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對照組女配[七零] 第61節
聞昭非臉上并無懼色或不適,輕輕點頭,“我先看看他們病例本?!?/br> “行啊,”陶老偶爾和農場上的人聊天,也知道聞昭非的醫術不錯,到他們這跌打損傷更多的紅石場來更有用武之地。 聞昭非很快就看完了四本病例,再和護士小吳去兩個病房查房,再單獨給其中兩個做了檢查,他就回到會診室來。 “三號床的病人需要快點兒動手術,我能做,但前提是紅石場有動手術的條件,沒有的話最好盡快送去明水鎮醫院,其他三人,后續我就能料理?!?/br> 聞昭非沒有在醫療樓看到適合手術的地方,但能讓他動手術的基本配置,就算比不了市里醫院的手術房,怎么也得有他們衛生所的水準。 “明水鎮和市醫院我們一直在幫他約醫生,最快得排到下周一,你能動的話……你稍等,”陶老走去門外喊來警衛員,一番低語后,他再回到會診室來。 陶老再揚揚手,讓小吳從會診室里出去,他走到聞昭非身側低語說三號病人的情況,“老樊叮囑了不能讓他出事兒,你真的行嗎?一會兒老樊來了,你實話實話,千萬別逞強?!?/br> 陶老并不知道三號病房的病人具體有什么背景,但能得到副團的老樊一句叮囑,肯定是他們小老百姓得罪不起的。 “您放心,做不到的事情我不會隨意說,”聞昭非拿出三號病房病人的病歷本,給陶老簡單闡述一下他的手術過程,難度不大,但急在不能繼續耽擱。 否則按現在的醫療條件,聞昭非不能保證他還能保住他的腿。 陶老屬于中醫里的瘍醫,聞昭非診斷出來的大多都和他病歷本里寫的對上了,但紅石場醫療樓里各類藥物稀缺,他沒把握治好,才早早就找老樊要將人送去有條件的地方治療。 經過聞昭非這番說明,陶老也不再提反對意見,他從中醫外科的角度來給聞昭非完善他提供方案的后續治療。 副團老樊來得比陶老和聞昭非預料得都要快,他雙目灼灼地看著聞昭非,“你說你能做?我可是拿病歷本問過你們所長,他說他做不了,讓我送人去市醫院?!?/br> “所長的手凍傷后一直沒能恢復,所以他才說他做不了手術。比起我們衛生所來說,肯定是市醫院更好。你最好在明后天就送病人去市醫院盡快手術?!?/br> 聞昭非沒有一定要為三號病房的病人動手術,他只是出于醫者的責任,判斷病人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須盡快手速。 明水鎮醫院只能提供保守治療,不考慮它。而市醫院那邊能立刻動手術,他早就將人送去了。大醫院也意味著病人更多,市醫院里病情比三號房病人緊急的更不少,老樊做不來以權壓人的事情。 老樊片刻沉吟就問道:“你動手術需要我做什么?” 聞昭非也不廢話,他將已經提前列好的清單交給副團長老樊,“您幫我配齊清單上的東西,隨時能動手術?!?/br> 清單上的器械大部分都能在農場衛生所里湊齊,副團再安排人去市里一趟買來衛生所里也沒有的藥物就行。 老樊看聞昭非提供清單里連哪個衛生所能借都標注給他了,哪里還會再遲疑,“你等著,我現在安排人,明天之前給你備齊了?!?/br> “好,我和病人聊聊,定個時間手術,”聞昭非還要從病人那里獲得同意和授權,他才能動手術。 副團老樊來去匆匆,和陶老點個頭,他帶著清單風風火火地走了。 三號病房的病人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頭發老長胡子拉碴,聞昭非看到他,好似看到一個月前去小寧村時的自己。 他是假邋遢假頹廢,眼前的青年就是真邋遢真頹廢,不僅是對自己的病情,還有一種從靈魂散發出來的暮氣。 聞昭非詳細闡述了手術風險和沒有及時治療會有的后果等,再問道:“手術風險和繼續耽擱的風險我都告訴你了,動不動手術,你要自己決定,決定好了,就找小吳拿鋼筆在這里簽字?!?/br> 聞昭非留下他草擬的手術同意書在病床側的矮桌上。 從三號病房出來,聞昭非找陶老說明一聲,他帶上背包和臨時出入證明,騎上自行車回家。 紅石場醫療室上班時間是從早八點到下午五點,中間午休一小時,不值夜班,一個月自行彈.