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氏族 第7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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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根長矛猶如離弦之箭,幾乎沒有間隙地狠狠刺出,搶在吳軍長矛手反應過來之前,當胸擊中對方! 若是尋常情況,長矛這一下必然破甲,將吳軍將士重傷,但吳軍甲胄的堅固在這一刻發揮出了強大效果,長矛竟然沒能入rou! 很顯然,對方的甲葉不止一層。 不愧是侍衛親軍,財大氣粗軍備優良。 但反抗軍戰士這一擊并非沒有效果,沒破甲歸沒破甲,沖擊力卻是實打實的,兩名吳軍一人被捅得四手朝天的翻倒在地,另一人也后退數步。 這個吳軍小戰陣進一步混亂,陣腳不穩! “刀,刀,刀!”錢仲厲聲大吼! 錢小成身邊早就有人沖了出去,兩名刀手欺身跟進,團入吳軍陣中,趁著對方兩名長矛手身形不穩之際,長刀狠狠劈向對方脖頸處! 脖頸處總是防御薄弱。 可長刀依然沒能殺人。 這群侍衛親軍渾身都被甲胄包裹,沒有半點兒縫隙可言,反抗軍斬出去的長刀被頓項與項圈給擋??! 刀是擋住了,力道卻擋不住了,脖頸兩側被兩刀重擊,那名吳軍頓時頭暈目眩眼前發黑,腳下一個不穩摔了下去! 這時候,吳軍沒有讓刀手上前,而是派了后續長矛手來救同伴,眼看長矛就要捅向反抗軍的兩名長刀手,錢仲已是前進兩步,用盾牌擋住了對方的猛刺。 與此同時,斧手吐氣開聲,戰斧狠狠砸在在率先翻倒的吳軍盾手身上,兩名長矛手則狠狠戳刺倒在地上那名吳軍長矛手,錢小成沒有閑著,他運足修為之力,把剛剛倒下的吳軍刺得慘叫連連。 倒在了戰陣中,沒有第一時間被同袍拖回去,就得迎接對手狂風暴雨的砍殺,縱然甲胄堅固也救不了。 殺敵三人,擊亂敵人陣腳,整個小戰陣向前跨進了數步。 損兵折將的吳軍并未就此中門大開、陣線不存,先頭混亂的吳軍身后,又有盾手帶著一個完整小戰陣上前,前面的吳軍立即后退讓出位置,由同伴頂了上來。 幾名吳軍想退,錢仲卻不會讓他們輕易脫身。 嚴整的戰陣中,每個戰士左右皆是在殊死拼殺的同袍,人山人海無邊無際,各自都沒有那么多騰挪轉移的空間。 在己方完整小戰陣已經破損,防御不再密不透風的情況下,進退就沒有那么輕松,戰士想要退出戰圈不付出代價怎么行? 錢仲頂著盾牌一個前撞,沖得一名且戰且退的吳軍身形不穩,同時揮動手中橫刀,將斜刺里襲來的鐵矛格開,他側后的兩名長矛手立即跟進。 一個刺吳軍面門擾亂對方心神,一個抓住機會捅對方下盤,成功重重刺中對方慌亂的小腿,把對方小腿刺得移動了位置,帶著這名吳軍又摔倒在地。 這名吳軍身處的小戰陣本就散亂,同伴又都忙著后撤,無法及時呼應救援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錢仲的小戰陣吞沒,身影消失在盾牌、甲士后,漸漸連嚎叫聲都不再聽得到。 其他幾名后撤的吳軍,多少都被兵刃加身,但他們都沒摔倒,這就使得他們縱然被槍矛擊穿了甲胄防御力相對薄弱的地方,身體受創,動作依然干凈利落不曾遲滯,成功撤回了前來接應的盾牌后。 