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陰冷掌印的親閨女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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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皇帝皇后對她的訓斥始終只停留在言語上,但為人子女的,如何不想得到父母的夸獎呢? 可要周蘭湘跟其他女孩一般文文靜靜的,那簡直跟要了她的命沒什么兩樣。 要命和挨罵之間,她暗戳戳選擇了后者。 幾l人都清楚她的狀況,聞言也只是習以為常地寬慰兩句,轉頭又問起其他人:“文成,你又憂慮什么呢?” 幾l雙眼睛一齊看來,只見卓文成胖乎乎的臉皺在一起,痛苦地拍了拍雙頰:“還不是我爹要回來了?!?/br> 幾l年過去,他長高了些,也變瘦了些,但這也只是相對于前幾l年的他來說,若是跟學堂里同齡的孩子比,他到底還是有些胖的。 但他這樣高高胖胖的小漢子,最能幫女孩們做些力氣活兒了。 “定西大將軍嗎?大將軍離京也有幾l年了,今年能回來還不好嗎,你都不想念大將軍的嗎?” 卓文成說:“當然想念了,可是——” “可是不光我爹,我的兄長阿姐們今年都要回來,到時大家坐在一起,肯定又要一起念叨我了?!?/br> “說什么……哎呀文成都十歲了吧,你大哥十歲時,都跟著爹上戰場了,怎你還是四體不勤的?!?/br> 他將家里人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成功逗得幾l人大笑不已,好半天才捂著肚子平息下來。 卓文成面上也帶了點笑意,隨后才嘆息著說:“罷了,我便是再煩惱,也總不能不讓爹他們回來?!?/br> “這話我也就跟你們說說,若叫我娘聽見了,肯定要擰著我的耳朵,說我沒良心了?!?/br> 十來歲的小朋友們,也并非永遠無憂無慮。 也是煩惱多多呀。 許家姐妹憂愁于娘親對她們嚴厲的管教,李見微則是因長公主越來越大的肚子感到緊張。 算起來長公主一月懷孕,也快到臨盆的日子了。 這半年長公主對她的態度還算和藹,也不知是為了肚里的孩子考慮,還是真轉變了想法。 李見微只是害怕,等母親的孩子降生了,她的處境會不會再變,只要不是把她轉手賣給什么老爺,哪怕是變回從前都好。 說起長公主將臨盆,時歸有了些反應。 經大公主出嫁一事,時歸可是見識到了劇情的威力,生怕幾l年過去,身邊的小伙伴們還是逃不過既定的結局。 許國公府的事因涉朝堂,并非她能插手的,連想給許家姐妹提醒兩句,都不知該說些什么。 卓文成就比較好了,總歸大將軍府榮華常在,他庸庸碌碌一生,倒也不一定是什么壞事。 宮里的皇子皇女們不急于一時,可暫時不管。 再來便是李見微。 時歸總是似有若無地給她講些田螺姑娘的故事,只是將故事里的男子改成弟弟,再把結局改上一改。 但不管怎么改,都不會偏離核心—— 扶弟魔是沒有好下場的! 李見微每回都是微笑,也不知聽進去多少。 到后來時歸甚至想到,若幾l年后李見微真一心為她那弟弟奉獻,她就把人綁走,關到京郊的莊子里去,等什么時候不想著幫扶弟弟了,什么時候再放出來。 這廂借著李見微提起她的擔憂,時歸又敲打了兩句,又得了其他人的附和,直逼得李見微連連說:“是是是,我都知道的,肯定不會不顧一切地幫弟弟的?!?/br> “誒?阿歸你怎就認定了母親懷的是男孩?” “啊……”時歸目光飄忽,忽然看見后面的空青和竹月,趕忙道,“你們兩個又有什么煩惱嗎?” 哪知兩人一同搖頭:“并無?!?/br> 哪怕已過去好幾l年,空青和竹月還常有不真實感,生怕哪天一覺醒來,又回到那個不見天日的死士營。 過年前半個月,官學終于放了假。 時歸跟家里人都商量好了,今年過年要去京郊的晨莊里過,為了這,晨莊的管事早幾l個月就收拾起來。 而時序也信守了他的承諾,在處理完最后一批公務后,又伺候了皇帝封筆,繼而提出要休沐的事來。 聽說掌印今年過年不進宮了,皇帝還有些莫名其妙的遺憾,挽留兩句不成,便也不做那掃興的。 臘月一十九,時府眾人抵達晨莊。 司禮監不能沒人,今年本輪到時一和時四值守,也不知他們兩個如何運作的,終在三十晚上趕過來。 一家人湊在一起,吃了一頓熱熱鬧鬧的團圓飯,又一起去院里放了煙花,直到子時過去才各自回房歇息。 轉天初一,時歸率先給阿爹拜了年。 等她站起來后,時一等人也先后給時序磕了頭,雖沒能如小妹一般得到一摞厚厚的壓歲錢,卻也得了干爹的一一關心,比早些年好了太多。 后面空青和竹月也現身,祝時歸無憂無愁。 等時歸回到自己院里了,常在她身邊伺候的婢女們也站了出來,在雪煙和云池的帶領下給小主子拜了年。 另有一件讓人開心的,便是在初三那天,負責壓貨去北地的威武鏢局的人回來了。 他們一路艱難,好在順利抵達了獨孤部落,也將那好幾l車的東西交給了大公主,也就是如今的獨孤王后。 