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陰冷掌印的親閨女 第1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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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時序更是無意接待,說完趕人的話后,直接用行動表示了不歡迎:“御林軍呢?沒瞧見殿下面露疲態了嗎,還不速速護送殿下回宮!” 后面的御林軍聞聲上前,用眼神向周璟承問詢。 周璟承吐出一口氣,遙遙忘了時歸一眼,卻因她的躲閃,最終也沒能再跟她對視一眼。 周璟承微微欠身:“孤說到做到,當不再主動出現在時歸面前?!?/br> 但他的人或物,便不一定會自我拘束了。 說到底,周璟承還是不愿這樣輕易地放棄了。 若時歸有喜歡的人,那也就罷了,可偏偏,她不曾有中意的對象啊。 周璟承離開的背影頗有些落寞,但落在時序眼中,那便格外好看了。 “嘖嘖?!彼牧伺囊滦?,“這可真是咱家這一年里,聽到的最好聽的話?!?/br> 第94章 一合一 趁著時歸去梳洗更衣的時間,時序趕緊將時一和時二找了過來,他本意是好好打探打探這一路上發生的事,奈何兩個沒用的,每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時一被罵得冤枉:“太子常有借口打發我們離開,哪怕我們盡快趕回了,往往也錯過了他與小妹的對話?!?/br> “便是后面我們再跟小妹打探,她也不跟細說了?!?/br> 以時歸的薄臉皮,她愿意說那才有怪。 時序嫌棄地揮了揮手:“去去去,叫你們跟著,那是一點兒l用也沒中上,還是得等咱家自己去問?!?/br> 但不管怎么說,太子知難而退,那就是最好的。 時一兩人尚要先把此去大半年里的狀況登記造冊,見掌印沒了多余要問的,就先行告退。 時序在廳里等了半刻鐘,問及時歸那邊還要收拾一段時間,他索性親自去小廚房走了一趟,要了幾樣慣吃的吃食。 等廚房準備好了,時歸也正好出來。 最開始準備去北地時,時序是想讓雪煙和云池一起跟隨照顧的,只后來因各種外界因素,兩人沒能一起。 雪煙和云池在府上待了十幾年,其中大半時間都在西廂小閣樓,也算是看著時歸長大的,還是頭一次見她單獨出門這么久,難免多有掛念,這次一回來,她們忙把時歸前前后后看了好多遍,一邊掉眼淚一邊念:“小主子怎瘦了這么多……” 時歸又是花了好長時間才將兩人哄笑,捏了捏纖細許多的手腕,沒好反駁自己瘦了的話。 待廚房將飯菜送來,不及時序說話,雪煙和云池先迎了上來,又是勸道:“小主子既回來了,可是要好好補一補,小主子若沒什么事,不妨多添兩餐,等會兒l奴婢再去庫房看看燕窩魚膠什么的,全給廚房送去?!?/br> 時序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但看表情,明顯也是極為贊同的。 時歸無奈,又不好拂了他們的好意,只得應下。 雪煙和云池布好膳后,就先離開了,只余下時歸父女倆,正有著滿肚子的話要說。 時序雖然想打聽太子的事,但總不好一上來就問,先是迂回地說了幾句萬俟部落叛亂的事,聽到時歸等在叛軍的圍剿下逃亡數日,只覺一陣后怕。時歸頓了頓,又說:“出逃第一天時,因后面的追兵實在太多,有支箭突破了防守,原是要射中到我的,殿下卻幫我擋了去,箭上有倒刺,傷口養了許久才見好?!?/br> 這話一出,時序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遲疑起來。 擋箭的恩情,可跟平日里的小恩小惠不一樣,哪怕時序對周璟承全無好感,也不免對他生出感激。 