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書,你的唇好軟。 腦中有什么東西砰地一聲炸開,她機械地轉動眼珠子,目光下垂,粉色的唇瓣水光瀲滟,眸色勾人。 陳予書忽然有些口渴,嗓子干得像在冒煙,急需什么東西解渴。 她直直盯著身下人的臉,從眉梢眼角到唇珠,然后定住了。 深藏許久的東西怯懦地冒出頭,逐漸清晰,鬼事神差地靠近。 淡淡的香氣變得濃郁,充斥在鼻間,意識漸漸混沌,如同沉入深海,被溫暖的水流包裹,緩慢下墜。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因氣流影響,正在顛簸,請您系好安全帶 飛機的顛簸與空姐細心的提醒讓陳予書一下醒了過來。 然后,徑直對上了一雙明亮的雙眸,陸微側著身子,臉幾乎貼著她的,連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小書書,夢見什么了,怎么一直叫我的名字?嗯? 陳予書心跳立刻漏了一拍,全身的寒毛登時豎了起來,什、什么? 怎么這副表情?難不成真被我猜中啦?陸微一只手環著她的肩,下巴擱在她肩頭,說話間的氣息全撲在了她的脖頸。 飛機又是一個顛簸,陳予書身子猛地前傾,與此同時,陸微往旁邊一倒,牙齒一下撞到了她的下頜,她受不住地捂住那處,低聲痛呼了聲。 下一秒,陸微的手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掌心干燥溫暖,讓我看看,哎喲,都紅了,真可憐,難怪差點把我牙磕了。 陳予書一時忘了痛,盯著眼前這張臉,夢里那些旖.旎畫面漸次播放,讓她耳根一紅,不適地躲了躲,我沒事了,你坐好。 干什么?這么冷漠?陸微不以為意地撩著她垂下的長發,要真破相了,大不了我負責。 你要怎么負責?陳予書心口一跳,竟隱隱升起一抹期待。 emmm,當然是負責你的終身大事了。停頓了幾秒,陸微揉了揉她的頭,放心,我一定給你找個好人家。 聽到后面一句,陳予書的心一下沉了下去,有種緊縮般的窒息,忍不住微微慍怒道:滾開。 陸微坐正身子,憋笑憋得肩頭輕顫。 陳予書偏過頭不去看她,心里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身上的溫度慢慢冷卻下來,出了汗,濕黏黏地貼著衣服,被飛機內的冷氣一吹,不舒服極了。 見她臉色不對勁,陸微摸了摸她的額頭,握住她的手,再睡會兒吧。 陳予書瞥了她一眼,轉而看向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眶忽然一熱,她忙仰頭,闔眸,平復著過快的心跳。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變了的呢? 往事太多,她已想不清楚,只記得,那個夜晚,徹底亂了她的心。 那是高考畢業后的最后一個聚會,陸微在各桌打轉,喝醉了,等她去接,夏日的晚風同樣噪熱,老式居民樓狹窄逼仄,不透風,扶著人爬上五樓,熱汗黏了一身。 進臥室,燈還來不及開,就累得直接倒在了床上,那晚的月亮格外明亮,她本來在閉目休息,身上忽然投下一道陰影,四目相對,火花噼里啪啦閃爍,倏的,陸微低頭,微涼的唇印著她的,一秒后,脫身而去。 書書,你的唇好軟。 自此,這一句話成了她的夢魘,衍生出無數旖.旎幻境。 那晚的事,她沒再過問,所以一直不知陸微是何意思,是酒精作用下的一時亂.情,還是單純的無意撩.撥? 第2章 喜歡 親愛的旅客朋友們,我們已經抵達云城機場,當地時間為下午兩點十七分,室外溫度為三十四攝氏度 聽著空姐的播放,陳予書沒動,直到陸微來叫她,她才睜開眼。 飛機落地,取行李,出機場,剛一到室外,就感覺一股熱浪迎面沖來,火辣辣的太陽直射下來,讓人睜不開眼。 都九月了,怎么還這么熱?陸微一邊抱怨,一邊用手扇風,我叫個車,書書,這邊來。 南方九月已經入秋降溫,兩人身上都穿了件簿衫,沒想到乍一來到北方,就被高溫打了個措手不及。 陳予書看著她熱紅的臉,拆了包濕巾,嫻熟地給她擦拭散熱。 陸微立刻撒嬌似地用臉貼她,書書,你真賢惠,我要是男的,一定把你娶回家。 熱死了,滾遠點。陳予書登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把濕巾扔她臉上。 說你賢惠還不好?陸微越發得寸進尺,雙手圈住她,頭貼著她的頸脖,肌膚緊貼,更加熱悶。 這過分的親近讓陳予書避之不及,當即把人推開,自己往后退了一大步,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就在這時,打的車到了,司機熱情地幫兩人的行李放進后備箱,兩人坐在后排,涼悠悠的空調一吹,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待司機上車,陸微自報手機尾號,司機看了眼訂單,隨口問道:來云大上學的? 陸微系上安全帶,說:沒錯,今天來報到呢。 聞言,司機語氣不自覺帶了贊賞之意,原來是云大的新生啊,嗯,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