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跪下吧，女士！

    這間私密的會客室中變的沉悶肅殺起來，以黑夜女神莎爾為中心，漆黑的暮色近乎將一切浸染，就連手中的水晶酒杯，以及杯中的紅酒都是層林盡染，化為了寧靜的黑。

    “哼！”

    路易冷哼一聲，會客室內的時間仿佛在那瞬間停止，緊跟著時間開始倒帶，已經將地面與天花板都染成黑色的幕布急速退去，又回到了黑夜女神化身的身體中，這位有著墨玉色光滑玉肌的女神臉色突的一白，嬌軀在椅子上晃了晃，從嘴角間竟是流出了血。

    熄滅的蠟燭也是隨著時間的倒帶再次燃起了燭火，將會客室再次籠罩在燭光中，莎爾被燭火一照，身后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影子，那影子似是活了過來映在身后金壁上，隨著影子睜開眼，露出了惱羞成怒的神情。

    這時莎爾才是想起自己已經不是強大神力了，對方雖然只是一位即將封神的新神，但是她現在連作為半神都勉強，身為圣索倫爾世界最強大的神明之一，她竟然會被對方一個聲音弄的受傷。

    失落女士的心中真的升起了失落與酸澀，這是她數十萬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沉入這樣難以爬出的低谷，在剎那間莎爾突然理解了她的jiejie蘇倫當年的苦澀，只不過她比銀月女神蘇倫更慘，銀月女士哪怕是最沉淪時，也依然有著弱等神力的神格，依靠著臉皮厚去求助自己的后輩神明好歹能保住性命，但是現在的莎爾甚至連神都不是。

    尤其是如今的莎爾還要面對諸神的忌憚與追殺，她的生活之慘可見一斑。

    “時間神職……”

    莎爾低語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顯然剛才路易的一擊讓她這具化身受了不輕的傷。

    只是黑夜女士怎么也沒想到路易竟然還掌握了這個神職，在過去無數年來，這是只有魔法女神才掌握過一段時間的神職，而且魔法女神掌握的還并不完整。

    “路易殿下，您真的不考慮我的提議嗎？”

    既然已經有了與路易翻臉的趨勢，莎爾也不再給路易好臉色，她收斂起面巾下嫣然巧笑，變的冰冷無情起來，似是一片虛無的空寂，恐怕這才是莎爾的真實目，而不是之前那如魅魔一樣，竟然撩撥誘惑。

    或許是之前莎爾抱有著巨大的自信，才會以那樣惑人的面目與路易交流，而如今在那份自信被路易踐踏后，她也恢復了本來的面目，這恐怕是古往今來無數年來，很少有神或者凡人能夠見到的莎爾真正樣子。

    因為沒有人或者是神能讓莎爾這樣憤怒卻無可奈何。

    虎落平陽被犬欺，即是莎爾現在的真實寫照。

    “女士，盟約代表著的是雙方所付出的東西一致，您認為您現在有什么可付出的？用您的身體？哈，請不要逗一位神明發笑了，化身的身體可沒有任何的價值可言，而您敢讓您的真身出現嗎？”

    “……更何況就算是您這位黑夜女神的貞cao，相比于諸神的敵意，也顯得不那么值錢了，我雖然是巨龍，是一只雄性巨龍，會為您的美麗而動心，但是若因此而與諸神敵對，那就太得不償失了?！?/br>
    “就算您出賣身體，這價值可也不對等，巨龍不做虧本的買賣！”

    路易可說是肆無忌憚，極盡嘲諷之能事，甚至把黑夜女神與妓女類比。

    路易根本就不懼怕莎爾，若是莎爾還是那位強大神力，而他僅僅只是一位新神的話，那路易自然會對這位女神尊敬，但是現在的結果截然相反，路易是一位神明，而莎爾反而有隕落的危險，他又怎么可能還會討好。

    從世界誕生之初，不知多少的古神隕落，多一個莎爾不多，少一個莎爾不少，而且就算是和這位女神敵對路易也無所謂，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只要能夠掌握了秩序原力，哪怕莎爾恢復了所有的力量，接近神上神，他也能將這位女神的黑暗本質撕碎。

