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對照組女配[七零] 第191節
聞昭非將廚房的事情交給保姆阿姨和洗手后進來的龐勝收尾,他擁著林瑯回樓上客房去洗漱。 林瑯忍著親親抱抱兒女的沖動,乖乖給聞昭非牽走,再被按在關起的客臥門上,極為深入地親了會兒。 五分鐘后,聞昭非擁著被親懵的林瑯繼續進到衛生間里,他幫著給林瑯洗臉洗手。 林瑯一邊兒配合一邊忍不住反思起來,她最近大抵應該是沒有冷落到聞昭非才對啊。 聞昭非繼續給林瑯換上舒適的家居服,才攬著她出門來,“早上的水果和蛋糕都吃了嗎?” “嗯,”林瑯乖乖點頭,從月子期間延續到現在,她上午下午都還有額外的點心吃,今兒上午給她帶去的就是水果和昨兒王愛琴帶回來的蛋糕。 到客廳抱到和親到安安和小鈴鐺,林瑯立刻就將聞昭非那點兒“異?!睊侀_,安安和小鈴鐺也早對林瑯翹首以盼。 聞昭非也給安安和小鈴鐺煮了rou糜雞蛋羹,等他們都吃地差不多,再將安安和小鈴鐺也抱到嬰兒餐椅上來,林瑯和簡帛各拿一個小碗和小勺子喂安安和小鈴鐺。 聞昭非則是給一一二二把屬于它們的午餐端到客廳門外的墻邊,也是rou雞蛋蔬菜等的混合物。 “??!”小安安習慣性地把嘴.巴張大,但小碗里光溜溜的,已經找不到一點兒能喂他繼續吃的rou糜了。 “安安和小鈴鐺的胃口真好,”簡帛放下碗把安安抱下來,門外一樣吃光食物的一一二二第一時間跑回來。 林瑯這邊也將最后一口給小鈴鐺喂下,再將她抱回安安身邊來。 “這大概是隨我,好養活,”林瑯語氣難掩驕傲地說明。 安安和小鈴鐺都隨了她的不挑食,聞昭非廚藝不錯,加上他們有意引導,安安和小鈴鐺吃飯時都很專心,看起來就是胃口格外好了。 簡帛哈哈笑起來,附和道:“佩佩說的是?!彼忠粋€贊許的目光看去聞昭非,林瑯能如此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好養活,聞昭非功不可沒。 在客廳聊聊天消消食,林瑯聞昭非就帶上安安小鈴鐺和兩只狗回客臥里去午休。 半小時后,林瑯起來和簡帛回研究院去上班,聞昭非繼續等著兒女睡醒,再帶他們和兩只狗回家。 在小區外,他們和騎著自行車來找簡帛的簡之徽不期而遇,只目光一對視就各自移開,聞昭非繼續推著“咿咿呀呀”中的兒女和狗狗們回家。 簡之徽一愣,自行車轉個彎騎著追上來了,他的車后綁著兩捆東西,他是來給簡帛送東西的。 六七兩個月的月底休息日時,簡帛安排車去將簡暖和照顧她的保姆接來,回程時,還給帶上不少女嬰用品。 簡之徽很希望能維系這段祖孫親,時不時也給簡帛送些東西來,知道簡帛忙碌以及小區所在特殊,他都是放到警衛亭就走。 但聞昭非這個時間點推著兒女從小區里出來,就給簡之徽一種非常強烈的對比和被比下去的感覺。 在簡之徽追上前,姜心明和另一警衛員就先將人攔下來了。 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也啟動往這邊開來,車上還有四個警衛人員是負責安安和小鈴鐺的安全保護。 “汪汪汪!”一一二二回頭沖著被攔下來的簡之徽叫起來。 聞昭非回頭看去,簡之徽收斂了面色里少許表露在外的嫉妒和不郁,“我沒有惡意,我是來給爺爺送東西?!?/br> “簡爺爺的小區警衛亭在那邊,”聞昭非提醒后,擺擺手讓姜心明不需再鉗制著人。 姜心明和另一警衛員上前來替手過嬰兒車的推把,聞昭非走到簡之徽身前三步,“你想說什么,說吧?!?/br> 簡之徽也不再遲疑,將心底最迫切的希望說出來,“我希望你能諒解我們一家剛和爺爺相認的不易,給機會和空間讓我、我家小暖兒同爺爺培養感情?!?/br> “你有自己的親爺爺不是嗎?請你不要再以搶奪我的東西為樂!”簡之徽知道自己不該用這種口氣同聞昭非說話,但聞昭非表情得過于云淡風輕和不在意,讓他忍不住措辭更為激烈和極端了些。 聞昭非也果然更認真地打量起了面有慍色的簡之徽,片刻,他疑惑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簡宜暉?!?