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我靠撿廢品驚艷世界 第226節
元妮也想不明白。 盧老只看了一眼,就嘆息道,“當初修補這幅畫的,是我一位先祖。 先祖在家訓中留言,富貴川居圖遭火焚燒,以木漿補之,待干透后,再用巧奪天工之技補畫。 但木漿未經過壓制,跟宣紙質地不同,二者不可能融為一體,補上去的顏色,早晚要脫落?!?/br> 大家萬萬沒想到,盧老竟然早就知道了。 博物館館長一臉驚訝,“我曾聽野史傳聞,當初的補畫人就姓盧,沒想到竟是您的先祖。 那您先祖有沒有提過,等木漿脫落之后又該如何?” “提過,先祖死前留有遺訓,說他終其一生,終于想出了修補的好法子,讓后世子孫一旦遇見了富貴川居圖,就用此法修補?!?/br> “那實在太好了,找您就找對了,這幅畫就拜托給您了?!辈┪镳^館長一臉熱切的說道。 一副命運多舛的畫,歷經四百年,兜兜轉轉又遇到了盧家人,這真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盧老點頭,對元妮說道,“把畫卷收下了?!?/br> 無用卷實在是太過貴重,館長表示,修畫期間,他就在工作室對面住著,有什么問題隨時可以找他。 盧老笑了笑,“我們吃住在工作室,你按時送飯就行?!?/br> “盧老,你不是還有一個徒弟?她為什么沒有到?” 大家一起看向元妮,元妮只知道,李鳳霞早上接了個電話,然后就跑出去了。 “她有點事情,處理好了就過來?!碑斨馊?,元妮只能含糊其辭。 盧老倒還罷了,他是個豁達的老人,對徒弟們十分寬容。 但組長很不高興,明明他再三強調任務很重要,為什么李鳳霞還要在關鍵時候拉??? 就在這時,李鳳霞終于來了,她滿臉是汗,手里還拎了個黑色旅行包,“對不起,我來晚了?!?/br> 組長狠狠的瞪了李鳳霞一眼。 博物館館長還以為她拿的是換洗衣服,不以為意,“盧老,既然您的學生都到了,那就開始修復工作吧?” 盧老點頭。 博物館的人開始搬運各種修復材料。 李鳳霞滿頭是汗,眼眶還是紅的,她死咬著嘴唇,手有些哆嗦,猶豫再三,還是拎著旅行袋進了工作室。 如今香江溫度適宜,不冷也不熱,怎么會出這么多汗? 元妮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李鳳霞手里拎的旅行包。 她跟李鳳霞吃住都在一起,很清楚對方沒有這樣一個包。 這么一大清早的,也沒地兒買去,難道是張公子送給李鳳霞的? 旅行袋里裝的是什么東西? 元妮心里帶著疑惑。 等材料準備齊全,館長再次拜托,“盧老,辛苦你了?!?/br> 等委托方的人全部撤出去以后,盧老就讓元妮關門,“修復這幅畫非同小可,得把我的看家本事拿出來了,可不能被外人偷了去?!?/br> 李鳳霞身體一顫,“您的看家本事?不是我們學過的那些嗎?” “不是那些,是先祖想出來的新法子。 最初的修復技術,就是用木漿修補在燒穿的孔洞處,然后再補色。 結果你們也看到了,木漿跟宣紙無法融為一體,時間長了就脫落下來了。 我先祖過不去這個坎兒,終其一生都在琢磨著新法子。 后來,終于被他琢磨出來一個好辦法,他把這個法子記在家訓上。 元妮,把我的包拿過來,里邊有個筆記本,那上頭就記著盧氏家訓?!北R老十分激動。 元妮點頭,問清楚東西都在休息室里,就按照盧老說的翻找去了。 盧老年紀大了,記得不大清楚,筆記本并不在他的包里邊,而是被裝進了外套口袋里,元妮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這個關鍵的本子。 她拿著本子,雙手遞給了盧老。 盧老點頭,“你倆都坐下來,聽我讀,磨刀不誤砍柴工,你們先學習,等心里有數以后,再動手?!?/br> 這是要給兩人傳本事了。 元妮和李鳳霞都很清楚,盧老要教他們的東西很重要,之前她們才學了點皮毛,就已經能掙大錢了。 要是能學到盧氏家傳絕學,在修復界就可以橫著走了。 元妮立刻正襟危坐,滿心都是激動。 李鳳霞卻是眉頭緊蹙,一臉糾結,只見她兩只手緊緊握著,指甲都掐進了rou里而不自知。 盧老戴上老花鏡,拿起筆記本,慢悠悠的開了口, “元妮,鳳霞,我本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收徒了,沒想到在行將就木之年,還能遇到你們兩個好孩子。 