    “路易殿下，您的言語令我不快，但是我依然可以選擇原諒?！?/br>
    莎爾的嬌軀劇烈起伏著，可知她內心極不平靜，竟然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完全控制了，她的怒火近乎填滿身軀，若不是知道自己哪怕拼命也奈何不得面前的巨龍，莎爾絕對會與這只巨龍誓死不休，讓他成為自己下一個永遠的敵人。

    路易有些驚訝，他本以為莎爾在聽到自己這近乎于絕對褻瀆的話語后，會憤怒的直接自爆化身，沒想到她竟然壓住了怒氣，反而忍受住了。

    這可真是不可思議，要知道這位女神的性格可并不好，從她之前的態度看就知道這是一位極其傲慢自我的神，但是如今竟然委曲求全。

    黑夜女神莎爾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路易一下子有了這個領悟，如果不是莎爾沒有任何辦法，山窮水盡，她絕對不會面對自己時含垢忍辱，而是會展現神明的驕傲。

    “路易殿下，您之前在影界所用的法術是來自異文明，其他神明或許不理解，但是曾與它們接觸過的我是不會認錯的，您與那個異文明的關系看來相當緊密，若是諸神知道了這一點，絕對會造成恐慌，您的神明之路也將坎坷無比?！?/br>
    “……諸神的黃昏已經沒有神愿意在見到了，您應該要了解這一點?！?/br>
    黑夜女神莎爾的語氣冰冷無情，像是在訴說著一個簡單的事實，沒有任何的感情。

    “您在威脅我，莎爾殿下？”

    路易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與莎爾那如夜空般寂靜的眸子對視，“……您認為諸神會相信您這位叛徒的話語嗎？您就不怕我現在對您進行無有止境的追殺嗎？”

    “諸神不管信任與否，對我而言都沒有任何的關系，我現在的境況已經不可能在壞了，但是只要諸神對您產生了懷疑，您的任何行為都要變的小心翼翼起來?！?/br>
    莎爾的聲音再次富有了感情，如銀鈴般清脆，又帶著沙啞的甘甜，撩動著人的心。

    這位夜女士不愧是是一位邪神，損人不利己的事真是說做就做。

    “巨龍的怒火不要輕易的去撩撥，您成功的讓我感到了憤怒?！?/br>
    路易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他伸手指向了黑夜女神，就在莎爾以為這只巨龍要殺死自己這具化身時，卻沒料到路易卻是凝聚大量的神力，對她發動了言靈：“……律令：震懾！”

    僅僅只有一道神性的傳奇化身哪里能夠抵擋這富含神力的言靈術，下一瞬莎爾就感到自己的身體僵硬起來，徹底失去了控制。

    “跪下吧，女士！”

    巨龍的言靈富有魔力，在莎爾滿腔的憤怒與愕然下，她的這具化身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

    這是莎爾從誕生到現在從未有過的屈辱！

    第198章 被抓住的莎爾

    “跪下吧，女士??！”

    黑夜女神的面容極盡扭曲瘋狂，她渾身用力掙扎著，但如今的她僅僅只是一個神性生物，又怎可能抵御的住那由神力構成的龐大壓迫力。

    莎爾雙膝跪在地上，兩只玉手撐在地面，優美的背脊憂似背負著千山深深的彎下腰肢，對著面前的路易做出了跪拜的大禮。

    唯有她額頭上繃起的青筋與扭曲的身體顫抖，告訴著別人現在的莎爾在以全部的意志對抗著路易對自己的言靈。

    “滴答……滴答……”

    莎爾感到自己的嘴角傳來腥甜的味道，路易站在莎爾面前冷漠的注視著這位高傲的女神，看著她因過于用力的掙扎而流出的血液，就像是那紅酒一樣透明瑰麗……

    這是對黑夜女神人格的絕對侮辱……

    神明不是沒有被人侮辱過，莎爾自己就知曉在諸神紀元時，就有一位女神信任了一位強大的惡魔領主，然后被惡魔領主所欺騙，喪失了神力將其關押在了深淵深處，每日每夜的受到肆惡魔的肆虐，可說那位女神直接變成了惡魔們的玩物。

    若不是女神運氣極好，被一位恰好路過的凡人所救，這位已經無法回應信徒的女神，估計最終會在屈辱中被拉入星界而亡。

    雖說對神明而言，只要人還活著，就算是受盡屈辱也無所謂，神明的道德觀與人類是全然不同的，甚至有的女神說是私生活極亂都不為過，但是有私生活亂的女神，自然也有潔身自好的女神，莎爾就屬于這一類。

