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陰冷掌印的親閨女 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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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京南的鋪子夠多,足夠讓所有人都分到一間。 最后有兩個同樣想打理莊子的,又對距離感到為難,一時拿不定主意。 若說京城里的宅子,除了時府,另有京南的一處。 但京南的宅子時歸自己也常去,除了日常歇腳以外,偶爾也會跟阿爹一起去小住兩日,就不考慮交給旁人了。 最后兩人終于打定主意:“我們去京郊的莊子?!?/br> “不過能不能,將我們兩人分得近一些,這樣我們進出京城時也好做個伴了?!?/br> “這個好說?!睍r歸說道,“正好有兩個莊子緊挨著,前后只需要走上一炷香時間,你們便去那兒吧?!?/br> “你們也要今日去看嗎?” 得了兩人肯定的答復后,時歸只得再將目光放到竹月身上:“你……” “主子?!敝裨麓瓜骂^,“您身邊就沒人了?!?/br> 時歸摸了摸鼻梁,細聲道:“我知道的,不過,這畢竟是在京城,肯定不會出什么事的?!?/br> “那時間又有些緊,不好再回府找人,不然我定是會留你和空青一人的,你送她們兩個去吧,我就在茶樓中,你們回來前哪兒也不去?!?/br> 竹月依舊不肯。 卻架不住時歸再三勸服,又以身邊還有這么多人為由,只為讓竹月相信,留她自己一人絕無問題。 最后實在無法,竹月只能答應。 不過他也說好,等把兩位小姐送到后,他立刻就會回來,無非是等傍晚時再接她們一回。 時歸忙點頭:“好好,就這樣辦?!?/br> 竹月面容冷凝,立刻叫店里的伙計準備了馬車,等馬車一出京城,馬鞭就被甩得啪啪作響,速度極快。 另一邊,時歸如約等在茶樓中。 姑娘們都被分配到相應的商鋪里,有些等不及的,當即就結伴趕了過去,想著提前轉一轉。 因是在京城內,她們便不需額外護送了。 也有人覺得還有疑問,便陪時歸坐著,說是說些閑話,可一個不留神,又談起正事了。 交談許久,時歸看著不聲不響的,可對手中的商鋪了解頗多,隨便什么問題,都能給出詳細解答。 余下的人徹底收了心底的輕視,再看時歸時,眼中已帶上連她們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敬意。 轉眼到了晌午。 時歸問過剩下的四五人后,得知她們還不準備走,就叫外面的小二準備了六人份的午膳。 城門附近的酒樓到底簡陋了些,便是午膳也是從旁邊的餐館里買來的,賣相實在不佳。 時歸也是餓了一上午,勉強吃了幾口,等胃里的饑餓感不那么清晰了,也就放下了筷子。 余下的幾位小姐顯然對這個菜色也不甚滿意,同樣也是粗略嘗了嘗,只等時歸一落筷,她們當即也停了下來。 時歸歉意地笑了笑:“是我考慮不周了?!?/br> “只想著這邊人少清靜,又能與你們各家人都避開,卻忽略了餐食上的不便,早知道我便提前準備了?!?/br> 時歸心中暗襯,等回去了就要尋摸一個雅致的地方,不開門做生意,只用來給她談事情。 像她之前常去的地方,要么就是客人繁多的酒樓,要么就是自家的宅邸,前者眼線太多,后者又會暴露了她的身份,總歸各有各的不便。 但經過今日,她也算有了經驗,下回定能周全。 飯后小二換了新茶,說是能解膩清口的,但時歸喝起來總覺得有些發苦,還帶著些陳年老茶的土氣。 這讓她徹底沒了胃口,接下來無論是茶點還是茶水,幾乎再不碰一下。 只不知怎的,這邊她們才換了一間干凈的屋子,一股難言的疲乏就涌了上來。 時歸淺淺打了個哈欠,眼皮有些發沉。 旁邊的人見狀,不覺問道:“姑娘可是累了?” 時歸晃了晃腦袋,打起精神道:“可能是昨日沒歇好,飯后便有些犯困,不過也不礙事?!?/br> “你們且想想,還有什么想問的,趁著竹月還沒回來,我再與你們說一說,等會兒他送人回來了,我約莫也要回去休息了?!?/br> 幾人搖了搖頭,道:“已經沒什么要問的了?!?/br> “姑娘若實在乏了,不如就此歇一歇,我們就在旁邊守著,等您說的那位公子回來就是?!?/br> “不用?!睍r歸這般說著,可眼皮卻越發不受控制起來,不知不覺中,便歪了身子,倚靠在圈椅上。 見狀,其余幾人談話的聲音也小了下來。 …… 時歸沒想到,她竟會在外面睡著。 然等她昏昏沉沉醒來時,卻發現眼前一片昏暗,腦袋也是一脹一脹得發著痛,活像被誰打了似的。 