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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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簡看見她笑,臉上的笑意收斂,故作生氣地板起了臉,道:“笑什么?” 周鳴玉不說,只道:“沒什么?!?/br> 楊簡一看就知道有鬼,撐著腦袋道:“一看就知道腦子里沒想我半點好?!?/br> 周鳴玉走過來坐在他旁邊,在床邊的小幾上取了茶壺茶杯,給自己倒了杯溫茶:“胡說,把我當什么人了?!?/br> 楊簡伸手按住她,道:“茶都不熱了,叫人重新沏一壺,你再喝罷?” 周鳴玉拍開他,道:“正渴呢,又不冷,溫溫的正好入口?!?/br> 楊簡于是沒再攔她,只是支著自己換了個方向,伸手圈住了她的腰,自己的腦袋順勢也枕上去。 周鳴玉正喝著水,不期然看見自己腿上多了個腦袋,便將空了的杯子放在旁邊,低下頭來伸手推了推他,道:“沉?!?/br> “不沉?!?/br> 楊簡抱著她的腰晃了晃,就是沒撒手。他的聲音捂在自己的手臂和她身體的間隙里,聽著悶悶的。 周鳴玉推他道:“我剛進來,就聽丹寧jiejie說你發脾氣,才和她說呢——” 楊簡打斷她,仰頭道:“你和丹寧如今倒是十分要好了,光聽她怎么說我,倒是不聽我的?!?/br> 周鳴玉哂道:“聽你的做什么?我瞧你十句里倒有六七句都不是實話?!?/br> 楊簡不忿地嘁了一聲,又把頭埋回去,道:“你和她又說什么了?” 周鳴玉道:“我才不告訴你呢。楊簡,你瞧瞧你自己這個樣子,跟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我要是把你這副樣子拿出去跟人說,都要叫人笑掉大牙?!?/br> 楊簡好笑道:“你就是拿著紙印上幾千幾萬份,貼得上京城到處都是,也不見得有幾個人會真信?!?/br> 他輕輕地掐了掐她的腰側,道:“聽沒聽說過黑面閻王?敢笑話我,是不是不要命了?!?/br> 周鳴玉伸手,像個公子哥兒調戲姑娘似的,掐住楊簡的下巴,左右輕輕晃一晃,裝模作樣地打量一番,道:“我瞧瞧。黑面閻王?我怎么覺得,像個白面小生?!?/br> 她一手向后一撐,眼睛因笑而彎彎,道:“誰家的俏郎君?若是無處可去,不如跟了我罷。姑娘我有的是錢,必然叫你過神仙一樣的好日子?!?/br> 楊簡笑了,順著她的腰不知死活地貼上去:“是嗎?姑娘打算叫我……過什么神仙一樣的好日子?!?/br> 她今日換了個擋風擋雨的披風,想著楊簡的屋子里溫暖,便只穿了個輕薄的裙衫。而楊簡本就發著燒,手也燙,呼出的氣也燙,燒得她腰這一圈都發燙。 她有些想躲,道:“你想過什么樣的好日子?你想要什么,姑娘我都給你買來?!?/br> 楊簡輕輕地勾了勾唇,松開了她,向枕上一躺,道:“我才不聽你這壞姑娘騙人的鬼話?!?/br> 周鳴玉嘖嘖稱奇,伸手打了他一記,道:“我怎么成了壞姑娘?怎么又說的是騙人的鬼話?” 楊簡側目看見丹寧帶著人進來,這才將目光重新轉向周鳴玉,故作委屈道:“說好了等你回來用午飯,這都什么時候了?” 周鳴玉這才想起這回事,呀了一聲,回頭看見丹寧帶著侍女進來,將飯菜一一擺上短足的桌案。 