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已得了絕癥,恐怕時日無多,今天要給你們講的內容,是修復技術集大成者。 要是今天記不住,這輩子就學不到了,你們呀,可是要好好聽,然后幫我修好這幅畫……” 聽到這里,李鳳霞已是淚流滿面,只見她渾身顫抖,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如搗蒜, “師傅,我對不起你,我不知您老人家病了,我不是人啊?!?/br> 第333章 左右為難 盧老和元妮都被嚇著了,李鳳霞受什么刺激了? “你這孩子,這是怎么了?人都有死的那一天,我活到如今這個歲數,早夠本兒了,你哭什么?” 盧老見李鳳霞哭的凄惶,趕緊摘下老花鏡,溫言安慰她。 “鳳霞,你是遇到什么事兒了嗎?”元妮早覺得李鳳霞反常。 “師傅,我……我做了對不起您的事兒?!崩铠P霞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什么事兒?” “您對我這么好,要把獨門絕學傳給我,我卻把攝像機帶進來,想偷學您的本事,我違背了誓言,我不是人啊……” 李鳳霞說的顛三倒四,話沒說完就又哭了起來。 盧老緊皺眉頭,元妮卻是反應過來。 她趕緊看向李鳳霞拎進來的旅行袋,只見旅行袋已經空了。 就在對面的博古架上,一個黑色小方盒上閃著紅點,說明機器正在工作。 “你把攝像機帶進來了?是張志輝讓你帶進來的嗎?”元妮眼眸微凝。 “是他,我原本是不想帶的,可他……” 原本張志輝只是利誘,先打感情牌,用美男計誘惑李鳳霞,讓李鳳霞把攝像機帶進工作室。 沒想到李鳳霞雖然墜入愛河,卻還沒有徹底糊涂。 “……我不敢欺師滅祖,我們隊上的木匠,跟人學工木活,都一直把師傅養到老了呢。 師傅教給我大本事,我還沒孝敬師傅一天,我不想出賣師傅的?!崩铠P霞哭的上不來氣兒。 元妮取了條毛巾幫她擦臉,“既然不想出賣師傅,為什么又把攝像機帶進來?” “我跟張志輝說不行,我不能偷師,他就變了臉,拿出一摞照片威脅我。 妮兒,我糊涂呀,我怎么就信了他?那些照片都是我跟他親熱的照片,隨便一張都能毀了我。 毀了我不要緊,關鍵是張志輝還威脅我,要是我不聽話,不肯把攝像機帶進來,他就把照片寄到我老家去,讓我爸我媽跟著一起丟人。 我可以不做人,大不了跟金教授一樣從樓上跳下去就成了,可我不能不管我爸我媽,我長這么大,還沒有孝敬過他們一天,總不能連累他們?”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李鳳霞覺得天都要塌了,老家風氣保守,她未嫁,就跟男人親親抱抱。 若是這種照片傳到老家去,別說是李鳳霞無法做人,只怕父母兄弟都得跟著一起羞死。 李鳳霞被威脅著沒辦法,只好把攝像機帶了進來。 剛才盧老說自己生了病要死了,又觸動了李鳳霞的心弦,她再也忍不住,這才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先利誘,再威逼,倒是好手段。 原來,從一開始,張志輝的目標就不是區區二百萬,他所圖更大。 李鳳霞想方設法問元妮借錢,完全是她自作主張。 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元妮兒走到攝像機旁邊,先把機器搬了下來。 剛才屋子里發生的事情都被錄下來了,元妮先關停了機器,然后又放給師傅看, “姓張的包藏禍心,他就是想偷學您的技術?!?/br> 盧老嘆口氣,他這輩子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倒是沒被氣著,“鳳霞,你都把攝像機帶進來了,為什么又要承認呢?” 自己闖的禍,自己背鍋,如果李鳳霞不把攝像機帶進來,那她跟盧老的師徒情誼還在。 現在李鳳霞已經把攝像機帶進來了,雖然沒達到目的,禍害了盧老,但她已經違背了當初的誓言。 按照當初的約定,李鳳霞和盧老師師徒情誼己斷,是不能再叫師傅的。 “我……我……”李鳳霞我了半天,也說不出更多的話了。 元妮冷眼看著,只能說李鳳霞良心未泯,還沒壞透。 當然,也有可能是李鳳霞在最后關頭看透了張志輝,懸崖勒馬,又棄暗投明。 這個人反反復復,讓人說什么是好呢? 李鳳霞轉向元妮,“妮兒,師傅生我的氣了,你能幫我說句話嗎?” 元妮搖頭,有些紅線是不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