/br> 被祝家老太婆抱錯的簡宜暉才是“搶占”了簡之徽“人生”的人,簡之徽的遭遇確實值得同情,但聞昭非同事件的核心人物毫不相干,簡之徽這份嫉恨來得過于突兀和莫名其妙了。 “什么是你的東西?你想說我愛人?還是下放十余年一眾親人不聞不問的簡爺爺?”聞昭非從簡之徽眼里獲得了肯定答案。 “首先,他們是人不是東西,其次,他們不屬于你,最后,我同你不熟。搶奪你的東西為樂?我忙得很,沒空干這么無聊的事情?!?/br> 聞昭非對著林瑯之外的人稍有些沉默寡言和高冷,但不是不會說話。 幾句話就將簡之徽說得面色蒼白又倉皇,他瞪眼看向聞昭非,對聞昭非最后說的那點兒最不能接受,“不熟?我和你從小學就開始同年級讀書!” 簡之徽和聞昭非雖然沒有同班過,但一直同年級,在聞昭非被保送到醫學??圃盒G?,他一直是緊追著聞昭非名次的第二名。 然而簡之徽這么提醒,聞昭非還是沒有想起學生時代的簡之徽來,“所以呢?同一個年級而已,我為何要搶你的東西?!?/br> 簡之徽大概是一副要被氣炸的模樣,在他做出下一個舉動前,姜心明和另一警衛員俱是凝眸看著他,似乎是擔心他被氣到失去理智而攻擊聞昭非。 簡之徽倒是想,但他太過關注聞昭非的結果之一是,他也很清楚聞昭非本人的戰斗力,學生時代就是一打三、一打五的存在。 現在的聞昭非更加高大,不用其他人幫忙,聞昭非也能輕輕松松放倒他吧。 除非簡之徽能給聞昭非表演一個當場氣暈過去,聞昭非都不會收斂自己的言行,他又恢復到簡之徽剛追上來時那漫不經心的神態了。 “無話可說了?那就好。簡爺爺如何補償你是他自己的事情,同樣的,他如何同我們家往來,也是他和我們的事情?!?/br> 聞昭非又停留兩秒,看簡之徽確實被氣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就轉身回到嬰兒車前,蹲下身來,同抱怨中的安安和小鈴鐺道歉。 “抱歉啊,爸爸被怪叔叔攔下來說了會兒話,我們繼續回家,太爺爺和太叔公他們肯定想你們了?!?/br> 安安和小鈴鐺同時朝語氣溫柔的聞昭非露齒一笑,他們嘴.巴里俱是長了兩顆冒出小尖尖兒的小巧乳牙。 簡之徽一回神要再追上來就給姜心明留住了,這回聞昭非沒再停留同他說什么話了。 聞昭非的背影徹底不見后,簡之徽也冷靜下來了,毫無疑問,聞昭非告知他的每句話都不無道理,他該怨憤的人怎么都不該是聞昭非。 但偏偏,他心底就是忍不住嫉妒聞昭非,忍不住想若是他沒有被換,那么如今聞昭非的幸福美滿是否能屬于他。 —— 白玉樓里,聞鶴城和七叔公七阿婆都已經到大門附近等著了,一進門,他們就替手過嬰兒車,繼續領著安安和小鈴鐺逛園子去了。 聞昭非對這一幕早有預料,他獨自回紅楓樓二樓主臥的衛生間洗漱和換衣服。 走向房門兩步,又走回林瑯的梳妝臺,聞昭非取出聞鶴城交給林瑯的那對玉鐲。 仔細一對比就能發現,它們確實不屬于一對兒。 這兩只玉鐲的另一只還分別在林可萱和任顏手里吧。 聞昭非放好玉鐲后,又取出手機,有一條蕭櫟在中午時就給他發來的未讀短信,點開后,短信的內容同聞昭非猜測的一致。 蕭櫟道歉和說明,他對任顏同聞昭非的關系并不知情,也不知道蕭繁和任顏這趟回來是為了聞昭非。 順便,蕭櫟也同聞昭非說明了他獲知的關于小叔小嬸更為具體的信息。蕭繁和任顏在8年前,蕭老太太病逝前幾日,才登記結婚。 此前他們雖然在一起,但一直沒有登記,且至今都沒有舉行過婚禮儀式。蕭櫟以前不明白這是為什么,現在卻猜測這同聞昭非有關。 短信的最后,蕭櫟也將自己的身世同聞昭非更具體地說明了一番。 蕭櫟的父親出.軌,在父母離婚時,他選擇了同母親留在國內,但母親沒幾年就病逝了,時局變化,他有一個海外父親的事情被重新拉出來清算和批判。 日子最難過的時候,蕭櫟心中不乏怨憤,紅石場出來后,他選擇出國原本是想去看看當年拋棄了他和母親的人過得如何,再順便幫他母親報復回來。 但蕭櫟抵達海外蕭家后,只看到了一塊墓碑。他血緣上的父親在他找去國外的兩年前就病逝了,留下遺囑,將蕭家屬于他二房的那份資產留給了蕭櫟。 蕭繁要同蕭櫟了解國內的消息,又偶然得知蕭櫟獲得過聞昭非的幫助,因為這層需要,他們多有往來,才漸漸熟悉起來。 蕭櫟同蕭家大房那邊的關系普通,對鶼鰈情深的小叔小嬸更有好感些。 而到現在,他才明白蕭繁和任顏為何從一開始的平淡對待,轉換為后來的關切,這都是之于他同聞昭非有交集的那份移情。 