再度面對一個戰力完全、攻防齊整的小戰陣,錢仲知道對方的盾手這下有了防備,不可能再讓他輕易撞翻,但他依舊沒有遲疑,鉚足力氣頂著盾牌撞了上去! 他要做的,就是借助修為境界的優勢,蠻橫無理地擊穿對方的戰陣防御甲殼。 這注定了他不會猶豫,不會停留。 注定了他要一直前進,一直猛攻! 但這回,他碰到的是硬茬。 第七八八章 硬仗(1) 王森知道碰到了硬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身為侍衛親軍隊正,自己麾下的戰士是什么戰力他一清二楚。 輪換上陣時布置在最前面的,承擔著繼承前營同袍攻勢的重擔,還要為后面的同袍穩住陣腳,那都是隊伍里的精銳,等閑絕不會被輕易擊敗。 但是現在,他們跟反抗軍剛剛照面,前隊戰士立馬死了四個,一個伍的戰力就這樣基本折損掉,而且傷得也有幾個。 王森不能不惱火,也不能不小心謹慎。 這隊反抗軍的攻勢他看得很明白,對方是在搏命,完全不計氣力消耗,猶如一頭蠻牛,就是要撞穿他的戰陣。 可作為侍衛親軍里的精銳,他王森的隊伍豈是那么容易被撞穿的? 既然對方開始搏命,想要自己不落下風,便也只有拼死這一條道路,戰陣上輕易沒有后退可言,他必須全力應戰。 對方的猛攻已經起勢,接下來必然繼續擴大戰果,王森的應對很簡單,集中隊里的修行者悍勇,用對攻的方式,摧毀對方的兇猛勢頭。 今日這場陣戰,他們侍衛親軍才是進攻方,怎能被反抗軍壓著打?侍衛親軍紀律嚴明,作戰時不肯賣力,戰后可是要面對軍法的! 召集隊伍里幾名鍛體境后期的悍卒,與自己這個御氣境初期的精銳一起組成了一個小戰陣,王森頭也不回咬牙切齒地道: “全隊勝負都在你我肩上,必須擊潰這隊反抗軍!諸位兄弟,讓這幫鳥廝看看何謂吳國精銳!王小林,你跟緊我!” 言罷,得到側、后部屬的有力回應,聽到了王小林的親口回答,王森深吸一口氣,頂著盾牌上前兩步,從后撤的部屬空隙中,低喝一聲,拼盡全力迎上了反抗軍的盾手。 嘭! 兩相碰撞,王森肩膀一痛手臂一麻,禁不住后退一步。 錢仲的感受、反應跟王森沒有多大差別,同樣是后退一步。 盾牌后,兩人同時眼神一凜,都再清晰不過的感受到了對手的難纏。 下一瞬,兩人側旁的長矛手,沒有任何遲疑的刺出長矛,重重點在對方的盾牌上,想要掀翻對方。 沒有意外,因為錢仲與王森都及時穩住了腳步,長矛手的攻擊沒能得逞。 彼此四名長矛手不曾展現半分猶豫,都使出了吃奶的勁,握緊長矛往前壓,想要擠得對方盾手往后退。 兩面盾牌穩如泰山,紋絲不動。 這時,咬著牙的錢仲紅著眼吼出了軍令:“錢小成!砍翻他們!” 隊伍中除了錢仲自己,就數錢小成修為最高,后者在鍛體境圓滿之境已經停留不短時間,距離御氣境初期不過半步之遙,這時候就該沖上前去。 這既是為小戰陣破敵,也是為穩住小戰陣陣腳。 在聽到錢仲嘶吼的聲音時,錢小成如被遭當頭棒喝,腦海里霎時一片清白,所有的念頭思緒都不見了,只有長久訓練留下的本能。 只有錢仲的命令。 砍翻他們! 錢小成舍了長矛,一把拔出腰間橫刀,短促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豹子一樣躥了出去。 沒有思考沒有取舍,嚴格按照訓練過無數遍的流程,只記得調動所有力氣,抬手看準矛桿便斬了下去! 長矛應聲而斷! 侍衛親軍長矛手手中一輕,身體平衡被驟然打破,慣性往前用力,身形頓時不穩,猛地向前栽去,他的五官立即變成了驚恐的形狀。 