正當她想舒展舒展筋骨時,手腳上的束縛感讓她一下子打起精神,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 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時歸用力扭動著手腳,終于不得不承認,眼下她一動也不能動,渾身上下都被緊緊綁了起來。 至于眼前的黑暗也很明顯,是被布帶蒙住了眼睛。 除此之外,她能清晰感受到身邊的溫熱,費盡力氣往前蹭了蹭,才發現在她身邊和腳下都躺了別人。 只不知那兩人是什么情況,被她碰了好幾下,也不見任何回應,若非尚有呼吸聲,還以為是沒了氣息。 至于身下的顛簸,時歸也很熟悉。 是馬車。 還是趕得又快又急,甚至不是走在寬敞平坦的官道上的馬車。 這些認知讓她整個人都懵了。 時歸想不明白,為何睡前還在茶樓,睜眼就被五花大綁地丟在了快速趕路的馬車上。 等等——茶樓! 想到她突如其來的困倦,以及莫名其妙的昏睡。 時歸心口一跳,模糊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讓她將所有意外都串聯起來。 可是這些了然,卻無法讓她有分毫的喜色。 若昏睡是為人所害,那導致昏睡的藥,是出自茶樓之手?還是……出自陪她坐最后的那幾個姑娘的手中? 時歸想不到答案。 甚至由于她連番的思索,大腦中的鈍痛感愈發清晰起來,帶動得她緊緊閉上眼睛,試圖緩解這股不適。 時歸本是想等稍微緩和一些了,就想法子探一探如今的處境,誰知她合上眼睛沒多久,竟又失去了意識。 被蒙住了眼睛的她并不知道,如今的天色已徹底暗了下來,而載有六個少女的馬車,也順利駛離京城地界。 倒是京城之內,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 竹月記掛著主子,一路緊趕慢趕,從茶樓出發到回來,也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 可就這么兩個時辰,等他再回去時,原本擠擠挨挨的屋子已換上了新一波的客人。 小二告訴他:“您是問之前的那些姑娘們嗎?她們已經離開了,大部分是晌午前就走的,還有幾個用過午膳才走,那午膳就是從旁邊的餐館里買的呢!” “走了?”竹月登時皺起了眉頭。 但當時的他也沒多想,只以為主子是有什么急事,略一遲疑,就從茶樓里離開。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竹月又不清楚時歸的想法,便是想去找她,也不知往哪個方向去,思來想去,只好先到京南看一看。 他在京南確是碰見了幾個面熟的人,原是來京南看鋪子的姑娘們,轉了一圈下來,個個心滿意足。 想到日后她們要打理這樣好的商鋪,她們又是興奮又是緊張,同時不可避免地生出一股雄心壯志,想著一定要做出點什么,必不能叫予以她們信任的林姑娘失望。 見到這些人后,竹月無一例外,全部打聽了時歸的下落,可遺憾的是,她們也不清楚。 到了這時,竹月已經有些不安了。 這份不安在他見到另一人又達到頂峰。 俞十娘說:“我與甜甜約好了,要一起回家的,我先來看了鋪子,甜甜則說要與林姑娘再聊一聊?!?/br> “這都到了我們約定的時間,卻還不見她過來?!?/br> 竹月面色一變:“你們約的什么時候?” 俞十娘受了驚,磕絆道:“就、就在申時,因我們家都在城南,便說好在撥霞供肆外見面?!?/br> “可我等了她有半個時辰了,一直、一直沒見她?!?/br> “敢問公子,可是出什么事了嗎?” 隨著俞十娘話音落下,竹月瞬間寒白了臉。 他顧不得回答對方的問題,只瞬間就有了動作。 原本鬧市不得縱馬,可他也顧不上這些了,旋身上了馬兒,只片刻就消失在了街尾。 竹月甚至沒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司禮監。 在得知掌印去了御書房后,他又二話不說找時一要了牌子,不及解釋,當即趕了過去。 彼時時序正與皇帝和太子議事,因涉及北地政權,御書房內只他們三人。 守門的內侍通報后,竹月實在等不及,幾乎是與皇帝的通傳聲一同進來的。 然不等上面的人呵斥,竹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只來得及給皇帝太子磕一個頭,緊跟著便看向時序:“大人,主子不見了?!?/br> 那一瞬間,時序只覺渾身被雷擊一般,一動也動彈不得,大腦的轉動也變得僵硬。 最終還是周璟承代問了一句:“時歸不見了?怎么回事,還不速速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