第106章 蕭櫟對此沒有怨憤,他從心底里感激聞昭非對他的幫助,在紅石場的那些年,若沒有聞昭非偶爾給予的關照,他未必能有“人樣”地走出來。 “人樣”不僅是身體上的健全,還有心理上的。 現在得知聞昭非同任顏這層“非同一般”的關系,蕭櫟更加感激和感恩。 任顏從客觀條件上能回國到決定回國,再到現在又要出國,都在猶豫要不要出現在聞昭非面前。 她有再多的情非得已、無可奈何,她之于聞昭非都不是個好母親。她能為聞昭非做的,或許就是永遠當一個“死去”、不留有任何記憶點的母親。 此時此刻,在向南飛去的飛機上,任顏都不敢相信蕭繁幫忙轉達的那句,聞昭非很高興她還活著。 但也僅此而已,無恨說明無愛,聞昭非不需要她的任何彌補,無關她做不做得到或愿不愿意做。她這段時間的糾結和逃避,更像是自作多情的一場戲。 蕭繁一看就知任顏在想什么,擁了擁她,低聲開解起來。 “如此家國時代環境下,他靠自己成為國內赫赫有名的大醫生、醫學院的教授,如今更是婚姻幸福,兒女雙全,我們應該為他高興、為他驕傲?!?/br> 蕭繁的語氣里不掩飾他對聞昭非本人的欣賞,他自問換成聞昭非的身世、身處過去十來年的家國時代下,他做不成聞昭非如今的成就。更難得的是,聞昭非性格堅毅,情緒穩定,豁達大氣。后者比前者更難。 見任顏認同地點頭,蕭繁繼續道:“我們無法補償他什么,但他大抵也不會排斥我們接觸安安和小鈴鐺。之前如何相處,以后還能如此相處。等處理好港城的事情,我們就回來?!?/br> 或許聞昭非過得不好一些,更方便他們給予補償,但作為真正心懷愧疚的那方,他們從心底里希望聞昭非沒有吃太多苦難、受太多罪。 任顏再次點頭,她其實很想接觸安安和小鈴鐺,但怕聞昭非知道她身份的真相后會更恨她,才如此忍耐?,F在經過蕭繁的分析,她下次再來京城,至少能遠遠看看聞昭非的兒女,她血緣上的孫兒孫女兒了。 “好,”又愣怔片刻,任顏低低應一聲,一貫清冷的桃花眼綻出笑意。此前只存在于認知里的“外孫、孫女兒”,經過這段時間的“旁觀”,已經變成具體、生動的可人兒。 此時真正放開了那些桎梏,任顏心底里無法自抑地涌現對安安和小鈴鐺的喜愛之情。 —— 安安和小鈴鐺比大多數同月份的孩子們好帶許多,誰抱著玩都不哭不鬧,現在有了兩只狗狗玩伴,更不用家里大人們花太多心力去陪玩。 但在夜里睡前的這個時段是例外的,只認林瑯和聞昭非。 林瑯也很享受這樣的親子時光,和聞昭非一起給他們洗澡喂奶哄睡后,她才一灘水似的趴進聞昭非懷里。 “累壞了吧,瞇一會兒,我抱你去洗漱,”聞昭非親親林瑯的鬢發,擁在林瑯腰側的手自動自覺地給林瑯按摩起來。 “不累,”林瑯回擁住聞昭非,彎了彎眼睛,一天忙碌的疲憊被溫暖和幸福所覆蓋,身體肯定是累的,但不是身心俱疲的那種累。 林瑯感覺到困意,但還舍不得睡,照顧和陪伴兒女健康成長之外,他們夫妻之間的必要交流時間也不能少。 正在嬰兒期的安安和小鈴鐺睡得多睡得早,現在的時間其實才晚上八點許,他們還可以一起看電視看書,做不少事情呢。 聞昭非能感覺到林瑯長長的睫毛掃在他的胸膛上,知道她沒有睡,低聲說起了上午帶兩只狗狗“一一”“二二”送前主人時的“意外”發現。 在聞昭非說明任顏身份時,林瑯難掩驚訝地輕呼一聲,就繼續聽聞昭非不代入過多個人情感的轉述,“我和她……沒說上話,蕭繁同我談了這些,時間有限,我們能說得也不多?!?/br> 又沉默了片刻,聞昭非低聲道:“其實……我也不知該和她說什么?!?/br> 直接說原諒、毫無芥蒂,聞昭非不是圣人,遠做不到如此。但要說恨或遺憾什么,也沒有……他對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不愿意任何意外來破壞或改變什么。 他更不愿意被激起什么負面情緒,來影響林瑯和兩個兒女。 面對蕭繁時,聞昭非能沉穩自持,冷靜應對,可面對他愛到骨子里,不愿意掩藏半分的林瑯,有些情緒自然而然就浮現了。 林瑯攀著聞昭非的肩膀往上溜了溜,直到她的臉頰貼到了聞昭非的臉頰側,蹭了蹭,又繼續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