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陰冷掌印的親閨女 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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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奔波后,周蘭茵不出意外更虛弱了。 她出嫁時帶來的御醫和部落里的大夫全趕了過來,一群人圍著她診斷了許久,也說不出個一二二。 還是時一幾人要了安胎藥,每日兩次地喝著,周蘭茵就這樣躺了足有七八日,才算從虛脫中緩和過來。 時歸這幾天一直守在她旁邊,哪怕婢女們在帳中另加了一張小床,她也少有能安穩睡一夜的情況。 好不容易等周蘭茵能借力坐起來了,她才有心思打探外面的情況。 直到這時,她和周蘭茵才知道,上次宴會結束后,太子發了好大一通火,究其原因,正是出于周蘭茵。 太子責怪獨孤部落對王后的輕視,接連幾個問題:“王后懷胎八月,難道還不足夠受些重視嗎?爾等不顧王后安危,使其出席宴會,就不怕母子皆殞?爾等是何居心!” 直將攝政王問得啞口無言,連連稱罪。 太子問罪時,不只攝政王在場,就是其余十幾部的人也還沒來得及退下,正將這些話盡收耳中。 有人暗喜,覺得獨孤部落惹惱了太子,等太子回去再上稟了大周皇帝,就此降罪也非不可,到時獨孤部落可就慘嘍但更多人則是從中品出—— 大周太子對那遠嫁來的皇姐,似是很上心吶。 既是對獨孤部落的王后上心,愛屋及烏,多半也不忍看獨孤部落落寞了去,倘若那王后在給太子吹吹風,誰知道太子會不會沖動之下,直接大力扶植獨孤部落呢? 底下的小部也就是感嘆幾句,可宇文部落和萬俟部落的人,就難免多想了。 如今時歸和周蘭茵聽了這事,一時訝然。 片刻,周蘭茵說:“怪不得,按照攝政王的秉性,我未與他商量便出了王庭,他早就該來問罪?!?/br> “如今宴會都結束這么多天了,還不見他過來,原來是有殿下幫我撐腰,倒也不枉我冒死走上這么一趟了?!?/br> 時歸聽得眉頭直皺,越聽越是不滿,反手捂住了周蘭茵的嘴巴:“呸呸呸!茵jiejie莫說胡話!” “唔唔——”周蘭茵被捂住了嘴巴,便是想道歉也說不出話來,只能轉動著眼珠,好叫時歸松開她。 周蘭茵告饒道:“是是,都是我說錯了話,往后再也不亂說了,阿歸可千萬別生氣?!?/br> “我沒生氣……”時歸嘟囔一聲,抓了抓額角。 她與周蘭茵緊挨到一起,復道:“我知道茵jiejie的想法,只是我并不在茵jiejie的位置,也沒有經歷過你的難處,若一貫責怪,難免有些不識rou糜了?!?/br> “我只是想說,不管怎么樣,茵jiejie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哪怕茵jiejie有再多的謀劃,就稍微晚兩個月行嗎?” 望進那雙憂心忡忡的眸子里,周蘭茵哪還說得出拒絕的話來:“……好,我都聽阿歸的?!?/br> 北地的那雅兒節就在九月中,在宴會結束后不久,那雅兒節就拉開了帷幕。 今年的那雅兒節因有大周太子到訪,許多比試就做了改變,更有人挑釁地邀請太子下場,卻被對方一箭給嚇了回去。 時歸也只是知道那雅兒節開始,以及王庭中的護衛減少了,之后可有事情發生,則知道的不多。 也就在九月二十號時,時二終于趕了過來。 他原就比時歸他們晚出發了近兩月,只是念著大公主情況危急,這一路跑死了十幾匹馬,幾乎沒有歇息的時候,這才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從京城抵達北地。 他被攔在了獨孤部落外,還是十九過去接的人。 幾人都是互相熟悉的,見面就免去了無謂的寒暄。 時二直接給周蘭茵看診,面上的表情一會兒松一會兒緊,直把時歸和周蘭茵看得緊張不已。 待他站起來了,時歸趕忙問道:“茵jiejie如何了?” 時二趕了一個月的路,過來后連口水都沒喝,嗓子都快要冒煙兒了,一說話就刺啦刺啦的。 “有些嚴重——”他大喘氣,“但也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br> 旁邊幾人全被他的大喘氣嚇到,若非緊張周蘭茵的情況,說什么也要罵他兩句。 按照時二的說法,周蘭茵虛弱至此,皆因這幾年積累下來的病根所致,一朝懷了身孕,便一齊爆發了出來。 “若王后一直這樣下去,哪怕生產前勉強堅持了,到生產時也必出大患,只怕連孩子都無法誕下來?!?/br> “接下來我會給王后用猛藥,會傷了王后的身子,只是因為王后生產在即,已沒時間慢慢調整了,眼下只能先補足了身體的氣血,先熬過生產這一關,之后再談休養?!?/br> 另外幾人對醫術也只能算一知半解,既然時二給出了治療方案,眾人自不敢提出半分異議。 就連周蘭茵都說:“時二大人只管用藥,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能承受,反正最差也不過一死了?!?/br> 時歸站在她身邊,聞言不禁攥緊了雙手。 