半晌,他回道:“我知道了,等明日進宮時,我再親自與太子道謝,另這事多半也會傳到帝后耳中,等你歇好了,不妨也進宮一趟,便是不見太子,跟皇后娘娘表達一二謝意也是好的?!?/br> 時歸點頭。 既說到了太子,時序也就順勢問了:“之前你說,你拒絕了太子,可是太子與你說了什么?” 這些事若是旁人來問,時歸可能還不好意思。 但若是阿爹……她不禁想到去年那一院子的面首,從一群人變成一個人,這瞬間就能接受了。 時歸從周璟承提出屬意開始,將后面的事皆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只有些相處不好細說,就被她含糊帶過去了,話到最后,她仍是那句:“現在就談成親,未免有些太倉促了,我還不想那么早……” 而坐在她旁邊的時序,已經從最初的歡喜變作凝重,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時歸,在他未曾注意之處,他的眉頭已經緊緊蹙在一起,滿目的警惕。 可能時歸自己都沒有發現,在她談及太子時,嘴上雖說著拒絕,可這份拒絕,多是從不想那么早談婚論嫁的角度出發,至于她對周璟承是何想法,則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或談不上喜歡,但肯定也不是全然的抗拒。 時序想問—— 那若是等二五年后,太子再問此事,你可會答應? 只是看著時歸依舊清透懵懂的眸子,他默默將這一問題給吞了回去,合目不愿細想。 他只怕這個問題問出來,會無端擾動了時歸的內心,這些曾為她所避諱的婚嫁之事,也將被她注意到。 就當是他的一點私心罷了。 考慮到時歸長途勞累,時序只在她這邊坐到用完膳,隨后又交代了兩句,就從這邊離開。 臨走前,時歸提道:“對了阿爹,我這次回來,還帶了十九阿兄的灰骨,十九阿兄逝去也有一段時日了,眼下既回了京城,安葬等事總不好再拖延下去?!?/br> “我想著,等明日就把這事給辦下吧?!?/br> 時序頷首:“好,我會再給你多撥幾個暗衛來?!?/br> 時歸不禁想到十九前去北地的緣由,張了張口,只不知想到什么,神色一暗,到底沒再問下去。 轉天時歸早早起來,跟阿爹一起用過早膳后,又結伴出了門,直到分岔口時才分別。 這廂時序進宮聽差,時歸則要去給十九尋找合適的墓地,可她找了好幾個人問,眾人的答案莫名一致—— “安葬?人離世后當然是要回祖墳了啊?!?/br> “若是沒有后世祭拜,那跟孤魂野鬼又有什么區別,反正就小人知道的,這人沒了,要是沒有后代cao持后事,最后的歸處,要么是荒山野嶺,要么是亂葬崗?!?/br> “可能也有村里的公墓,但這實在太是罕見了?!?/br> 雖然周蘭茵是說可以將十九送去廟里,可時歸既然帶他回來了,斷沒有草率處理的道理。 十九的親眷尚在人世,只畢竟與他斷了十幾年的聯系,依他與家中的生疏,且不說他家里人記不記得這個兒l子的存在,就是他自己,多半也是不抱有期待的。 時歸又去問了司禮監其他死士的后事,才知死士暗衛等,沒了就是沒了,從無裝殮一說。 幾日找尋無果后,時歸索性直接將京郊的一處小莊子給推了,仿著后世公募的形式,莊子外砌起高高的圍墻,里面用作埋骨。 不光十九,包括之前隕落在北地的死士和暗衛,又或者是前些年損耗在司禮監的無家可歸之人,有名姓的就刻下名姓,有留物件兒l的就埋下遺物,另給他們立了衣冠冢。 隨后她又請了高僧前來誦經,定好每至中元清明,按時給他們祭拜。 時歸還想著雇些人負責看守打掃,只不知墳冢的事怎么傳了出去,不等她找人,司禮監的許多太監和暗衛先找來了,要不是死士不得私自行動,或許他們也會一起,但就算人沒來,也有托相熟的太監給他們帶話。 聽到他們的來意后,時歸有些訝然:“你們要幫忙打理這處墳冢?” 為首的太監拱手道:“正是?!薄靶≈髯又还軐⑦@里交給奴婢們就是,奴婢們定會好生打理的,只求百年之后,奴婢們也能在此謀一長眠之地,免去露尸荒野的下場了?!?