    她是最古的女神，是世間一切黑暗的化身，她的驕傲與高傲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她，接觸她，她或許會逗弄凡人，調笑神明，卻絕對不允許有神讓她低下驕傲的頭顱，讓她受到侮辱。

    黑夜女神銀牙暗咬，幾乎將自己的牙齒都咬碎，在好不容易用自己神的意志抵抗住了路易法術的一瞬后，她就準備引爆自己的神性，用化身自殺的方式離開這里，甚至連一道神性都不給路易留下，可說是極其果斷。

    但是莎爾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下一刻就是感到龐大的神力再次涌來，這里是路易的宮殿，雖到不了神國能對神明的加持程度，但也是路易的主場，神力的轉化速度相當之快。

    哪怕路易在地球時把神力近乎耗費了個干凈，但在巨龍之城三十萬信徒的信仰下，路易也能憑借著信仰之力的轉化效率打敗一位傳奇，這些信徒的數量，已經足以支撐一位神明進階中等神力了，況且就算不用神的力量，路易本身的職業等級也是極高，要知道他可是一只完美的巨龍。

    神力涌現，將莎爾就要自爆的神性撫平，路易強行用神力切斷了莎爾自盡的可能性。

    “莎爾殿下，在我的面前，您就算想要自殺也是做不到的?！?/br>
    路易大手一揮，莎爾就是痛哼一聲，整個身體都是被掀飛，以‘十字架’的姿態被束縛在了墻壁上，法術與神力結合成的鎖鏈從虛空響起金屬的碰撞聲，這些鎖鏈將莎爾的身體貫穿，猶如受難的基督般被束縛住，只有鮮血流淌，將地面染成血紅色。

    “您的意志已經被我用時間禁錮在了這具化身中，您的神性也已經無法引爆，您的力量在我的面前猶如螻蟻般渺小，我要告訴您的是，我已經捕獲了黑夜女神莎爾，雖然這僅僅只是您的一具化身?！?/br>
    路易笑意盈盈的站在莎爾面前，他已經完全監禁了黑夜女神，可以任意的將她掌握在手心中，只要黑夜女神的這具化身不被救走，路易完全可以把她做成自己的私有物。

    但是，路易知道這沒有什么意義，除了能夠給莎爾帶來讓她發瘋的屈辱外，卻并不能傷害到莎爾本身，這就是神明最讓人頭痛的地方，祂們從來不會以真身行動，而都是以化身行動，只要這位神明真身尚在，依然在接收著信仰，損失一具化身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夜女士，在另一位神明面前展現自己虛弱的化身是極其愚蠢的行為，您是認為我是一位新神，可以誆騙我，還是認為我不敢對您做什么？亦或者是，您已經沒有辦法，只能選擇用這樣虛弱的化身來和我見面?！?/br>
    “……我想，第二點的可能性更高吧，以您的智慧，萬不會犯下這等讓人恥笑的錯誤才對?！?/br>
    路易坐在莎爾對面的沙發上，翹著腿品著酒，欣賞著這位失去了自由的古老神明，被綁縛在十字架上的誘人姿勢。

    “路易神！如此對待一位古老的神明是愚昧的行為，是只有那些骯臟的惡魔才會做的瀆神之舉，您是要徹底站在我的對立面，與我成為不死不休的敵人嗎！”

    “我發誓，這會是你一生中最錯誤的決定！”

    莎爾這時候已經被這份屈辱與憤怒刺激的近乎失去了理智，但是也僅僅只是近乎而已，她終歸還有著一絲理智尚存。

    莎爾并沒有發出什么更多的威脅性話語，自己現在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人抓住，說再多的威脅也只會顯得自己如小丑一樣，她已經做好了自己的這具化身被路易徹底侮辱的準備，或許是被他侮辱百年、千年、甚至是萬年，會被他在自己身上施展各種手段，但是這些東西是不可能扭曲神的意志，也不可能讓神明墮落。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神明報仇十萬年也不晚，黑夜女神發誓，等到她再次回歸王座，掌握全部的力量，一定會和這只巨龍不死不休，抽了他的皮，拔了他的筋，讓他神火熄滅，墜落到星界陷入永恒的沉眠，讓自己所受到的所有屈辱都還給他。