她有些驚訝地問楊簡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沒吃飯?” 楊簡很理所應當地道:“你不是也沒吃嗎?說好了等你一起的?!?/br> 周鳴玉退后一點,等侍女將桌案擺到床邊來。楊簡趴著不方便起身,只能就著床沿這樣吃飯,瞧著好不滑稽可憐。 周鳴玉也沒讓她們再去拿矮凳,就勢坐在窗前的腳踏上,捧起碗筷和楊簡一起開始用飯。 楊簡的手肘支著身子,不便伸臂夾菜。周鳴玉看見了,心道自己還是多善良一些,便主動幫楊簡夾菜,放在他面前的小碟里,以便他用飯。 楊簡吃了兩口,開始嘆息,道:“這碟子擺得不好。要是沒有,姑娘今日就得把飯喂到我嘴里了?!?/br> 周鳴玉手中的雞rou夾了一半,聞聲狠狠扔到他盤子里,恐嚇道:“早知道就不伺候你了。今天這是最后一口了,再沒有了?!?/br> 楊簡想著周鳴玉不至于這么對他,口中故意道:“好姑娘,不必如此罷?!?/br> 可誰知周鳴玉還真就不管他了。 不僅不給他夾菜了,甚至將桌子挪遠了,放在他夠不到的地方。 她壞笑著沖他努努嘴,道:“你手里那碗粥還滿著,公子可別浪費了?!?/br> 小小的一個碗,幾口就能喝完。 楊簡狠狠地吃了個四五分飽,只能將空碗放在一邊,而后自己撐著腦袋看向周鳴玉,道:“本公子要擦嘴?!?/br> 周鳴玉還在慢悠悠地喝粥,聽見他說話,隨手將桌邊的帕子給他甩過去,也沒看準地方,直接撲到他臉上。 楊簡無語地擦了嘴,故作哀怨道:“姑娘還說自己不是壞人。方才還說什么,我想要什么,都給我買來。如今一頓飯沒完的功夫,翻臉就不認人?!?/br> 周鳴玉自己用完了,才將碗筷收到一邊,自己擦了嘴,還不忘喝口清茶漱口。 她一邊喝茶,一邊提了一杯給楊簡,道:“你懂什么?這才是對你好的好姑娘呢。怕你這樣一直趴著,吃多了等下不舒服?!?/br> 她白他一眼,道:“真是狼心狗肺?!?/br> 楊簡將茶喝了,還給周鳴玉,周鳴玉又順手來收那張帕子。楊簡伸手遞給她,等她接過了,又不松手,只道:“姑娘是不是欠了我什么?” 周鳴玉一聽就無語,使了點勁,將帕子抽了出來,而后轉身出去找丹寧和侍從收拾碗筷了。 侍從進了屋,她故意站在門口不進去。丹寧看見她不進去,便問道:“他又如何為難姑娘了?” 周鳴玉道:“我欠債,怕見債主?!?/br> 丹寧笑道:“這有什么的,欠錢的都是大爺,且叫他求你去?!?/br> 周鳴玉口中說著“言之有理”,又和丹寧說了會兒話,見里面的侍從退出來,才又重新走進去。 但她也只是遠遠站在一邊,抱著臂冷眼瞧著楊簡不過去。 楊簡笑道:“我不過問你要個東西,你至于躲那么遠嗎?難道那不是你欠我的東西?” 周鳴玉道:“那可是你算計我的?!?/br> “你先過來?!?/br> “我不,除非你說我不欠你的?!?/br> “那不行?,F在可以不給,該欠還是要欠?!?/br> 周鳴玉故意裝起了可憐道:“我手疼,眼睛也疼,每日睡得也少。你怎么舍得叫我費心費力地去給你做帕子的?!?/br> 楊簡瞧她這樣,心控制不住地發軟,只得放低了姿態道:“你先過來,東西等你什么時候想給了,再給我就好?!?/br> 他還是不肯松口。 但是這話可做的文章就大了。什么時候想給,那就看她的心情。她若不肯給,一輩子也都不用給。 周鳴玉滿意了,這才靠近了他。 