/br> 司禮監中多是無父無母無親無眷之人,或是被家里送進宮的,也早跟家人沒了聯系,孤家寡人,最讓他們發愁的,就是身后之事。 一朝身死,太監們提前認個干親,那還好說一些,但更多的死士和暗衛,連個能托付的人都沒有,更別說想法子把他們流落在外的尸骨尋回來了。 他們倒也不敢奢求太多,只要能有個衣冠冢,有片能依附的土地就好。 與其叫他們自己汲汲營營為身后擔憂,還不如提前跟小主子打好關系,再好好打理著墳冢,也算提前為身后做好安排了。 至于說這里的墳冢好不好,能有香火供奉,對于司禮監的大多數人來說,已經勝過所有。 時歸喉嚨有些發堵,不忍面對眾人殷切的目光,只能先點了點,而后才說:“可以?!?/br> “如果這是你們所愿,我都可以?!?/br> 她回首環顧四周,只見墳冢圍起來不過二五日,就已經立了近四十座墓碑,而其中刻有名姓的,只是極少數,更多的還是以無名氏代稱。 時歸回過頭來,垂眸思索片刻。 她問:“我想知道,這只是你們的想法,還是司禮監大多數人的想法呢?” 太監恭敬道:“不敢欺瞞小主子,奴婢等多是無根之人,若能保身后香火,那便是死而無憾了?!?/br> 換言之,也就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時歸再次怔住。 既是司禮監大多數人的想法,她當然不會不樂意,她只是有些害怕……就這么一小片地方,當真能埋葬那么多人嗎? “公公?!睍r歸說,“若公公所言不假,還請公公cao勞一些,且將有此想法的人統計一下,這幾日再給我一份名單吧,不止內侍,死士、暗衛和甲兵也算?!?/br> 這個時候,時歸還沒想太多。 直到又過兩日,領了命令的太監將名單送來,薄薄的幾張紙,待掀開了才發現,紙上竟是密密麻麻落滿了人名,粗略數過去,直過二百之數。 太監訕笑道:“讓小主子見笑了?!笨杉毧此谋砬?,在那份不好意思之中,更多的還是無奈和妥協。 第95章 (含6000營養液加更) 時歸也是沒有想到,不過無奈之下圈起的墳冢,最后竟成了讓許多人掛念的地方。 她選的那座莊子實在太小,哪怕全用作立碑埋骨,最后也只能堪堪裝出二百多人,而依照司禮監人員增減的速度,只怕用不了十年八年,這個地方就要葬滿了。 時歸捏著那幾張紙,本是輕飄飄的宣紙,在某一刻卻變得重逾千斤,連著她的手心都不覺發了汗。 行與不行,她最終也沒給個準話。 只是等那太監離開了,她轉身就去了小書房,顧不得核算這大半年里的各項營收,而是先把京郊那幾處莊子的情況找來看了一遍。 前不久被她推做墳冢的莊子是在所有山莊中最靠西的一處,既無田地,也沒什么太過稀罕的景致,當初買時也只是看它過于便宜,便是后面打理時,也沒有請專人去,而是附帶安排給了他處的管家。 如今時歸則是想著,能不能把這處莊子附近的田地也盤下來,這樣才好將墳冢擴大些。 這么一算就算到了近晌午。 近來朝中太平,宮里也沒太多事,北地變故又是處理得差不多了,時序看時間差不多,也就提前下職。 他對墳冢的事也只一知半解,見時歸為難,忍不住又提了一句:“且不說司禮監如今有多少人,往后定還會不斷增加,難道阿歸要將所有人的后事都管了嗎?” 當世的人們對死后事宜極是看重,上至帝王侯爵,下至平頭百姓,就是常在路邊流浪的乞丐們,將死之際也會為自己尋一安身之所。 按照這些人的說法,人活一世,可不就是為了掙一個長眠的墓地,好叫來世轉轉氣運。 可叫時序說,這人活著的時候尚且周全不來,哪里還有那么多心思管死后的,還有那來世說法,更是虛無縹緲,有那閑心,還不如將重心落在當下。 什么落葉歸根、魂歸故里,那是有根有故地的人才會惦記的,像司禮監這些人,要么是罪臣之后,要么是無根之人,本就是被拋棄的,還說什么香火供奉。 時序哂笑一聲,也不知是在笑他人,還是在笑自己:“有那力氣,還不如先把眼下過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