    面對莎爾眸子中那不屈、憤怒又似是虛空般冷漠無情的眸子，就算是路易都打了個寒顫，這位女神的本質還真是可怕，竟然妄圖讓一切歸于最初的寧靜虛無，崇尚最后的安寧。

    甚至為了做到這一點她不惜與異文明聯合，背叛諸神，背叛自己的世界。

    雖然從結果而言這位女神的結局有些凄慘。

    “我知道在您的一生中曾有過無數敵人，每一位敵人都被您打敗，消失在了時間長河中，哪怕是銀月女神蘇倫殿下也近乎隕落……我也知道您相當的富有耐心，可以用無數的時間來算計我，與我為敵?！?/br>
    “……但那一切的前提是您在面對諸神的圍剿時依然能高舉神座，回歸強大神力，若是不能回到強大神力透出您的黑暗本質，您就不可能打敗我?！?/br>
    路易氣定神閑，不疾不徐的和面前的女神述說著。

    “您是認為我必將會隕落在諸神的圍剿下？”

    莎爾這時候再次歸于冷靜，她發現自己可能有些小看這只巨龍了，他根本沒有新神的青澀，甚至那份自信仿若他必將會成為強大神力一樣，面對她這位古老的女神竟然沒有一絲的畏懼。

    要知道想要成為強大神力是極其困難的，哪怕是在諸神年代，強大神力的神明也沒有多少，莎爾完全不知道路易的這份迷之自信來自哪里。

    黑夜女神并不知曉路易得到了原龍神的神格，只要他按部就班的前進，最差也能是個中等神力的神，稍微有點能力和手腕，就能摸到強大神力的門檻，也正是這個神格的底氣以及他打開了陣營原力之海，讓路易對這個世界上任何神明都不在畏懼。

    “您有很大的可能會隕落在諸神的圍剿下，尤其是您現在虛弱到了如此地步，一位掌握著諸多神職，擁有著強大神力神性的半神，簡直就是移動的寶藏，哪怕是我也會貪婪的動心……當然以您的手段與能力，也有很小的可能會再次高舉神座，找回您的榮光與權柄?！?/br>
    “……但這個可能性實在是有些小，您之所以會來找我，不就是為了能夠用威脅的手段，來逼迫我和您聯手，以此增大自己成功的可能性嗎？您雖然追求寧靜，卻絕對不是以自己隕落為代價的寧靜?！?/br>
    路易面對著被綁住的黑夜女神，從容不迫的道。

    “您很聰明，路易神！相比于那些被混亂蒙蔽了頭腦，相比于耽于享樂被時間所腐蝕的神，您這位新神比想象中要聰明和擁有活力?！?/br>
    莎爾目光隱晦，低垂著彎彎的靈動的睫毛說道。

    “不，不是我聰明，而是莎爾殿下您窮途末路沒有了手段可用，才會出此下策，讓我一眼就看穿了您的虛張聲勢?！?/br>
    路易將手中的酒杯抵在了莎爾那魅力四射的下巴上，微笑道：“……我只是在告訴您，莎爾殿下！您現在沒有什么可以與我談判的資格，與其說您所求的是盟約，不如說您所求的是庇護，我希望您能準備的評估出自己的立場，用更恰當的姿態來和我談論合作的內容?！?/br>
    第199章 站在黑夜與銀月女神的中間

    黑夜女神以極其羞恥的姿勢被綁在墻壁上，鎖鏈勒的她肌膚生痛，那墨玉色的玉肌都是出現了青紅的血痕，只是相比于這些疼痛，莎爾更在意的是路易說的話。

    失落女士目光閃爍，在路易話音落下后，這位聰明的女神就知道自己落入了路易的套路。

    這只巨龍并不如其表面所表現的那么魯莽，好似聽不進去任何的建議，不管是威脅還是邀請他都高傲的拒絕，實則這巨龍相當陰險狡詐，他之所以如此羞辱自己，實際上只是要在談判中占據絕對的優勢。

    憤怒嗎？莎爾當然憤怒，作為最古老的黑暗女神，她哪里受過這樣的屈辱，哪怕這時候路易話音一轉，有了和她聯合的想法，但是自己所受到的這份侮辱，莎爾也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不過對于神明而言，報仇的機會并不急于當下，莎爾知道自己現在要做的最重要一點，是如何回歸神座，而不是現在就和路易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