楊簡趴久了也累,撐起身子微微側過來躺著,權當放松。周鳴玉看著他這姿勢,問道:“你側過來,不會壓到傷口嗎?” “還好,沒打到側面?!?/br> 他拽一拽她的衣擺,道:“好姑娘,坐過來些,讓我靠靠?!?/br> 周鳴玉一看就知道,他又打的是拿她當枕頭的主意,所以根本不聽他的,只是道:“一晚上不睡覺,早上又挨打,這會兒不好好睡一會兒嗎?” 瞧那眼皮子,都沒力氣睜了。 他的確是因為傷病有些發昏,眼睛半垂著,露出上揚又鋒利的褶痕,卻并不讓人覺得像平常那樣冷厲。 楊簡搖搖頭。 他確實有些想睡,可是上午那短短一覺醒來之后卻沒看到周鳴玉的感覺并不好,他不大想在周鳴玉還在的時候睡。 大不了晚上再好好睡,終歸晚上周鳴玉不會留在這里的。 周鳴玉看見他輕輕皺著眉,估計他還是疼痛,所以伸手將他身后柔軟的被子又拉過來堆在他身后,好叫他有個著力的地方。 她晃了晃他拉著自己的手,道:“松一松,我去給你點安眠香,好好睡一會兒。養傷最忌諱勞累,你過幾日還要出去呢?!?/br> 楊簡道:“你在這兒呢,不想睡?!?/br> 周鳴玉反應過來他什么意思,道:“放心罷,我又不走,我也困呢,等會兒去榻上瞇一會兒,肯定陪你用過晚飯再走?!?/br> 楊簡這才松了手。 周鳴玉將香點上,正要往榻邊去,卻聽楊簡叫她。 她走過去,問什么事。 楊簡默默地往里靠了靠,將那本就寬大的床鋪讓了半張給她,道:“榻短,又有陽光,你睡著不舒服,躺這兒罷?!?/br> 她一聽就轉身要走,楊簡一把拉住她,下巴點點床尾,道:“外衣別脫,拿那張薄毯子蓋一蓋?!?/br> 周鳴玉分外無奈,道:“不合適罷?外面那么多人呢?!?/br> 男女七歲不同席,楊簡不至于不懂。 楊簡道:“又不讓你脫衣裳。再說了,外面都是我的人,不會亂嚼舌根的?!?/br> 他又流露出那種可憐的神情,道:“好姑娘,心疼我一回,陪陪我罷?!?/br> 周鳴玉被他軟磨硬泡,分外無奈,只得躺在了外側。楊簡倒是老實,扔了個多余的枕頭在兩人中間,人老老實實地貼墻睡,只是拉住了她的手而已。 周鳴玉躺著,總覺得渾身不得勁,干脆抽出了腰間的帕子,蓋在了自己臉上。 楊簡看著她這樣,好笑地將她的帕子往下拉了一點,道:“干什么?” 周鳴玉的眼睛露在外面,無奈地看向他,道:“我總覺得不自在,都怪你?!?/br> 楊簡于是抽回了手,不再拉著她,問道:“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周鳴玉縮回手,老實道:“好一點?!?/br> 楊簡便笑,看出她其實不困,只是因為想讓他睡會兒,所以才勉強躺在這里。 他干脆伸手,從床頭的矮柜抽屜里取出個手掌長的短竹笛來塞到她手里,問道:“會玩兒嗎?” 肯定會的。 這還是小時候他在外面和人學的把戲,回來炫耀一般地吹給她看,后來又被她纏著教給了她。 周鳴玉看了一眼,沒想到他如今這么忙,還有時間玩兒這種東西。 “不太會?!?/br> 她好久沒玩兒過了。 楊簡點頭,重新趴好,把臉背對她埋向了里側,道:“那吹來給本公子聽聽罷?!?/br> 周鳴玉對著他的后腦勺嘁一聲,把竹笛放在了唇邊。 一段小小的童謠結束,周鳴玉拿開竹笛,聽見了楊簡平穩安靜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