多虧時歸此次過來前又捎了不少藥草,不然以北地的貧瘠,單是時二的藥方都湊不齊。 許是他開出的方子起了作用,周蘭茵才喝了兩日,就覺渾身有了力氣,再下床時,哪怕無人攙扶,也能站立小半刻了。 等她又喝了二日后,時二要求她每天早晚都要行走半個時辰,速度可以慢,卻不可中途停歇。 時二說:“王后的底子太薄,從今日起,需大量進食進補的藥和膳食,只要能吃,就不要停?!?/br> 周蘭茵懷胎后,只開始兩個月有輕微的孕反。 眼看孕期就要結束了,也不知是藥物的作用,還是她每日吃得太多,久違的惡心感再次出現,吃多少就要吐多少。 偏偏就算這樣了,時二還不許她停止進食。 就這么折騰了大半個月,周蘭茵看著豐腴了些,可一直陪著她的時歸卻瘦了一圈。 比起身體上的疲倦,精神上更是一種折磨。 九月底,那雅兒節落幕。 獨孤部落在此次那雅兒節中取得極佳的成績,前不久才遭過太子訓斥的攝政王,這次又得了嘉獎。 太子直言,會將攝政王之英姿稟報皇帝。 且不論皇帝是否會有表示,至少有了太子的態度在,攝政王以及整個獨孤部落,在北地的地位就不一樣了。 那雅兒節結束后,太子提出要來獨孤部落看望王后。 恰巧攝政王想著與大周太子拉近些關系,歡歡喜喜地把人帶回來,剛想命人通知王后一聲,誰知王后身邊伺候的婢女先跑來了:“王上!王上!王后發動了!” 周璟承渾身一震:“孤——” 攝政王回過神,竟連太子都忘了,怒喝一聲:“還不快去叫族醫!王后若是有個二長兩短,本王要你們全部陪葬!” 說完,他就直接奔了出去,方向正是去往王后帳子的。 被遺落在后面的周璟承面色幾經變化,追了兩步后,終忍不住問一句:“皇姐的孩子……是幼王的?” 他怎么瞧著,攝政王對其的上心程度,都堪比親生父親了。 他身邊只有御林軍和司禮監的甲兵,聽聞此言,卻都無法給出準確答案。 “罷了,先去看看皇姐吧?!敝墉Z承說道。 等周璟承趕過去時,整個王后帳外都擠滿了人,攝政王沖在最前面,又被守在氈門外的十九攔下。 十九與攝政王起了爭執,已受了兩個巴掌,如今雙頰皆腫起來,卻還是寸步不讓地守在門口。 他低頭掩去眸中殺意:“王后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br> “放肆——”攝政王勃然大怒,轉身就要去抽隨行的彎刀。 就在這時,周璟承張口呵道:“夠了!” 攝政王轉過頭來,就聽周璟承又說:“攝政王與王后非親非故,如何這般急躁?且不說攝政王與王后并無關系,就算有親眷關系在,王后生產之時,攝政王也不宜入內吧?” 攝政王張口欲辯,只懾于太子身份,憤然退后。 但他心里實在氣不過,虛空點了點十九,狠聲道:“待王后生產后,本王必要了你的命!” 十九肩頸筆直,絲毫不為其言語所動。 只是等他轉身時,余光瞥見那滿臉焦急的攝政王,眼中不免透漏出一抹譏諷—— 自王后懷孕后,族里什么說法都有。 有人大喜幼王有后,也有人擔心攝政王或會做出什么。 卻不知,一直被王族所忌憚的攝政王,正沉浸在王后懷了他的孩子的喜悅中,正做著子嗣登臨汗位的美夢。 可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他進入王后帳中前,王后就已經懷有身孕了。 那為所有族人所期待著的孩子,既不是幼王的血脈,也不是攝政王的血脈,更甚至,與他們北地,未有半分干系。 但凡攝政王算算日子,就會發現,王后生產的日子,可比正常的時間早了足足半月。 十九扯了扯嘴角,心神再次被帳中傳出的哀嚎聲所牽動。 就這樣過了足足兩個時辰。 帳中的叫喊聲由重轉輕,中途時歸出來了一趟,顧不得與周璟承打招呼,匆匆忙忙就跑去了后面。 沒過多久,她就端著提前準備好的湯藥返回去。 那已經變得輕微的叫喊聲再一次重了起來。 眼看著眾人開始懷疑王后能否平安產子,只聽帳中忽然響起一陣嬰孩的號啕,下一刻,婢女踉蹌著跑出來。 “生了生了,王后生了!是個王子,是個小王子!” 話音剛落,圍在周圍的眾人歡呼不已。 攝政王更是手舞足蹈,好像不會說話了一般:“王、王子……本王的——哈!哈哈!好好,王后很好,小王子也很好!來人啊,快快將這一好消息告知汗王!” “王后誕下小王子,實乃大功,傳本王的命令下去,今日在場所有人,皆重重有賞!” 他心急難耐,恨不得直接闖進去,先看看那小王子的模樣,可這一回,擋在他前面的不光是十九了,還有周璟承帶來的那些人,也全無聲無息地站到了前面來。 這個時候,攝政王才想起去看太子的臉色。 一轉頭,他心里咯噔一聲。 周璟承似笑非笑:“孤怎么看著,王后誕下小王子,攝政王比誰都高興呢?” 攝政王背后浮現一層冷汗:“本王——” “哈,哈哈……本王也是心系王庭,如今幼王有后,正是值得全族慶祝的事情,本王高興,也是正常了?!?/br> “是嗎?”周璟承不置可否。 不等他繼續問,只見時歸從帳中走出來。 她眼尾有些發紅,直接看向周璟承:“殿下,王后想同殿下見一面?!?/br> 周璟承瞬間轉移了注意力,都已經答應了,才后知后覺地去問攝政王:“皇姐要與孤說話,攝政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