連忙前跨一步,這名侍衛親軍才讓自己沒有倒下。 可這并不意味著他就安全了。 錢小成的長刀到了他頭上! 一刀劈斷長矛后,錢小成順勢抬刀就斬,無論是步法還是身法,都如穿針引線一般行云流水,那是他平日里做過無數遍的事! 配合他的修為,這一刀必能讓吳軍長矛手遭受重創! 噹! 橫刀沒有斬中吳軍長矛手的脖頸,而是在半途就被一柄長刀攔下——在錢仲喝令錢小成的時候,王森也讓自己身后的刀手上了前! 雖然錢小成快了一步,但也僅是成功斬斷長矛,現在,他的殺招被鍛體境后期的王小林擋??! 異變讓錢小成瞳孔一縮、心頭一緊。 他依然沒有遲疑,收回刀緊接著斬下了第二擊! 此刻面臨的情況亦在他的訓練范疇之內,所以他的應對仍然不存在思考的必要,全是條件反射。 迅捷有力。 這樣的打擊,令王小林同樣沒有選擇,只能再次揮刀迎擊。 噹! 與之前被半途攔截不同,眼下這一擊錢小成是奔著王小林而去,刀勢在兩刀相碰時達到最滿,力量在兩刀相交時達到最大。 鍛體境后期的王小林只覺虎口一麻,手臂發酸,猶如被鐵錘砸了一下,意識到對方修為比他精悍,他心道不好,可還未有所應對,錢小成的第三刀又劈了下來。 這一回兩刀相交,王小林感覺自己手臂上的經脈都在疲累的呻吟。下一次再度抬起,很可能動作就會慢,力量就跟不上,難以應對錢小成閃電間落下的第四刀。 王小林不由得心生恐懼,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很想大喊救我。 他沒有喊。 這并不是他在強撐。 而是幫他的同袍已經上前。 在錢小成想要一腳踹翻他的時候,同袍上前牽制住了錢小成,讓他得以安然退回陣中——至于那名長矛被斬斷的戰士,早已脫身后退。 從死亡的恐懼中擺脫,王小林長松一口氣,慶幸不已。 他慶幸,他的父親王森并沒有。 不僅沒有,反而滿面凜然。 錢小成一人就擊退了他兩名部屬,雖然王小林被同袍救了,但錢小成也有同伴,兩名反抗軍趁勢而進,配合錢小成形成了雷霆攻勢。 王森命令身后的其他長矛手上前,想要逼退錢小成等人,卻被錢仲擋下,而后王森又不得不去應對錢仲,錢小成如法炮制之前的戰法,又斬斷了一根長矛,繼續往前猛攻。 成了被壓著打的一方,王森等人迫于威脅不得不連連后退,以此換得重整小戰陣的機會。 當這種趨勢固定下來,王森的戰士無不感受到了莫大壓力。 錢仲的部曲中,鍛體境后期數量比王森更多,鍛體境圓滿的也不止錢小成一人,王森部屬的整體境界比不上,一旦被壓著打,就只能一直被壓著打。 好在王森自己沒有倒,有盾牌在前支撐著,防御便能始終堅挺,小戰陣就不會有致命威脅,而仗著甲胄堅固,只要不被攻擊到甲胄薄弱處,戰士們就算挨上幾擊也沒有大礙。 “直娘賊,這幫鳥廝還真是戰陣嫻熟!”錢仲緊持大盾跟王森角力,抽空吐了口唾沫罵出聲。 王森的心情說不上好,他何嘗不是如此? 他雖然成功壓制住了王森的隊伍,手握進攻主動權,但王森的戰士無論是奮勇作戰還是相互支援,亦或是前后輪替,都章法嚴謹沒有明顯破綻,在壓力下沒有出現大的混亂。 他的隊伍無法有效擊殺敵人。 哪怕反抗軍戰士逮住了機會,兵刃能時不時招呼到對方身上去,卻因為對方甲胄堅固,連重傷對方的機會都很少,就更遑論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