性安排二到四天的休息。 聞昭非騎著自行車從田埂路抄近道,順便載了趙信衡一段,他們一同回到趙家小院。 趙信衡進廚房煮飯,聞昭非簡單洗漱后去敲隔壁簡老家的門。 “以后趕不及就不用回,佩佩在我家也能吃,”簡老瞟一眼聞昭非,他估摸著林瑯沒答應在他家吃飯,就是因為聞昭非會從紅石場回來。 “趕得及……”聞昭非低低反駁一句,再點點頭,他往簡老家后院走去,林瑯果然就在半露天“課堂”里認真練字中。 “三哥!你回來啦,都這么晚了嗎!”林瑯抬臉看來,驚喜得小臉蛋都在發光,她放下筆,朝聞昭非伸出雙手。 聞昭非加快腳步走來,再俯下身將林瑯抱了滿懷,“我回來了,在簡爺爺家過得開心嗎?” “嗯!簡爺爺給我上了兩節課就去忙了,我寫完題目就在練字,爺爺還要我寄字回去給他檢查呢?!?/br> 林瑯蹭蹭聞昭非,就開始分享她一早上都做了什么。 經林瑯這么一提,聞昭非倒想起來,他還沒來得及給林瑯弄個紅泥印章。 “寫得這么好,爺爺收到肯定高興,”聞昭非放開林瑯,坐到林瑯身側的矮凳上,再握住林瑯的手,仔細幫她按摩起來。 “你呢,你早上去紅石場順利嗎?病人們有對你很兇嗎?”林瑯看著聞昭非,想從聞昭非臉上看出來他有沒有被兇過。 “佩佩眼里的我這么容易被欺負嗎?”聞昭非嘴角揚起,再伸出手點了一下林瑯的鼻尖兒,“有個病人情況比較嚴重,要盡快動手術,程序也相對麻煩些,其他和在衛生所里差不多?!?/br> 林瑯皺了皺鼻子,理所應當地道:“我這是護短,三哥只準我欺負,其他人都不行?!?/br> 聞昭非偏淺的眸色愈發柔和了,再低低應道:“好,只給佩佩欺負?!?/br> 林瑯雙頰多層緋色,再張開手撲到聞昭非懷里,“你中午能在家待多久?” 聞昭非揉揉林瑯的頭發,回答道:“還有五十分鐘,老師在煮飯了。我吃完給順路給師母送去,再回紅石場,晚上六點前能回來?!?/br> “啊,那我們趕緊回去吧,”林瑯終于舍得放開聞昭非了,中午時間也不多,聞昭非吃了午飯還要去送飯,不好和她在這兒浪費時間。 “安心,以后我和老師中午晚上換著煮,佩佩再讓我抱會兒,”聞昭非偏頭過來輕輕吻了吻林瑯的耳垂,就將人擁緊在懷里。 聞昭非感覺自己抱到了世間最純凈、最溫暖且獨屬于他的陽光。 紅石場里四處彌漫的暮氣和戾氣多少有影響到他,但此刻,他能清晰感覺到這些情緒都快速消融在他和林瑯的擁抱里。 林瑯聞言也就安心靠在聞昭非懷里,等聞昭非放開她起身是,她也感覺自己沖滿了電,下午還能繼續十分專注地學習了。 簡老覺得自己煮自己吃更自在,拒絕去趙家小院搭伙吃飯,聞昭非也不想勉強他,他牽著林瑯到廚房道別后,他們回隔壁去等吃飯。 “你昨天做的鹵汁還有剩,我上工出門前又鹵了不少,我們中午還是吃鹵飯和鹵面條,”趙信衡說著走出廚房來問林瑯,“佩佩吃米飯還是吃面條?” “我吃米飯,三哥和您一樣,”林瑯是典型的南方胃口,正餐沒吃米飯都感覺沒吃過飯一樣,聞昭非和趙信衡一樣米飯面條都不挑,混著吃也能接受。 趙信衡笑著應道:“那你和師母一個樣兒?!?/br> 林瑯臉上驚喜地揚起笑容,非常高興她能有和寇君君想象的地方,又趁機和趙信衡問了些寇君君的喜好和生日等信息。 午飯林瑯吃鹵蛋鹵豆腐飯,趙信衡和聞昭非也吃飯外,再額外下點兒面條混著吃,他們給寇君君的飯菜提前用鋁飯盒裝好溫在鍋里。 飯后,聞昭非送林瑯回房午休,他再出發去給寇君君送飯。 一區衛生所里,女護士劉秀娟和聞昭非打招呼后,忍不住詢問道:“聞醫生今兒這身穿得可真俊啊,怎么又是你來給寇醫生送飯???” 聞昭非很少連續兩天來給寇君君送飯,昨兒是休息日的話,今兒聞昭非也該回二區衛生所去上班了吧。 “有車順路,就我來送了,”聞昭非點點頭,就繼續走去將飯盒給寇君君放到休息室外的椅子上,再和寇君君打聲招呼,他就騎上自行車往紅石場去。 廖秀娟繼續稀罕了會兒聞昭非騎的自行車,再不久就來和寇君君打聽林瑯聞昭非家里多出來那輛三輪車的事情。 寇君君也相當驚奇她同事們的八卦能力,昨兒聞昭非接她時并未耽擱多久,廖秀娟并沒有親眼目睹,卻似乎什么都知道了一般。 寇君君就將聞昭非對外告知的那番話,同廖秀娟以及還沒散去的病人及其家屬們告知一遍。 