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該說不說的,苗琪琪畢竟現在是人形,我和她又都長大了,開始有性別特征,還是避諱一下。 陳老鬼立刻起身道。 “走,現在就出發,有什么事,我們路上說?!?/br> 我只好回屋叫上苗琪琪出發。 路上,陳老鬼也告訴了我一點事情的始末。 所謂的五陰教,也就是一些心術不正的邪修,他們組織起來,煉制邪法,以達到自已不可告人的秘密。 當年五陰教為了尋求長生之術,不惜殺害九十九個童男童女,借走他們的陽壽。 這件事當時鬧得很大,三十六陰行都籠罩在一片腥風血雨之中。 陳老鬼就伙同一些正義之土聯合起來對抗五陰教。 但具體的行動,陳老鬼沒告訴我。 他只是說,當年他們這些人聯合起來,也取了個名字,叫太和。 一共十個人,被稱為太和十人,取自周易真言。 易道廣大,乾坤并健,陰陽消長,與時偕行。生生不息,保合太和,窮理盡性。 陳老鬼說,太和十人當年死了八個,才阻止五陰教的陰謀。 “所以五陰教對你們恨之入骨,想把你們斬草除根?”我問道。 陳老鬼嗯了一聲。 “十個人,死了八個,好壯烈啊?!泵珑麋鞯??!安贿^,不是還有兩個嗎?一個是您,還有一個呢?” 陳老鬼無奈地回答。 “還有一個是叛徒,當年就是因為他,我們才差點全軍覆沒?!?/br> “因此,太和十人也不復存在,我們雖然阻止五陰教想長生的計劃,但沒有余力再做別的事情?!?/br> “也沒人再敢加入,所以我才躲進深山,想避開他們?!?/br> “只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還是暴露了?!?/br> 我有點兒懷疑是因為我,他老人家才暴露的,畢竟我的那種身世…… 但陳老鬼沒這么說,我也沒問。 我們一路南下,據說他有個朋友在南遠市,叫劉金水。 五行八卦,陰陽之術都十分精通,有他在的話,應該要安全一點。 同時,陳老鬼說,如果有人能幫我們的話,那就只有這個人。 我頭一次見陳老鬼這般如臨大敵,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因為真的遇到事兒了,我現在的能耐,確實幫不上忙。 下山走了一段路,我攔車去五福鎮,到那兒我們才能坐大巴去南遠市。 靠走路的話,估計要走一個月。 但距離五福鎮也不近,當天下午五點左右才到,這個時間已經沒車了。 我們只能暫時找個旅社住下來,好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價格也不貴。 打車來就花了我兩百多呢,心疼得要命,接下來估計也得想辦法賺錢才行。 住下后,我肚子餓得咕咕叫,就叫上陳老鬼跟苗琪琪出去吃點兒。 他們顯然也餓得夠嗆,干糧都在行李箱里,我們當時在車上也不好拿。 剛走到樓下,旅社前臺的小妹就問。 “你們去哪兒?” 我回答道:“出去吃點東西?!?/br> 她點點頭,接著鄭重地警告我們。 “看你們是外地來的,記著,十二點之前一定要回來,最近鎮上不太平?!?/br> 我眉頭一皺。 “不太平是什么意思?” 她頓時一臉擰巴地回答說:“我……我不知道怎么說,總之,你們早點回來就好?!?/br> 我還想再問什么,陳老鬼說了句知道了,謝謝,就拽著我往外走。 “干嘛???師父,我問問清楚嘛?!蔽彝o奈的。 陳老鬼便道:“有什么好問的?進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這鎮子陰氣沖天,不太平還能是什么?” “那我們……”我話沒說完。 陳老鬼就打斷了我的話茬。 “趕緊吃了回來休息,明天早點趕路,不關我們的事,就別管?!?/br> 我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畢竟我們是在逃命,那老道回去,一準跟五陰教的人說了被打敗的事情。 保不準對方也在追我們。 可從旅社出來,才七點不到,街上人煙稀少,天空也灰蒙蒙,暗沉沉的,為整個鎮子平添了幾分詭異。 好些店鋪也都提前關了門,走了很久,才終于看見一家面館。 我迫不及待地跑上前,里面就坐了三個人,看著有點冷清。 但我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牛,不管這些,直接拔腿就進。 陳老鬼跟苗琪琪在后面慢吞吞地進來,我已經在點餐了。 我要了一份牛rou面,問陳老鬼和苗琪琪吃什么。 陳老鬼神色嚴肅,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神始終在看一個方向。 第九章 你孩子已經死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邊的角落里坐著一個正在吃面的年輕女子。 身材極好,那前面都快堆在桌上了。 我正想說陳老鬼不正經的時候,苗琪琪要了一份炒面。 再次問陳老鬼要什么,他慢吞吞地開口。 “隨便?!?/br> 那服務員頓時一臉不高興,我趕緊說了一句跟我一樣,要牛rou面。 服務員走后,我問陳老鬼。 “師父,你看什么呢?” 陳老鬼回過頭看著我,嚴肅地問。 “你真的要在這兒吃飯?” 我被問的有點懵。 “怎么……” “你自已看?!标惱瞎砣酉逻@么一句話。 我先看向他之前在看的那個女人,仔細看,才發現,那女的看年齡,應該在二十四五左右。 身材略微發福,一看就是當媽的人。 我剛才注意到人家的身材,是因為她自已總是低頭在看。 剛才我以為是因為她注意到被人盯著才那樣。 現在我發現,她幾乎擱兩三秒就在低頭看自已。 這種行為有點反常不說,她面前的面條也一點沒動,看那樣,都涼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坐了多久。 “不只是她?!标惱瞎碛终f了這么一句。 我轉頭再看向剩下的人,一個是六十左右的老頭,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一個是十七八歲的男子,再大口大口吃著面。 看著好像沒什么不對,但仔細瞧,我才發現,那個老頭的手放在面條里,那個年輕男子動作很大,但每次都沒有挑起面條,他卻吃得津津有味。 我一臉懵地看向苗琪琪問。 “你就沒發現什么異常?” 苗琪琪回答道。 “發現了,可他們是人,這有什么關系?!?/br> “面來了?!边@時候,服務員端著餐盤出來。 我更懵了,這前后才幾分鐘,就做好了? 當服務員把三個大碗擺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才明白為什么會這么快。 碗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不是,你讓我們吃什么?”我忍不住問。 那服務員頓時怒氣橫生。 “瞎了?熱氣騰騰的面看不到?事兒真多,愛吃不吃!” 說完,他抱著餐盤就走。 我跟苗琪琪大眼瞪小眼,但還沒等我們發作,那邊的女人忽然趴地一巴掌把碗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