得想辦法給謝愉傳個消息,叫她再鬧上兩回。 寧護衛冷冷看了張浮碧一眼,最后道:“你既堅持,我今日便放過她。但來日她若另有問題,我也不會容情?!?/br> 張浮碧立刻眉眼彎彎地笑起來,連忙道:“多謝寧護衛?!?/br> 她看著他,微微偏了偏頭,試探道:“那我們就先走了?” 寧護衛瞥了她一眼,也不知是不是無奈,哼了一聲就轉頭走了。 周鳴玉看著這一幕,無聲挑了挑眉。 二人一起往房間走,周鳴玉直接便問了:“這寧護衛是什么人?” 張浮碧道:“是宮中的翊衛。這次我們出行,皇后娘娘特地指了人來護衛女官們的安全。這個寧護衛,也出身于上京的官宦人家,我沒進宮的時候,和其他官家小姐們一起玩兒的時候,和他meimei打過照面?!?/br> 周鳴玉又問道:“三姑娘與他熟稔?” 張浮碧驚訝搖頭,道:“不熟。我和他meimei都沒說過話,還是這回出行,在路上閑聊的時候,才知道他出身?!?/br> 周鳴玉沒忍住笑,道:“我倒瞧著你們熟稔得很。先前在上苑,翊衛奉命查問我,瞧著頗鐵面無私。怎么如今對上三姑娘,說放棄就放棄了?” 張浮碧這才反應過來周鳴玉的意思,玩笑著打了她一下,道:“你編排我!方才我就不該攔著,該叫他將你抓去才好!” 她先一步甩開周鳴玉進了屋,周鳴玉才笑著追上去道:“三姑娘別生氣呀,我不過是看著奇怪,才問問三姑娘。不是就不是,急什么呀?” 張浮碧白她一眼,道:“你才急了?!?/br> 周鳴玉連聲說著“好好好”,道:“那就算我失言,三姑娘原諒我罷?!?/br> 張浮碧本來也就沒真的和她生氣。周鳴玉一放軟姿態,她也就順勢下了臺階。 “我是想去問問你情況的。我昨晚遇到刺客,那人也沒想著傷我,就是翻了翻我的包裹,把我在保育堂的記錄拿走了。我想著這事前幾日也沒有,興許就是因為查人,所以才引來的?!?/br> 張浮碧看向周鳴玉,道:“我心想,若因為如此,那jiejie這幾日也有動作,必然也有事的,所以才找人去問你,誰知你居然不在,我提心吊膽了一早上?!?/br> 周鳴玉這才道:“我那邊也遇到了,我的包袱里的手記也被拿去了。不過我們常年在外面跑,對這些打劫偷盜的事都有些經驗,所以及時就發現追出去了。我怕遇到什么事不好處理,就一起跟出去了,今早才回來?!?/br> 張浮碧一聽這話,自己心里的念頭成真,連忙問道:“那jiejie可遇到什么事了?” 周鳴玉撒了個謊,道:“這倒沒有。那賊人興許是發現我的筆記里沒什么特別的東西,所以找了個隱蔽的地方丟了。我想著那里頭還有這次的記賬,帶人多費了些時候,把東西找回來了?!?/br> 張浮碧點點頭,松了一口氣,道:“這就好?!?/br> 她實在是疑惑得很,琢磨道:“這可奇怪了。難不成這保育堂里有什么秘密,是這些人害怕旁人去查的?” 周鳴玉瞥她一眼。 她印象里總覺得張浮碧還是個天真懵懂的官家小姐,看來在宮里到底還是磨煉多,如今思維轉得這樣快。 她伸手幫張浮碧和自己倒水,動作不緊不慢的,腦子里琢磨起這件事來。 二哥的孩子藏在保育堂里,所以謝愉和薛峰青才會不惜殺人也要毀掉關于調查名冊的手記,從而保護住這兩個孩子。 但是宮里既然要人來調查保育堂,必然是這其中和端王府上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