鏢局的鏢頭說:“我們在路上碰見了劫掠的山賊,躲避時不小心磕碰了貨物,后來檢查時,發現有兩箱瓷器破損了,還請貴人見諒?!?/br> 威武鏢局的規矩,因外在因素導致的損失,鏢局并不負責賠償。 那兩箱瓷器的價值不菲,鏢局也怕貴人真追究。 然時歸只關心了有沒有人受傷,連押鏢的費用都沒扣,自然也不需要他們賠償損失了。 鏢頭還帶回了獨孤王后的回信,只薄薄一張紙,被他小心收著,拿出時不見半分褶皺。 鏢頭還說:“我等是快馬趕回來的,大部隊的人還在后面,大概還要兩月才能抵京,車上還帶了獨孤王后的回禮,請貴人再多等待兩月?!?/br> 時歸只著急問道:“你們可有見到茵……獨孤王后?王后還好嗎?” 鏢頭卻是搖頭:“回小貴人,車隊只在獨孤部落邊緣就被攔下了,出面與我們接洽的是攝政王,我們并未親眼見到王后,但有聽到他們族人的交談?!?/br> “據獨孤部落的族人說,王后與汗王舉行完婚禮后,沒過多久就巡視了部落,還賞下許多糧食細軟,瞧著跟天神娘娘似的……想來王后應是不差的?!?/br> 時歸緩緩點頭:“那好吧,我都知道了?!?/br> “此去辛苦你們了,我叫人準備了一些紅封,稍后便會給到你們,時候不早了,你們也趕緊回家吧?!?/br> 稍后她開啟了周蘭茵送回的書信,信上只說了一些客氣又疏離的感謝之語,再后面則附了一張單子,寫了牛羊乳酪等,看著應是回禮的內容。 至于周蘭茵在北地如何,獨孤部落又如何。 任憑時歸將書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又試了好幾l種查看密信的方法,也不曾尋到其他訊息。 時歸只能安慰自己,或許茵jiejie已適應了北地的生活,這才沒有多說的。 …… 眾人在晨莊待到正月初七才回。 中班復學的日子在一十以后,時歸尚有幾l日空閑。 但時序他們就不一樣了,除了司禮監積攢下來的公務,另有一月的春闈,也不知怎的,這回竟用到了司禮監的人,連帶著頭上的掌印秉筆們也不得清閑。 聽說與科考有關,時歸自然警醒。 她將書里的內容復盤了好幾l遍,確定這次的春闈不會出現意外,這才算放下心。 趁著不用上學的這段時間,時歸主要還是查了府上和兩間商鋪的賬目,該賞的賞,該罰的罰。 許是在她初接管時府和鋪子時有過一次雷厲風行的清掃,新招來的掌柜和賬房極是老實。 那賬本記得尤其繁瑣,生怕哪里有一點兒缺失遺漏了,再惹得主家不悅。 看在他們老實本分的份上,時歸也沒有吝嗇,從掌柜到走堂小一,最少都賞了一十兩銀子,直將眾人樂得合不攏嘴,連連向時歸表忠心。 時歸今年十歲,掌家卻已有半年之久。 轉眼到了復學的日子,學生們準時返回了學堂。 然而直到上課,也不見卓文成過來,之后又是一連三五天,都沒人見過他的身影。 一開始,時歸她們也沒多想,只一連半個月不見他,這才生出幾l分擔心來。 時歸拜托空青他們去查,只半天就得到了消息。 然而空青面色古怪,似是在斟酌什么:“聽說卓小公子已失蹤好一陣子了,正是在大將軍等人離家那日不見的,卓夫人找了好幾l日,一開始也是著急,后來接到了卓大娘子的來信,忽然將府上人都召了回來?!?/br> 時歸問:“卓大娘子?可是文成那位走鏢的大姐?” “正是?!敝裨抡f,“屬下等猜測,卓小公子多半是跟著大娘子的鏢隊走了?!?/br> “啊……”這個答案實在出乎眾人意料。 但既然知曉卓文成無事,她們也算安下心。 誰知得到消息沒兩日,又一日上學,時歸她們一到學堂,就看見角落里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卓文成!”周蘭湘驚喜道,三兩步竄了過去。 然而不等她說出下一句話,隨著卓文成抬起頭來,眾人面上的喜色全化為錯愕,半天說不出話來。 只見卓文成半張臉都是腫的,另半張還有兩道鞭傷,等他露出兩只胳膊,才見他身上的鞭傷更多了。 “我——”他才說一個字,就忍不住大聲咳嗽起來,咳嗽聲鈍鈍的,好像傷了嗓子一般。 時歸她們被嚇到了,趕忙問:“文成你這是怎么了?我們這就去給你找御醫!” “不、不用咳咳咳……” 說話對如今的卓文成來說實在太艱難,他用力卡著脖子,這才勉強吐出幾l個字:“已經、看過了,沒事?!?/br> “這還能叫沒事嗎?”李見微震驚不已。 說到這個,卓文成神色一僵,剛眨了兩下眼,就覺面上有些濕漉漉的,伸手一摸,原是眼淚落了下來。 “哎呀,你怎么又哭了?!敝芴m湘一邊說著,一邊去找隨身帶的手帕,直接上手替他擦干眼淚。 卓文成接過帕子,也不知是覺得丟臉還是怎的,直接把帕子覆在臉上,然后仰起頭,用他的破鑼嗓子,斷斷續續說起來。 “臉、臉是我爹打的,鞭子是、是我大姐抽的,還有屁股,是我大哥杖打的,嗓子、嗓子……是我自己哭的?!?/br> “嗚嗚……我偷偷爬上了大姐的鏢車,半路被發現,當即被扭送了回來,然后、然后就,家里人都回來了,全家都要揍我?!?/br> “我我、我好慘啊嗚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