聞昭非和林瑯是有一輛車,但不是買的,而是簡老送給林瑯的認親禮,今兒聞昭非騎來的是簡老之前自己組裝的那輛自行車。 “……昭非身上那套衣服是我做的,他和佩佩送了京城家里寄來的布料給我,我回他們兩件衣服??钍揭簿湍菢?,主要還是兩個孩子本身好看,套個麻袋也難看不到哪兒去?!?/br> 寇君君顯擺起林瑯和聞昭非的顏值來了,反正普通衣服穿著,眾人都能自己酸起來,她索性幫她們把話都提前說了。 “哈,那聞醫生的模樣是沒得挑……”眾人附和著寇君君的話,這個話題算是揭過了。 —— 聞昭非抵達紅石場醫療室,就看到護工小吳給他送來已經簽好的手術知情同意書。 下午,聞昭非繼續幫陶老一起接診,和就警衛員陸續送來的手術器材進行清理和準備。 在五點聞昭非和陶老準備下班前,副團老樊安排去市里買藥的人也回來了。一切準備就緒,聞昭非和老陶再一番討論后,他們將手術時間定在明日上午九點。 聞昭非忙碌中度過的這個下午,林瑯也沒有一直看書或練字。 林瑯和簡老、趙信衡一起將三輪車進行二次改造,增加了駕駛位延伸到大半貨箱的遮陽擋雨蓬。 “佩佩晚點兒要和我一起去接你師母嗎?”趙信衡主要還想試騎兩圈這還新鮮著的三輪車,順便還能去接媳婦,帶學生媳婦兜兜風。 “那我趕緊去換個衣服,您等等我,”林瑯在干活前又換回了舊衣服,這會兒跟著跑來跑去,也流了不少汗,需要擦擦身體換個衣服。 “去吧,你師母下班還早呢?!?/br> 趙信衡擺擺手,他繼續繞著兩個院子兜圈,再回來和簡老討論一下,繼續做一兩輛給他們日常拉糧食用的可行性等。 “再做一兩輛不難,但要再多就不行了,你想想哪兒來的那么多報廢輪胎或二手輪胎能用?!?/br> 簡帛來農場這么多年也就在今年弄出來一輛自行車,再又弄了三輪車出來。接下來他和林瑯的精力都不在三輪車上,他們都想再自己搞個拖拉機出來,靠腳蹬能走的范圍太小了。 趙信衡聽簡老這么說也不糾結,反正他要用三輪車肯定是不愁的。他和簡老說著話,林瑯就從門里出來,換回了上午穿過的新衣服。 “老師,現在出發嗎?” 林瑯自己爬上貨箱的板凳坐好,陽光依舊挺大,但她坐到里側的位置,陽光就照不到她了,她也不用一出門就戴著黑布帽了。 見趙信衡點頭,林瑯又看去簡老,“爺爺,我和老師出發了?!?/br> “去吧,路上騎穩點兒,”簡老點頭后,又叮囑一句趙信衡。 “您老放寬心,摔不著您孫女兒,”趙信衡哈哈笑了一句,就將三輪車騎起來,但到底是比他自己騎時慢了許多。 萬一摔著林瑯,他媳婦第一個不放過他。 “老師放心騎,摔不著的,”林瑯在畫圖時第一考慮的就是駕駛人和乘坐人的安全性,為此還犧牲了不少便捷性。 行車以安全為第一準則,他們這三輪車也是車,不能例外。 從趙家小院到一區衛生所的距離不遠,很快就騎到了,趙信衡看向林瑯道:“你去喊你師母,我在門外等你們?!?/br> 這車可還是個稀罕物,不說被偷,就說被摸壞碰壞,他都得心痛半天,不敢單獨留車在人口相對密集的衛生所外。 “好呀,”林瑯應聲,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衛生所了,不怕單獨進去找寇君君。 她從花紋布包里拿出口罩戴好,再下車來,進到衛生所里。 “你好,我找……” 林瑯的話沒說話,就被護士阮莉莉揚揚手,指了指會診室外的長椅,“找寇醫生的吧,里面還有人,坐那兒等著吧,有人出來了你再進?!?/br> 被當成病人的林瑯也不解釋,左右她是要等寇君君看完病人,才能和她一起回家。 點點頭,林瑯就坐到婦科會診室的椅子上。 可她沒坐下多久,那阮護士又來到林瑯身側八卦地詢問起來,“你這是遲遲懷不上了來瞧的?” 在阮莉莉的既定認知里,一般成年女性來看婦科時,外包頭巾、戴圍巾戴面巾的,不是不小心懷上了的,就是遲遲懷不上的,阮莉莉從林瑯的身材打量,不像是生養過孩子。 林瑯記得阮莉莉,就對阮莉莉的印象一般,這會兒也沒想和她繼續討論自己的隱私,只當沒聽到她的話。 然而阮莉莉卻當林瑯默認了,“你這問題看著有點兒大呀,看這種病要把你男人也帶上,萬一是你男人不……”